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红衣喜帐,波澜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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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不会的。”她淡淡回了一句,然后又道,“父王,我是来请罪的。”她安静地跪着,纹丝不动。“辰辉盯着流砂看了一会,“20大板,自己下去领罪,这事你受点委屈吧,毕竟是你妹妹大婚。”流砂并不意外辰辉会这样罚她,她前来请罪,不过是落了一个办事不力领板子的下场,可若她不来,私自去解决问题,那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她没有反驳,起身,退到门外,迎着阳光她站了一会,揉了揉久跪不起已经酸胀不已的膝盖,默默走到阳光处。“姑娘,你没事吧。”残月见她,立马就迎了上去,流砂摇摇头,“只是20大板,没什么大不了。”残月一惊,手紧紧抓住了流砂,“姑娘,不可!”

    她苦笑,这里哪来可不可以,她虽不认命,可很多事情,她也无能为力。“且慢!”流砂怔怔转头,迎上他那双焦虑担心的双眸,对着他微微屈膝行礼。“你怎么就这样领罪了,这不是你的错。”他扶起她的手,一把拉过她往殿内走。“询哥哥,别这样。”

    她执意甩开他的手,又惊了殿内的辰辉,“父王,这事怪不得小纱,况且这明日就是大喜的日子,父王惩罚小纱也是不吉利的,要不然就让小纱将功补过吧。”辰询执拗地替流砂求着情,辰辉看着爱子这般请求,于心不忍,又看了看流砂,整个身子单薄弱小,微微摇晃着,怕是也支撑不下这20大板。

    “起来吧。“辰辉轻叹一声,算是默认了,谢了恩,辰询和流砂安静退下,这样的烈日,她一袭红衣,走在辰询身边分外显眼,“多谢询哥哥。”她开口谢了他,他抿嘴嘴摇头,“终究是我妹妹先对不起你的。”他救她,只是想赎罪而已。

    “接下去,你想怎么办?”流砂脚步一顿,”婚服很多,只是符合公主规制的,倒是不好找。”她说了实话,也把问题摆上了台面,然后随即打起精神,又道,“不用担心我,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了,我会想办法的。”她说着,可身边的残月却不满了,低嚷起来,“这都是些什么事,姑娘明明没有错,可还是要这样步步小心,这婚服缝补了看不出破绽不就行了。”

    “残月!不准乱说话!”流砂低喝了一声,微微皱了眉,这是宫里,隔墙有耳,今日这话残月太冲动了。“姑娘!”她有些委屈,不甘心地又低低叫了一声流砂,“你这小嘴也越发刁钻了。”残月小脸一红,可又不服气,嘟起小嘴道。“哪就刁钻了。”

    流砂噗呲一下笑了,刚才紧张压抑的氛围一下子化解了。

    “残月,跟我去尚衣局。”辰询目光温然地看着流砂,又看向残月,“我同你们一块去吧。”流砂摇摇头,“不必了,我去便好,询哥哥你去做你的事情,明天可不会顺利。”辰询思量了一会,随即笑了,转身离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残月不由喃喃道,“我们终究是把他算计进去了。”

    流砂心里“咯噔”一声,轻瞥了一眼残月,终究是没有再说话。她是明白残月的心思的,她疼惜这个为他们付出众多的男子,也终究生出了一份情意,落地生根,无声无息,只是残月还不明白而已。

    流砂从不愿意戳破他们,也希望顺其自然,毕竟这身份悬殊,也许并不是好结果。见流砂许久不说话,残月欲言又止,最后低下头,“郡主。”尚衣局的绣娘们拿着那件婚服讨论了好久,也没讨论出什么方法来。见状,流砂当机立断收起婚服,“我拿回去修补,你们做好你们的本分就好。”

    “姑娘,这事你还打算亲自做?”流砂站在尚衣局门口,看着那一抹斜阳,宛然一笑,“明日就要用的婚服,我们抓紧回去吧。”残月见她神情坚定,便也不再劝,随即接过她手中的衣服,扶着她,离去。

    几盏油灯,亮晃晃地燃着,把这房间照的通透,小心翼翼把婚服放在绣架上,流砂细细看着,不由蹙眉,花绘选的地方可真正棘手,若沿着线全部拆掉全部返工,可不仅仅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姑娘可有办法?”流砂微微苦笑,幽幽道,“这缝补本就讲究技巧,你去拿盏油灯过来。”残月应着转身去拿了盏油灯。

    金线缠绕着丝绸,瞬间黑化,残月大惊失色一把夺过婚服,“姑娘,你疯了!”流砂看了一眼残月,重新拿过婚服,“拿来。”残月不允,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只听得一声轻快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流砂不再执拗,拨了拨手腕上的玉镯似笑非笑,甩袖坐下,”你倒来得及时。”任谁听了也知道此刻流砂的心情阴郁沉闷,南宫豫讪讪笑道,“发这般大脾气是做什么,到底也是来给你解决问题的人。“他说着抬手招站在门外的小厮,凤冠霞帔,在烛光的照耀下,异常鲜艳美丽。

