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沉冤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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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您这是个好计!”韩金镛听了杜大的主意,会意的点了点头,“要想给我姐姐报仇伸冤,你们咱非得这么做不可。此外,我还得请两位哥哥帮忙,给我准备这个……”

    韩金镛和杜大、杜二稍微一碰头,双方都会意一笑。

    韩金镛看了姐姐的尸体一眼,心中无限感慨。眼看这枉死的佳人,就将沉冤得雪。韩金镛心生无限眷念。

    “这个仇,非得这样报才好!”韩金镛想到此处,和杜大、杜二交流了个眼神。三人笃定了心情,相互点了点头。

    当韩金镛把这一幕,原原本本的还原,说给在场的车逢春、车家老幼,说给车黄氏、和她那奸夫赵二秃的时候,他的脸上写满了对奸人的不屑,他替春妮儿姐姐委屈。

    “给为长辈、各位父老,您各位都死心明眼亮之人,我问您诸位,自从我那亲家爹、我姐姐春妮儿的公公车逢甲,和我那姐夫车林生出海未归以来,这一家人的营生着实的入不敷出,是或不是?虽然不至揭不开锅,但是我姐姐、这车黄氏和我那小外甥,确实是吃穿用度捉襟见肘,是或不是?”韩金镛不说此事,不见落泪,说至此,满脸泪痕,“各位婶子、大娘,您若不信我的话,去隔壁看看,我姐姐的尸首原原本本就停在那里,尸体不会说谎,各位去看看,我姐姐被饿成了什么样子!瘦成了什么样子!谁家有媳妇刚刚生产,哺乳幼子不得补足了营养,吃的白白胖胖,您去看看我姐姐的身子已经瘦削到什么样?”

    众人皆不出声。

    “您诸位再看看我这亲家的娘,看看她,我姐姐的婆婆!她是什么样子?她像是挨饿的样子么?”这恶婆娘确实不像是受罪挨饿的样子,吃的珠圆玉润,丰满红润,现在即便仍然处于恐惧之中,衣服没穿戴整齐,骨子里却仍然透露出股风骚之气。

    韩金镛越说越来气,他朗声言道、字字珠玑,“诸位车家的老少,你们明知这车黄氏不是车逢甲明媒正娶的原配妻子,而是后来续弦的后老伴,就该能想到,车逢甲死后,这后婆婆便绝不会对我姐姐悉心照料,毕竟,她俩不沾亲不带故。既知如此,你们谁又给我姐姐伸过手、帮过忙?你们谁为了车家的后代着想,帮帮我这春妮儿姐?倘若有一人给她煮过一只老母鸡、送过一碗煮鸡蛋,我韩金镛现在就跪下给他磕头,他就是我韩家的恩人,我们韩家的家族势力虽然比不上车家,但也是爱憎分明的人家,绝对不会亏待了恩人!”

    韩金镛话匣子一打开,便停不下来:“但你们要以为,我姐姐春妮儿嫁到你们车家之后,适逢剧变,孤儿寡母好欺负,以此就把这屎盆子扣在我们韩家头上,把这骂名硬加在我姐姐身上,那你们就错了!我告诉你们,我们韩家就算最近几年的年景差了些,但也是户人家,既然是人家,就不会这么好欺负!”

    “诶!诶!诶!小金镛,你特意的误会我们了!”车逢春听韩金镛越说越气氛、越说越恼怒,把这春妮儿的死、春妮儿死前的境遇都赖在了车家,知道再让小孩儿这么说下去,车家真就要颜面扫地了,赶忙拦住,“是,我们之前误会你姐姐偷汉……不,没有发觉你姐姐被这车黄氏诬陷偷汉,但我们对她也是不薄啊!”

