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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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院长:“王教怎么会不知道?”

    我:“打电话的时候,是其他警官监听的电话,所以王教不知道。”

    杜院长:“王儒伟,这个手术如果成功了,我们也会为你高兴,但是手术是有一定风险的。我跟你的家人也说过:一、手术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二、因为是脑部手术,很容易伤到一些神经,人就会出现瘫痪、癫痫、失明等情况;三、手术以后你的头因手术造成的创伤,很可能会继续痛下去。我跟你说的这些,手术前市医院的医生也会对你和你的家人说的……”

    我:“杜院长,我考虑了很长时间了,你就为我手术吧,我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杜院长:“手术的话,在送你去医院的前一天,你的家人要过来签字,办理手术手续。跟监狱签的内容就是你和你的家人强烈要求为你手术,手术是后果自负……”

    我:“没问题,杜院长我的家人会签字的。杜院长,什么时候能为我手术呢?”

    杜院长:“这个要韩院长定,韩院长现在和刘大夫、李大夫到外地去了,星期天才能回来。”

    我:“杜院长,那我什么时候再来?……”

    杜院长:“下个星期一就来吧。”

    我:“好的。杜院长我的事让你费心了。谢谢你。”说完,我就走出了办公室。

    今晚七监区加班到八点十分,八监区加班到七点钟。

    三月二十二日星期四晴

    午饭:馒头、麻辣豆腐晚饭:馒头、菠菜鸡蛋汤

    下午收到了爸爸寄来的邮包,里面没有我让他给我买的既便宜又有疗效的滴鼻液,只有一瓶康恩贝滴通鼻炎水和五盒盐酸克林霉素胶囊,还有一盒甲硝锉。

    因前几天用过治疗鼻炎的好药,没有什么疗效,所以我断定我没有鼻炎。看着家人寄来的一瓶滴通鼻炎水,我好恨自己在会见时没有好好叮嘱一下爸爸一定要买我要的那一种。

    我让家里给我买20瓶滴鼻液,可家里只给我买了一瓶滴通鼻炎水,一瓶我用过没有疗效的滴通鼻炎水,怎么办?过几天就搬到离医院很远的地方,到医院找药很不方便,而监区药物有限,不能充足供应我。再给家里写信,还要很多天才能收到药物,家人更有可能会收不到信件。因为几年以来,我寄给家人的信,有很多家人都没有收到。有时候我寄信一个多月以后,家人才能收到。

    怎么办?怎么办?头痛晕已经让人难以承受,鼻子不透气生不如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身在囹圄总是让人无可奈何。

    神啊,治疗我的疾病吧。我已经知道你让我鼻孔不透气的疾苦折磨我的意思了,不再需要疾苦的催促,我也会按你预定在我身上的旨意向你祈祷的,而且是常常不住地祈祷。神啊,每当我回想你行在我和我的家人身上的神迹奇事,我总是万分感激。我更坚信我几年以来向你祈求的在世人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都能实现。因为我信仰的神,真的是全能的神,实实在在存在的神,在你凡事都能。哈利路亚。

    春天的情

    春风和煦地吹在脸上,灿烂的阳光照在身上,多么美好的时光啊,铁窗内的青春却泪水潸然。如果能在春风中、阳光下自由地漫步、生活,那是多么快乐、幸福!

    柔和温暖的风吹在脸上,灿烂的阳光照在身上,小鸟们相恋相伴,一只黄猫疯狂地呼唤着她的老公。心中的她哟,一定在春意盎然中期盼着我早日回归久别的家乡。

    今晚,七监区和八监区都是八点钟收工。

    三月二十三日星期五阴有小到中雨

    午饭:米饭、黄豆芽烧猪肉晚饭:稀饭、咸菜、三个大菜包子

    李文因为大家公认的小病装大病以及愁眉苦脸等原因,不但遭到众人的厌恶,还经常被人打骂、戏弄等。最让李文难以忍受的应该是给他的饭菜他根本吃不饱,每一天都在忍饥挨饿。

    下面让我们来看一下李文最近的表现与遭遇:

    李文几乎每天早晨只能吃到一个馒头的三分之一。中午和晚上有时候能吃到一个馒头的一半。有时候像早晨一样,只能吃到一个馒头的三分之一。李文吃的馒头都是c让精神病人金山发给他的。偶尔c等人还会给李文吃超出平时数倍的饭菜。天天饿的吃不饱,偶尔又撑得难受。这就是李文生活中的一部分。

