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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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橙本能的伸手一挡,撕裂的疼痛如火烧炙烤般蔓延,顿时鲜血沁了满手。可她顾不得这些,皇后歪在她怀里,已是腿脚无力。青橙喊道:“来人,将陆嫔绑了!”后面的仪仗不知发生了何事,待反应了,一股脑的簇拥过来。青橙道:“你们别围着,反让皇后主子透不了气。”

    皇后腹痛难忍,似有一股暖流涌出,抽抽的疼,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一年前小产的时候。她心里惊恐寒凉,善柔过来扶她,她亦不敢动,只是歪在青橙身上。青橙瞧见皇后身子底下的衣衫似有血迹,顿然明白了什么,忙道:“皇后不能走,快抬藤椅来。”

    善柔也慌了阵脚,青橙毕竟是主子,她不敢违背,且是为着皇后好,遂忙叫人搬来藤椅,将皇后抬入寝宫。青橙是有过生养的,不等御医来,便先遣人去煮了温水,又问善柔宫里是否有保胎的药材,让人凭着以往的方子先煎了。

    少有半柱香时辰,御医方至。诊了脉,果然是皇后有了约两个月的身孕,她向来月事弥乱,上月没来,竟也没多想。好在只是劳累过度,虽有出血,却不至于小产,再者,御医来时,保胎药已经熬好大半,又拿了方子给御医瞧,确认无碍之后,立时便让皇后吃了,如此一来,幸而有惊无险。

    长春宫发生如此大事,须臾之间,已传遍了后宫。皇帝在前朝听政,猝然听闻,震惊不已,不等朝臣跪安,便径直出了养心门。

    宫人簇拥着皇帝行至长春宫,青橙迎了出来,皇帝拂了拂手,示意她不必行礼。至寝殿,皇后半卧在床榻,面色略微发白,朱唇却是红润润的,颇为娇艳。她双眸含泣,动容道:“皇上…”她欲起身请安,皇帝忙拦住,往她榻旁斜坐,温润道:“朕都知道了,你只管躺着。”顿了顿,紧紧的攒住她的手,欣然道:“朕很高兴。”

    善柔呈上参汤,喜气洋洋道:“主子,让奴婢喂您喝汤罢。”见皇帝伸出手臂,吃了一惊,皇帝笑道:“给朕罢。”他接过白釉粉彩瓷碗,里面是黄澄澄的汤汁,舀了一勺,轻轻吹拂了,方递到皇后唇边。皇后头一回得此隆恩,又喜而得子,不禁双颊垂泪,饮泪喝了,方道:“谢皇上。”皇帝道:“你我是夫妻,不必如此生疏。”

    听到“夫妻”二字,青橙不由一酸。她悄然退出寝殿,立在帘后,静默不语。胸腔里似乎堵了颗大石,喘口气都觉累得慌。窗外有宫墙耸立,青橙望着春上的日头缓缓低落,直待暗红的光影渐渐消失不见了,她才转过身。

    皇帝滞了滞,旋即微笑道:“看什么,看得这样入神?”

    青橙神情落寞,摇了摇头,强颜笑道:“随便看看。”她福了福身,垂首道:“天色已晚,我该回宫了。”她避开他寻究的眼神,不敢直视。皇帝捧住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见她泫然欲泣,诧异道:“你怎么了?”他不问还可,一问,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可是她能说什么呢?说因为皇后有孕了,所以难过?说他刚才跟皇后说“夫妻”,所以流泪?

