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任、何、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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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好笑道:“听你的口气,好像狮子就不能跟朕走似的。你不知道,刚才朕只是经过翊坤门而已,它就自己循着气味寻了来。可见,它喜欢朕比喜欢你要多。要不然,怎么没跟你去延禧宫?”

    青橙睨眼看着他,道:“上回它在延禧宫闹得还不够呢?我可不敢随意带它出门。”皇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它要跑出来找朕,原来是你不让它出去玩。”稍稍一停,旋即得意洋洋道:“所以它才喜欢朕比喜欢你多啊!”青橙不上他的当,道:“算了吧,它是我养大的,我才是它的主人,当然是喜欢我多一点。”

    皇帝故意想逗她,心思一转,笑道:“那咱们就比一比,看狮子到底喜欢谁多一点。”

    青橙本就有些闷闷不乐,皇帝哄她,她也没劲,道:“可真够无聊的,你不是急着去养心殿召见臣子么?”

    皇帝乐呵呵道:“军机处的那帮老头子,没事就要找朕闲话,朕早就烦了,今儿正好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好好等一等。”他拍了拍青橙的肩,道:“再说,朕此刻很想知道狮子到底是喜欢你一些,还是喜欢朕一些。”

    青橙仰脸看他,道:“那你想怎么比?”

    皇帝想了想,道:“让太监将狮子抱到百米外,然后再松开它,它先扑到谁的怀里,就算谁赢。”青橙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浅浅的梨涡在唇边绽开,就像夏日里的紫薇花,层层叠叠,俏丽芬芳。她狡黠道:“那输了的人怎么办?”皇帝道:“输了的人,就答应赢了的人一个条件。”顿了顿,郑重道:“任、何、条、件!”

    青橙狐疑道:“你这是志在必得啊!”

    皇帝朝她眨了眨眼,道:“朕想做成的事,没有做不成的!”青橙“咦”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身上带了碎排骨?”皇帝道:“朕不会走歪门邪道,你尽管放心!”

    话已至此,青橙只得道:“比就比!”

    太监将狮子抱得远远儿,见皇帝拂袖示意,便松了手。狮子一窜而下,青橙和皇帝都弓着腰朝它抚掌,嘴里皆道:“狮子...到这里来...狮子...到这里来!”

    狮子虽然与皇帝亲厚,可到底是青橙养的,给肉就是娘啊,它扑腾着小腿直往青橙身上扑。青橙喜上眉梢,张开双臂正要接住,可霎那之间,皇帝忽而斜入,抢在前头将狮子夺了去,嘴里还心满意足的大喊:“你输了!”

    青橙又好笑又好气,脚上轻轻一跺,贝齿轻咬道:“你耍赖!”皇帝笑得前俯后仰,道:“朕说了它扑到谁的怀里就算谁赢!”青橙口不择言,道:“你说了不走歪门邪道!”

    皇帝见她气急败坏、娇嗔痴嗲的模样实在可爱,哈哈大笑道:“什么歪门邪道,朕明明就是光明正大!要不,你叫小五子他们过来对峙!”喊两个小太监过来对峙,亏他也好意思说,青橙终是撑不住笑了,追着往他怀里抢狮子,道:“明明就是你耍赖!”皇帝的眼神一直深深的跟随着青橙,见她笑了,方舒了口气,左躲右闪的逗她玩闹。

    娴妃等远远就闻见皇帝的说笑声,圣驾仪仗停在前面,她不能逾越,便停了轿舆在僻静处等着。洛晴凑到前头问了情形,害怕娴妃生气,便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娴妃心中明白如镜,面色平和道:“皇上宠爱纯贵嫔,两人亲厚,并不奇怪。我是宫中主位,又协理六宫,难道还捏酸吃醋不成,你有话尽管直说,切勿吞吞吐吐,失了气度。”

    吓得洛晴忙细细禀告了,方道:“不如咱们绕着夹道走罢。”

    娴妃到底心涩难忍,便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总归眼不见为净。

    回到翊坤宫,青橙慵懒,便又歇起午觉。待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夕阳如橙血,洒尽大半天际,斜斜映入屋中,照得通室生辉。青橙略略梳洗了,站在廊下瞧着宫女们检点今儿新摘的花瓣,储存在罐中,明儿再做成清露糕点之类。海安从屋里捡了件绿锻绸面的夹衣,伺候青橙穿上,又道:“防着万岁爷过来,主子要不要施点胭脂?”

