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劫盟平凉川 大意险被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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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邠宁节度使韩游環也上疏反对与吐蕃和解:

    “皇上啊,吐蕃狡诈万分,不讲信义。衰弱之时,他们就请求和解;强大之时,他们就侵入我们的国土。而今,他们深入我们的国土之中,竟然请求和解,一定是骗局!我们千万不能相信!”

    宰相韩滉也赞同他们的分析,并且强调说:

    “陛下啊,现在,两河平安无事。如果我们马上修筑原州,鄯州,渭州等四州城池,命令李晟,刘玄佐等率领十万大军驻防,那么,河湟二十余州,一定可以收复。所需的粮食费用,微臣可以负责筹措。”

    李适认为他们的分析有理。于是拒绝马燧的建议,并催促马燧迅速进军,包围和攻击吐蕃军队。

    马燧并不甘休,他请求和吐蕃特使论颊热一同进京去朝见皇帝,向皇上做详细的陈述。

    不巧,宰相韩滉突然去世。朝中当权人物如马燧,张延赏等,都跟李晟有宿怨。

    他们打算推翻李晟主战的建议。马燧,张延赏等在御前会议上抢着发言,夸张和解对帝国的利益。李适深为动心。

    皇帝李适,对少年时出使回纥汗国,遭受回纥可汗轻蔑、侮辱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嫉恨于心。李适打算与吐蕃王国结盟,联合攻击回纥汗国。李适听到二臣建议,正合己意,就立即决定与吐蕃王国和解。

    看见皇上的主张与自己的完全一致,张延赏又发现了中伤李晟的绝佳机会。他猜透了李适猜忌的心思,于是多次警告皇帝李适:

    “皇上啊,李晟的功绩太大,威信太高,给人功高震主的感觉,不适合长久掌握兵权,以免让皇上忧心。微臣建议,请派给事中郑云逵接替他的官职!”

    此言正合李适心意。李适的心里早就十分嫉恨李晟,正想利用宰相对他的不满,剥夺他的兵权,可是又怕引起军中将士的反感。

    他有些顾虑地对张延赏说道:“爱卿啊,为了避免李晟及手下将士们的怨恨,还是由李晟自己推荐接替之人吧!”

    李适立即迫不及待地下达诏书与李晟:

    “将军你,功勋卓著,朕会铭记于心!但朕为了全国人民的利益,已经决心与吐蕃王国和解。先生对吐蕃王国怀有成见,不宜再回凤翔,以免与吐蕃王国发生摩擦,对国事不利。朕建议你留在中央,早晚协助朕处理国家大事。你的继任人选,仍由爱卿决定!”

    10

    3月22日,李适任命邢君牙当凤翔尹兼团练使。

    3月23日,李适剥夺李晟兵权,加授李晟:太尉,中书令,勋阶上柱国。爵位,西平王,依然保持。其他所兼实职,一律免除。

    3月27日,马燧抵达中央朝见皇帝。河东特遣兵团各军紧闭营垒,不再出战,给了尚结赞逃生的有利时机。

    *包围的口袋终于松开了一道口子,吐蕃宰相尚结赞死里逃生,欣喜万分,不停地暗自庆幸。尚结赞终于率领军队从鸣沙安全撤离。因缺少马匹,吐蕃军队很多士卒只好步行。

    这时,朝廷派往吐蕃王国的特使觐见尚结赞,责备他破坏唐土条约,屡生战事。尚结赞逃出*的包围,胆气立刻壮了起来。他决定继续实施以前既定的谋略。

    尚结赞对使者说道:“告诉你们皇帝,是你们首先违背了当初条约的规定,而不是我们。前些时,我们曾经大破朱泚,立下大功。可是至今,我们还没有领到朝廷约定的赏赐。所以我奉赞普之命,特地派兵前来讨取。

    见我们大军到来,你们的各州各郡都紧闭城门防守,这哪里是待客的样子!他们也没有把我们所要求的事情转达朝廷。

    盐州,夏州的守城将领,听说我们到来,就惊惶逃走,把城池让给了我们,并不是我们要强行占领。而今,你代表朝廷来到这里,打算重建两国友谊,举行盟誓,这正是吐蕃王国所盼望的。

    我们吐蕃宰相及大将在这里的,共有二十一人。在讨伐朱泚的叛乱中,我们曾经与侍中浑瑊大帅共过事,大帅一定知道我们的忠实诚信。我们希望此次会盟由浑瑊大帅主持。

    朔方节度使杜希全,泾原节度使李观,他们的忠实忠厚,闻名全国,我们吐蕃王国虽是蛮夷,也深知他们的英名。请他们作为副使节,陪同浑瑊大帅一同来主持会盟。对此,我们会十分高兴,感到由衷的荣幸和感激。”

    4月12日,朝廷特使回到京师,兴高采烈地向皇上禀报了出使吐蕃王国的情形。

    李适十分高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吐蕃王国与朝廷联合攻击回纥汗国,回纥汗国溃败灭亡的情形。

    4月17日,李适派遣特使再次出使吐蕃王国,禀报尚结赞:

    “朔方节度使杜希全驻防灵州,不能出境;李观已经改调别的官职。现在,我们只有派浑瑊前往清水会盟,担任会盟特使。为了表明你们的诚意,请尚结赞宰相先行归还侵占我们的盐州,夏州,朕会十分的感激!”