    她哭得像个小孩,呜咽道:“疼。”

    皇帝眉心一皱,急急道:“疼?哪里疼?刚才御医在,怎么不说?”青橙伸出手背给他看,上面涂了厚厚一层药膏,用白纱布包裹着,像只粽子。皇帝怔了怔,她受伤之事,吴书来早早禀过,御医也说了,并无大碍,眼下瞧她疼得泪眼婆娑,不禁展眉一笑,轻轻握住她的手,戏谑道:“矫情的小东西,还能哭成这样。”他用大掌拭在她的颊上,她竟越哭越凶了,眼泪就像无底的泉水般汹涌,从他的指缝里溢出。

    他被她哭得心慌意乱,细不可闻道:“真有这么疼?让朕瞧瞧…你别哭啊…有什么话好好儿说…疼成这样了,怎么一直不说…好啦,好啦,朕知道了,朕知道你很疼…”她顺势扑到他怀里,整张脸蹭在他金丝银绣的九爪龙袍上,剧烈的耸着肩膀,却是无声而泣。皇帝猜不出是何缘故,只当她是受了委屈。他在暮色里柔柔的拍着她的背,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般,心底里饱含着无限的疼惜与宽容。

    里头伺候的宫人早已蹑手蹑脚的出去,外头掌灯的宫人瞧着形势也不敢进来。善柔伺候皇后歇息了,端着用完的汤碗退下,掀起帘子,迎面撞见皇帝和青橙拥在暗处,悚然大惊,慌忙往后退了两步,躲在门后,见两人携手坐了,才敢大大方方行事。

    陆嫔一直关在偏殿,此时被宣召面圣,手脚发软,几乎站立不定。到了御前,她抬头死死的盯住青橙,眼中窜着两簇火苗,像是要将人烧起来才解恨。

    皇帝一手倚靠凳手,一手拨弄案几上搁的几株乌兰,漠然道:“说吧,朕倒想听听,你是受了多大的冤屈,才能狠心下此毒手!”

    陆嫔还不肯示弱,道:“皇上,纯贵嫔明摆着就是想陷害皇后主子小产,臣妾虽然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法子,可臣妾看得清清楚楚,她只碰了一碰,皇后主子下身就见红了。”

    皇帝冷冷一笑,道:“皇后自己都不知道有了身孕,纯贵嫔又怎会想到要害她小产?朕原还想给你求饶的机会,竟不曾料到,你已愚昧无知至此!祸到临头了,还满口胡言陷害纯贵嫔,实在可恶!”

    他恹恹的折了一枝兰花,捏着手中把玩,起了身,寒声道:“朕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自己好自为之罢。”又朝青橙道:“朕去趟景仁宫,瞧瞧娴妃,陆嫔就交由你处置!”

    青橙从未管过六宫诸事,听了皇帝的话,不由大惊失色,追到廊下道:“我从未处置过宫里事务,还是你亲自审理罢。”皇帝四下望了望,随侍的宫人自觉踩着碎步后退了数十步,他用大拇指抚了抚她的泪痕,低声道:“总有一日,你要晋贵妃养皇子,即便不能协理六宫,也要学着处置一宫之事。若是连嫔位的后妃你都管束不住,往后怎么立威?”他的话意味深长,她愣愣想了半会,方转身回大殿。

    皇帝走了,陆嫔气焰更盛,道:“别以为我会向你求饶,你知道我父亲是谁么?是康熙雍正两朝的大学士,我姐姐是先帝爷的德妃娘娘。你要敢动我半根寒毛,我保管你...”

    话犹未尽,却听青橙面色如常道:“后宫诸事,前朝哪敢议论,今儿我处置了你,是皇上授意,你父亲官职再高,敢说半个“不”字么?再有,寿康宫有太后老佛爷在,先帝爷的德妃娘娘算哪门子正经主子。”顿了一顿,放缓了语气道:“我在钟粹宫时,大大小小也受过你照拂,瞧着素日情分,便只以“以下犯上”之罪削去你的嫔位,降为贵人则是,望你今后能明晓是非,温恭淑顺。”