    有一天早晨,李文接过金山递给他的一小块馒头后,迅速又从盆中拿了一个馒头,而且拿到手以后就先咬了一口。估计他可能认为馒头咬一口之后,别人就不会再要了。c让赵夺下来,可他就是抓紧不放。

    早饭以后,回到监房a故意装作愤怒地对李文说:“你这个畜生,早饭每人只有一个馒头,你怎么能抢盆里别人的馒头吃?你把别人的馒头吃了,别人吃什么?拿到手就咬了一口,你还挺狡猾的……”李文总是一语不发,一副恐怕挨打的表情。e边骂着畜生边打了李文腹部几拳。

    每当挨打的时候,不管打的人有没有用力,他都是用手捂着被打的屁股或腹部装出很痛苦的样子。有一次d抬起脚还没有踢,他就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唏嘘个不停。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确实没有打他,看到他好像很痛的样子,绝不相信d没有打他。没被踢就装出很痛的样子,这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e笑着对d说:“你的内功实在厉害,脚没碰到人就受不了了。”

    听了e的玩笑话,大家更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几个平方的卫生间李文每天早上都要擦一个多小时,大家多次对他说:“李文,就这几个平方的卫生间,最多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用一个多小时?用几分钟的时间擦完了出去玩不好吗?”

    李文总是默默地听着。

    有一天晚上睡觉前,d让李文把卫生间擦一下再睡觉。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最多两分钟的时间他就擦好了。

    几个人都气愤地对他说:“李文,原来你晚上精神病就没有了,上午就有了……”因此有人多次让他在脱了衣服以后再擦地。

    有一天,f对李文说:“李文,我给你的孩子起了几个名字,男孩叫李鸭子,女孩叫李三陪,怎么样?”

    f话音刚落,a、c等人都笑了起来。

    有一天b对愁眉苦脸的李文说:“你他妈的整天哭丧着脸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你家女人跟别人上床的事情了?别想了,想也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那玩意闲着也是闲着,让别人玩玩也玩不少。就怕你家女人遇上大的,不喜欢你那小玩意了。”说完,b笑了,大家都笑了,我也悲哀无奈地笑了。只有李文没有笑。

    今天的包子,每人三个,李文只吃了一个。

    晚饭后,b关怀地问李文:“李文,吃饱了吗?”李文看了一眼坐在b床边的c然后对b说:“吃饱了。”

    这怎么能骗得了b!b故作生气地从脚上脱下凉拖鞋轻轻打了李文一下,然后又问他:“吃饱了?吃了几个吃饱了?老实说吃饱了没有?”

    李文好像很害怕地说:“吃了一个没吃饱,可我不敢说。天天给我吃那么一点小馒头,这不是虐待人吗?”

    听了李文的话,b故意厉声问:“谁只给你吃那么一点?”

    这时我才注意到b的神情,虽然他好像在戏弄李文,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在借此帮助李文,想让他以后能够吃饱。

    b是这个组的老大,可对他部下的行为虽然不满,可为了顾及部下的面子,他总是旁敲侧击,圆滑的处理事情。

    李文回答:“是金山给的,我应该分三个包子,他只给了我一个。”

    今晚的李文一反常态,不再是那个精神失常、胡言乱语称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了。

    听了李文的话,b仍以戏弄人的语气问金山:金山,你一个人吃五个大包子,很过瘾吧?“

    金山有些害怕地说:”我只吃了四个,拿了李文两个,我给了赵守军一个。”

    老颜问金山:“谁让你吃李文包子的?”

    金山看了一眼c,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是c组长让我吃的。”

    c听了以后,笑得很难看。

    b听了以后,若无其事地让d把他吃剩的包子拿给李文吃了。

    这时,a为了缓解氛围,就对金山说:“幸亏没让你打哪个人,不然的话,干部一问你就把让你打人的人招出来了。b组长刚才问你的话,只是考验考验你……”

    听了a的话,b、c等人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李文虽然可怜但更可恨,我恨他不能够面对现实,异想天开想保外就医。恨他因此对不起一家老小,恨他因此摧残、伤害自己。

    今晚七监区一车间加班到九点钟,八监区晚饭后收工。

    三月二十四日星期六阴转多云

    午饭:馒头、青菜烧粉条晚饭:馒头、醋炝绿豆芽

    午饭后回到监房,b问站在我身边的李文:“李文,吃饱了没有?”

    李文低声说:“唉!有的人吃不了拿着扔掉,有的人饿的要死。”

    b:“你是说你没有吃饱吧?说说你吃了多少?“

    李文:”只给了一个馒头的三分之一。“

    b:“谁给的?”

