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里寻药,险象环生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最新网址:www.umixs.info

    南宫豫看着她,她的表情带了一丝纠结与无奈,甚至有那么一点恨意。

    脸上被苏信打了一巴掌的印记还隐隐约约在,她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他忍不住上前了两步,一把把她拽入怀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豫对她总有不忍心,可无可置疑的是,他爱上了她,尽管她眼眸中对他毫无半点爱恋。“南宫豫,放开我。”

    流砂僵在他的怀里,竟没有想挣脱的意思,她的心是否也一点一点向他打开。“倾纱,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她的身形明显一怔,沉默不语,两人的气息很近很近。

    黑夜缀满星辰,安静极了,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她突然一转身,一把推开他,“南宫豫,小心!”一支箭速度极快牢牢钉在门框上,入木三分。流砂一怔,房内只点了一盏灯,昏暗极了,外面的人是怎么知道房中是她!莫非…

    还好躲得及时,流砂手臂划了一下,鼓起一条血泡,却没有破皮。

    “南宫豫,别去!”她捂着血泡,却见南宫豫迅速从窗口跃下,想必是去找凶手了。

    她的心一急,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也跃下窗。

    他就站在那里,浓眉凌厉,眸色如墨,月光在他鼻翼下方投下极浅的暗影,一如他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可无端端却让人觉得气势逼人,寒意四射。

    流砂走近他,环顾四周,只道,“看来,是有人要来取我性命了,这一箭是冲着我来的。”她的情绪慢慢冷了下来,南宫豫却收起了那笑容,擒住流砂的脸,“别再受伤。”他指腹隔着面纱,触摸着她温润的皮肤,轻轻松了一口气。

    “我既来着,便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不必担心我。”她的神情冷漠。

    “只是…”南宫豫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南宫豫,你不觉得或许不止是针对我?”流砂盯着他,突然南宫豫眉头一皱,“糟糕!”他轻点地,跃上屋檐,又回到房里,显然流砂也想到了,房内的那只箭不见了!

    “很显然,想杀我们的人,在客栈。”

    “不,他不是想杀我们,而是警告。”南宫豫说着不由分明地摁着流砂坐下查看她的伤口,一条长长的血泡鼓起,触目惊心,他微微蹙眉,“你随身携带的银针呢?”

    “这。”小布包里大小不一的银针,南宫豫随手拿了一根,消了毒便小心扎了洞,放掉血泡里的血,拿了些上好的药敷上。“这衣服不能穿了。”流砂点点头,手臂上隐约的疼痛,让她意识清晰。

    任谁也睡不着了,她像只小猫一样蜷在榻上闭着眼,睫毛却一个劲的抖,透过昏暗的烛光,南宫豫摸了摸她的头发,温热的大手覆向她的眼。“睡吧。”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和,仿佛是苏信那时的声音,对她温柔如水,宠溺至极。

    “阿信…”她低喃,却猛然一怔,自知失言。

    南宫豫第二次听到她叫“阿信”,心中不由一动,究竟是谁,她的心里究竟是谁?

    夜色渐渐的淡去,天边逐渐泛白,南宫豫就这样坐了一夜。

    不过一会,便有温暖的阳光刺破云层照射下来的光芒。客栈外已有鸟儿在轻啼,一切都显得这样安静与美好。流砂睁开双眼,初升太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光辉。

    “洗把脸,我在下边等你。”见她醒,南宫豫起身推开门走了。

    流砂利索起身换了一身衣服,洗漱完,打算离开,却被门框上的箭孔吸引了。箭孔呈现6星状,而周围众多裂纹,仿佛是用力拔箭时留下的痕迹。“看什么这样入神?”或许是南宫豫等得不耐烦了,他正站在她的背后。“这箭孔…”南宫豫听着流砂的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身子一颤,脸上泛起了薄薄的怒意。

    “南宫豫,你知道此箭的来处。”流砂**着箭孔,面无表情撇了一眼他。“星芒阁。”他的话语也听不出好坏,只觉得一股寒意渗透进来。“走吧,既然有人盯上了我们,必然是想赶尽杀绝的。”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我会知道?”南宫豫未走,负手站着。流砂踏出门槛的脚收了回来,似笑非笑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问,威胁到我的杀了就行了。”南宫豫看着她,突然发笑。

    “果然是聪明的女人。”

