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为何皇上偏偏宠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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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绮端了茶点来呈上,青橙问:“东西可拿来了?”尔绮福身道:“回禀主子,已经拿过来了,就在廊下。”青橙道:“拿进来吧。”尔绮应了是,便出了门去。过了半会,又领着两个宫女进来,每人手里都端着一匹贡缎。

    青橙道:“鄂家富贵,自然不缺绸缎,我不过小小心意,当是回礼。”鄂夫人欲起身跪下谢恩,两个媳妇也连忙跟着起身,青橙却道:“不必跪了,坐着罢。”

    鄂夫人这才仔细望了青橙一眼,她穿着随意,一身月白印秋香色小团花薄锻棉裙,外罩淡红偏襟夹衣,挽着双髻,簪琉璃翠平花玉钗,手上戴着翡翠护甲,面如清月,梨涡浅浅,过于绢秀雅丽,与她的身份地位极不相称。

    一时有太监进来传话,鄂夫人端起茶轻抿着,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耳中却仔细聆听。太监恭谨道:“启禀纯主子,万岁爷说今儿政务繁多,不知何时才能下朝,叫您不必白等着用晚膳,自己别饿着。”青橙点点头,道:“你回禀万岁爷,就说我知道了。”

    太监“嗻”了一声,恭谨退下。

    没过多久,鄂夫人见青橙脸上似有倦色,便请辞告退。待出了宫门,已是响午时分,奴仆们皆候在东华门,疾奔过来,接过太监手中的贡缎,扶着三位夫人上马车回府。

    瓜尔佳氏舒了口气,道:“可算是出宫了,吓得我腿上直打哆嗦。”又道:“这位纯妃娘娘的架子可真够大的,万岁爷不过来用膳,还惦记着她饿不饿,可见圣宠优渥。”鄂夫人不禁叹了口气,道:“我一辈子都没享过丈夫的福,还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呢。”

    佟佳氏道:“也不见得,您好歹是府上的女主人,纯妃娘娘再得宠,也是妾室。后宫三千,岂有百日红?只是奇怪,我曾见过高妃娘娘、娴妃娘娘,都要比纯妃娘娘美,为何皇上偏偏宠爱她?而且还是汉人女子。”

    鄂夫人板了脸道:“她能得此圣宠,自有过人之处。以貌侍夫,焉能长久?你们都要好好学着,丈夫身边的狐媚子再多,也不要去比样貌穿戴,端庄娴淑方是正理。”

    婆婆训话,两个媳妇忙恭顺答:“是。”

    鄂善家的去了不久,又有数位朝廷命妇入宫孝敬杨梅。青橙渐渐心乏,便命海安在偏殿接待了,依着品阶赏赐回礼。咸福宫的豫贵人芳诞,只主位高妃赐了一碗长寿面,终日闷闷不已,于屋中烤火,另请了同宫而住的陈贵人说话,道:“翊坤宫那位大冷的天想吃新鲜杨梅子,朝中大臣便挤破了脑袋往宫里送。我这儿生辰寿诞,不说大张旗鼓的庆贺,皇上也总该说句话儿。每回半夜思及,我都恨不得痛哭一场。”

    陈贵人同病相怜,道:“可不是么,以往高主子得宠时,顺带咱们也能见一见皇上。见面三分情啊,总能分得一二的好处。”

    说到高妃,豫贵人心里平衡许多,道:“我可想不明白了,咱们是位阶低,家世又不算好,无宠也就罢了。但高主子——”她压低了声,道:“皇上登基时,她封的可是贵妃,比娴主子都要高上一阶,却不知何故,一蹶不振,我前头去给她请安,竟连梳洗打扮的心思也没有,越发颓废松散,倒有些——没落的光景。”

    陈贵人笑了笑,道:“她虽出身大族,到底没法和娴主子比。”顿了顿,又道:“顺贵人请我去启祥宫赏她养的奇花异草,你去不去?”

    豫贵人往凳里歪了歪,道:“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没得一日消停。我看你还是不去为好,免受无妄之灾。”

    陈贵人问:“此话何意?”