    “我说,亲家大伯,这话亏您说得出口!”韩金镛双目带泪,眼神却像要瞪出火来一样,“我姐姐家境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了,她一面要对抗这恶婆婆日常的打压,一面又要独力抚养幼子,即便这样权且咬住牙关,甚至不向娘家求帮告借,她是何等坚强的一个人?人能穷,但志气不能短,人格不能丢,我姐姐想不开,不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而是因为这人格丢了,这清白的名声丢了。她这名声丢了,丢在这狠心的车黄氏身上,你们偏听偏信,没人愿意深查,没人愿意给她澄清,只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他,你们却也都是帮凶!”

    “孩子,世人多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我们车家祖祖辈辈的家规,却没有人是这样的人,无论这家家境是好、是坏,无论这家有钱、没钱,只要家是好人家、人是好人,只要勤劳为本、厚道为怀,我们都是愿意结交的!”车逢春摇摇头,他深知韩金镛刚刚此话说的在理,他们真有些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可要说这一族老小,不查、不听、不明,这他们认,要说他们是春妮儿之死的帮凶,他们或多或少也有些委屈,“凡事离不开一个‘理’字,我们车家,这事儿办的没有理,缺了理,你姐姐春妮儿之死,是一个误会,这责任我们不推脱,确实在我们这一边。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即便分出了这其中的主次责任,又能怎么样呢?我们追责,我们给韩家道歉,我们愿意做所有能做的为补偿。等你姐姐这丧事了结了,我们登门去韩家,给你爹、你娘道歉、赔罪,你看这样行么?”

    “我姐姐?我姐姐的丧事该怎么办?”即便心有不甘,韩金镛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他向车逢春追问,“三天时间已到,按照民间的习俗,明天我姐姐就要下葬了,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我姐姐确实是被冤枉的,那她就还是你们车家的人!可我问你,我姐姐葬在哪里?棺材在哪里?”

    韩金镛这话,确实戳了车逢春的脊梁骨,这些他确确实实都没有准备。让韩金镛一问,车逢春支支吾吾呢喃不语。

    “孩子,住了吧!”院落门口,一个老人轻轻咳嗽了几声,喊了起来。

    韩金镛听到这声音,拨开人群,向外看去,见一老者,拄着个龙头拐,亦步亦趋的走进院落里来。

    人群散开,有几个后生,见老者赶忙走上前,意欲搀扶,却被这老人用手格挡开。

    韩金镛冰雪聪明,见状就知道,这老人的身份、辈分非比寻常。

    他走上前,朝着老人深施一礼,然后跪在地上朝老人磕了三个头,说道:“老爷爷,我这仨孝头,是替我那小外甥磕的,那小外甥年龄尚小,不能为母行礼,我这当舅舅的代劳了!”

    “嘿嘿!孩子,你好生一张伶俐口,不过,你说错了!”这老人走上前,躯身把韩金镛扶起。

    “老爷爷,却不知我错在哪里?”韩金镛问道,“还望您老明示。”

    “你错在老幼不分啊!”老者说,“我可不是老爷爷,老爷爷也不是你喊的,要真论起辈分来,他车逢甲的父亲,得喊我爷爷!”

    这话听的韩金镛头皮一阵发麻,他估摸,这是车家在世的辈分最大的老人了。

    “那您是车家的老祖?”韩金镛问。

    “老祖不敢当,但车家在世的人里,属我的辈分最高,我说话,他们都听!”这老人说罢,不理韩金镛,他走到车逢甲面前,张口便开始责备,“车逢甲,你这小畜生,你说你办的这都什么事儿啊?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问的张口结舌,你说你冤不冤?我告诉你,不冤。这小孩儿现在就是跳起来抽你俩耳光,你也只能受着!”

    老者一开口,旁人皆不敢言。

    “来吧,孩子,你有冤屈、你姐姐有冤屈,都赖他,你过来,抽他,替你姐姐抽他!”老人对韩金镛说。

    韩金镛当然不会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

    “我说,你们都给我听清楚!”老人对着车家的老小又说,“我虽然久不理车家大大小小的事儿了,但这次车逢甲儿媳妇的事情,多多少少我耳朵里也听了些。也怪,老天爷可能忘了车家还有我这老不死的老人了,也不给我收了,让我耳不聋、眼不花,让我有生之年还有精力管管事儿!”