    青橙抿了抿鬓边垂发,道:“昨儿贪吃火锅,颊边长了两颗暗疮,才擦了芦荟莹露,不抹胭脂也罢。”正说着,尔绮笑颜逐开的来报,道:“主子,万岁爷已经到翊坤门了。”青橙忙扶着海安迎驾,皇帝身边只跟了吴书来和两个亲侍,不等青橙行礼,便牵住她的手,笑道:“你在做什么?”青橙道:“才歇了午觉起来,什么事也没做。”

    皇帝牵着她往殿中走,笑道:“朕刚才一直在想,让你帮朕做件什么事?实在苦恼,连张廷玉递牌子说话也没心思听。”他顿了顿,故作谨慎的望着青橙,道:“你倒说说,你能帮朕做什么?”青橙横了他一眼,假装不知他说了什么,只问:“我为何要帮皇上做事?”

    海安捧了茶,皇帝坐在炕上,喝了两口,方笑道:“你别装,宫街上打的赌,才过两个时辰,你就忘了?朕才不信!”

    青橙嘀咕道:“明明就是你耍赖!”她立在炕边,斜阳已垂落至山后,只有霞光照影,晕染在她周身,散着淡淡的一层银辉。皇帝伸臂将她揽在身前,仰脸看着她,溺笑道:“小东西,不许顶嘴!”青橙低头凝望他,因他是坐着,整个身子都笼罩在她的阴影里。他眉梢入鬓,额头光洁,双眸如深潭一般静谧温和,鼻梁高挺,唇边若有若无的含着笑意。

    她不禁伸手捧住他的脸,柔声问:“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皇帝拉着她坐到身侧,道:“朕想离京微服出巡,过邯郸往黄河,一路往南边走。一来去看看黄河水防,二来体察民苦。”

    青橙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担忧道:“已是初夏炎热,只怕路途遥远,圣体消受不住。再说,我听闻黄河时有缺口,洪水泛滥,巧被你撞上该怎么办?此事非同小可,可要从长计议。”顿了一顿,又道:“莫非,你是让我陪驾出巡?”

    皇帝捏了捏她的脸颊,道:“正如你说的,路途遥远,又有洪水泛滥。”他禁不住称赞道:“朕听你说话,就觉是有见识的,深宫大宅,也不知你从哪里听得的。”

    青橙道:“我虽在深宫,但也知道读书习字,有时去养心殿伺候,见了官报,也会瞧上两眼。”话锋一转,问:“要去多久?”

    皇帝道:“少则至五月六月,最多至七月定要回京,明儿就动身。”

    青橙想了想,颔首道:“那好,呆会我就让海安收拾日常用物。”皇帝握了握她的手,道:“朕并不想你受苦,你若是不想去,还来得及。”青橙嘴巴一翘,道:“咱们不是打了赌么?这件事我可以做到。”停了一停,小心问:“除了我,还带了谁?”

    皇帝道:“既然是微服,自是秘而不宣,不能泄露行踪,带的人也少。随驾的只有傅恒和弘昼,其他事务由张廷玉、鄂尔泰安排妥当。朕呢,就扮作是去信阳的茶商贩子,你呢,就是朕的丫头。”说到后头,皇帝才意识到青橙话里的意思,舒眉笑道:“你还以为,朕要把后宫里的人都带去游玩呀!”

