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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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韩院长的话,我只是笑了笑,就又问他:韩院长,我的家人17号就来,来到以后是不是直接找你?“

    韩院长:“不要找我,让你的家人找狱政科就行了。狱政科找到医院来,我们再做一次汇报就妥了,其实这事已经定了。你回监区以后,让监区教导员到我这里来一趟,我要和他谈谈关于为你手术的事……”

    听了他的话,我并不是很高兴,可我还是说了声谢谢韩院长才离开院长办公室。为什么我不是很高兴呢?

    一、虽然韩院长同意为我手术了,可他却让我的家人找狱政科领导,让狱政科领导再找他,我认为他还是不愿意积极、主动为我手术治疗,他想找一个在我手术后出现后遗症的时候可以承担责任的替罪羊,而这只羊就是狱政科的领导。当然,这只是胡乱猜测。我认为是否为我手术治疗,不应该是狱政科找医院,而是医院向狱政科汇报我的病情以后,拿出治疗意见请狱政科批准。韩院长却颠倒了程序,由此我认为韩院长是不愿意积极主动为我手术。

    回到监区我就到办公室的窗外看了一下,王教导员不在办公室。

    下午上班以后,我找到组长老颜,对他说:“颜哥,上午我去了医院,医院同意为我手术了,韩院长让我告知我的家人到监狱来办理手术手续,还让我跟王教导员说一声,让王教导员找他,他要和王教谈谈关于为我手术的事情。”

    老颜听了以后,不以为是的对我说:“韩院长让你找这个找那个的,就是一拖再拖,不想为你手术。他找王教谈什么?如果医院要为你手术,王教导员能不出警力吗?……”

    我听后无奈地说:“没别的办法,还是先按他说的去做吧。”

    听了我的话,老颜点了点头表示他会把这事告诉王教导员。

    下午四点多钟,老颜从办公室回来告诉我,他跟王教说过我的情况了,王教表示会尽快为我找韩院长谈谈。王教的态度,让我很感动。

    下午大兵告诉我,入监组的新犯人都可以打电话回家后,我就让大兵打电话回家让他的妈妈转告我的爸妈,让他们16号就到这里来,来到以后就找狱政科的领导,说明是医院韩院长让这么做的。在第二天会见时告诉我找到狱政科领导以后的情况。

    另外,我还让大兵在15号和妻子会见的时候,让他的妻子给我的家人打电话,再次告诉我的家人16号到监狱以后该做的事情。

    神啊,我就要得到手术治疗了?可作为一名基督徒的我,因你的教导因你所赐予的信心,确知因你的恩典和荣神益人的旨意,我得不到手术治疗,我会得到你的救恩—荣神益人的见证。神啊,感谢你赐我的无坚不摧的信心,感谢你救赎的恩典。神啊,快成就吧,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救恩成就以后,我必按你荣神益人的旨意为你真理的道、为了人民的幸福、你的爱而努力奋斗。阿门!

    三月十四日星期三阴

    午饭:馒头、白菜烧粉条晚饭:馒头、稀饭、煮鸡蛋一个

    最近李文躺下以后总是把宽度折成三折的被子放开三分之二盖在身上,侧躺着把背露在外面睡觉。我在两个夜里看到以后就把他只放开三分之二的被子全放开盖在他的身上,要把被子全放开就要把被子掀起来,在掀开被子的时候,他总是因露在被子外面的背部冻得蜷缩着身子,那么冷却不知道把被子全放开把身子盖好。我总是和大家一样认为这是他装病的一种体现,可就在昨天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背部也露了出来,睡得迷迷糊糊,自己感觉很冷,却不知道拉被子盖,不知道李文睡觉时的情况是不是和我一样。如果是一样,那么大家认定他是装病,就是冤枉他了。

    如果说是冤枉他了,我有两点怀疑:一、为什么在我给他把被子盖好以后,他一会儿就又把背部露在被子外边?二、为什么他每天晚上都不知道把被子盖好身子。

    几天以来李文因见到警官就露出笑脸,而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就哭丧着脸,被a打了一顿。因与老乡在一起说话正常,和大家在一起说话就没有了声音被e踢了几脚。

    李文近一个月每天都是早晨吃少半个馒头,中午一个馒头,晚上半个馒头,菜比别人少一倍多。

    a、c等人都对李文说:“如果你不装病,你想吃多少就给你多少,如果馒头不够,我们都可以把自己的馒头给你吃,你装病就只能吃那一点点了……”

    由此可知大家是想逼他走正路,只是这个方法太残忍了。

    中午,只吃了一个馒头的五分之二的李文向别人要了半个馒头吃。

    午饭后在监房里,赵文远笑着问李文:“李文,中午吃了三个馒头还饿吗?”