    老者说罢,把韩金镛拢到自己身边,说道:“孩子,我给你出个道道,你看行不行?这样,你姐姐不是没有棺材么?车家这帮没脑子的后生,怕我死了没准备,早就给我准备好了口棺材,倒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就是杉木的,但好在这木头还算结实,埋在地上没有个百十年腐烂不了,你看,让你姐姐先用我的棺材,这样行么?”

    韩金镛听这老人之言,知道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于是点点头。

    “另外,他们给我那坟地的石碑也准备好了,还没刻字,当然也就没能描金。”老者说道,“你姐姐春妮儿,既然是我们车家的媳妇,那她就生是车家的人、死是车家的鬼,葬也要葬在车家。依我说,这一次,干脆一块儿修三口坟,给车逢甲和儿子车林生,各修一座衣冠冢,然后把儿媳妇春妮儿,也就是车韩式,葬在他俩的旁边。孩子你看这样行么?”

    “车家老祖,一切但听您的调配!”韩金镛再次跪倒又拜。

    “孩子,你还有什么需要车家做的,还有什么想替姐姐说,需要车家替你姐姐做的?”

    “老祖,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韩金镛说道。

    “你但说无妨!”

    “是这样,我那小外甥实在年幼,没法子给母亲打幡。”韩金镛说道,“既然我姐姐是被这一对奸夫**害死的,那孝子打幡的事情,就让他们完成!”

    “这自是应该的啊!”老人看了车逢春一眼,说道,“听见没,就按照这孩子说的办!”

    车逢春唯唯诺诺,只得答应。

    说到这里,车家老祖又慢悠悠的向前走了几步,他看了看奸夫赵二秃,又看了看**车黄氏,摇了摇头。

    “车黄氏!”老人叫道。

    “老祖,我在呢!老祖,我在呢!您老德高望重,慈悲为怀,还望您老施恩、开恩,谅我平日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饶我一条性命吧!”车黄氏现在早已经没了前几日那恶婆婆般的威风,她磕头如同鸡奔碎米,不住告饶。

    “谁说我要饶恕你啦?”这老者说,“车家自有车家的家法,如何执行家法、怎么个执行办法,要看他车逢春的主意,毕竟他才是车家的大家长。但我建议你,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你究竟是怎么和这打铁的赵二秃勾搭上的?你又是怎么逼死儿媳妇春妮儿的?你老实的说,或许能减轻罪孽,落得个好下场!”

    “好!我说!我说!我全都说!”车黄氏幽怨的看了一眼之前还在给自己逍遥的赵二秃,说道,“如果不是春妮儿那一日撞见了我和赵二秃的丑事儿,她也不会被逼死!”

    “照你们说,我姐姐的死,跟她那婆婆有直接的干系?”韩金镛问。

    “要知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儿,非是只言片语就能说清的,我们曾经看见过、听到过,知道春妮儿姐那婆婆是如何冷言冷语的,是如何欺负春妮儿姐的,我们知道春妮儿姐姐不容易,知道她自己有时都吃不饱、吃不好,却还要从有限的口粮里分出一份来接济我们兄弟俩!”杜大凑在韩金镛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兄弟,你要想获知实情,从现在起,你就要按我们兄弟俩说的办,我们得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没有,车家肯定没有秃头,虽然车家绝大多数都是务农为本,但他们多多少少接收过些幼学,从老到幼没有剃秃子的,家家的男丁都是一条大辫子,梳的整整齐齐!”杜二也笃定说道,“不过,哥哥,这村里倒是有个秃子,可能就有一个秃子光头,是那个铁匠!”

    “啊?铁匠?”韩金镛听了这话,有些吃惊,“哪里来的铁匠?”

    “不知道,来了有三四年的时间吧!”杜大听了杜二的话,又听了韩金镛的疑问,也响了起来,他点点头,“对,村里确实有个光头,但是不是车家的人,是那个铁匠,好像是叫赵二秃吧,反正大伙儿都这么叫他,给牲口打马掌打的最好!”

