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主子是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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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支起身子,喘息不定道:“怎么回事?”

    青橙乘机溜开,道:“今儿不行。”皇帝以为她来了月事,顿时兴趣索然,又有些闷闷不乐,咬牙切齿道:“敬事房的人竟未知会朕,看来李玉是活得不耐烦了。”青橙听他又愤懑又哀怨,不由噗嗤一笑,扳过他的脸,道:“我没有来月事,我只是...”

    皇帝急道:“只是什么?”

    青橙仰头到他耳侧,悄声说了几句。皇帝脸上的笑意渐渐绽开,继而是欣喜若狂,道:“怎么不早些告诉朕?”青橙道:“我想过了三个月再开诚布公。”

    皇帝知她所虑,道:“好,朕听你的。”又道:“如此说来,道德堂确实太小了些,你怀里身子,别操心这些。朕明儿就叫人先画出图纸,等过了年,宝宝也有了三个月,朕再叫人修筑。”青橙点点头,两人又窸窸窣窣的说了半会,依偎着睡去。

    诚贵人禁足十天,出门第一件事,便是去钟粹宫给愉嫔请安。愉嫔远比明面上瞧的要有城府,她待诚贵人一如往日般亲厚,道:“那日若是我在,绝不让你白受委屈。”诚贵人觉得她以真心相待,不禁动容,连眼圈儿都红了。她道:“其实我也知道,皇上的心思并不在我这儿,可我毕竟也是个贵人,是正儿八经的宫中小主,凭什么让她来践踏?我思来想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冬阳寒凉,殿中烧着地龙,底下拢有两盆银炭,红艳艳的燃着火光。愉嫔斜靠着凳手,扬了扬脸,示意宫人们退下。她冷笑道:“规矩残酷严明,人与人之间毫无感情可言,既可以将你捧上天,又可以肆无忌惮的践踏你,这就是紫禁城。谁都知道,顺贵人有太后撑腰,还有整个钮钴禄氏族,你我算什么,哼,只有受气的命。”

    诚贵人拾起铁钩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炭盆里拨弄,道:“我虽不能动她根基,却也不想让她好过!愉姐姐进宫已久,论权谋不在娴主子以下,可否指教一二。”愉嫔眼光微闪,推脱道:“谈不上指教,但我听闻启祥宫的玻璃房还未建好,顺贵人从家府搬进宫里的奇花异草全都搁在后院里,若是...”

    话未讲完,便住了嘴,似笑非笑的望着诚贵人。

    日落,北风萧瑟,一盏明黄宫灯疾步行入启祥宫中。顺贵人位居主殿,正对镜卸妆。宫婢掀帘进屋,福了福身,轻声道:“主子,愉嫔娘娘来了。”顺贵人平素甚少与愉嫔交道,知道她倚仗着五阿哥才坐上嫔位,眼下她夜访而至,倒叫人捉摸不透。

    进了屋,愉嫔连风衣也不脱,直道:“我说两句话就走。”顺贵人福了福身,客气道:“愉主子有何事?”愉嫔在她耳侧嘀咕了一阵,就提步要走。顺贵人送她至廊房,傲然道:“你算是识时务的,我也不会亏待你,寻得时机,必然会有好处。”

    愉嫔笑道:“什么好处不好处,只要顺主子能在太后面前多美言我几句,也就是大恩大德了。”说罢,便扶着芷烟往暮色里去了。次日,愉嫔往翊坤宫请安,青橙宣她在暖阁相见,两人促膝相谈,随意聊着家常闲话。

    青橙自有孕,时常觉得烦躁,有人来解解闷,也很高兴。海安取了最好的女儿碧螺春,用晨起收的露水仔细煮了一壶香茶奉上。愉嫔笑道:“也就在翊坤宫,才能喝到这样好的茶汤。”她细细品了半天,方不着声色道:“瞧你也闲着无事,不如跟我去景仁宫和娴妃娘娘嗑叨几句。”青橙平日除去给太后、皇后请安,几乎不出翊坤宫,便道:“我身子乏,不想走动。”