    “姑娘是要走了吗?”昨日忍住没劝她的掌柜的最终还是开口了,“姑娘听我一句劝,那凝白山很危险。”流砂笑笑,“掌柜的,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掌柜的见她那么坚决,轻叹一声又道,“姑娘,记住一句话,凝白山有些东西信不得。”写过掌柜后,流砂和南宫豫上了路。

    一开始的山路并不难行,凝白山山脚遍长葱郁大树,青绿色一片,煞是好看,再往上,树木愈加森森,颜色也变得苍黑色中去。松柏的香气扑鼻而来,地上落了一地的黄色松针,一脚踩上去十分松软,如踏在柔软的织锦地毯上。

    再往上些,已然没了这样茂盛的景象,只剩下短簇贴地的小草以及苔藓,偶尔有几棵大树,也是苍劲有力,傲然立于山谷之间。方才山下还是初秋晴暖的天气,到了山腰已觉寒风刺骨,流砂裹了裹身上的衣物,转身看了看南宫豫。

    从客栈出来,两人并未带太多东西,只带了必需要用的衣物和食物,“马怎么办?”南宫豫**着安,“马儿认主,也认路,让它们回去吧。”流砂点点头,下马拍了拍马背,随它去了,做完这些事情,两人这才徒步上山。

    “冷吗?”流砂虽然穿上了貂皮暖裘却还是觉得丝丝冷意,不由问了一句。“我很好。”南宫豫穿着墨色貂皮又披了一件披风,看样子是还好。“那便好,可是…南宫豫,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吗?”走了这样久,很顺利,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

    “人迹稀少才是动手好地方,接下来的路,要小心。”流砂裹紧衣服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山路越来越陡,因为人迹罕至,冰雪渐渐覆盖其上,前方道路上却有几对清晰的足印蜿蜒而上。

    “看样子,有人比我们来得早。”流砂低着头看雪上的足印,一步一步向前,却忽然听闻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地方显得那样唐突和诡异,流砂知道出事,脚下步伐加快,顾不得雪地路滑。

    流砂看见三人躺在雪地上,皆是脸色乌青,唇鼻处更是乌青一片,表情狰狞,手脚不停抽搐,显得无比诡异。南宫豫跟在流砂的身后,不由一愣,“这是怎么了?”

    流砂走进他们,蹲下身子替其中一个人把脉,脸色一变,“中毒了。”

    “还有得救吗?”流砂摇摇头,拿出别在腰间的匕首,一刀刺进他的胸口结束了他的生命,“你疯了!”南宫豫难以置信看着流砂,她手中匕首上残留的血点点滴入雪中,迅速晕开朵朵血色梅花。

    “既然没有活路,何不给他们一个痛快。”流砂接着又刺进一个人的胸口,南宫豫愣愣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竟无言以对,不能反驳。若是这样,还不如让他们早点摆脱痛苦,其实,流砂并没有做错。

    可是…亲眼见到她杀人,南宫豫还是很震惊。

    “快走!”流砂突然拉起南宫豫的手神情紧张,南宫豫被她扯着,回头一看,一条2米长的大蛇正吐着芯子,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们,蛇身上的花纹色彩斑斓,很漂亮,可颜色越美毒性越强。

    只听见窸窸窣窣蛇爬行的声音和流砂带着南宫豫奔跑踩过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你放开我,我杀了它。”南宫豫一把甩开流砂的手,回头看着迅速爬过来的蛇,“不能杀!”,可流砂话音刚落,他从流砂手中夺过匕首狠狠掷了过去,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南宫豫不偏不倚,刚刚好。

    蛇被钉在树干上,扭曲着身子,发出丝丝声。“你疯了!这是蛇王,你这样会招惹更多的蛇!”这就是流砂为什么不杀了这条蛇的原因。“可不杀它,现在死的就是我们。”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看着蛇渐渐扭动的身躯停了下来。

    “和我回去。”南宫豫意识到了危险,拉住流砂。“要走你走!”她甩开他的手,两个人僵持时,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成千上万的蛇正向他们爬来,流砂头皮发麻,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南宫豫见状一把拉过流砂把她圈在怀里。

    “放开我!”流砂冷静下来推开南宫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拿了些粉末撒向蛇群,蛇群的走向突然变了,成千上万的蛇围成一圈,发出嘶嘶的声音却围在粉末外不敢动,这下流砂和南宫豫出不去蛇群也不敢进来,天渐渐暗下来。

