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定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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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绘素爱芍药,可如今不是芍药盛开的季节,这宫里竟再无其他花色,绿色一片,也算得上是情有独钟的女子,可终究芍药妖艳无格,美中不足。“没用的东西,连点木薯粉都拿不回来!御膳房可真真是势利,我好歹是个公主,竟然这般对我!”花绘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住手!”眼见花绘手中的水杯猛然砸向那跪在地上索索发抖的宫女,流砂连忙出了声。“我教训自家宫女,轮得到你说话吗?”流砂只是静静看着花绘,一双眸子犹如利刀,阴冷入骨。花绘心里一顿,气势弱了三分,不敢再说一句。“怎么?轮不到我说话吗?”

    流砂扶起那小宫女,额上已经被花绘砸出了血,触目惊心。“花绘,你下手太重了。”瞥了她一眼,流砂小脸沉着,摆摆手让那宫女下去敷药。“那又如何,办事不得力的东西还不让教训了吗?姐姐管得可真多!”流砂知道她不喜欢她,毕竟是异姓女子,又深得父王喜爱,自然对她戒备颇深。

    “真可惜,那贵妃之位原本该是你的。”她盯着花绘的眼睛,看得花绘手心直冒汗,小脸瞬间惨白,”给我滚!”她气得发抖,她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被别人退了婚,换了她的妹妹,真是极为讽刺!再这般揭露自己的伤疤,她差点失去了理智,伸手就是一巴掌。

    流砂身子一闪,猛然抓住她的手,“花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对花蝶说了什么!就她那性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完狠狠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倾纱,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底下!”她双眸燃起烈火,身子微微颤抖着,旁边的宫女连忙跪下,生怕她下一秒就爆发。

    “那是谁?”这样清冷幽静的女子,缓步在绿荫小道上,犹如一幅画卷,那般吸人眼球。“回美人,那是皇上收的义女,倾纱郡主。”乔翘上下打量着那远去的背影,“看背影,是个美人胚子呢。”那旁边的宫女噗呲一下就笑了,“乔美人,她可不是什么美人胚子,听说她的脸被毁了,可吓人了。”

    “是吗?”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手镯,若有所思地轻笑起来。“怎么回事?”花蝶宫里乱成了一团,哭泣声此起彼伏,吵得流砂头疼,“辰王可有来?”随手拦了个宫女问道,“回郡主,并没有。”流砂点头,摆手让她离开,没来?难道是临时有事?

    “公主!求你把剪刀放下!”突然寝宫传来一阵惊呼,流砂一惊,疾步走进寝宫,“怎么回事?”花蝶公主身边的婢女珠儿着急得都未给流砂请安,“郡主,求求你,帮忙救救我家公主吧,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撑不住了。”流砂蹙眉,盯着花蝶,“怎么,你是想让这碎蝶宫所有人给你陪葬吗?放下,把剪刀放下!听到没有!”

    她严厉呵斥道,抿着嘴,“姐姐,我不想嫁。”她倔强地拿着剪刀,两个人僵持着,流砂看着她也不着急,让珠儿搬了凳子坐下,缓缓开口“你是公主,嫁不嫁由不得你。”花蝶突然冷笑起来,眼里透着绝望,手中的剪刀蓦然滑落在地,自己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放肆大哭。

    “你们都先下去吧。”

    偌大的寝宫只剩她们两个。

    “你且实话告诉我,是谁让你这样做?”花蝶身子一怔,咬了咬嘴唇低头沉默。“你也不想想,你这样公然抗旨,是否让义父心生厌倦,若你成功退了婚让花绘嫁了去,你以后在这后宫之中还有会立足之地?再则,若你未成功,嫁与苏信,他会视你为宠妃?你只能在那宫中孤独终老一生!你怎么这么糊涂!”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只希望平平安安一生。”她这样,流砂生出几分哀怜,她曾经也这样幻想,曾经也相信过一人,默默叹气,扶起花蝶。“既然有人想嫁,我们便把这位子让了出去,你何必自残,我在,定会护你周全的。”听流砂这样说,花蝶一时忘了哭泣,愣愣看着她。

    “别以为我不知是谁怂恿的你!”