    “这个……”

    “我告诉你,韩金镛,真正逼死春妮儿姐的,实际不是如车家大伯此番所言,而是她那婆婆私下所传!”杜大说道,“那婆婆之前就说,春妮儿姐自个儿把头发剪下来一段,送给了相好的野汉子,以此败坏她的名声!春妮儿姐一时气愤不过,这才自尽身亡!”

    “可是韩金镛,你看看你姐姐头发被剪掉的那位置,春妮儿姐自己剪,她够得到么?”杜大又问,“她那婆婆说自己撞见了春妮儿偷汉子,又岂能一无人证,二无物证,连野汉子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可就当杜大要开口,说出有关春妮儿和她那恶婆婆车黄氏的往事时,韩金镛却看到了纸糊的窗棂下,月影映照出个人形。这人的阴影光头没有头发,扒头在窗户根底下偷听,韩金镛见状,作势阻拦杜大、杜二涉足此事。

    杜大、杜二开始不明就里,还有些小脾气。正待发作之时,韩金镛却扳动他俩的脑袋,让他俩也向那人影瞧去。

    杜大、杜二虽然不是侠客门徒,没有学过武,但这些年成长在市井当中,江湖经验还是有的。看到此情此景,听到韩金镛说的话,他俩立刻明白,要和自己刚刚结拜认下的小兄弟演一出戏。

    “可是,一个铁匠,为什么要来偷听我们兄弟三人的谈话呢?为什么要来夜探这停尸的屋子呢?”韩金镛心里愈发不解,他说,“难不成,她就是车逢春说的,我姐姐偷得那个汉子?”

    “韩金镛我告诉你!你听到的春妮儿姐的死因,是车家大伯说的。可车家大伯实际也不了解实情,老多事他也是道听途说!”杜二说道,“最简单的一个道理,韩金镛,我问你,人言‘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春妮儿姐姐的婆婆既然说,说她撞见了你姐姐偷汉子,那这野汉子人在哪里?这野汉子又是谁?或许是这个赵二秃,证据又在哪里?如果真真切切就是这个赵二秃,他犯下了如此的过错,又为什么不逃?”

    “你确定?”韩金镛又问。

    “放心吧,我们年幼的时候没有营生,吃百家饭长大,乡里乡亲的都知道我们兄弟俩命苦,即便说上两句风凉话,也都是好心肠,热饭、热菜、热汤总还是给我们预备一些的,谁家要是有喜寿事,不仅会给我俩单预备一份改善,没被人浪费的折箩,也都给我们留着。这村里家家户户,我们都有个机缘。”杜大说到这里,看了看,杜二,“兄弟,你知道么?这村里、这车氏一族,有没有人是秃子?”

    让我们把时间退回到两天前的那个夜晚,是时,韩金镛刚刚和杜大、杜二和解,化开了过去的误会。虽说这仨不大的孩子过去曾经打过一架,杜大和杜二还吃亏了,但如今,看在春妮儿的面子上,看在死去的春妮儿姐的面子上,一切往事都被一笔勾销。

    情到深处,这哥儿仨甚至还结盟拜了把兄弟。

    韩金镛推开屋门,借着朦胧的月光,往外看了看,发觉屋外无人、隔墙无耳,这才放下心来。哥儿仨压低了声音,开始了小声的合计。

    “车家亲眷里有秃头没有?”韩金镛向杜大、杜二问道。

    “没有!”杜大回答。

    说办就办,这兄弟俩可是毫不犹豫。他俩不但假戏真做,和韩金镛争论,甚至还要因此和这小兄弟划地绝交。

    这戏演了半晌,他们互相逗着闷子,等了多时,这人影才晃动不见。

    “头一晚你扮夜行人来打探消息的时候,我们哥儿仨就已经开始给你做局了!”韩金镛如是说道,“对,没错,我不仅给这赵二秃做了局,而且给你们车家的所有人都做了个局!”

    这话甫一出唇,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大伙儿有的人沉默、有的人惊讶,有的人无奈,有的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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