    愉嫔道:“我听说湖北蚕桑局新贡了几箱金缎子,皇上下了旨意,要给几位阿哥、公主做春节穿的新袍子,旁的也就罢了,为着五阿哥,却不得不操心的。我过去瞧瞧,当省下一桩心事。”青橙不介意自己有没有新衣裳,待三阿哥却是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留给他,于是起了身,道:“我随你一起去瞧瞧。”海安亦在旁边帮衬,笑道:“天气冷是冷,但主子出去走走,总好过窝在房里不出门。奴婢去准备准备,主子稍等一等。”

    到了景仁宫,方知里头竟是大阵仗。入了殿,只见底下跪着两名太监,而顺贵人、诚贵人则立在两侧对峙。娴妃满脸笑意,道:“难得纯主子过来串门,就遇上此等腌臜之事,实在不好意思。”又有宫婢搬了檀木方凳请青橙坐下。

    顺贵人怒目圆瞪,道:“诚贵人一直记恨我,昨儿半夜里遣人往启祥宫后院想要捣毁我的花草,幸而我发现及时,才不至惨剧发生。娴主子明鉴,诚贵人如此胆大包天,不好好惩处,何以整肃六宫和睦!”

    诚贵人狡辩道:“你别血口喷人,胡乱指使了人来污蔑我!”话是如此,言语里却无甚底气。顺贵人眼露凶光,冷哼一声,步步紧逼道:“污蔑?他们可都是你宫里的人,他们都要污蔑你么?”跪着的两个太监连连叩首,道:“诚主子救命,诚主子救命。”

    计谋败落,诚贵人脚上一软,瘫坐在地上。

    真相已明,娴妃抚弄着腕上赤金累丝云纹饰手镯,问:“顺贵人想如何处置?”顺贵人斜横了诚贵人一眼,道:“罚俸禄、禁闭对她来说未免太轻,不如杖刑二十。”

    娴妃沉思片刻,忽问青橙,道:“纯妃觉得如何?”

    青橙不知娴妃所想,也懒得揣摩,只道:“该怎样就怎样,一切依着宫中规矩处置。”停了停,又道:“但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损的不过是些花花草草,杖刑二十未免刑罚太重”

    顺贵人气道:“不过些花花草草?皆是我父亲从天南地北的寻来,皇上传旨费了大功夫从外府移进宫的,再有我费了千百日的仔细浇灌,所费心血无以计量,怎可说“不过些花花草草”?幸而没有得逞,若有三长两短,我不能叫她活命!”

    娴妃重重往炕几上一扣,斥道:“放肆!”

    青橙徐徐道:“你既不肯饶恕,便禀明太后如何?老佛爷最是明智仁慈,下的懿旨最为公断无私,你也可消气了。”又朝海安吩咐,道:“你先去知会嫆嬷嬷一声,待太后得闲,咱们再去请安。”顺贵人虽想立威风,却实实不敢闹到太后跟前,便生了一丝踌躇。

    娴妃更加不想让太后觉得自己无能,使得后宫鸡飞狗跳,便笑道:“天气寒冷,老佛爷犯了风湿痛,岂可让此等琐碎事叫她烦心。”她望了顺贵人一眼,正色道:“罚诚贵人半年俸禄,以示效尤,顺贵人也不可再追究。”

    诚贵人以为青橙是愉嫔请来帮自己的,遂感激的望了她一眼,才跪下身,叩首道:“谢娴主子宽恕。”顺贵人也没得法子了,径自屈了屈膝,道:“事已至此,臣妾无话可说,先行告退。”至诚贵人身侧,又狠狠道:“走着瞧。”

