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手松开了。
华溪愣了愣，然后吃惊地回过头。
只见漫天的神光和魔气交杂，业火熊熊燃烧之间，有个人影，正在缓缓上升。
他手中，托着拥有洁白双翼的女子，低头注视她的时候，眼神无比温柔。
“傻不傻，嗯？”他无奈一笑。
那一瞬间的灵凤看起来还像个少女。
师兄，能再这样看着你，我就满足了。
华溪吃惊地道：“那是谁？”
不是华知齐……可是他拖着紫绡灵蛇的尾巴？
她猛地反应过来，江神羽？！
哇，老头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帅？！那张脸应该是他年轻的时候，竟比江河海长得还好！
那一瞬间华溪几乎忘了，那是怎样一个神魔交缠，业火连天的可怕场面，就是觉得这个场面好震撼……
这时候，江神羽突然抬起头，望着华溪的身后。
华溪莫名其妙地回过头，突然发现江河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小白跟小媳妇似的站在他身后。
江河海的脸色苍白，也不知道那一瞬间他是悲伤还是激动，眼中定定地望着眼前，眼眶湿润。
他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指缝中突然透出光芒。
华溪紧紧抓着他的手。
这么想着，他抬手，捂住了华溪的眼睛。
华溪被地震晃得有点发懵，抬头的那一瞬间看见了他有些冷漠的眼角，就被他遮住了眼帘。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想掰开，但无奈周围的气场震动太过剧烈她的手也使不上什么力气。
“山芋……”
他低声道：“嗯。”
她突然明白眼前的场景大约他是不想让她看的，而她或许是也是绝不愿意看到的……
那一瞬间地动山摇。
山芋伸手抱了一下踉跄的华溪，无奈地叹息。
这就是为什么小通天不能留在人间……
每当这时候……她总觉得他的眼睛里，灵魂深处，似乎藏着另一个人。
那个，她在清莲的记忆碎片里，看到的，在句芒山颠，战后横卧于玉榻之上，冷漠回眸的的少年神将。
所以……
上次天罚她没有死，这次，她也该交代在这儿了。
山芋的第二次须弥，让陷在悲苦之中的灵凤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她选择自爆元神，杀掉自己亲手释放的魔。
从华溪的视角，隐约可以看到灵凤夫人的本体。所谓的长生国民，其实是西山长生鸟的后裔，她身后伸出了一对雪白的巨大羽翼，在光芒的正中心，恍若神降。
长生国国民是脱茧进化，不用经过雷劫，可以算是这个世道天道的一个漏洞。
灵凤不该修炼成小通天的……
按照天道平衡的法则，她该早夭，甚至江河海也不该出生。
他们的力量太过强大了，若是失控，会移平山川，荡平河海。
尤其是现在这个年头，神魔渐渐退出凡间，凡间的力量被削弱了不少，再也经不起这样的震撼了。
那一瞬间，华溪突然反应过来，灵凤夫人恐怕这是打算和魔头同归于尽了！
让时间暂时停滞的须弥，只有瞬息。
云精的第一次须弥，让启动天罚的江神羽毛幡然悔悟，以身献祭，挽回了灵凤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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