    青橙脸上涨得紫红,道:“就不能扮夫人么?非得是丫头!”

    皇帝噗嗤一笑,油嘴滑舌道:“谁出去办事还带着夫人,带着贴心暖被的小丫头才是正经!”既已下了定,青橙没敢懈怠,旋即叫了海安入屋,翻箱倒柜的寻了几件裙衫夹衣。她素爱节俭,衣衫皆以青绿素色为多,料子都是上等的贡缎,但颜色沉稳并不张扬,再加上特地妆扮一番,若不是明眼人,还真难瞧出是皇家贵族。

    次日寅时,天还未亮,谁也没有惊动,数十盏黄纱宫灯悄悄儿将圣驾送至西华门。张廷玉派的人马早已在宫门外候着,见了青橙,他微微一愣,不想皇帝还带了女眷,只得躬身行礼。青橙立在皇帝身侧,大大方方受了,才扶着太监坐上马车。

    马车外头罩着灰布缎子,毫不起眼,里头却是宽敞舒软,置了小榻和桌凳。皇帝怕青橙贪睡,便坐在小矮凳上,腾出小榻给她歇息。一路行至邯郸大名府,方寻客栈驻跸。

    面上是微服出巡,里头的功夫却做得很足。不仅有大内侍卫扮作仆人、管家随侍身侧,另有专门断后和打头的御前侍卫。相隔十里之处,更有八旗劲旅、骑善营的精兵随时待命,打个暗号,便可及时赶来救驾。

    傅恒办事向来不计银两耗费,为免节外生枝,他本欲买下一家客栈,不想店家承的都是祖业,竟无人想卖。再加上时辰紧急,他也没来得及多做准备,只得寻下策,在城中最大的客栈包了一层上等房,供皇帝寝居。

    掌柜的见来了大生意,自是高兴不已。领着小二们到门口相迎,却被满脸杀气的侍卫拦在外头。客栈日日你来我往的客人,掌柜也算见多识广,知道此行人绝非茶商那么简单,便在心里悄悄儿揣测,但也顶多想到是钦差大人,打死也没敢再往上想。

    随侍的人虽是减了又减,但厨子、御医却不能少。张廷玉盯着厨子将饭菜做好了,亲自试了毒,方呈上御前。青橙换了家常的月白长袍,没敢戴发饰,只绾了方髻,耳上缀了一对绿玉小坠。她清清丽丽的坐在皇帝身侧同吃同用,张廷玉越发连头也不敢抬了,放下饭菜,便告退守在门外。

    青橙久居深宫,很觉新奇,连满身疲累也忘却了,吃了两大碗米饭,对厨子弄的饭菜更是赞不绝口。皇帝笑道:“等回了家,就让那厨子到你底下当差罢。”青橙忙要谢恩,转念一想,调皮道:“谢谢老爷。”

    皇帝点点头,对她扮演的角色很是满意。至夜,两人歇在床上温存,侍卫们守在门头寸步不离,而张廷玉、傅恒就住在两侧的厢房,都是竖着耳朵听动静,生怕有所差池。青橙羞涩,紧咬着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皇帝也有些忌讳,动作轻柔舒缓许多,有时青橙无意嗔吟一声“老爷”,皇帝就像真与自己的丫头有染似的,越发起了兴致。

    毕竟是在宫外,皇帝松懈许多,至日上三竿方起身。青橙早已命人备了热水、洗漱物件,伺候皇帝穿戴了,方问:“今儿咱们要做什么?”天还未亮时,她隐约听见屋外喧闹的人声、马声、开锁开门的咣当声,就觉激动不已。

    皇帝看透她心中所想,道:“等用了早膳,朕带你出去逛逛。既是体察民情,每到一处,都要住两日才好。”又道:“朕饿了,天色已晚,不如早晚膳一起用了。呆会在外头,再买些时令小食给你尝尝鲜。”青橙欣喜的答应了,出去命人传膳。