    豫贵人一笑,道:“依着顺贵人的性子,你半句话不对,她就要生嫌隙,也不会真心将你放在眼里。另一面说,你要是真和她处得来,就不怕得罪其她人吗?舒嫔、王贵人、诚贵人等皆将她视作眼中钉,你何苦去搅这淌子浑水。”

    陈贵人如闻天音,笑道:“说得有理。”

    这日天阴沉沉的下起雪粒子,又急又密,不出半会功夫,黄色琉璃瓦上便薄薄的铺了一层白色。寒风肆虐有声,太监们行在宫街上,都弓腰低头疾步而走。皇帝散了朝,坐着暖轿往翊坤宫。入了屋,见青橙坐在窗下侍弄针线,遂道:“暗得很,怎么不叫人点灯?”

    青橙突闻声响,心眼儿唬了一跳,撂了针线,起身伺候皇帝脱了玄狐罩端,取了冬朝冠帽,道:“我给狮子缝件衣裳,胡乱几针,快好了。大白天里,没叫她们点灯。”海安接过罩端和冠帽,小心收好,方问:“万岁爷想喝什么茶?”

    皇帝道:“不喝了,朕坐会子就走。”

    青橙愣了愣,道:“既淋着雪来了,就用了晚膳再走。”皇帝自己踢了鞋,盘膝坐在炕上,道:“朕心里烦,就来你这坐一坐,呆会子还要回养心殿处理政事。”后宫不可干政,他的烦心事,自是不可以问的。青橙歪在他身后,轻揉着他的肩膀,温声道:“你闭眼养会神,待时辰到了,我再叫你。”皇帝却顺势往她身上倚去,侧身双手环住她的腰,呼吸暖烘烘的扑在她脖颈里,静声无话。

    天色暗霾欲催城,雪粒子变成了扯絮似的雪花,落得遮天盖地,暗无天日。翊坤宫偏厅的窗户早已换了硕大一块玻璃,费金数百,可坐在炕上清晰望见庭中景象。皇帝打破缄默,道:“今年的第一场雪。”他的气息里带着淡淡的龙诞香,萦绕在她周身,叫她觉得安静稳妥。

    青橙低低道:“恭喜皇上。”

    皇帝怔了怔,道:“何喜之有?”青橙笑道:“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只要百姓们有了好收成,能安居乐业,皇上便可省下一快心病,怎能不算喜事?”稍停又道:“皇上圣明,为了国之大体日夜操劳,百姓得此圣君,是天下之福气。”皇帝果然舒展了眉,浅笑道:“虽是奉承话,但朕听着高兴。”

    吴书来在外厅轻唤,道:“万岁爷,该起驾了。”

    皇帝双臂紧了紧,低咒道:“那个狗奴才,朕恨不得踢他两脚,好端端的,就要上前禀些丧气话。”青橙抚了抚皇帝的面颊,哄小孩似的道:“他若是不禀,呆会子你又要骂他耽误正事。好了——”她捧住他的脸,双眸凝望着他,唇边抿出浅浅梨涡,道:“别让大臣们久等,我叫尔绮备几样你爱吃的膳食,等你晚上过来吃。”

    待圣驾走了,青橙吃了安胎补养的汤药,吩咐过尔绮晚点心用的酒膳,依旧坐回窗下穿针引线。一时有内务府的王进保领着人抬了数箱各色兽皮,恭谨道:“启禀纯主子,这是蒙古亲王贡献的野兽皮子,皇上赏给东西六宫的主子做冬衣上的料子,娴主子命奴才抬来给您先挑。娴主子还吩咐了,说翊坤宫住着皇子,理应分例要多些,只要纯主子能瞧得上的,皆可留下。”他偷睨了青橙一眼,瞧她面色寡淡,心里不禁咣当做响。

    青橙命他将箱子打开,粗略看了看,道:“三阿哥所用穿戴由阿哥所出,倒不必从这儿多取。再说,后宫里的人多,这几箱子东西都不见得够分,我岂能白白多要。你将东西都抬回去,替我谢谢娴主子,就说她的心意我已经领了,但宫中规矩亦不可破,我的份例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必特意照拂。”她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王进保多说半句。

