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送亲途中,一波三折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最新网址:www.umixs.info

    “绿竹,你说谁想着杀我。”绿竹摇头,手心微微出汗,花绘倚在马车上,苦笑了一声,深深出神。

    夜已深了,一阵阵发凉,虽是官道,可这终究是被一片树林覆盖,分外阴冷些。只听得前头辰询对着花绘说着,“再忍忍,就快到了。”流砂不由挑了帘子看,前头忽明忽暗,倒像是驿站。“本可在晚膳时赶到,要不是出了那事,倒不会是现在这么晚。”

    只听得残月这样说着,放下帘子,呼吸渐重。

    寒意从脚升起,她自觉不对劲,摇摇晃晃猛然倒在残月怀中。

    “姑娘!”残月连忙把脉,脸色越变越黑,拿了银针扎入脉中,竟有毒,可之前却为发觉,不由背部一阵发凉,看来这些人是指定了想让这送亲的人马全部葬送在此。

    “怎么了?”辰询见残月呼叫,忙问。“辰王,快去看看那些受伤的士兵。”话音刚落没多久,队伍就骚动起来了,“这怎么回事?”残月忙给流砂喂了药,撩开门帘弯身出来,疾步走向那些受伤的士兵,症状与流砂一致。

    她裙诀急急扬起些许灰尘,手心出汗,有一瞬间的空白,这样多的人晕倒在地,她竟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了。“若你这个药王的徒弟也束手无策?估计这在座的各位也没办法了吧。”面对花绘的冷言冷语,残月默默蹲下身子看着那些人,给他们把脉。

    “随行的太医可在?”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忽觉自己渺小可悲,余力不足。辰询早唤来了太医诊治,“残月,拿了那秘制的解毒丸去给他们服下,再手掌三分处,用银针戳破放血,休息一晚便可好了。”流砂的声音不大不小,从车内传来,残月应声前去拿解药,却意外看到南宫豫正抱着她,不由低了低头,转身把药给太医。

    “南宫豫,你放开!”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低低吼着。南宫豫并没有听她,脸色愈发沉重,流砂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一怔,瞬间安静了下来,“南宫豫,你真有个好妹妹!”南宫豫一怔,手微微松开了。

    “果然如此。”她一副明了于心的样子,撩起帘子下了马车,“看这样子,也必定是要折腾一夜了,就在此安营扎寨吧。”辰询点头,吩咐了下去。残月恍惚看着这一切,流砂向她走去,“残月,辛苦你了。”

    残月纤长的睫毛微微抖了抖,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把心中那一份细微的恐惧深深压了下去。

    满天繁星,宛如碎钻,在静夜里显得分外宁静。残月已经歇下了,睡得正熟,流砂换了身浅绿撒花软烟襦裙,迎着月光缓步山间,裙角被夜风吹得翩然翻起,可她丝毫不觉得风中丝丝冷意,身姿楚楚。

    “这么晚,还这般好兴致?”流砂抬头又见南宫豫,面色渐冷,轻点地,一跃上树枝坐下看着他。“也没你妹妹好兴致,这人可是损了一半,要是她再敢这样做,我必定狠狠扒了她一层皮!”

    “这次的事定是我妹妹的错,我也是认了,可保不齐之后的路还有得你操心。”南宫豫喝了一口酒,眼眸隐在月色中,看不清楚。“不必你操心,我自有定夺,今日之事还是多谢你。”她夺过南宫豫的酒壶一饮而下,然后飞身回地转身看了一眼,慢慢缓步回去。

    “怎么这般晚了还在这外面。”辰询也一时睡不着出来散散步,没想到遇到了正回来的流砂,她温润的气息带着杏花酒独有的酒香味向他袭来,竟有些醉了,流砂自觉奇怪,就这点酒她竟然有些迷糊,心里猛然一怔,好一个南宫豫,竟敢这样算计她。

    “左不过是睡不着罢了。”她迷糊极了,身子有些摇晃,辰询伸手扶住她,黑暗中,流砂又见一黑影,心里油然升起一阵恐惧,伸手去抓,却一头扎进那黑影怀中。“也亏得你能哄她喝下这带药的酒。”辰询和南宫豫相视一笑,看着已然晕倒在南宫豫怀中的流砂。

    “有些事情,本不用她操心太多。“他抱起她向帐篷走去,残月伏在一旁睡得很熟,南宫豫这样大的动静竟然也没吵醒她。“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吧。”辰询得南宫豫暗中援助,心中也大致有了底。