    “现在如何?”南宫豫见天黑下来,堆了火堆,而后站在流砂身边警惕看着蛇群,侧头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雪地怎么会有蛇?”流砂眼睛扫过蛇群,对着其中一条颜色的小蛇方向慢慢蹲下了身子,伸出手,“你在做什么。”南宫豫猛然抓回她的手,“南宫豫,你看,这条蛇颜色好奇怪,是银色的和其他的不一样。”

    “你现在还有心情观察这个?”他皱眉,一把拉起流砂,她的目光还停留在那条蛇身上,“不对,这条蛇...”她想起掌柜说的话,一把甩开南宫豫,眼疾手快抓住那条银色的小蛇。

    南宫豫想抓住流砂的手突然顿住了,该怎么形容,如星光如明珠,璀璨夺目,仿佛是沐浴在星河中,交织成的一幅辉煌而静谧的画卷。

    黑暗中,点点发光的是樰晶花,它们就像从天空徐徐坠落进南宫豫眼睛里,美得不可思议。

    流砂手中的蛇也不见了,她怔怔看着眼前这一幕,伸出手**了一下花瓣,本闪光的花瓣瞬间黯淡下来,在夜空下流砂看见花朵一点点枯萎,迅速化开成一滩水。“这是怎么回事?”她的手不敢再碰这些花。

    突然间,一缕温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然后有什么,若有若无的擦过流砂的肌肤,她猛然回身,“怎么了?”南宫豫摇摇头,“没事。”他眼神复杂看着流砂,他无法开口和她说,倾纱…你根本没办法碰这些花朵,这些花朵是需要鲜血滋养的,只有浇灌了足够多的鲜血才能采摘。

    没有浇灌过鲜血的樰晶花是半透明色,娇弱至极,散发沁人心脾的香气,而浇灌过鲜血的樰晶花鲜红色,仿佛血的颜色一般。

    他手背上流着血,一点点落入花中,可流砂并没有注意到南宫豫的异样,见他摇头,便转过身去背着南宫豫看着遍布的花朵出神着。

    南宫豫脸色发白,踉跄了一下,花海如星辰,可南宫豫仿佛已经撑不住了,身子压向流砂,倒下的瞬间摘下一朵花,完好无缺。

    “给你,樰晶花是需要鲜血浇灌的。”流砂看着南宫豫手中的话,一时呆滞,接过花朵,透过星辰和火堆的微光,鲜红的颜色,她这才明白为何南宫豫一定要跟着来,他比她还清楚这些草药。

    “南宫豫你疯了!谁让你用鲜血浇灌的!”流砂内心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感情,抱着他,又道,“你不能睡!”说完拿了随身带着的药丸给他服下,又给他包扎了下。浩瀚星辰才知道自己渺小。

    两个人默默不语,互相取暖。

    流砂一夜未眠,发光的樰晶花慢慢陨落,仿佛和昼夜交错般,天空第一缕阳光出现的瞬间,全都消失不见。怀中的南宫豫闭着眼,她低头看着他,轻唤着他,可南宫豫怎么都没有反应,她有些慌了。

    “你们...”流砂猛然抬头,晨雾中一袭白衣缓缓向她们走来,裙摆袖口用银线绣着朵朵樰晶花,隐隐约约闪着光芒。

    放下南宫豫起身的流砂护在他面前,警惕的看着这个女子。“你是谁?”那女子微微一笑,“先救你身后的这位男子吧,他快不行了。”流砂见她并没有恶意,于是乎向旁边挪了挪。

    “你搬得动他吗?到前面那个小木屋去吧。”顺着她指的方向,隐约能看到房子的一角。“可以。”流砂努力背起南宫豫,一男子的重量压在她的背上,她险些摔倒,可还好那女子帮了她一把。

    “我叫樰晶,好久没见到能撑到现在的人了。”小木屋里,南宫豫躺在床上,流砂坐在床边,樰晶端来一碗汤药递给她。“倾纱,我也没想到在这还会有人生活。”她支起南宫豫想给他喂汤药,却怎么也喂不进,还洒了大半碗药。

    “我再去熬点药,你想办法把剩下的这点喂了。”她走时顺带着把雕花窗支了起来,阳光透了进来,映在流砂看着南宫豫的脸上,只见她摘下面纱,含了一口药,低头,温暖的唇触到他的唇。

    樰晶在木屋的另一侧正熬着汤药,却见流砂匆匆走了过来。“樰晶姑娘,我能拜托你件事情吗?”樰晶脸色微变,“你...还要去找清荨草?”流砂点点头,“是,所以...”