    青橙起了身,道:“臣妾同皇上一同走。”说完,便朝皇后、娴妃等人福了福身。皇帝自进屋始,虽没与她说话,但一直留意她的脸色。见她闷闷不乐,强颜欢笑,知道她是吃醋了,便经过她身旁时,顺势牵住她的手,边往外走,边低声玩笑道:“你们主仆倒是一条心。”出了延禧宫,青橙才噘嘴道:“我才不是邀宠,我是怕狮子跟你去了养心殿。”

    春日晴好,因着夜里下过雨,所有一切明净得就像是洗涤过。空气中夹杂着花香树香草香雨香,湿漉漉的,越发清新怡人。朱墙高耸,碧蓝的天幕直坠到宫街尽头,框着白花花的日头,如流离华彩般倾泻。两人缓缓行在宫街上,仪仗随在百步以外,青橙嘟嘴道:“我可不是为着邀宠,我是怕狮子跟你去了养心殿。”

    如此口腹蜜剑,你来我往,任谁都听得明白。只是两人位高权重,谁也不敢多嘴插话,屋中逐渐安静下来。不时,屋外传来“汪汪汪”的叫声,一个明黄的小团子嗦的窜进门帘,往青橙怀里扑去。青橙抱住狮子,揉着它的脑袋,惊讶道:“你怎么来了?”皇后面露难色,正要训斥,忽听外头有太监传唱:“皇上驾到!”

    屋中顿时热闹了,众人皆堆满了笑容,仿佛极为融洽,谁也不想在皇帝跟前闹个没趣儿。皇帝一身杏黄江绸单金龙褂,穿黑缎凉里尖靴,清减许多,越发显得身长玉立,英朗威武。他徐徐而入,笑道:“原来你们都来了。”皇后领着众人行礼,道:“恭喜皇上喜得龙子。”皇帝颔首笑着,问:“里头收拾好了么?”

    有宫人上前道:“回禀皇上,里头污秽气重,皇上还是明儿再瞧嘉主子罢。”皇帝点点头,道:“你去告诉嘉主子,就说朕守在外头,让她安心养身子。”宫人应了声“是”便进寝殿回话。一时又蹑手蹑脚的出来,依着嘉妃的口气道:“嘉主子说,谢主隆恩,皇上无需记挂,臣妾的身子很好。”说完,就恭谨退至旁侧垂立。

    舒嫔数日未见过皇帝,斗着胆子道:“皇上,春夏蚊虫多,臣妾为四阿哥做了个香囊药包,您瞧瞧,好不好?”她呈上老虎纹金丝香囊,皇帝看了一眼,笑道:“老虎老虎,虎头虎脑,寓意倒好。”舒嫔见皇帝夸赞,心花怒放,正要谢恩,却又听皇帝道:“但四阿哥还是小婴儿,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药。”

    素日不大与舒嫔交道的鄂贵人、金贵人等暗自好笑,纷纷露出鄙夷之色,舒嫔丢了脸,却不敢吱声,只得低声道:“臣妾思虑不周,叫皇上见笑了。”皇帝道:“你有这片心意,总是好的。”舒嫔不禁涌出傲色,偷偷朝金贵人等人瞪了一眼,款款落座。

    皇帝坐了小会,要回养心殿有事,随口问:“谁要同朕走?”谁都想与圣驾顺一段路,可谁也不敢开口,怕惹得皇帝厌烦。狮子围着皇帝转了几个圈,扯住嗓门直叫。皇帝踢了它两脚,它还是像狗皮膏药似的黏着皇帝,皇帝哑然失笑,道:“就你会邀宠!”

    善柔一惊,道:“生了?”

