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劫盟平凉川 大意险被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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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19日,京师长安宣布戒严。李适急派左金吾将军张献甫也进驻咸阳附近,加强防御戒备。

    当时,民心大乱,谣言四起。皇上准备放弃京师长安逃跑流亡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更加加剧了局势的动荡不稳。

    眼见流言四起,宰相齐映急忙进宫晋见李适,劝阻皇上立即阻止流言,不要放弃京师出行:

    “陛下啊,如今,外边百姓议论纷纷,都相信陛下已经整理好干粮,御驾准备出行。人心难以安定,更加剧了局势的不宁。微臣以为,陛下的决定,恐怕必将危及社稷。大福只能降临一次,不可能再来。陛下出行之事,为什么不与我们这些宰相,慎重地研究考虑呢?”

    齐映跪在地上,滴泪交流,苦苦地劝阻,耐心细致地解释不要出行的道理。李适深受感动,有所醒悟,这才决定暂时坚守京师,观望形势,不再仓促出行。

    不久,前线传来的好消息,才终于安定了李适惶恐不安的心。

    凤翔节度使李晟,派遣衙前兵马使王佖率领自己的精锐部队三千人,在汧城(陕西省千阳县境内)埋伏 。李晟告诫兵马使王佖:“大人,蛮虏经过城下时,不要攻击他的先头部队;贼虏的先头部队即使失败,主力抵达时,你们根本无法抵挡。不如等到他们的先头部队路过,看到举五色旗,穿虎豹衣的主力部队到来时,再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一定可以出奇制胜。”

    衙前兵马使王佖回答道:“谨遵大帅的教诲!”官军依计行事。他们先放过吐蕃侵略军的先头部队,然后出其不意地攻击吐蕃的主力,果然取得大捷。吐蕃军战败退走。

    官军士卒不认识吐蕃次相尚结赞,主将尚结赞才侥幸逃出一命。

    尚结赞战败之余,又生奸计。他深刻了解大唐皇上猜忌功臣的心思,于是对部众说道:

    “诸位,此战失利,我们不要灰心失意。唐朝廷的优秀将领,不过李晟,马燧,浑碱三人而已。我当用一箭三雕之计,把他们一一铲除。兄弟们,你们千万不要因一时的失利就萎靡不振,垂头丧气,快看本相给他们安排的好戏!”

    尚结赞决定首先用反间计,引起皇上对李晟的猜疑。

    十月,尚结赞率军二万,进入凤翔节度使李晟所辖的凤翔战区。但尚结赞却对凤翔战区秋毫无犯,并禁止将士掳掠。

    尚结赞抵达凤翔城池下面,大声地呼喊:

    “*将士们,李令公召唤我们前来会商大事,为什么今天不出面犒劳我们呢?”

    吐蕃大军住了一夜,才行撤退。这件事情,很快就沸沸扬扬地传到了京师。

    10月16日,李晟派遣蕃落使野诗良辅会同衙前兵马使王佖率领步骑兵五千人,在摧沙堡(宁夏固原县西北)袭击吐蕃军队。*与吐蕃军二万人发生遭遇战,吐蕃军不备,打败。*乘胜追击,直抵摧沙堡下,攻克,斩杀吐蕃名将扈屈律西蒙,纵火焚烧吐蕃贮存的积蓄,然后顺利撤退。

    尚结赞对李晟越发恼恨,欲除之而后快,他只得率军穿过宁州,庆州(甘肃省庆阳县),向北而去。

    10月17日,吐蕃军在合水(甘肃省庆阳县东合水老城)以北扎营,再遇邠宁战区节度使韩游瑰军队的袭击。吐蕃军大吃一惊,只得抛弃所有掳掠的东西,急行撤退。

    尚结赞屡次失利,除掉李晟,马燧,浑碱等*将领的决心越发强烈。

    面对危局,李适急忙下诏朔方行营元帅浑碱率领大军一万人,节度使骆元光也率领将士八千人,驻扎咸阳附近戒备。

    9月,吐蕃王国的游骑兵斥候(侦察部队)部队抵达京师附近的好畤(陕西省永寿县西南好畤镇),京师恐惧,震惊。

    “儿啊,李泌先生的奏章已经送到,粮米已经顺利地运达陕州。我们父子总算死里逃生!”