    “姑娘可算醒了,睡得这样熟。”流砂扶着额,头越发疼痛,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撩开车帘看了看,“这是在哪了?”残月俏生生笑了,“姑娘睡得可真熟,叫了好一会也没见醒,辰王了吩咐了不要吵醒你,只抱了你上了马车,现在已经过了驿站半时辰了。”

    “可在驿站休息过?”残月点点头,又笑道,“姑娘今日睡得可真好,好久没见你睡这样好了。”她没想到竟睡了这样久,心中暗恼,又揉了揉太阳穴,也不再多说,懒洋洋斜靠在马车一角看着外面的光景。浅金的阳光自稀疏的枝桠间倾泻如水,婉转清丽的柳莺被车轮马蹄的声音惊得飞起,树叶相互触碰的声音令人心生愉悦。

    “怎么停下来了?”残月轻轻嘀咕了一声,弯腰探出马车,辰询往花绘马车走去,只见花绘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凑在辰询耳边说了几句,心有明了,转身在流砂耳边说了一句。

    花绘穿了一身流彩暗花云锦襦裙,衬得皮肤粉嫩格外娇艳,流砂拿了残月给她备下的糕点、蜜饯慢慢吃着。“姑娘不下去看看?这许久了,怎么还不回来。”流砂不急不躁,冷笑一声,“左不过她想逃罢了。”

    “那姑娘...”流砂放下糕点,拿着手绢擦了擦手,“她逃不掉的。”流砂已想明白,辰询见自己晕倒而只说自己睡得沉了,必定是知道南宫豫的存在的,既知道也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会让花绘逃脱的,自己又何必担心,做个闲人即可。

    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倒吓得残月身子一怔,“哥哥,我也是你妹妹,为何要这样对我!”她不断挣扎着,身影瘦弱却娇蛮,发髻几乎被散开,凌乱极了,腥红的双眼几乎要把那些人给吃了,连辰询都被她吓到了,这样悲鸣哭诉的花绘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流砂坐在马车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指尖轻轻划过木窗的雕花,辰询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一味安抚着花绘的情绪。花绘哭闹着猛然拔下头上的镂空兰花朱钗,“哥哥,求你,我不想远嫁,求哥哥放过我。”明显是以死要挟,这一下,行程必然是耽搁了,她眸中有雪白泪花,又哀哀求道,“辰哥哥,从小你便是不疼我的,你疼我一次可好。”

    “妹妹,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辰询几乎不知所措,浑身泛起一阵无力,低头喃喃了一句,花绘身子一怔,缓缓起身,含了一缕稀薄的笑意,连神情亦如都带了一丝悲凉薄情,这样艳丽的女子,突然泛起一阵恨意,朱钗狠狠扎进辰询的胸口。

    “本是薄凉之人,何必故作情深。”她冷笑起来,心已死。

    流砂急急下了马车,向辰询奔去,还好,她嘘声放下悬着的心,侧身让开让残月来收拾辰询的伤口,一把扯住花绘。“姑娘!去哪?”她眼神凌厉,不由让残月打了一个冷颤,“谁都别跟过来!”

    “花绘,别演了,装可怜并没有用。”她演得那样好,那样柔弱哀哭的女子哪个男子都会心疼。“我好不容易布的局,你竟一眼就能看穿,好厉害的眼。”她理了理自己的仪容,噙着一抹笑看着流砂。

    流砂甩一甩广袖,缓缓道,“花绘,且不说我算计你嫁了苏信这件事,你问心无愧没暗算过我?再则,我算计你只是在你算计我的基础上而已,你有何不甘心?非要闹出这样的笑话来,我要是你,必定安安静静嫁到西陵再做办法。”花绘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面色渐渐变得难堪。

    “流砂姐姐,你就不怕你这张嘴有一天会再也开不了口吗?”她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丝丝冷意,“我的命是被捡回来的,有什么可怕的。”流砂看着树叶撒下来的光圈,声音渺渺虚无,花绘仿佛很久才听到她的声音,犹如地狱里爬上来的鬼魅,一点一点侵蚀了她的内心,直击心房,她蓦地想起她脸上的伤疤,那样狰狞。

    “心已死的人可什么都做得出,你又何必劝我?”她笑得森冷而凄楚。

    “姑娘!出事了!”流砂听到残月的呼叫,蓦然回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花绘站在她的身后,表情似笑非笑,突然伸出一只手来,那香味笼罩了整个鼻腔,流砂软软瘫在了地上,再无意识。“可以出来了!”苏信看着晕倒在地上的流砂,一下抱起她,手爱怜地抚上她的脸,这双眼睛多么像倾纱,那样让他爱不释手。

    “怎么,这样大费周章请一个女子,苏信兄的手段可未免太过卑劣了。”苏信冷冷笑道,“我竟不知你也有兴趣。”南宫豫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坐在树枝上,“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苏信一失神,自觉胸口一疼,竟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流砂睁开美眸,挣脱开苏信的怀抱,冷冷看着他,“真没劲!这样就引出来了,我还以为西陵皇有什么好计划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苏信难以置信看流砂,心中难免悲愤,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他!