    皇后坐直了身子,问:“是男是女?”宫婢道:“是位阿哥。”皇后愣了半响,嘉妃虽是外族女子,但孩子却是正儿八经的皇族主子,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她起了身,道:“伺候梳洗,我去瞧瞧。”

    善柔道:“您这几日一直闹着腰疼,不如就让奴婢代为探望…”皇后已趿鞋往寝屋里走,道:“嘉妃此番怕是早产了,我是中宫主位,又是嫡母,怎可让娴妃逞威风。”

    过了小会,有嬷嬷抱了四阿哥出来给皇帝瞧,皇帝逗弄了一番,又命众妃嫔瞧了,方朝娴妃道:“呆会你从内务府里挑几件朱钗首饰赏给嘉妃,再有...”他抬头环顾屋中的装饰摆设,道:“这里太寒酸了些,不配嘉妃身份,该修葺的地方就修葺,该换的摆设就换了,所费银两,从内务府支取便是。”

    娴妃屈了屈膝,道:“臣妾遵命。”

    皇后淡淡嗯了一声,问:“禀告皇上了么?”娴妃嘴边隐隐掬起冷笑,道:“已经遣人去通传了。”又满脸忧色道:“从长春宫到延禧宫,说来不远,可也不近。您怀着龙嗣,可得当心着身子,要是和嘉妃一般在路上滑了跤,可就麻烦了。”

    她说话不轻不重,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让皇后无从辩驳,只能将愤懑压在心底,喜笑逐颜道:“娴妃说得有理,当日我有孕,皇上命我暂时不要理会宫中琐事,又眼巴巴的问我宫中谁可统摄后宫,我就说娴妃做事稳当谨慎,如今看来,果然思虑周全。”言下之意,娴妃此次得协理之权,并非皇帝意愿,而是皇后所荐之故。

    善柔不解,皇后接着道:“一来,不能让皇上觉得我小气,总为着往年旧事耿耿于怀。二来,她摄理六宫,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别想脱得了干系!我要是见都不见她,岂非给她理由推脱?”

    外头门帘微响,有宫婢进来,屈膝道:“主子,内务府差人来禀,说嘉主子生了。”

    娴妃道:“依臣妾所指知,嘉妃用了早膳想去御花园逛逛,但昨儿晨起时下了几点细雨,地上长了青苔,湿漉滑腻,便不小心摔了跤。”

    皇后颔首点头,道:“所幸嘉妃无碍,你也可缓口气。”顿了顿,敛住笑意,肃声道:“可见宫里还是有许多疏漏之处,地上既湿了,洒扫宫人为何不洒些草灰,再有,嘉妃身侧的宫人也该提点着,怎可任由主子胡来。”明面上说的是嘉妃之事,话里头却是责怪娴妃监管不力。

    娴妃百般滋味,强忍道:“皇后教训得是。”

    凤驾至延禧宫,果然外厅已坐满了探望的妃嫔。众人唯娴妃马首是瞻,见了皇后,皆为诧异,纷纷请安行大礼。皇后含笑扫了一眼,除了才削去嫔位的陆贵人,后宫大小妃嫔竟都到齐了,莺莺燕燕站了满屋子,皆是喜气洋洋。

    王贵人上前扶住皇后,笑道:“您身子有孕,可要仔细瞧着脚下。嘉主子就是走路不小心,才闹得早产。”又洋洋一笑,道:“好在有神灵护佑,母子平安。”娴妃退至一旁,请皇后入主位。皇后望着娴妃,端出凤仪,问:“怎么回事?”

    皇后自有孕,连寿康宫请安也免了,几乎足不出户,一心在寝宫养胎。娴妃有皇帝口谕,不敢懈怠,更不敢有所企图,每隔两日便去长春宫探望一回。

    两人心有芥蒂,人前却依然和睦亲厚。待娴妃走了,皇后才陡然褪去要强,露出疲乏之色,侧倚在迎枕上,只觉头昏脑涨。善柔跪在炕边替皇后按揉肩膀,柔声道:“主子若是嫌烦,往后不见娴妃就是。”

    皇后懒懒的,举手在光底下瞧着镶珐琅的玳瑁护甲,道:“见,当然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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