    言词凌厉,唬得诚贵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待回到翊坤宫,青橙已累得气喘吁吁,海安边伺候着换衣盥洗,边道:“奴婢瞧着事有蹊跷,偏生她们闹了事,愉主子就请您去景仁宫,事情哪有这样凑巧。再说,明明是去看金缎子,缎子没看着,还平白搅进事端里。”

    尔绮端了温茶呈上,青橙一口气喝了半碗,道:“无论是不是凑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此也好,眼下我身处高位,却甚少在外头露面,底下的妃嫔还道我性子柔弱呢。柔弱就柔弱,我也不甚计较。只是,如今我肚中有了孩子,也该立立威风,免得叫人看扁了。宫里人对公主总是薄待三分...”她双手揉摸着小腹,温声道:“我有预感,她应该是个公主。”

    话音才落,皇帝疏朗的笑声传来,道:“若是公主,朕更加欢喜!”屋中众人皆屈膝请安,瞧着形势悄然退下。青橙欲行礼,皇帝一把将她扶住,道:“今儿她有没有闹你?”说着,指了指青橙的肚子。青橙嫣然道:“三个月都不到,闹也是小打小闹,不碍事。”

    皇帝从玉带上取了一块双龙白玉佩,放入青橙手中,道:“此玉佩是喇嘛戴过了物件,能辟邪致福,保佑平安。朕戴在身上已有数年,以后送给你戴,定能让你平平安安的产下皇嗣。”玉泽通透,触手生温,果是极难得的上等白玉。青橙谢了恩,小心系在衣襟上。她伺候皇帝换了衣,两人歪在炕上闲话。

    皇帝随手翻着书册,问:“你去景仁宫可有事?”

    青橙捡了香橙仔细用小刀剥开,满指橙香。她言简意赅的将顺贵人与诚贵人之间的纠葛说了,皇帝脸上并无多少波折,淡然道:“她们聒噪,你不必陪着她们烦,顺贵人是太后亲赐的位阶,你就不怕太后生气?”青橙道:“生气归生气,凡事得说个理。太后圣明,迟早会想明白。娴主子也是顾着太后的颜面,不敢将顺贵人如何,若有一日,叫太后知道顺贵人行事乖张,不似她所见的那般柔顺,只怕会反生厌恶。”

    她说得坦白,不由望了望皇帝。他一时无话,似乎想起什么,问道:“顺贵人说来,也是朕的宠妃,你就不能顾及顾及朕的心意?”又拍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玩味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公报私仇罢!”说到吃醋,青橙落寞道:“公报私仇?你的宠妃岂止顺贵人?明年秋又有三年一度的选秀,到时候还不知来多少新人,我吃醋又能怎样?明年能不选秀么?”

    皇帝愣了愣,脸上稍有愠怒,甩手道:“这可就是胡说了!”他连橙子也不吃了,两人不欢而散。晚上他歇在养心殿,翻的是顺贵人的牌子。

    到次日午时,皇帝依然摆驾翊坤宫说话。青橙胃口不好,想吃新鲜的酸梅子,可大冷的冬天,哪里会有什么“新鲜梅子”?吴书来进言道:“皇上,奴才听说,朝中有许多大臣家里,还有专门买卖果子的商人府上亦置有冰库,说不准还真有人将去年的梅子存着了。若花以重金,应当会有人敬献。”

    皇帝颔首,道:“此事就交由你去办,花多少银子不紧要。难得青橙眼巴巴的想吃一样东西,朕为天下之主,怎能此等小事都办不到。”

    吴书来应了,转身即刻去办。

    皇帝穿着明黄贡缎寝衣,侧身歪在床榻上,撑着脑袋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安寝?朕瞧着你白白唠叨有半刻钟了。”青橙坐在梳妆台前,反身问:“你没听见我说话么?道德堂的房间虽多,但地方小了些,我想往后头花园里拾掇两处地方,再建个小院子。”皇帝道:“庆云斋的工事还没完,即便你想建,也得等到明年下半年去。”

