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惊愕，低头看了一眼，叹息了一声。
“华溪……”他道，“我再想想。”
这时候，灵凤突然缓缓站了起来。
“灵凤……”江神羽的声音若隐若现，仿佛正在承受着极致的痛苦，“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师兄。”她轻声道。
“杀了我，灵凤！”
灵凤一生没有这样绝望过。
她伸出双手，仿佛要拥抱自己的爱人：“师兄……”
“你走！你再这样下去，天罚再临，没有我，你怎么办！”
灵凤恍若未闻。
华溪突然清醒过来，道：“她把魔头带出来，还放生了，她……”
“迟早会遭到天罚。”山芋非常肯定地道。
华溪吓了一跳：“那还等什么！弄死那条蛇！”
山芋终于松了口气，业火应声而动。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灵凤夫人猛地一头扎进了那团魔气中。
“夫人！”华溪傻了眼！
“哈，哈，哈！”
业火和魔气不断交织，从中不断传来华知齐颤抖的声音，很显然他正在承受业火焚烧之苦。
“真可怜，她替我挡掉了大部分业火啊！十三，你要视而不见吗？业火将我燃烧殆尽之前，她会先我一步丧命啊……”
“十三，你当真要袖手旁观吗？”
华溪那火气就像业火一样不断地往上窜，硬生生憋红了眼眶，紧紧咬着牙，一时手足无措。
“须弥。”
她突然听见山芋轻声道。
扭头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仿佛虚无的空间。
时光仿佛停止。
天地无声。
业火的燃烧也生生停止。
而在那业火之中，华溪终于看清楚……
灵凤周身灵光乍现，剧烈得仿佛是日光在一瞬间爆炸，迅速吞噬了周身的魔气。
她难过地道：“没，没有别的办法吗？”
她的手在山芋手心里微微发抖。
“灵凤……”
两个声音不断交织。
灵凤痛苦地捂住了脑袋，绝望的嘶吼：“啊！！！”
“可，可是……”
“不可以。”
华溪看了灵凤夫人一眼就不敢再面对她的眼神。
山芋冷静地看了她一眼。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眼神就会像是变了一个人，冷漠，平静，倨傲，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句芒山神将，俯瞰众生，替天行罚。
业火是魔族的克星，牢牢地将魔蛇包围在中间，眼看马上就要把魔蛇吞噬！
连山芋都皱了眉。
他一把握住华溪的手，耐心道：“华溪，不能把魔头留在人间。”
“灵凤……杀他，杀他！”
“你舍得吗？”
山芋抬头看了看，身后突然燃起熊熊业火，把华溪也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把业火也带出来了？！”
那业火生生停住了。
魔蛇仿佛浴火重生，丝毫不畏惧那要命的业火。
“灵凤，我好害怕啊灵凤，难道你不想跟我长相厮守吗？我们往昔的一切，你都忘了吗？”
灵凤绝望地喊：“华溪不要！”
华溪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山芋的手。
那魔蛇的笑声让山芋心烦。
“灵凤……”
那笑声中夹杂着江神羽痛苦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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