    沉了半晌,她脸色慢慢缓和过来,那小厮托着衣服也不敢动,倒是残月开了口,“先放下吧。”小厮把婚服放下便退下了,“这怎么气得脸婚服都烧了。”南宫豫看见婚服上的丝线都被烧化了,不由好笑问了。

    “我会那么傻吗?”她瞥了他一眼,然后起身拿过残月手中那件婚服,用剪子细细剪掉被焦化的金线,“去那孔雀羽和金丝线过来。”残月急了,“姑娘,金丝线倒也算了,孔雀羽是好不容易得到的,你怎么也拿来给她缝补了。”可流砂的表情不容反驳,最后残月心不甘情不愿去拿了过来。

    流砂安静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也没再搭理他俩。“姑娘,先喝药吧。”流砂敲了敲酸痛的肩膀,接过药一饮而尽。“以前经常做的事情,到现在倒是生疏了。”残月凑过去看了一眼,竟也绣了大半,一看时间,已过三更天。

    “休息吧。”南宫豫坐在一侧看着她认真绣了大半天也不忍心开了口。“不必了,残月,带南宫太子去休息吧。”她起身休息了一会,又重新坐会绣架前,开始缝补婚服,孔雀羽和金线、粉线完美结合,绣出牡丹朵朵,而后她又细细把所有的牡丹都掺绣了孔雀羽,在烛光下,异常好看。

    “你倒也扛得住。”流砂绣完衣服已经五更天,外面的天开始泛白,残月已经伏在旁边的桌子上睡着,南宫豫就这样坐着看着她绣着那破损的婚服,整整一宿。“你这样糟蹋自己我不管,这小妮子可被你折腾得够呛!”他挑眉看着那熟睡中的残月又看向流砂。

    流砂拿了件衣服给残月披上,推门出去,南宫豫立马跟了出来,“南宫太子消息可真灵通,这宫里的事情真没有瞒得住你的。”南宫豫见流砂说得如此直白倒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你这是去哪?”流砂没回答,默默走到走廊尽头的小厨房,挽起水袖做起早餐。

    “我竟没想到你还有这技能。”流砂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熬个粥而已。”说完拿了碟酱黄瓜,清炒了一个西葫芦,又把胡萝卜、莴苣、土豆细细切丝,焯水,然后清炒装盘,淋上香油,芝麻,用筷子拌好,最后去厨房外面的小菜地掐了几根小葱洗净切段撒在上面,姹似好看。

    “姑娘,这些事你怎么动起手来了。”醒过来的残月走进来皱眉想接过流砂手中的勺子,却被流砂闪开,“去吧这些端餐桌去,粥一会就好。”她说着用眼神示意她。石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泡,热气腾腾,流砂用勺子缓缓搅拌着,又盖上盖子。“姑娘,差不多了,我来吧。”看着锅盖被蒸汽吹开,发出轻微碰撞的声音,残月连忙接手,生怕烫到了她。

    流砂便去洗了洗手,许久没做了,也生疏了,她微微有些出神,以前她经常做这些事情,是为了苏信。

    “你在想什么?”流砂一怔,随即回过神来,看着南宫豫摇摇头道,“残月,叫两个丫头伺候南宫太子洗漱。”流砂说罢自己进屋去了,温润的水没过流砂的脖子,她微微闭眼,只听见屋外残月的声音,“姑娘,要添点热水吗?你小心伤口。”

    “不必了,一会你过来帮我上药。”流砂见水还暖,对外喊了一声。残月“哎”了一声去拿了药粉等在外面。“姑娘,还好大半个月了,要不然你哪经得起熬夜,竟让我心疼,要是你不好,师父回头又要说我了。”

    “行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还能不知道?”她轻笑起来,轻抚了一下残月的头,“还好伤口恢复得不错。”流砂点点头看了一眼伤口,还好已经慢慢恢复了。

    “等你好久了。”流砂穿了一身纯白的薄纱襦裙,头发半湿,“吃吧,一会我就进宫。”南宫豫当然知道流砂说的是什么,点点头。清粥小菜南宫豫竟觉得异常美味,“这迎亲路紧赶慢赶也至少三天,这途中...”;流砂知道南宫豫想说什么,冷笑了一声,“若不出点什么事,你认为她会罢休吗?”

