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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
展正希:你相信见一。
展正希:他已经赶来了，你相信他。
展正希:他出事我饶不了你。
一个月前。
校花:你填了Z大吗，我跟着你哦，爱你～
校花:你在干嘛呀，理我一下不行吗？
校花:哼，我生气啦！
校花:你这样的态度就算了，再见吧，祝你以后找个仙女！！
七个月前。
莫关山:你毕业晚上喝醉了，你他妈现在都忘了吗！？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谁，但我不懂，你既然不接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莫关山:我也不想天天跟踪你，可我气不过，那段时间我为了住院还骗我妈说出去旅游……你知道不知道我一个人是怎么扛过来的？
莫关山:贺天。
……
莫关山:……你说声抱歉，说声抱歉我就原谅你。
七个月前。
44.
关了灯，贺天疲惫地倒在床上，可额角的疼痛太过明显，疼得他难以入眠，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发生过的一切。
手机亮着屏扔在一边，上面显示着收件人为莫关山的界面，最后一条短信却是他刚才发过去的。
时隔半年。
一声迟到的抱歉。
他说，“对不起。”
曾经把莫关山囚禁起来嘲讽地说过这三个字，但此时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莫关山早已经放弃了，不联系他，不再出现，甚至……好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
贺天喉结动了动，仰头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黑色的眼睛里反射着窗外的星点微光。
人的热情都是有上限的，对吧。
他闭上眼，轻轻叹息一声。
是自己把他的热情全部耗光了……
……
嗡。
嗡嗡。
……
被子踢到一边，夜风吹得皮肤冰冷，而就在贺天在床上迷迷糊糊就要睡着时，手机突然来信。
他伸手在身旁摸了半天，拿到手机后眯上眼睛，忍着有些刺眼的灯光划开锁，点开信箱。
莫关山:你在哪？
莫关山:你家空的，你去哪了？你身边有没有人？
莫关山:别想不开，贺天，我来找你行不行。
手机屏光线下，他长直的睫毛动了动，犹豫了几乎快五分钟，才轻轻敲了几个字，点击发送。
“睡觉了，晚安。”
那边安静了下来，贺天人也清醒了不少，最后干脆不睡了坐起来，借着月光靠在床头抽烟。他没想到莫关山会回信，也没想到……他还会担心自己，自己都这样对他了。
真是傻得可爱。
笑了笑，他手搭出床外抖了抖烟灰，眼下却满是无奈和困倦。
可下一秒，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安静的空气中，手机铃声淡入响起，莫关山竟然三更半夜打了个电话过来。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显示在屏幕上让贺天心头一颤。
他突然变得有些局部，有些犹豫不决。
这种状况，要跟他说什么？
再说，莫关山真的没必要再和自己搅合在一起了……如果以后连他也一同连累，自己不知道会有多内疚。
手指悬在半空中半天，贺天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扔下手机靠在床头，面无表情的，就这么安安静静听铃声从开始响到结束。
Lemon Tree的铃声，但不是原版轻快的节奏，而是带着沉郁的慢歌，丧气的欧美男声，伴随着伴奏隐约的雨声，在一个一个电话打来，一次一次的循环中，似乎把人拉入一个暴雨的梦境。
绝望的梦境。
又仿佛在黑暗之中，看到那个人，看到亮在远方微小的火光。
……
I'm sitting herethe boring room.
我呆坐在这了无生趣的房间。
It's just another rainy Sunday afternoon.
又是一个周日的午后，又是阴雨连绵。
I'm wastingtime, I got nothingdo.
我无事可做，我空耗着时间。
I'm hanging around, I'm waiting for you.
我不安地徘徊，我期待着你的出现。
But nothing ever happens, and I wonder.
但是你终究没有出现。
……
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手指划着屏幕，贺天头脑空白地在手机里乱翻……校花照片，和见一他们一起去宵夜的照片，随手下的几个黄色电影，公司文件，还有乱七八糟的收件箱。
……
敷衍地应了几句，贺天拿了钱站起身，酒都没喝完就掀帘子离开了。
走出喧闹的地下赌场上楼，一到出口冰冷的夜风便嗖嗖吹来，街上也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塑料袋在马路上翻滚。他低头从手里的烟盒叼出一根烟，点燃，靠在一个店面的卷闸门前休息。
今天运气好，眼睛看滚球走势看到花，才勉强猜到六号，不然不但钱赚不到，对付那群人也得让他够呛。
以前住的房子被收去抵债了，信息里官方冰冷的提示让一直在外奔波的他心冷了半截。
本来还准备回家煮个泡面……
算了。
“啊啊啊我操！真他妈停到六号了！”
“赚翻了啊哈哈哈哈老子发了老子发了！”
“刚才差点就压错，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拿着一摞红票，贺天望了半天，终于在附近找到一家还算可以的酒店，进去后服务生带他看了看单人间环境，不豪华可也算干净，于是直接现金开了一个月房。
用塑料贴着额头的伤口，贺天简单地洗了个澡，围着浴巾出来后走到阳台打开窗户，拿过桌上的手机坐上床。
“眼红就眼红呗，敢跟兄弟几个作对，老子叫人砍死他！”
“以后再说吧。”
后面的黑发男人仰头一口喝完杯里的酒，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懒散地睨着轮‘盘，像是根本不在乎那些巨额筹码。
时钟滴答滴答地转着，一群男人屏声敛气了半天，球终于停了。
打了个手势要酒保倒酒，他皱眉从口袋里拿出震动了一下的手机，眼睛盯着新收到的那几条信息。
“贺天，你小子眼力见儿不错啊。”一群男人叼着烟走到吧台坐下，叫了酒后在他眼前拍了五千块钱，“以后长期合作呗。”
贺天收了手机，听到他的话摸着杯子垂眸笑了笑，“赚多了不怕人眼红？”
贺天打了个酒嗝，被他们吵得头痛，干脆一个人坐到不远处的吧台上，他头发有点乱，隐约遮住额角刚缝合好的伤口。
“先生续杯吗。”
43.
“压六号啊，你他妈瞎了啊？”
“知道知道。”赌桌旁站的几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轮‘盘里的滚球，手撑在一边，手心里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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