    5月6日,浑瑊率军二万人,前往清水(甘肃省清水县)会盟。

    5月12日,尚结赞派使者论泣赞前往长安,临时改变会盟地点:“清水不是吉祥的地方,请改在原州的土梨树会盟。盟约一签,我们就立即归还盐州,夏州,撤回我们的疆域。请陛下同意我们的建议!”

    闻之马燧轻信吐蕃的行动,李晟坚决反对,立即上书阻止:

    “皇上啊,吐蕃蛮族一向利益至上,没有信义,我们不要中了敌人的缓兵之计!我们不如立即对吐蕃发动攻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求婚一事,张延赏托词拒绝,李晟心里更加恐惧。

    李晟对他的朋友抱怨说:“兄弟啊,我们武夫豪迈爽直,一杯黄汤下肚,就怨恨全消,全然不会放在心里。不像那些个文人,他们个个都是那么难缠。只要有一点冒犯,他们就怀恨在心。表面上虽然和解,心里仍然记仇记恨,跟没有和解一样。我怎么能不恐惧呢?”

    最初,吐蕃宰相尚结赞,占领盐州,夏州,并各留下一千士卒驻防。而他亲率大军,撤退到鸣沙扎营,等待有利的时机对*进行攻击。

    尚结赞于是改变策略,派使节携带厚重的礼物跟措辞卑屈的信件,去觐见马燧,表示和解的诚意,誓言永远履行清水和约。

    马燧果然中计。他相信了尚结赞的甜言蜜语,对尚结赞的承诺也深信不疑。

    马燧把自己的大军驻扎石州,不再西渡黄河,对吐蕃军队合围。马燧还代表吐蕃尚结赞,向中央请求和解。

    贞元元徵年间,拜名宝符,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大受皇上李适的赏识。

    李晟的女婿工部侍郎张彧因不满岳父李晟给予的嫁妆太少,及对自己的菲薄的礼遇,就投靠宰相张延赏,共同对李晟陷害。而皇上李适对李晟的大功和盛名,早就疑惧猜忌。

    于是,到了12月12日,吐蕃的离间计就发生了作用。

    从786年冬季到787 年春季,吐蕃军队的羊马大量死亡,而粮食也供应不及。同时,吐蕃宰相尚结赞得到消息,凤翔节度使李晟已经攻克自己大军驻守的摧沙堡,河东节度使马燧,河中节度使浑瑊等各路大军也即将来到,形成合围,尚结赞大为恐惧。

    尚结赞于是决定玩弄诈降的诡计,摆脱危险的处境。他不断派使节到京师长安,请求唐朝廷和解。皇帝李适一直没有答应。

    幸宰相韩滉一向与李晟友善。李适命令韩滉把皇帝的意思,转告李晟。在韩滉的帮助下,李晟才稍稍化解了一些与张延赏的怨恨。

    为了更好地化解与张延赏的仇怨,李晟上疏皇帝推荐张延赏为相,并替自己的儿子向张延赏的女儿提亲。

    肃宗李亨在凤翔时,就拜张延赏为监察御史,后擢升为太原少尹兼行军司马北都副留守。

    代宗李豫朝拜名宝符,为御史大夫,历淮南、荆南、剑南西川节度观察使,寻加吏部尚书。

    为了减轻皇上的猜疑,他把所有的家族子弟全都送到京师长安,作为人质,并且立即上疏皇帝请求辞职,并请求剃发出家当和尚。

    李适见惩戒李晟的目的达到,就假意对李晟安慰解释,不许李晟辞职。皇帝李适已经感觉到,李晟心里已经受到了强大的压力。李适的心里稍稍轻松和舒畅了一些,不再对李晟死死紧逼。

    12月16日,李晟亲自从凤翔前往京师觐见皇帝李适。李晟反复强调自己患上了脚病,诚恳辞让凤翔节度使之职,以让皇帝安心,但李适也始终不允许。

    宰相张延赏等一口咬定李晟即将叛国,就把李晟的所谓阴谋诡计,在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前,宣传的向滚水一样沸腾。他们使用了各种极端的手段,定欲置李晟于死地。

    李晟得到政敌陷害的消息,彷徨不安,忧怒交加。他明白猜忌究竟来自哪里,根本就无力为自己辩白。他只有日夜不停地流泪,双眼都哭得红肿了起来。

    7

    当初,李晟率领神策军驻防成都之时,曾因营妓之事与张延赏结怨。李晟班师回朝时,携带美丽的营姐高洪在身边。西川节度使张延赏大怒,派人追上,索回,二人感情因此破裂。后来,李适召唤张延赏回朝,欲任命他为宰相,李晟上疏指责张延赏的过失及罪恶。李适那时需要借助李晟的力量平叛,不能够违背李晟的心意,因此仅任命张延赏为左仆射,两人的仇怨越发加深。

    张延赏,名宝符,乃中书令张嘉贞之子。幼年时,他就成为了孤儿。皇帝李隆基取赏延於世之义,为他改名,后特授为左司御率府兵曹忝军。 张延赏博涉经史,达于政事,侍中、韩国公苗晋卿见到他,很是赞赏,因此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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