    出了翊坤宫,随从的小太监问:“王爷爷,您说旁的人求都求不来的恩惠,为何纯主子却不要?咱们原封不动的抬回去,娴主子怕是会怪咱们没办好差事。”王进保穿蓑衣戴雪帽,双手互套在袖筒里,冒雪前行,喘着热气道:“小鬼崽子,正经事办不利索,倒学着揣摩起主子心思了!”吓得那小太监忙道:“王爷爷教训得是。”

    王进保蓦地一笑,道:“你鬼头鬼脑的,倒是机灵人。爷爷就奉劝你一句,没事别东琢磨西琢磨,主子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便是,在宫里,谨守本分之人方能长长久久。”

    他难得推心置腹,真心教导后来人,那太监却压根就不领情,只面上笑道:“王爷爷教训得是。”待到了景仁宫,王进保将青橙的话一字不漏的回禀了,娴妃倒未摆脸色,道:“既如此,你就依着往年旧例往各宫送去。”又道:“我瞧着有两块雪毛狐皮,你单独装了,给顺贵人送去。”王进保应了“是”,便却身退去。

    顺妃立在旁侧伺候账目,屏退了众人,方低声道:“顺贵人目中无人,前途堪忧,你大可不必在她身上费心思。”娴妃笑着搁下手中碧玉茶盏,道:“皇上宠爱顺贵人,我总该顾着些圣意。你怕是不知道,敬事房这些日的名册里,皇上除了宿在翊坤宫,其余的日子,翻的都是顺贵人的牌子。若没有几分真心喜爱,皇上断不会如此。”

    是夜,大雪愈发下得紧,庭院的青石砖上已厚厚铺了一层雪花。尔绮冷得直打哆嗦,搓着手进屋,福身道:“主子,已经过了戌时末分,万岁爷怕是不会来了,您要不要用些晚点下再就寝?”青橙歪在炕上看书,身上搭着一席锦缎烟霞红丝滑薄被,头也未抬,翻着书页,道:“再等一等皇上,他要是不来,我也不吃了,直接安寝便是。”

    尔绮答应了,到了廊下,往下房里扯了个小太监出来,道:“你去养心殿走一趟,问问御前的吴爷爷,万岁爷何时过来。”小太监适才窝在屋里烤火,突然被拽至外头,冷得直打摆子。他望了望黑际无边的雪夜,苦着脸不想动。尔绮冒了火,指着鼻子道:“哎呦,在我跟前摆起架子来了,好好好,我既然叫不动你,明儿起你就到别处当差去罢。咱们翊坤宫,不知多少人争着抢着要来呢。”

    一听说要撵他走,小太监立马往阶下跑,笑道:“我哪里叫不动了,这就去了。”尔绮在后头喊,道:“快去快回,不可耽搁,主子可等着消息呢。”小太监脚下抹了油似的连滚带爬到了养心殿,到养心门了,侍卫们却死活不让他进。没得消息,他也不敢回去,只好在宫墙脚下跺脚取暖,候着圣驾。

    眼瞧着要落锁了,方见数十盏黄纱宫灯遥遥行来,小太监心头一喜,正要躲到后头问问随侍的宫人,不想从暗处忽然冒出两名宫女来,拦了圣驾,跪在雪地里,慌里慌张道:“启禀万岁爷,皇后主子肚子疼得厉害,奴婢们擅自过来请驾,请万岁爷恕罪。”

    吴书来俯身在轿帘外,皇帝道:“摆驾长春宫,另遣人去知会纯妃一声。”小太监听了这一句,忙连滚带爬的跑回翊坤宫,仔细同尔绮说了。没过多久,果有御前的人过来通传,尔绮禀明了青橙,怕青橙落寞,又宽慰道:“皇上原是要来咱们这里,只是皇后主子突然发病,才去了长春宫。”青橙不动声色,起身往寝屋去,又道:“预备的那些晚点心,你拿去赏给值夜的宫人罢,大冷的天,炭火彻夜都不要熄,别叫他们冻着。”