    李文:“金山。”

    b问金山:“金山,这次谁让你给他那么少的?”

    这回金山望了望大家,只是说:“让我给他那么一点点,我就给他那么一点了。”金山没有说出是谁让他给李文那么少馒头的。

    b这次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是含蓄地笑了笑。

    b出去以后,c生气地对金山说:“金山,我让你不要再拿馒头给李文吃,让他自己拿着吃,你怎么不听我的?”

    金山马上惊慌地回答:“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晚饭时,当朱把馒头用盆端到桌子上以后,大家都拿了馒头,只有李文在看了看馒头以后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当陈把菜盆端到桌子上以后,李文马上把碗放到盆前。虽然如此,但李文分到的菜比一些人少一倍多,比我的要少两倍。李文把菜碗一直放在盆前,等着加菜,可是直到盆里的菜分完了,也没有再给他加一点。

    李文把菜端回自己面前以后,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但他没有出声。

    大家都吃饭了,他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打菜的c看着李文对我说:“你看看这个坏种,菜不吃,馒头也不拿着吃。他在等老颜来看到,让老颜误认为又有人不给他馒头吃。”

    因对李文的观察,我完全同意c的论断。

    两分钟左右,老颜组长走了过来。看到李文没有吃饭,就对他说:“李文,你怎么不吃饭?”说到这里就拿给他两个馒头让他吃。李文接过馒头,并没有马上吃,仍呆坐在那里,估计是想让老颜看看他碗里的分到的那点菜,但老颜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和陈等都会意地笑了,但我的笑和他们的不同,我的笑了充满了哀伤。

    李文过了一会儿见老颜没有再为他说话,才气呼呼地开始吃饭。

    晚饭后,在李文洗碗没有回到监房前,陈愤恨地对a说:“老a,你说李文这个畜生,气不气人?知道拿碗打饭,就是不拿馒头吃,想让老颜看到认为是咱们不给他吃。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坏种?他妈的太气人了。”

    老王听了以后也很生气,对李文的这一点我也憎恶。不给吃,可以想办法,这无可厚非,没有可说的。可是给吃,却故意不拿着吃,以此破坏b、c等人之间的关系,让大家之间产生不愉快,这让人感到可恨。

    什么都明白,就是装疯卖傻,大家憎恶,我也生气。

    当李文洗碗回来从c面前走过的时候,c怒不可遏地打了李文的左脸一拳。然后对李文说:“你是坏种吧?你为什么不拿馒头吃?想害人是吧?那我就让你难受。”

    过了一会儿,老颜走了进来,他又问李文:“李文,今晚吃饱了吗?”

    没等李文回答,他又问:“是不是菜少了些?”

    老颜虽然意在帮助李文,可他总是以戏弄的语气说话。既要帮助李文让他吃好,又不伤与c等人的和气。老颜这么做,真的很不错。

    对于老颜的问话,李文吞吞吐吐没说出什么来,又好像精神失常的样子。

    e当着b的面问李文:”李文,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知道拿碗打菜,不知道拿馒头吃?你用意何在?”

    李文仍是吞吞吐吐,这这那那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可以看出,老颜等人很明白e的心意。

    听了e的话,看了看装疯卖傻的李文,有的人就笑着走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老王怒气冲冲地对李文说:“你这个畜生,狗狗日的,今晚你再不把内衣洗了我剥了你的皮,我真后悔去年阻止别人对你致命的殴打。”

    听了老王的话,李文马上脱下内衣,换上干净衣服。把一瓶药膏和犯号牌等放到我的床上以后对我说:“先放你这儿一会儿,好吗?”

    看着他像正常人一样说话,我高兴地答应了。

    李文让已经睡下的为他保管洗衣粉的老赵给他洗衣粉洗衣服,老赵让他用卫生间塑料瓶里的。可当他要倒瓶子里的洗衣粉时,刘安装作生气地说:“你他妈的,你敢用我的洗衣粉洗衣服我就揍你。”

    李文没敢用。李文问身边的e能不能用瓶里的洗衣服时,e却怒冲冲地对他说:“你这个畜生,我欠你洗衣粉呀?找我要什么洗衣粉?”

    李文端着衣服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我问他洗好了吗?他告诉我没有洗衣粉,只是泡在盆里了。

    这时,e走过来给了他两拳。边打边说着:“你刚才找我要什么洗衣粉?我欠你的啊……”

    我让李文再找给他保管洗衣服的老赵要洗衣粉用,老赵仍让他倒卫生间塑料瓶里的洗衣服。这次李文去倒,没有人阻拦。可他只是倒了一点放在手心里走了。他好几件衣服,那点洗衣粉怎么能够?