    赵刚说完,老颜又故意问:“李文,你中午吃了三个馒头?这就好了,那就不饿了。”

    老颜话音刚落,李文马上大声说:“没有,没有,中午我就吃了一个。”

    他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e对李文说:“李文,你不是什么事都说不知道的吗?怎么为了吃饱肚子,知道告诉颜组长中午没有吃三个馒头呢?天天装病,说什么什么都不知道,这下露馅了吧?”

    晚饭时,赵文远让李文把鸡蛋壳放在碗里,李文不放,让他放在赵文远的洗碗布上,李文马上放了上去。这时,赵文远笑着对李文说:“李文,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吗?怎么知道不把鸡蛋壳放在碗里,而是放在我的洗碗布上?”

    金山两眼呆傻,又犯病了。e对李文说:“李文,你看一下,这才是真精神病人。人家双目无神,你看看你那双眼,跟贼眼一样,哪来的病?”

    每当写到李文的事情,我的心情总是万分悲痛。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自伤自残,却不能制止;眼睁睁看着他被撒旦残害,却不能救他;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死亡却不能将他拉回。怎能不悲伤、心痛?

    三月十五日星期四阴

    午饭:米饭、黄豆芽烧猪肉晚饭:馒头、菠菜鸡蛋汤

    中午在多功能厅和大兵聊天的时候,大兵的几句话让我久久难以忘记。他说:“来到监狱以后,我发现自己的感情防线太脆弱了。想想家里的老人孩子,想想四处漂泊的她,想想自己的现在和未来,眼泪总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三十岁的人判了个死缓,十几年以后出狱时快五十岁的人了,这是多么令人悲哀的人生啊!?犯罪实在是太可恨了。看到我日记的朋友们,请听我一句话,无论处于什么样的情况下,千万别犯罪,一定要珍爱人生。为了自己,为了爱人,为了老人和孩子。

    大兵常常悲伤地流泪,我也经常如此。相信在这里的每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

    作为一名服刑人员身在监狱,家中的困难是无能为力的,只能积极改造,争取早日回家。希望不久的将来,服刑人员在狱中服刑一定时间以后,能够回归社会,在社会上服刑。这样的话,在服刑的同时,又能在家中挣钱解决家中困难,养老育小。这不但减轻了社会负担,也为社会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如果有这么一天,小康社会就能早日实现,我们的国家也会更加繁荣富强。我认为所有从监狱中走出去不再犯罪的人并不是因为他们在监狱中待的时间长的缘故,而是因为他们在入狱以后认识到犯罪对自己、对亲人、对人民、对社会造成的危害的缘故,而这种认识不需要多长的时间。我也是一名服刑人员,四年多以来我每一天都和服刑人员生活在一起,我能肯定这里90以上的人若提前假释,他们都不会再犯罪危害社会、危害人民……

    真希望有一天,党和政府能够给他们一次早日重新做人为社会做贡献的机会,我也希望不久的明天,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睿智的党就会这么做。

    一个多月了,鼻孔总是不透气,在医院检查了一下,也不是鼻炎,鼻孔内没有病。以为是感冒,吃了几天感冒药,也不见好转,现在只能靠滴鼻液才能呼吸。用了十几天了,仍不见好转。滴鼻液从鼻孔流入咽喉很苦,可是不用它鼻孔不透气,憋得我难以承受,甚至想一死了之,不再忍受这份痛苦。是什么病,医院查不出来,真让人悲痛万分。

    七监区今晚加班到八点零五分。八监区晚饭后收工,晚上没有加班,仍让服刑人员在车间外风中的场地上吃饭,真让人难以理解。

    三月十六日星期五阴转多云

    午饭:馒头、麻辣豆腐晚饭:馒头、稀饭、炒咸菜

    晚饭时,正在吃饭的大兵被喊去了办公室。有什么事情要在这个时候让他去办公室呢?我非常的纳闷。

    洗完碗回来的路上,我看到大兵神不守舍有些惊慌地端着碗走了过来。离我几米远的时候,我就好奇地问:“喊你去办公室干什么呢?”

    大兵对我说:“为给你打了个电话的事情王教导员批评了我。说我传递不良信息,还让我反省。”

    说到这里他仍心有余悸地去了盥洗室洗碗。

    传递不良信息?我让他按医院韩院长的意思帮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只是让家里来办理手术手续而已,怎么成了不良信息?我真的难以理解。念叨着不良信息四个字回了监房。把碗放在柜子里以后,我就走向盥洗室去找大兵。

    远远地我就看到大兵仍满脸不安地走过来,当他走到我身边时,我就问他:“是王教导员说你帮我打电话是传递不良信息?”