    尔绮见她面色不好,也不敢多话,道:“奴婢知道。”又同海安一并伺候她洗漱宽衣,就寝睡下。

    鄂夫人回过神,连忙率着两个媳妇跪下,行叩拜大礼,口中道:“臣妾见过纯主子,愿纯主子万福金安。”青橙虚扶一把,道:“不必多礼,请坐。”说了几句客气话,鄂夫人朝二媳妇佟佳氏使了眼色,佟佳氏将手中的食盒递与海安,她年纪小,平日在家里干练火辣,真正遇到大场面,又有些发怂,她想着该说句什么,便道:“谢纯主子赏脸。”

    青橙微微一笑,道:“哪里是我赏脸,是你们有心了,为着我嘴馋,专程跑了一趟。”又让海安将食盒打开,只见里头满满的一筐子杨梅,虽不似春时那般新鲜,但也红艳欲滴,叫人望而生津。青橙点了点头,让海安收好。

    瓜尔佳氏行在最后,左右打量着,只觉庭院深广,气势非凡。虽已入隆冬,可花草树木犹是郁郁葱葱,万紫千红。来往走动的宫人皆穿华衣丽服,个个嘘声静气,举手投足间从容雅致。绕了半响,至一处殿宇前,宫女顿住脚步,道:“请等一等,奴婢进去通传。”

    鄂夫人道:“姑娘辛苦。”

    宫女提裙上了阶梯,巧好尔绮站在廊下伺候,便道:“鄂府有三位夫人过来请安,烦请尔绮姐姐通传一声。”尔绮往庭中看了看,道:“主子才起身,早膳还没用呢,叫她们等着罢。”宫女听了,又回头告诉鄂夫人。

    待淡白的太阳升至半空,方有穿着缥碧色绸缎夹衣的宫女掀帘出来,笑道:“鄂夫人久等了,主子请您进来说话。”鄂夫人瞧着打扮气度,知道是纯妃身侧的亲侍,呆愣了半会,才反应道:“是。”遂领着两个媳妇往屋里走。

    海安亲自为她们打起帘子,客气道:“主子身子不太舒服,便起得晚了些,难为你们在庭院里站了好半会子。”鄂夫人不敢怠慢,忙道:“姑娘客气了。”进了屋,暖香扑来,如置深春。迎面瞧见的是康熙年间制的花梨木六扇牡丹花屏风,挡住厅中视线。再往里,鄂夫人犹觉坠落了神仙梦境一般,四处花团锦簇,方鼎、熏炉、宝镜,样样精致华贵,价值连城。

    青橙端坐中央,温和道:“鄂夫人好。”

    鄂善越发欢喜,道:“无论有多少,全部取出来。”又捏了捏朱氏的小嘴,笑道:“你贪吃的毛病,倒立了大功。你想要什么赏赐,不管是绫罗绸缎还是家具物件,只管自己去库房里挑,喜欢什么就捡什么。”朱氏还是小女孩心性,顿时心花怒放,连连谢恩。

    打发了朱氏,鄂善敛住神色,道:“到了宫里,不能多看,不能多听,不能多说,见了纯主子,行礼问安都要同见皇后、娴主子一样。谨言慎行,戒急用忍。”

    鄂夫人道:“我去年进宫给太后请安时,远远儿见过翊坤宫那位,模样儿瞧着,倒是很好相与。再说,她是个汉人,再怎样也不过如此,老爷何苦...”