    他走了以后,我趁别人不注意用报纸包了一些送给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因为不想用行为抵触大家,伤了和气。

    每当李文被打骂、恶待的时候,我总是对他说:“为什么大家这样对你?你应该找出根本原因。你不是有恨吗?在恨大家之前,你应该先恨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你这样下去对得起自己?还是对得起你的一家老小?醒醒吧,你醒醒吧……”

    或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李文今晚自从准备洗衣服开始,言语行为与常人无异,可有几个人仍对他打骂、羞辱。如刘所说,李文想转变,可是生活氛围让他难以转变。真不知道该怎样帮助李文回心转意走正道。因为也是被监控犯,很多时候很无奈,可以说我是无能为力。愿神救护、改变他。阿门!

    经上说:“凡信他的人,必不至于羞愧。”12…他也厚待一切求告他的人。13因为“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

    今天,七监区一车间下午四点二十分收工,另一个车间在车间外吃的晚饭,晚上加班到七点十五分。八监区下午三点半收工。

    杜院长:“那你是怎么通知你的家人的?”

    我:“在监区打的电话。”

    杜院长:“王儒伟,最近怎么样?”

    我:“还是头疼头晕。”

    杜院长:“前几天你的家人来,我跟他们谈过了,不知道你会见时你的家人有没有跟你说到?”

    我:“是韩院长让我通知家人的。”

    杜院长:“韩院长是让你在会见的时候告诉你的家人做好办理手术手续的准备。”

    我:“韩院长不是这么说的,他说的很清楚,是让我的家人来会见时办理手术手续。”

    几天过去了,邮包还没有来。在只有两瓶的情况下,我只有省着用,不到实在受不了的程度就不用它。

    昨天眼看着两瓶就要用完了,可家里的邮包还没有来,只好厚着脸皮又找到曾经无声拒绝为我到医院领药的犯医,再次请他帮忙给我弄几瓶滴鼻液,并告诉他我每天夜里都憋的醒过来。他虽然仍然没有出声,但可以看出他用心听我的话了。

    昨天晚上因为只有一点药液,就没有找他要滴鼻液,甚至以为他可能领来了滴鼻液。

    我:“因为会见时间短,说的不详细。”

    杜院长:“我对你的家人说到对你的治疗情况和专家建议,以及手术的风险等。你的家人态度还不错……王儒伟,你怎么让你的家人来办理手术手续?”

    鼻孔不透气,使用复方熊胆通鼻喷雾剂这种治疗鼻炎的药物,一点效果都没有。可见此药不对症,我的鼻孔不透气并非鼻炎。

    上午十点三十五分,我到院长办公室为手术的事和杜院长谈了一会儿。

    鼻孔不透气,憋得生不如死的我到了医院,看到值班的医生都很忙,就找到在医院改造的朱海连,他是我的老乡。知道我需要滴鼻液,就到他管理的药柜找了一下,没有找到就到药库找朋友给我拿了两瓶。

    由于就只有两瓶,所以在会见的时候,我让爸爸回家以后马上给我寄二十瓶过来。

    这让我想起了前几天他知道我需要滴鼻液而犯医表示没有以后,就让他的好友王廷武去帮我找药的事情。王廷武没有找到以后,就到他一个朋友那里给我找了一瓶复方熊胆通鼻喷雾剂,听说此药是治疗鼻炎引起的鼻塞等症的良药。今天的滴鼻液赵不说我也能够猜到又是王廷武在犯医的药柜里偷偷拿出来的。这说明昨天我跟犯医说过以后,他带人去医院看病时就顺便帮我领取了一些滴鼻液。

    犯医待人忽冷忽热,他是什么样的人真让人难以捉摸。

    我很感谢神让我遇到这么多热心帮助人的狱友们。

    今天早上在未去医院之前,看到医院老刘大夫在别人没有上班后离去,就知道他昨天夜里值了夜班。老刘大夫走了,想想要找两次拒绝为我看病的小刘大夫要药,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喊着“惨了。”

    在我正为要药的事情犯愁的时候,老赵避着人塞给我两瓶滴鼻液。这远远超过雪中送炭的情意,让我十分感动。

    三月二十一日星期三晴

    午饭:米饭、萝卜烧鸡晚饭:馒头、稀饭、咸菜

    一个星期以前,监区犯医那里就没有了滴鼻液。第一次找到犯医请他帮忙到医院领取一些滴鼻液给我用的时候,他不理不睬地走开了,之后找他要滴鼻液仍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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