    当时,就连皇家御厨房里,也早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酿酒了。李适立即派人上街买酒回来庆贺。

    李适又急派宦官到神策军六军驻地,转告这项大喜的消息,抚慰和安定军心。官兵久旱甘霖,欣喜至极,高呼“万岁”!

    粮食问题刚刚解决,吐蕃侵扰的问题又变得日益严峻起来。

    8月30日,吐蕃王国次相尚结赞率军侵入边塞,向泾州(甘肃省泾川市),陇州(陕西省陇县),邠州(陕西省彬县),宁州(甘肃省宁县)等地发动大规模的攻击,边塞官民无法抵御,边塞立时骚动不宁。

    吐蕃侵略军大肆掳掠汉人男女和豢养的家畜,强行收割田里的庄稼。西部边境沸腾骚动,州县政府纷纷关闭城门,登城据守。就连京师长安也受到了吐蕃大军的严重的威胁。

    接连几年,官民百姓都陷入饥荒之中。那一年,又正当青黄不接的*到来之时,运来的粮食根本不足以解决朝廷的燃眉之急。

    连同待遇一向优厚的皇家禁军士卒,也大都面色焦黑,骨瘦如柴,吃了上顿,忧虑下顿。

    饥饿促使士卒们不满,愤怒,怨恨。皇家禁军士卒,他们有的甚至走上长安街头,挥动自己的头巾,大声呼喊,表示强烈的抗议:

    终于熬过了那段饥饿困顿的艰难的日子,终于盼到了小麦成熟,可以收割之时。

    那时,街头偶尔出现一个喝醉酒的人,大家都会十分惊喜,把它看成是一种祥瑞。粮食收获以后,人们突然间能够吃饱一顿饭,居然有五分之一的人的肠胃被撑裂,肚胀而死。直到几个月之后,人们的皮肤才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

    “禀告陛下,请不要忧心!大喜!大喜!韩滉运送的稻米三万斛,已经由水路顺利地抵达陕州,臣将亲自组织人马,尽快地押送到京,以救京师燃眉之急。”

    李适大喜过望,立即前往东宫,召见太子李诵:

    最终,在皇帝李适的大力支持和李泌的亲自主持下,工程如期于本月顺利地完成,及时地解决了部分粮食的运输问题,缓解了关中的部分缺粮的压力,但并未从根本上解决粮食问题。

    到了四月,关中因连年旱灾,多年的战争,饥馑十分严重,粮食几近枯竭,危机达到了顶点。

    皇帝李适眼见此景,日夜忧愁,心里担惊受怕,但又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四月底,李泌的紧急上疏来到,才使李适转忧为喜。李适焦急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些缓解。

    李泌的奏报简明扼要,却令李适绝处逢生:

    “皇上啊,你把我们囚禁在军营之中,却不发给我们赖以求生的粮食。难道我们是罪犯吗?皇上,快发给我们粮食!快发给我们粮食!”

    军心动荡,群情激奋,兵变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发生。

    1

    与藩镇等割据势力的战事虽然逐步平息,但朝廷内部和边疆地区又出现了新的重大的危机。朝廷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怎样尽快地解决京师长安日益匮乏的粮食供应,和解决吐蕃在边塞的蚕食和入侵。

    贞元二年(786年)二月,李泌在陕州向皇上李适建议,马上组织人工,修筑一条自集津到三门,长十八里的,可以通行车辆的山区运粮大道,用以躲避黄河砥柱的汹涌险滩,保证地方向中央进贡的粮食的顺利运输,缓解京师的粮荒问题。李适下旨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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