    “花绘,别自认为聪明和你未来夫君合作去祸害别人,你想让我代替你,未免也想得太好了点!”花绘身子一怔,向后退了几步,已然颓废,神情悲凉如夜雾迷茫,已知事已成定局。

    寂静极了,只听得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这样晴好的天气,耀眼的金光如水四处流淌,这些个人在日头低下相互对峙着,“西陵皇,好好回去准备你的喜事吧,来人,把花绘公主带回去好好看着。”

    南宫豫已不知何时离去,残月急急向这边跑来。“姑娘,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流砂点头,轻笑道,“亏得你那一声喊才让他们放下了戒心以为自己真的得逞了。”

    山野间的花朵,叶枝旖旎,舒张自然,一行车队缓缓前行。

    辰询安顿了士兵,回过头来寻她们,流砂已经卧在马车里休息了,她的伤口已被处理,残月低声无奈对着辰询说道,“辰王,接下去的路,你多注意些。”辰询点头,又细细安排了人员保护花绘与流砂。

    “最近还真有血光之灾。”流砂自嘲着看着伤口,默默起身,靠着软枕,“姑娘,抱歉...”残月声音有些急促,是她害得流砂受伤,“不必的,这原不是什么大伤,只是刀锋太利而已。”她握着残月的手,给予她安慰。

    “怕是一会就要不安生了。”流砂低喃着,撩起车帘,残月也凑了过去道,“姑娘,何出此言?”流砂刚帮残月扇风时,一直在观察地形,这里地势开阔,若真的交战,是个脱逃的好地方,她想,花绘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可让流砂没有想到的是,花绘并无任何动作,她轻蹙眉,微微有些不安,可转念一想,也压下了心中疑惑,继续观察。残月见流砂不语又唤了一声,“看看这地形,你懂了吗?”残月又看了一眼,恍然大悟,身子一下子紧绷起来,如临大敌。

    流砂噗呲一下笑了,拍了拍她的手,道,“不用担心。”她正和残月说着,忽闻马车外一阵嘈杂,不由心头一紧,灵巧踏出马车,果然!她眼眸一沉,甩出水袖,死死缠绕住离她最近的一个杀手,却身形一怔,这批人倒不像是花绘找来的杀手,可来不及她细想,那人已出剑向她袭来,招招致命。

    “这些人训练有素,倒像是宫里出来的。”残月心头一震,微微晃了神,“莫非...”流砂见残月晃神,连忙拉了她一把,自己却被刺了一剑,”姑娘!”残月喊着不由紧紧抱住流砂,流砂水蓝色的襦裙立马被血染了一片,触目惊心。

    花绘像是被吓着了,有些迷茫得看着四周,辰询轻唤着她,“花绘,可还好?”她摇摇头,流砂简单包扎了伤口走到花绘面前,“花绘,这些人应该不是你自己找来的吧。”她言语透着犀利,面色惨白,声音却高扬着。

    “我不至于这样傻!”她仿佛是回过神了,定了定神看着流砂冷笑起来,她也奇怪,竟也有人不希望她去西陵国。来时大批人马,现在却少了一半,纵使阳光肆意也觉浑身肆意冷意,流砂看着四周一片尸体,血流成河。“我刚上前看了那些杀手,倒像是西陵...”流砂会意,残月便不再说。

    辰辉看着马车,又转头看了看花蝶,花蝶依旧笑容甜美,恍如还是儿时的模样,不由心生恍惚,为了国家他牺牲自己女儿,这样做是否正确?他开始犹豫,也许一个就够了,他也想老了还有儿女伏膝,子孙满堂。

    “纱姐姐,抱抱。”流砂蹲下身子看着四五岁的辰冉笑声清脆,伸手抱起,“可比以前沉多了。”她一手抱着辰冉,一手轻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逗着他,不想辰冉小手乱挥,竟把她那面纱给扯了下来。

    流砂抱着他的身子微微泛起冷意,却随即反应过来,微微笑起来,放下他,低声问着被吓到的辰冉,“被吓到了吧?”,这样一个精致聪明的女子,却被伤疤打落地七零八落,再无半点娇艳姿态。花绘远远坐在马车里却也看到了这一幕竟也惊呆了,那样一个女子竟然是这样一幅模样。