    陆嫔气得浑身颤栗,仿佛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她双眼赤红痛声道:“你!敢!”青橙施施然往外走,道:“我为何不敢?明儿等着收内务府旨意罢。”陆嫔瘫坐在地上,恨得咬牙切齿,许久都直不起身。夜已降临,宫灯潋滟燃至夹道尽头。这儿平日每隔百米方有宫灯,只因青橙要回宫,内务府特地多燃了数十盏。

    海安见青橙失魂落魄,宽慰道:“皇上保不准晚点儿还会过来,主子别丧气。”远远望去,宫墙殿宇黑黢黢的威严耸立在星光璀璨之下,透着淡淡的阴冷凄凉。

    青橙浅笑了一声,道:“皇上去景仁宫,自有道理,今儿是不会过来了。”海安不解,问:“主子如何知晓?”青橙道:“你无需知道这些,反徒添烦恼。”又道:“我倒有些饿了,不晓得厨房里预备了什么。”

    说起吃食,海安也有了兴致,笑道:“尔绮早叫人传了话,说备了江宁府衙进贡的玫瑰露、黄黏米粉揉的枣泥汤圆、还有建莲红枣汤儿。”青橙笑道:“尔绮在吃食上越发上心了,玫瑰露吃了肌肤气色红润,用黄黏米粉揉的汤圆儿比糯米又要好消化些,再说建莲比湘莲要高贵,且有安心养神、健脾益肾之功效,我听着都有了胃口。”

    海安暧昧笑道:“她一心想过两年出了宫,在家里当个“御厨”,给夫君做吃食呢。”青橙含笑点头,道:“想法儿倒是极好。”

    用了晚点心,皇帝并未读书,宫人端上泡了药材的温水。娴妃坐在小杌几上,卷了衣袖,露出雪白的两截手臂,伸入水中伺候皇帝浴足。皇帝懒懒的坐着,含笑道:“你揉脚的手艺并不输当年。”所谓当年,自然就是娴妃刚入潜邸,极受恩宠的那几年。

    娴妃温言道:“只要皇上喜欢,臣妾愿意天天这样伺候。”她散了发髻,青丝满肩,散着淡幽的异香,皇帝闻着舒坦,伸手柔柔抚在她头上,一缕一缕的顺着发丝,竟有些神思恍然之意。他定了定神,道:“长春宫的事,想必你已经听闻了。”娴妃柔柔“嗯”了一声,皇帝接着道:“皇后为了六宫诸事,操劳过度,差点小产。太后看重你,朕也是一样。”他略微停了停,忽觉丹田处涌起一丝燥热,让他欲罢难忍。

    他越说越快,只想快点说完了,抱她去床榻。他道:“朕有意让皇后安心养胎,不想再因着后宫之事而失了子嗣。你曾协理六宫,做事也妥当,皇后有孕这段时日,后宫诸事,还得由你多担待些。”娴妃低着头,皇帝看不清她的神色,禁不住勾起她的下巴,道:“你觉得如何?”娴妃颊上微红,唇角微微上扬,巧笑言兮道:“全凭皇上做主。”往常也未觉得有什么,今儿听起来,却如天籁之音。

    皇帝忽而抬起脚,另有宫人持着干净的巾栉跪地擦拭。娴妃道:“因着以前皇后吃了臣妾送的点心,而导致小产之后,皇后对臣妾便存了戒心。臣妾只怕,皇后心里不乐意。”皇帝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伺候的宫人连忙却身而退。

    皇帝道:“朕就是要给你机会证明,你是清白的。”

    他急不可耐的......呼着滚热的气息,道:“朕不仅要将统摄六宫之权交由你,还要将皇后养胎的事宜也一并交由你全权处置,待皇后顺利产下皇子,她自然就知道了你的清白。”她被他扑倒......她望着雕栏玉砌的房顶,心中思绪翻滚,纷纷杂杂如有千万情结。

    陆嫔气呼呼道:“你竟然咒骂皇后主子?”