    “那你还敢去。”流砂看着南宫豫,“怕什么,她能斗得过我?”流砂轻挑眉看着南宫豫,南宫豫大笑起来,“我倒小看你了。”

    “南宫太子,我做事,你放心。”南宫豫收起笑容意味深长看着流砂,流砂就着小菜喝着粥,安静淡然。

    “姑娘,辰王派了马车。”流砂点点头,放下筷子,簌簌口往里屋走去。再出来时,换了一身水蓝色襦裙,清丽淡雅,裙裾绣几朵银线的白荷花,蒙上了面纱,秀发懒散挽了一个发髻。

    “流砂你可真行!”花绘被气得炸毛,她还真小看了流砂。“这件是我花了时间帮你缝补的,这件是你心心念念的南宫太子替你寻来的,你自己寻思吧,可别误了时辰。”流砂冷笑着,出去了。花绘看着那两件婚服,无尽的悲凉与无助,她活的这辈子,却没想到被她将了一军。

    流砂并不后悔她做的一切,若是花绘不这样狠毒,她也不愿意推她入这个坑,她原来的想法并非如此,可在她买通宫女知道花绘的一切做法时,一阵寒意从脊背冒上来,硬生生把她所有的柔软都冰冻,她知道,若手软,那时受伤的不止是她一个人。

    她倚在门外的柱子上看着天,如一盏清茶袅袅,四周喧杂与她无关。只听得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花绘被喜娘搀扶出来,那样鲜艳的红色,流砂看着她有些失神,金罗蹙鸾广袖婚服,边缘绣尽石榴图案,颈上戴一颗鎏金红宝石,流光溢彩,殷红缎彩绣成鸳鸯纹腰封,腰间挂珍珠珊瑚挂坠,簌簌有声,裙上绣并蒂莲花百子百福花样,裙尾长摆拽地三尺。

    他送来的婚服,必定华丽无比。

    流砂突然心疼起这个女子,机关算尽却落得如此下场,一个女子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子,而她却亲手将她推入了这场原本不应该卷入的战争当中,可她早已恨自己入骨,她又何必心软呢。

    她这样想着,突然扬起一声清脆的笑声,走向她,身姿摇曳美丽。

    正值晌午,阳光透过琼花掩映的雕花窗投进斑驳的影子,紫铜熏香炉里焚着香甜的蜜荷香,散发着慵懒的气息,流砂跪着已经半个时辰,她那双长睫毛下的双眸宛若秋水,低头看着地上微微摇动的影子,毫无波澜,一片宁静。

    “怎么郡主求见也不通报一声!”终于听见内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听得一个娇媚的女声,内殿被“吱呀”打开,流砂看见乔美人娇羞地依偎在辰辉怀里,“怕是冉公公怕郡主扰了皇上休息吧,郡主应该不会怪罪吧。”她媚眼看着流砂,低声笑着和辰辉说道。

    花绘未回答,用眼神了示意了一下,辰询一看,脸色一变,“这谁弄的?”婚服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很是明显。“倾纱姐姐帮我去找新婚服了。”花绘话音刚落,辰询已经疾步推门而去,这倒让花绘更加郁结,她愤怒拿起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咬着自己的嘴唇,这就是自己亲哥哥!

    “姑娘,尚衣局没有备用的婚服,这婚服缝制就花了几年,不可能再有第二件。”残月说的流砂自然是知道的,她心思一沉,果断转身吩咐了尚衣局几位资深的绣娘,“先去花绘公主宫中要回婚服,进行修补,残月,我们走。”

    “姑娘,我们要去找谁帮忙?”残月跟着她走,流砂并没有回答,脚下的步伐更快了一些,“姑娘,你还是小心一下伤口。”又忍不住提醒了流砂一句,残月也紧跟上她的步伐。“行啦,不必担心,只要伤口不再裂开就好了。”多说无益,残月深知这个道理,便不再开口。

    “婚服破了找一件就是了,何必大惊小怪。”她抬手把花蝶耳边的碎发往后撩了撩,柔声说道,倒让花蝶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干着急跺了跺脚。“行了,回去吧。”

    “不行,这事哪就那么凑巧,婚礼前一天把婚服弄破了,肯定是花绘姐姐自己做的好事,我才不能让她得逞!”她嘟着嘴,低声嚷着。“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她陷害你,可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事别太过了,要不然该怀疑到你头上了,乖,听我的,回去。”

    花蝶心中一怔,不敢再多说什么,低头走开了,可还是频频回头张望。“姑娘,这事…”流砂冷哼了一声,“既然她愿意放出消息,我们何不顺水推舟。”流砂倒是淡然,一脸似笑非笑。

    这下花绘的表情变得更加难堪了,一阵白一阵红,她本想着在途中可以逃脱,可没想到流砂一句话断了她的后路,恨意越发浓烈。“那甚好!”她甩袖坐下,恢复了原有的平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就勾起笑,为自己一点一点戴上首饰,戴上手镯。