    “想让我替你照顾几天那位公子吗?”樰晶还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流砂半张着嘴顿了一会,点点头。“那...你能帮我带句话吗?”流砂皱了皱眉,“帮你带话?”

    樰晶这才说道,“倾纱姑娘,凝白山中的樰晶花和清荨草都是有守护者的,所有的草药都不是白取的,比如樰晶花,鲜血浇灌,且摘花之人...算了这些都不说,清荨草你必须拿你最好的东西去交换,你做得到吗?你换了我屋里那身衣服再去吧,或许他看在我面子上会给你一株。然后,你再帮我带句话,告诉他,我很好。”

    豆蔻梢头一抹浅秋色,祥云花卉锦鲤游绣入裙身,精致华丽,裙头缠枝并蒂海棠花,她随意用玉簪子绾了发走出门,樰晶依在门前,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她走上前,递给她一支簪子,流砂接过簪子,“这簪子好漂亮。”金色步摇上是一方精致小巧的阁楼,再往前延伸是交错的杨柳枝,柳枝下流苏上缀着几颗小而圆润的珍珠,最绝的是杨柳枝上方一轮白玉明月,仿佛一支簪子就是一首诗。

    “我会帮你照顾他的,你去吧,帮我带给他。”她指着空中的太阳又道,“太阳水中的倒影会引导你的,所以你必须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

    雾散去的山头,漫着寒冷,四处只能偶尔看见一两棵枯死的树,哪里来的水,她有些漫无目的走在向前的路上,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哪里来的水。”她靠在一颗枯树上休息了一会打算继续前进。

    也不知何时,前方开始慢慢升起了雾,越走进越是布满翠绿的参天大树,越是云雾缭绕,在朦胧的雾气之中,流砂在一棵参天大树下看到一汪泉水,她蹲下身子,指尖触碰到刺骨的水,“太阳,水,就是这了。”她看着水中太阳的倒影,发现并没什么异常,反倒腾起的雾气让流砂觉得莫名的燥热,她不由解开了披风拿在手中。

    有些烦躁,她沿着泉水边走了走,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看见水中似乎有什么,再仔细她不由惊叫了一声,那是...那人和樰晶一模一样,她漂浮在水里闭着眼,流砂一下子没稳住,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进池中。

    却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她还在惊讶之中一只大手摘下了她的面纱,“樰晶?”,

    “我不是...”或许是被她脸上的伤疤惊到了,她的话还没说完,那男子一下子放开了她,流砂一个不稳,直愣愣往水中栽去。

    愣是喝了几口水她扑通在水中,眼睛睁开的瞬间她看见漂浮在水中的那人怀中有一抹绿色,还没来得及细看,她一把被拉回了岸上。“你是谁?为何穿着樰晶的衣服。”

    回过神来的流砂,喘着气,“我...为什么她和樰晶长得一模一样?”

    “他是樰晶的双胞胎姐姐,樰芷。”

    “你又是谁?”流砂浑身湿漉漉的,不由打了个冷颤。

    “清荨。”

    “清荨?”与药同名呢。

    “你的脸...”她立马捂住脸,“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清荨摇摇头,“你的疤不见了。”流砂一怔,放下手,“看来着寒冰水有治疗的功效。”

    “你的疤是假的。”流砂轻叹了一声,摊了摊手,“是。”

    “既然认识樰晶,也不妨说说什么事吧。”

    “说目的之前,樰晶让我给你带话,她很好,还有这个簪子她让我交给你的,我是来求药的。”

    清荨瞥了一眼流砂,并没有拿簪子,“你可知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你想从我这拿走什么?”清荨指了指池中的樰芷道,“一碗心头血。”

    流砂看着樰芷,“你觉得你能救活她?”

    “我想救她。”清荨的眼中是何等深情,他注视着水中的她,语气坚定无比。“那你为何觉得我的心头血能救活她?”清荨看向流砂,“我知道你是死过一回的人,刚触碰到你的手腕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或许你能救活她。”

    “好,我答应你,我要怎么做?”