    形势急切,皇后已痛得说不出话来,青橙忍不住斥陆嫔,道:“真是胡搅蛮缠,蛮横无理!”又喊道:“善柔,快来扶皇后主子,海安,你去宣御医来...”陆嫔两眼气得通红,周遭的一切皆是看不见听不见了,抓了鬓上的朱钗,就往青橙脸上划去。

    陆嫔的气焰早已灭了大半,道:“臣妾忍着也就罢了,您是皇后娘娘,六宫之主,她一介汉女而已...”皇后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住嘴,低声道:“大清天下,满汉一家,快别说这样忤逆的话。”稍稍一顿,又喊道:“善柔,去库房将昨儿刚到的“福寿长绵”缎子取了来,给陆主子包好。”善柔在外头“嗳”了一声,踩着轻柔的步子去了。

    巧好青橙到长春宫请安,在垂花门处撞见皇后和陆嫔相伴出来。青橙忙行礼请安,陆嫔向来不给青橙行礼,无奈今儿当着皇后的面,只得屈了屈膝。青橙笑道:“听海安说,皇后主子近来胃口不好,所以过来瞧瞧。”

    皇后和善笑道:“许是天气渐热,事情又多,吃什么都觉乏味。”青橙道:“臣妾瞧着,您的气色倒不错,脸上也红润许多。”皇后不觉摸了摸脸,笑道:“是么?今儿早上善柔梳头时也这样说,我还以为是她奉承。”陆嫔睨了青橙两眼,无端冷哼了一声。青橙只与皇后说话,并不理会她,笑道:“娘娘若是没得闲空,臣妾也不敢打扰,便先告退了。”

    陆嫔读的书不多,讲理是讲不过青橙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越发气闷难忍,火烈烈骂道:“你别张狂,仗着皇上宠爱,就出言不逊!”青橙觉得好笑,缓缓道:“我向来与人为善,待人自觉是客气有加,陆主子可别失了身份!”陆嫔气得紫了脸,正要张口骂人,只听皇后狠声斥道:“好了!你们一个是嫔,一个是贵嫔,在宫街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青橙低眉垂脸,道:“皇后教训得是。”她明眸皓齿,梳着一方扁髻,两鬓压着镶蓝金柄珍珠流苏,映衬着洁如白玉般的脸盘,使陆嫔颇有自愧形秽之感。

    皇后加重了语气,朝陆嫔道:“纯贵嫔以前虽是你宫里的常在,可现在的位分却在你之上,切不可逾了规矩。”一说这个,陆嫔愈发恨得牙齿打颤,却不能发作,只好强捱着哆嗦道:“是。”皇后动了怒,忽有头晕目眩之感,脸上倏然变得惨白,青橙瞧见了,连忙一把将她扶住,道:“皇后娘娘,可是病了?”

    忆香接话道:“依着奴婢所知,得了纯贵嫔料子的还有庆主子、鄂主子、武主子,她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了...”陆嫔红着双眼瞪住忆香,道:“何时轮到你嚼主子们的舌根了,咱们只说咱们的,还有什么脸面管别人!”又朝皇后戚戚然道:“忆香一心为着臣妾着想,说话失了分寸,请皇后主子恕罪。”

    她们主仆两个一唱一和,皇后心下了然,面上却和善道:“是个忠心的丫头,我又怎会责怪呢。”又朝善柔道:“去,让王进保过来说话。”善柔答应着去了,不过一会,王进保就穿着朝衣靴帽弓身走了进来。他打了个千秋,双膝跪下,道:“皇后主子万福,陆主子万福。”

    王进保是狡猾奸诈之人,见了陆嫔早已猜到七八分,他是不敢得罪青橙的,瞧着皇后的架势,便自个将事情全揽了下来,道:“纯主子节省惯了,甚少做新衣裳,每年总是穿着那两件,皇上赏赐又多,那剩下的料子就命人抬回了内务府,说是添补宫中用度。去年江浙一带雨水多,江宁织造贡的缎子比往年都要少,奴才一直担忧不够使,巧好纯主子送了几箱来,奴才原想派给底下宫人们用,但仔细瞧了瞧那些缎子,竟都是贡缎,质地极好,给宫人们用倒有些逾越了,便挑了箱缀了金丝的给陆主子送去。”