    青橙起身爬上床榻,坐在皇帝身侧,道:“那可就迟了。”她才洗过香汤,身软温腻,颊边含晕,实在叫人按耐不住。皇帝长手一伸,将她搂到怀里,翻身而上,张口含住她的耳垂。青橙犹还沉浸在为肚中宝宝建殿宇的思虑中,待回神,皇帝已侵占城池,只差进攻了。青橙吓得身子乱颤,双手双脚的推他。

    夏沉弈宽慰道:“无碍的,人的体质会变化,并不见得怀孕时一定会反胃,早睡晚起,多补补身子,注意休养便可。”又道:“昨个收到急报,说简大人明日便可抵京。有纯主子周旋,果然事半功倍。”青橙越发高兴,思及简玉衡的病症,又忧心忡忡,问:“不知他身子好了没?”夏沉弈道:“既回了京,卑职便一定要将他治好,娘娘放心。”

    青橙略略安心,想了一想,叮嘱道:“我怀有身孕之事,烦请夏太医不要同旁人说起,总归等过了三个月,待胎脉稳了,再禀不迟。”后宫纷争险恶,夏沉弈心知肚明,也不多问,低声应道:“娘娘尽管放心。”

    皇帝下了朝,往寿康宫请了安,径直摆驾到翊坤宫。仪仗皆候在院中,皇帝只身入内,见里外屋无人,就往书房走去。几窗澄净,掌灯前的最后几缕光辉淡薄的映在青橙身上,她持笔挥洒,专注笃定,却不是他初时见她的模样,那时是安逸祥和,眼下是从容不迫。

    皇帝瘪嘴道:“又没有肉,怎么能叫羊肉面汤。”

    青橙嫣然一笑,道:“好吧,看在你为国事操劳的份上,等会我叫尔绮再给你备一碟酱羊肉。”皇帝满足的点点头,道:“甚好。”青橙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欲出去吩咐,皇帝却不松手,依旧紧紧的环住她。他道:“别动,就这样再呆一会子,一会就好。”

    用了晚点心,嬷嬷们抱了三阿哥来请安,两人逗弄许久,至亥时末分方歇。因屋里烧了地龙,又拢了数盆银炭火,青橙便只穿了件薄纱荷绿色宽袍寝衣,襟带宽松,时而削肩微露,时而胸脯俏丽,光着脚丫子在厚毛毯上走来走去,嘴里嘀咕着什么,皇帝一点也不想听。

    诚贵人还想辩驳,娴妃却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扶着洛晴转了身,道:“我今日累了,都散了吧。”顺贵人知道娴妃袒护自己,甚是得意,狠狠瞪了诚贵人一眼,道:“在我跟前逞强,也不瞧瞧自个几斤几两重。”说罢,扶了扶鬓上绢花,携着宫人去了。

    妃嫔们见形势不利,再加上诚贵人也不太得人心,围观者众,竟无人上前安慰。还是洛晴遣了宫人过来领着诚贵人进偏殿盥洗。诚贵人恨不得立刻拿刀子冲出去刮烂顺贵人一张臭脸,却到底不敢,只得恨恨将此仇记在心底,择日再报。

    顺妃立在炕下瞧着宫人们依着位阶分拣内务府新贡的稀罕瓜果,娴妃道:“果子不多,并不够分,还想邀她们一起尝尝,却不想闹了一出戏。”顺妃温婉笑道:“你的好意是好意,是她们无福消受罢了。”又随手捡了炕几上的香橙,拿在鼻尖闻了闻,随口道:“我估摸着,适才的事,只怕顺贵人的错儿大些,你如此不分清白的惩处,后忧难测啊。”