    大兵点了点头,然后惊慌失措地回了监房。

    回到监房,想想曾经那个豪情万丈、无惧无畏的大兵,想想现在这个因一点小事神色慌张的大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初来乍到的人,总是这么恐惧。狱内狱外,一个人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十几分钟以后,想想惊恐不安的他,就走向他所住的203房间,想说几句话给他定定神。可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惊呆了。他正在门东旁面壁,吴组长正满面怒容地对他说着什么。

    吴看到我过来,余怒未消地对我说:“都是你惹的祸,害的他受处罚。”

    我很无耐地说:“哪能想到会这样?”

    吴:“怎么能想不到?……”

    看到大兵因为被处罚,我心里很愧疚。这事因我而起,受处罚的应该是我,不能让他为我受处罚。想到这里,我就到处寻找颜组长,想请他帮忙带我去办公室找警官把事情说清楚。可是,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仍没有找到。

    回到监房,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以激动而难以理解的语气说:“怎么可以这样呢?”

    陈问我:“怎么啦?”

    我:“前两天,韩院长让我通知家里来监狱办理手术手续,并告知来到以后先找狱政科,让狱政科找医院。于是,我让大兵——我的同案,帮我按韩院长所说的给我的家人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王教导员说大兵是传递不良信息,让他反省,现在他正在监房里面壁。这是传递不良信息吗?”

    陈:“看来,韩院长要为你手术的事情是假的,监狱根本就没有决定为你手术。估计你的家人已经来到了。”

    我点了点头说:“应该是的,不然的话,就不会出这种事情。”

    陈说:“估计你的家人来到了监狱,按你让你伙计传的话找到了监狱。但监狱领导和狱政科的领导根本就不知道要为你手术的事。这种情况下,肯定要问你的家人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的家人肯定如实地说了。”

    对于陈的猜测,我完全同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老王开口了:“就按韩院长说的帮你传了句话,就受处罚了?”

    我点了点头之后,老王接着说:“韩这个畜生,这不是玩弄人吗?王儒伟,明天你就去找他韩院长,问他为什么监狱没同意为你手术就让你通知家人来办理手术手续?现在害了你伙计不说,你的家人还白跑了一趟,来回路费、吃喝,要花不少钱,老百姓挣几个钱容易嘛!这个畜生……”

    陈:“今晚夏主任值班,你去跟夏主任说清楚,也许你伙计就不用面壁了。”

    老王:“对,王儒伟,你去找夏主任,夏主任这个人是很通情达理的人。”

    我:“我想让老颜先去办公室打个招呼的,可没有找到他,估计他在办公室,我去看一下。”说完,我就出了门向办公室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大兵的组长吴走了过来。他仍有些生气地对我说:“你不但害苦了大兵,我们也跟着挨了批评了。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我:“老吴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我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吴:“你怎么不想一想韩院长自己为什么不为你治病的事情找监狱领导,而让你通知你的家人找监狱领导?这不明摆着是你吗?你再想一想监狱能为你出钱治病吗?”

    我:“唉!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韩院长他作为一名党员会这么做!”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吴入狱前也是共产党员,而且是局级干部。这样跟他说共产党员,真的不合适。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就无法收回。没想到吴毫不在意地说:“,你坐的牢坐了好几年了,你还不了解他们吗?”

    听了他的话,我真是哭笑不得。

    回到监房,我就对几位监控犯说:“我是高危人员,没有你们带我一个人去对你们不利,你们谁带我去一趟办公室?”

    洗过脚正在洗袜子的刘安表示袜子马上洗好,洗好以后就带我去办公室。一分钟以后,刘跟我一前一后去了办公室。远远地就看见颜组长和贺警官正站在监区大门口说话。

    走过去以后,刘安先走到大门口,他对小岗张光新说:“把门开一下,王儒伟要找警官。”

    贺警官和老颜走到门口问我:“王儒伟,有什么事?”

    我:“贺警官,是我让徐大兵帮我打电话的,请不要处罚他,要处罚就处罚我吧!”

    贺警官:“王儒伟,就因为这个电话,王教导员也挨了批评了你怎么能让家里来办理什么手术手续呢?办理手术手续是在你被送到市医院以后的事。”

    我:“贺警官,是医院韩院长让我通知家人这么做的。韩院长不让我这么做,我能这么做吗?”

    贺警官:“天黑以前我在监狱大门口看到你的家人了。他们都很着急……王儒伟,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我:“贺警官,我的同案因为我正在面壁受罚,我心里不安,他要面壁多久啊?”

    贺警官:“面壁?”