    流砂只安静看着,然后推门出去,悄悄对守在门开的残月轻声问了一句,“都准备好了吗?”只见残月轻轻点了点头,流砂便走回房间,坐在不远处的美人榻上看着她,“去叫两个手脚麻利的宫女进来帮花绘公主整理婚服,然后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的。”

    看了一会,她扬声朝外面的残月喊了一句,残月应了一声,随即便有两位宫女推门进来了。她们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轻抚裙摆,整理着。婚服裙摆处几朵文理森森细细的折枝牡丹,雍容华贵,栩栩如生,广袖绣了掺了金线的饱满稻穗象征着多子多福。

    “姐姐!”远远便传来花蝶的声音,流砂不由止住了脚步,“跑什么,我这不是在等你。”她拿出手绢给花蝶擦了擦汗,眼里满是笑意。“姐姐,花绘姐姐是不是欺负你了。”她拉着她的手,微微喘着气,焦急地说道。“没有,我会被别人欺负吗?”

    “可我听说,花绘姐姐的婚服弄破了。”流砂脸色微变,这么点时间这事就传出去了,若不是花绘故意放出消息的,那这宫中的人就该整顿了,这点事都管不住嘴,还怎么在这宫中当差。

    “不劳驾你费心,安安静静做你的新娘子吧!”她扬声冷冷说着甩袖转身离开。“姑娘,真的要给她找新婚服吗?”流砂冷笑抚了抚鬓边的碎发,“找!为何不找!找件更加华丽的婚服!就是要把她抬得高高的!”她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角色,算计她的,她要一个个全部让他们付出代价!

    “小纱呢?”见这宫中只坐着花绘一个人喝着茶,辰询不由问了一句。“哥哥可真偏心,这一来我宫中便问别人的下落。”她重重搁下茶杯,震得茶水都溅出来了,可脸上还是微微笑着,抬头看着辰询。“我找她是为了讨论你的婚事安排事宜,你明日就要出嫁了,这婚服试得如何?”

    突然,她扬手狠狠想打流砂一巴掌,却一把被流砂抓住,“这可是你的婚礼,你应该不会想着出什么事吧。”她说着,甩开花绘的手,“这不是我想要的,是你!你害得我这样!”她强压着怒气,低吼着。

    “弑煞阁的高手你还是真是下了血本了。”流砂冷笑着盯着她现在几乎濒临崩溃的脸突然变得难堪,花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无比尴尬。“明日就是你大婚,义父让辰询和我护送你去西陵,你不必担心途中有什么危险。”

    “若不是你自己损坏的婚服,谁又敢动这个手脚!”流砂毫不客气戳穿了她,花绘一时气结,索性耍起无赖,“你明知道我不想嫁!”流砂冷冷看着花绘那样子,微微挑眉,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嫁不嫁都由不得你,我只负责你是否安全到达西陵,其他的我管不着。”

    “倾纱,抛下这婚服的事情不说,这尊卑你总该分得清吧!虽说你深得父王喜爱,可你终究只是个被册封的郡主!还敢对我无理!”花绘柳眉微竖,沉声一字一顿说道。“妹妹可是忘了吗?当年医好皇后娘娘之时,我被收为义女,册封郡主,享嫡公主待遇,若按这个来分,你还得给我行个礼呢,要记住,你可不是嫡公主!”流砂先是给她微微行了个礼,然后毫不留情地反击,让花绘几乎气红了双眼。

    “那又如何?除非你再找一件婚服!要不然我不嫁!”花绘深吸了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好!既然你想要,那我就给你换一身!”流砂也不含糊,微眯着眼睛说道。“你应该知道什么身份穿什么规格的婚服,可不要随便找一套糊弄我,让西陵小看我们。”

    突然只听得“撕拉”一声,流砂面色一变,立刻上前,那弄坏了花绘婚服的宫女吓得索索发抖,不停磕头。“把手伸出来。”流砂一双眼睛冷冷扫过那宫女,宫女颤抖着伸出手嘴里喊着,“郡主饶命。”流砂一把抓过她的手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问题,沉吟了一会,吐出两字,“下去!”

    她甩了甩衣袖蹲下身子看婚服裂开的地方,倒也奇怪,这裂口整齐不像是不小心被撕裂的,流砂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起身扬声,“残月,叫几个资深的绣娘过来。”花绘脸色微变,转身后退了一步,“我可不穿缝补的婚服!这可是我的大婚!”

    红衣喜帐。

    流砂应景,也同样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襦裙,“流砂,这笔账,我会和你算清楚!”流砂微笑着,亲自站在她的身后给她簪上一朵芍药花,“这芍药花可不是这个季节的花,也难为花匠们培育出来。”

    “都给我下去,我想好好和流砂郡主说几句姐妹间的心里话。”花绘本阴沉的脸突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流砂不动声色退后了几步安安静静站着就这样看着她。花绘转身,一步一步靠近流砂,红唇烈焰,表情微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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