    可是,无论哪一种,都能叫他抛却外头所有的纷纷扰扰,静下心神。

    他缓缓的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她早就知道他来了,也不惊讶,温柔道:“是不是累了?”皇帝低低的“嗯”了一声,眯着眼用下巴摩挲她的脖颈,轻轻的摇着身子。青橙放了笔,握住他放在腰上的掌心,两人静静的站了一会,青橙悄声道:“晚点心煮了羊肉面汤,还有三鲜饺子,都是你爱吃的。”

    青橙宽厚,见她一张小脸唬得面色惨白,便缓了缓语气,道:“你可要好好记在心里,别好个两三天,又得意忘形。”稍一顿,便道:“好了,去厨房将牛奶酥酪端来,随我去瞧三阿哥。”尔绮连忙应了“是”,躬身退下。

    连着两三日,青橙觉得身子不太爽利,且说过了月信之期已有大半月,她心有疑惑,遂宣了夏沉弈来诊脉。果然不出所料,夏沉弈跪地笑道:“恭喜主子,主子是有孕了。”青橙闻之甚喜,又仔细问:“我记得怀永璋时不仅吃不下东西,还腰疼,此次却症状全无,不会是宝宝有什么问题吧?”自从上回巡游时在宫外小产,她一直心有余悸。

    娴妃冷冷睨着两人,心思千回万转,顿了许久,方朝诚贵人道:“顺贵人不守规矩,你大可告诉我,或是禀明皇后,这才是常理!岂容你去提点教训?依我看,你们两个都有错。”她简而言之,三两句便下了定论,又望了望旁侧的顺妃,道:“你记着,罚顺贵人、诚贵人三个月的俸禄,闭门思过十天,叫人仔细盯着。”

    顺妃迟疑片刻,恭谨道:“是。”

    此事不消半柱香时辰,便在宫里传开了。尔绮出了趟翊坤宫,回来学模学样,当做笑话说给海安听,又叹息道:“真替诚贵人不值,吃了亏挨了打,还要受罚...”青橙无意听见只言片语,叫了尔绮跪在厅中,训斥道:“宫里的事情谁是谁非,你懂什么?顺贵人是太后赏与皇上的,自然要多留三分颜面。往后啊,这些事都不许你在翊坤宫里胡说,祸从口出患从口入,咱们规规矩矩过咱们的小日子才是正经。”

    她摆正脸色朝尔绮道:“你若总是不知收敛,屋里也容不得你伺候。”

    尔绮连连叩首,道:“奴婢知罪,请主子饶恕,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娴妃一手搁在朱漆炕几上,镶翡翠玳瑁护甲轻轻扣着,发出“噔噔”的微响。她道:“顺贵人跋扈,诚贵人骄纵,我早想教训教训她俩了,今日之事不过是个由头罢。再说顺贵人,她毕竟是太后赏的人,我若挑白了罚她,可不是打太后的脸么?”

    顺妃颔首沉吟,旋即笑道:“还是你思虑周全。”

    诚贵人哪里肯受气,反手一巴掌回了去。这还得了,顺贵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像小时候欺负同宗的庶妹奴婢一般,扭住诚贵人额上发髻便胡乱厮打。诚贵人果然唬住了,除了双手遮面,一时竟慌乱失措。舒嫔平素气焰嚣张,此时也没了主意,连忙朝侍立太监喊:“快、快、快将她们拉开。”娴妃、顺妃在殿中闻见响动,扶着宫婢疾步行来,还未至门口,娴妃便喝道:“都住手!”众人齐齐福身请安,顺贵人对娴妃心存畏惧,便停了手。

    娴妃道:“身为后妃,当淑慎柔嘉,岂可如市井泼妇一般,不顾皇家颜面!”

    诚贵人发髻松散,鬓上珠花掉了一地,她哀声哭道:“顺贵人与我同阶,却受我的礼,我好生提醒,她却平白打我一巴掌。连太后、皇上都不曾打骂过妃嫔…她却…”说着,就嚎啕大哭。顺贵人倒镇定,唇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敢与娴妃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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