    清荨没想到她答应的如此爽快,一时楞住了。“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因此丧命。”流砂轻笑着,“我自然知道,所以若我丧命,那就是我命不好。”

    “既然如此。”清荨转身走了,不一会拿了把小刀和碗回来。

    “樰芷,你或许有救了。”只听得清荨喃喃着,水面开始波动,流砂吃惊之余向后退了一步,原来樰芷躺在一副水晶棺材里,棺材缓缓上升,浮上了水面。“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等等,我必须确定你能把清荨草给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清荨草在就在水晶棺材里。”原来水中看到的那一抹绿色就是清荨草。“不行,你必须把清荨草送到我朋友手中,我才能付出我的代价。”

    “寒,出来。”流砂见一只鸟从树上飞了下来,清荨打开水晶棺材拿出清荨草递给它又道,“去樰晶那,把这个带给她,自然会明白的。”看着鸟飞走了,他转过身,“满意了?”

    流砂点头,毫不犹豫拿起刀一刀插进自己的心头,她的血一滴一滴滴在碗中,她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她只记得失去意识之前听到了樰晶几乎绝望的呼喊声,“清荨,樰芷回不来了,你为何还不放弃!”

    她心中一动,垂下眸子。

    “我必须这么做,别无他法。”

    “你怎么会来这?”流砂心中有数,却还是不甘心问了一句。“那你又怎么出现在这?”南宫豫反问了她一句,流砂眼眸一转轻笑起来,“你不知道吗?我为什么来这里。”两个人都在相互试探,但其实都心知肚明。

    “你这样聪明,又何必问我。”

    “南宫豫,那我们便各凭本事。”流砂也索性把话撂下了,省得到时候争得不可开交。“你以为,只有我一人会对这草药感兴趣?”

    “这个我自然知道。”

    这里会有客栈,想必也是因为这里是去凝白山唯一的途径,每天都有人趋之若鹜,然而回来的却少之又少。她初来时,那客栈掌柜撇了一眼她,眸中带着诧异和惋惜,她便明白,掌柜已经看过了太多人为了这草药而来却再也没有回来。对于她这样的女子,总想劝劝,却还是闭了口。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流砂看着南宫豫,他盯着她,黑眸显得阴郁,似乎还有些焦灼,他想劝她走?

    半暖半凉的风慵懒无力的拂过,外头的阳光隔着树影斑驳洒下,早秋似有若无的凉意,半梦半醒的流砂听见外头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微睁美眸,她撑起身子,只觉困意横生,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再醒来时,已天色瑰丽一片,彩霞满天。

    流砂沉默矗立,表情清冷,让人琢磨不透。房间里一时静悄悄的,南宫豫只能听到自己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这时,她突然弯了弯嘴角,淡淡的笑了。

    流砂一怔,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再而后,便听到门外木梯吱吱呀呀的声音,她转身便看见南宫豫刚好推门而入。

    山间远离世俗纷扰,也不见有人,只有一些猎户在山里走动,问了这些打猎的猎户,顺着他们指的方向走了许久才见一家小客栈,便连忙安顿了下来,里面倒也还干净清爽。

    伴着偶至的凉风,流砂和衣在窗边的塌上休息。

    窗外突然响起的清脆马蹄声,咯哒咯哒一声一声落入流砂耳中,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她窗前那一株桂花树下。只见他仰头深深望着她,夕阳如血,他身上素锦长衫也映上了一片鲜红,投下一地细碎的剪影。

    他来,无非是为了药。

    流砂轻哼一声,只道,“看来,蜀凉南边的动荡已经结束了。”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南宫豫清晰的听到。“哪来这样大的脾气?”他不觉有些好笑,每一次见她,她的脾气都是这样大。

    流砂俯在窗前,目光徐徐打量着远处那一抹雪白山顶,低眉沉思着。

    此去路途险恶,希望一切安好。

    山色水色之间,在烟水缭绕间,微微涌入一丝晨光,似乎是不真实的。

    薄纱衣料,被晨间的露水打湿,泛起一丝冷意。

    再往前走些路,太阳便出来了,云雾也渐渐散开来。

阅读卿负流砂最新章节 请关注完美小说网(www.umixs.info)



随机推荐:打脸是门技术活炼明大秦之万代帝王都市之最强仙道重生之追爱少女火影之超级副本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推荐本书加入书签报告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