    我:“是的。”

    贺警官:“你跟他组长说一声,解除徐大兵的面壁。”

    贺警官说完,又对小岗张光新说:“张光新,你去告诉徐大兵的组长,解除徐大兵的面壁。”

    我很感激地对贺警官说:“谢谢贺警官。”

    说完,就和张光新一起到了203门口,张光新诙谐地对大兵的另一个组长老宋说:“老宋,政府指示解除徐大兵的面壁。”

    老宋答应了一声,看到大兵转过身去,我才松了口气,然后回了监房。

    贺警官两年前就在八监区上班,他为人谦和,经常和大家有说有笑,非常的平易近人,从来不摆官架子,大家都很喜欢他。今天的事对他来说虽是小事,可对于我来说,他是帮了我大忙了。感谢贺警官,感谢神。

    听贺警官说我的家人天都快黑了还在监狱门口徘徊,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三十岁的人了还让家人牵肠挂肚,长途跋涉……真的很愧疚。

    我去找贺警官时,贺警官还以同情、建议的语气对我说:“王儒伟,你让监狱快些为你手术不行吗?”

    当时听了他的话,我无可奈何地苦笑了起来。

    我好想问一问韩院长,这是为什么?可在我处处受制的情况下又不敢得罪他,所以打算忍气吞声。

    七、八监区晚上都没有加班,都在晚饭后收工。

    韩院长听后不以为然地大声对我说:“手术以后你会比现在更痛苦。”

    我听到出来他指的是手术后的后遗症会比现在更让人痛苦难忍,可我相信现代医疗水平很高,我这种脑外科的手术是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以曾在某县医院任外科主任的犯医老周的话说,虽然我这手术是脑科手术,可这种手术在脑科手术中就像普通手术中的阑尾炎手术一样简单,是个小手术。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二十公分左右,向里望去,门正对着前后两个房间的门,一看就知道第一个门里是洗手间,第二个门里是厕所间。一分钟左右,韩院长从里面走了出来,我马上喊了声报告走了进去。

    一进去我就对他说:“韩院长你好,我来是想问问你我手术的事情。”

    韩院长听了以后,却对我说:“手术?什么手术?哦!你是王儒伟。这事你找杜院长谈。手术时间等问题他会告诉你。”

    我:“什么时候?”

    韩院长:“你这事也不是很急,会见日过来就行。”

    我:“韩院长,我这病确实不是很急,可我还是想早日摆脱这痛苦。”

    听了他的话,我自心里悲痛万分。我和他一起到的医院,他根本就没有去过院长办公室。昨天杜院长没有上班,前天是礼拜天。上周五杜院长让他告诉我这个礼拜再找他,接着是礼拜六。他四天没有见到杜院长,毫无疑问他在撒谎。可我还是装作相信他的话地对他说:“那杜院长跟你说过让我过几天再来找他了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又接着对他说:“你再帮我找一下杜院长,告诉他我想和他谈谈,明确一下手术时间。为了见他我天天早起床,过的很痛苦……”

    他听了以后,对我说:“既然这样,等一会儿再说吧。”

    我有些难为情地对他说:“韩院长,杜院长他刚才让我找你谈。”

    听了这句话,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对我说:“那好吧,你让你的家人来一趟,办理关于手术的一些相关手续。”

    听了他的话,我又同意地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到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在门口他停下来示意我在门外等候,他先进去跟韩院长说一声。他进去以后,我只听到他说的一句话:“王儒伟想问问你为他手术的事。”其他的话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很快就走了出来,对我说:“韩院长正在厕所间,你看到他出来就可以进去和他谈了。”说完,他就回了治病区。

    上午九点十分我跟着犯医又到了医院,从门岗王的口中得知,杜院长在院长办公室没有到治病区来。

    按规定我不能擅自到院长办公室找院长,我只有找犯医周振部帮忙。在注射室,我看到周振部忙个不停地为病人进行静脉注射,我就站在他身后等他忙完。几分钟以后他发现我在等他时,就对我说:“哟!我忘记跟你说了,我帮你问过杜院长了,杜院长说你手术的事还没有办妥,让你再等几天。”

    杜院长指了指院长办公室对我说:“你去找韩院长谈。”说完他就走了。

    这时犯医走了过来,杜院长的话他也听到了,所以我还没有开口,他就边拉开铁门边对我说:“我去跟韩院长说一声你再去。”

    我刚同意地点了点头,没有想到他又对我说:“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去吧。”

    他既然这么说了,我就不能再催促他或想其他办法找杜院长。如果违背了他的意思,以后再想跟着他上医院,那就难了。

    十几分钟以后,我在注射室门口出乎意料地看到了杜院长从办公室出来向外面走去,我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声杜院长,然后快步走到了病区大门前,因不能擅自开门出入,我只好在门内对听到我的呼喊转过身来看着我的杜院长说:“杜院长,我手术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三月十三日星期二多云转阴

    午饭:米饭、青菜烧猪肉晚饭:馒头、炒土豆丝

    早晨八点二十分看到杜院长和刘大夫向医院走过来,我高兴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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