    陆嫔捏着嗓门道:“既然是来看望皇后主子,自然要寒暄了才能走。如此急急忙忙,可见没得诚心,只是明面上求个好名声。”

    青橙端出贵嫔的架子,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我真心实意的想皇后主子身体安康,并不在乎寒暄礼节,见她人好好儿,不就够了么?不知陆主子以为,怎样才不算是“明面上的好名声”?”

    王进保侃侃答道:“贡缎是从养心殿直接抬到内务府的,万岁爷有口谕,奴才急着办,正想忙完了,过两三日梳理梳理,再向皇后主子禀明。”

    既有皇帝旨意,皇后不好插手,遂敛住神色,握了握陆嫔的手,含笑道:“你不当家呀,就不知道这当家的难处!”她挥手屏退众人,方道:“纯贵嫔如今正得圣宠,皇统领她放在心眼里,受了委屈,咱们只能忍着。”

    皇后眼底划过一丝波光,问:“与纯贵嫔有何干系?”

    陆嫔道:“忆香觉着臣妾受了气,便将那受霉的料子抬回了内务府,不问还不知道,一问臣妾可真是气愤不过了。王进保竟然用纯贵嫔堆在库房里几年不用了、已经发了霉的料子送给臣妾使。臣妾...臣妾...”已然说不下去了,抚面抽噎而泣。

    他一把辛酸一把泪的,把陆嫔都听得愣了,咬牙道:“这样说来,倒是苦了你了。”

    王进保道:“奴才不敢说苦,都是职责所在罢了。”皇后算是听明白了,依着王进保的意思,总归与纯贵嫔半点牵扯也无,全是内务府无奈之举。

    皇后问:“此事为何不曾禀告我?”

    皇后听他娓娓说完,似乎怒极了,道:“你办坏了事,还有理了!”

    王进保磕了个响头,道:“皇后主子明鉴,奴才说的都是实话。春锻本来就少,再有嘉主子和愉主子又要生了,万岁爷早已下了赏预备着阿哥公主用,总共剩的那几箱,除了寿康宫和长春宫,再有高主子、娴主子、顺主子能依着份例得赏,旁的全都是往年剩下的料子——说起来,还不如纯主子给的那些呢!”

    陆嫔率着宫人气势汹汹摆轿至长春宫,才至屏门,便嘤嘤而泣。皇后原在里屋看春令进出用度,闻见善柔禀告,便急忙迎了出去。陆嫔拭了泪,盈盈跪拜,皇后亲自上前扶住,蹙眉问:“怎么回事?”陆嫔哽咽着,几乎不能说话,丫头忆香禀道:“回皇后娘娘,刚才内务府的人送了两箱子缎子给钟粹宫,陆主子瞧着颜色鲜亮,便想裁两套春衫夹衣。岂料奴婢们将那缎子一抖开,竟是满鼻的霉味。”

    皇后携着陆嫔往里屋说话,两人皆坐下了,皇后方问:“都是江宁织造新贡的春锻,怎会有霉味?”忆香口齿伶俐道:“原本有一点霉味并没什么,晒一晒洗净了也是一样,陆主子宽厚仁慈,想着赏给底下人用就算了,懒得寻内务府的事端。却不想...”她欲言又止,似有极大的隐情,皇后不禁道:“有话尽管直说。”

    陆嫔语气中犹还带着哀戚,呜咽道:“皇后主子,您最是通明达理之人。不怕您笑话,臣妾已有大半年未有侍寝——即便如此,臣妾也是皇上亲册的嫔位,那些狗奴才们见风使舵臣妾无话可说,但是纯贵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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