    三人不知又站了多久,大冷的冬天,寒风萧瑟,连脚趾都冻僵了。周身时有宫人走动,往屋里进进出出的,依序而为,没有半点凌乱喧闹。

    鄂夫人暗暗咂舌:这翊坤宫的规矩可真大。

    瓜尔佳氏唬得不知所措,生怕是自己做错了事,连忙将金元宝收回怀里,与鄂夫人互看了一眼,默默退至后侧。候了大约两柱香时辰,方有头脸齐整的宫女过来,福了福身,道:“三位夫人久等了,请随奴婢走。”

    鄂夫人道:“有劳姑娘。”

    朱氏养在梨园,打小练过功夫,有时还能与鄂善过上两招,待鄂夫人,也趾高气昂半点都不畏惧。大冷的天,她只穿了件紧腰的樱紫霓裳锻裙,胸口处露出大片嫩白的雪肌,看得鄂善都愣住了。她勾唇横了鄂夫人一眼,径直跪到鄂善脚边,撒娇道:“你总算回府了,可想死我了。”鄂善再大的威风,也顶不住她的浓情蜜意,捂住她的双手,柔声问:“就穿这么点,冷不冷?别冻坏了!”

    鄂夫人忍不住道:“在底下人跟前,好歹守着点规矩。”鄂善厌烦的望了鄂夫人一眼,才微笑着问朱氏:“我有一事要问你,收在冰库里的杨梅可还有?”朱氏粲然一笑,似将整间屋子都照得亮堂起来,她道:“老爷想吃么?我叫人去取。”

    从东华门侧门进,绕过宫街,一路行至翊坤宫。其间不知穿过多少甬道,路过多少殿宇,婆媳三人皆默默无语,低眉垂眼而入。到了翊坤门,天才大亮。

    领路的太监道:“三位夫人在此稍候。”鄂夫人道:“多谢公公。”两个媳妇福了福身。领路太监也不多说,在廊房里嘀咕两句,便走了。

    翊坤门口站着两名太监,瓜尔佳氏从袖口中取了两个金元宝,笑道:“两位公公辛苦了,改日出宫办事,尽管上鄂府要茶喝。”边说,边往太监手里塞金元宝。不料那太监却正色凛然道:“奴才们职责所在,夫人不必客气。”又稍稍往后退了半步。

    鄂善吹胡子喝道:“妇道人家懂什么!她要不是汉人,今儿坐的就是娴主子的位置了!”吓得鄂夫人忙道:“我知道了。”说罢,就叫了两个媳妇过来,仔细商量诸事。当日半夜里,鄂夫人便仔细穿戴了品级大服,领着媳妇坐了马车往东华门等着宣召。大媳妇瓜尔佳氏端庄谨慎,道:“我头一回进宫,心里慌得很。”二媳妇佟佳氏笑道:“我在闺中时,曾与母亲进宫给太后老佛爷请安,主子们待人最是和善客气,您放宽心罢。”

    鄂夫人自己也慌得出了汗,道:“守着规矩,不随意开口,不随意走动,瞧着主子脸色行事,总不会错。”候了大半时辰,宫门才开。下了马车,有戴红顶太监持麈尾上前,问:“可是鄂大人家的?”鄂夫人忙道:“正是,有劳公公领路。”

    宫里传话出去,鄂善接了茬。他是在京武官,任兵部尚书皆九门提督,公职繁忙,寻了空闲回到府上。半口水都不及喝,站在廊房处吩咐:“去,把八夫人叫来。”鄂夫人出门相迎,甚为不悦,道:“好不容易回家里一趟,倒先让小姘头伺候。”若是平素,老两口子总要拌上两句,但今儿鄂善却面不改色,道:“也要叫你的。”说着,往屋里走。

    鄂善还穿着盔甲,也不换衣,鄂夫人道:“既回来了,好歹歇一晚再走。”鄂善接过丫头呈的茶,咕噜如牛饮水般吞下,道:“宫里事多,不容松懈。”顿了顿,又道:“明个大早,你带着媳妇们去宫里走一趟。翊坤宫的纯主子想吃酸梅子,我记得春天时,朱氏收了许多杨梅冻在冰库里,正好派上用场。”

    鄂夫人面露尴尬之色,记得朱氏刚进府时,鄂善百般疼爱,怕她无聊,还专门让住家在外的孙女回府相陪。冰冻杨梅时,还与鄂夫人大干了一场,吵得府上鸡飞狗跳。八夫人朱氏很快就掂着小脚奔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比鄂善最大的孙子还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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