    “姑娘!”残月惊呼一声伸手拨出发髻上的银簪狠狠掷了过去,那人闷声落地,流砂回过头来看残月,她眼里没了平日里的清澈,多了一分戾气,招招致命。“去,看看花绘在不在。”流砂轻巧跃到残月身边,警觉看着四周。

    “小纱,你没事吧。”寻声望去,辰询正护着一脸慌张的花绘,不停厮杀着,那边的人像是看准了花绘,也招招致命,只杀花绘,“我还好。”她说完往后退了几步,”姑娘,这不像是花绘的人。”残月低声说道,又狠狠一转身一剑刺向杀手。

    她看着自己这一身艳丽的红色,双手拂过布料,轻柔丝滑,终究只落下一声叹息,安静坐着。“走了大半天,前面的驿站下来稍作休息吧。”流砂点头,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不觉奇怪,花绘竟这般安静,不出半点乱子,可转念一想又回头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四周,拍了拍马头,潇洒下马。

    残月看似累坏了,靠着马车里的金丝软枕睡熟了,流砂轻踏入马车看着她,也未吵醒她。丝丝凉意,在骄阳下显得越发舒适,残月安稳睡了一觉起身发现流砂拿着把小扇一下一下扇着,眼睛却看着马车外,“姑娘。”流砂笑了,轻声道,“醒了?”她自觉不好意思,点点头,坐直了身子。

    一片喜庆,极尽热闹,流砂一抹水蓝色,明晃晃刺痛了撩起车帘一角窥探马车外情景的花绘。“姐姐。”花蝶牵着她的手,不由多聊了几句,“你照顾好自己。”流砂柔声着,泛起一丝笑意,摘下颈上的水晶坠交到她手中,又道“今日进穿这样素雅。”

    花蝶笑了,盈盈看着流砂,手中水晶触肤及润,“姐姐,今日大婚,却也是我心头之痛,我虽不愿自怜自哀,可让我穿着艳丽,我也是断不可能的。”她这话说得傲气,到让辰辉有些难堪,他最爱的女儿,在这权利的争夺之下,心思已越发沉稳。

    “怎么这么久了,疤痕倒是也来越严重了?”流砂略显无奈摇摇头,“这几年药是吃了不少,可总也不见好。”她轻声回道,越显哀怜。辰辉“恩”了一声,转头让人拿了几盒祛疤膏赐给流砂。“多谢父王。”

    聊了好一会,也不见辰询过来,流砂抬头望去,乌压压的一片人中,那个气质若兰的男子,尔雅地骑在马背上向她招手,“去吧。”辰辉也看到了,对她说着。

    “父王,母后别担心,我会安全送到的。”她柔声说道,安静叩跪告别他们,拉紧缰绳,一跃轻巧落在马背上。“不是有马车,你也不怕…”流砂扬声回道,“马车太闷,等会吧。”花绘听罢放下车帘,安静坐着,心中升起一阵讥讽,这世间哪有男子不喜欢貌美的女子,流砂的这副模样,又有多少男子会喜欢呢?她嘴角微微勾起,终于有一样东西,花绘比过了流砂。

    “姐姐。”她回头,花蝶表情复杂,她也不曾想过流砂面纱下的面容是这样如此惊艳与可怕。辰冉手中还抓着流砂的面纱,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像是犯了极大的错误,小脸泛起哭意。流砂把他搂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慰着。

    她知道吓坏了辰冉,默默取回他手中的面纱戴上,这样傲气的女子居然不完美,所有想看到她面目的男子和女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对她更是敬而远之。辰辉原是见过流砂伤疤的,可这些年未见,她的伤疤却越发明显得狰狞,不由猛然身子一怔,一时缓不过神来。

    骄阳似火,如那十里红帐。

    鼓乐声和鞭炮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红色的灯笼映得一条街惶惶如在梦中,那样热闹。

    一双红色鸳鸯金缕锦缎绣花鞋,鞋头绣两个圆润小珍珠,脚腕戴足金铃铛脚链,叮当作响。“父王,母后,花绘就此告别。”她敛衣跪拜父母,重重叩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毫不犹豫踏上马车。“此去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流砂听到辰辉轻微的叹息声,心中竟升起一阵哀凉。

阅读卿负流砂最新章节 请关注完美小说网(www.umixs.info)



随机推荐:打脸是门技术活炼明大秦之万代帝王都市之最强仙道重生之追爱少女火影之超级副本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推荐本书加入书签报告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