    “姐姐,那我该怎么做?”流砂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们不出手,她也会出手。”见花蝶情绪渐渐稳了下来,流砂唤了珠儿进来,“吩咐小厨房做点吃的,去吧。”珠儿见花蝶肯吃东西了,耷拉的小脑袋立即有了精神,欢喜点头去了。

    “你啊,这额头上的疤可要好一阵才能消了。”让她坐下,流砂解开白纱看了看伤口。“留了疤也比嫁给我不爱的男人好。”流砂竟不知这两年花蝶也有了自己的心思,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这宫中的女子,哪个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有了心思也是好的,说明能保护自己了。

    给她上了药,流砂重新为她缠好纱布,“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花蝶不在闹,安静吃了东西,那样活泼天真的女子终究是被皇宫这个大染缸消失殆尽。她出了花蝶的住处,又去了皇后娘娘的宫中请了安,给她开了几个药方先用着,天色渐渐暗了,流砂婉拒了皇后娘娘的晚膳,自己一个人坐着马车回家了。“姑娘,你可回来了。”

    “恩。”应了一声,流砂直径向内室走去。“辰王派人送了口信过来,说是临时有事,这两天怕是回不来了。”又嗯了一声,便和衣躺下休息了。“看来姑娘是真的累了,休息下吧。”说话间,流砂已经沉沉睡去了。

    “怎么好好的,下起雨来了?”半夜,只听一声轰隆的雷声,惊醒睡梦中的流砂。“姑娘怎么起来了,雨夜,怕是冷的,别受了寒才好。”残月从另一屋走进来,披着件披风。“你还未睡?”流砂不由问了一句。“睡了,也是被刚才那雷声吵醒了,所以过来瞧一瞧。”

    任由残月披了披风,流砂站立在窗前看着漆黑一片的外面,不由悠悠说了一句,“这样的雨夜,又有多少人辗转难眠呢。”说完她关上窗,而残月只是微微一笑,对于她的话恍若未闻,转身替她铺好床。流砂看着她动作熟练的样子,垂下眼帘,若无她的出现,残月现在应该在药谷无忧无虑。

    “我与你认识也算多年了,这样尽心尽力对我,我是感激你的。”残月手中的动作一怔,转身走到她面前笑道,“姑娘,好好的突然说这话做什么。”流砂摇摇头,“残月,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危险的,若有一天你想走,我不会拦你。”见流砂说了这话,残月的笑容,漠了半分,只是执起她的手,“姑娘,我不会,你放心。”

    人生若有这样一位为自己尽心尽力的人,足以。

    这一夜,窗外雨声不断,显得屋内越发静谧,只听见呼吸声。她似乎又做了噩梦,梦中不停出现苏信的影子,搅得她心烦意乱,最后就再也没睡着过,只得起身,默默苦笑。

    这样夜深人静才会想起那些让人心碎的日子,又多了些恨意。若此生没有遇见苏信,她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也会开心很多,可也只是如果。无奈爱恨情仇,流砂深深叹了口气,花蝶,我定护你周全,残月,我绝不会拖累你。爱恨分明,只为一个情字。

    穿过那铺满鹅卵石的小径,流砂突然停住了脚步,“我的香囊不见了。”一路上原本似有似无的栀子花香不知何时不见了。“我和你回去找找?”流砂摇头,“我自己去吧,你先去看花蝶,我随后就来。”

    流砂委婉拒绝了,沿着小径往回走,辰询本想拉住她,可最终还是没有做,他明明知道流砂并非真的意外把香囊丢了。

    米色珍珠软缎小鞋踩在白玉砖上,轻巧无声,“参见父王,瞧瞧谁回来了。”跟在辰询身后的流砂俏皮地上前行了个礼。“好你个小丫头,走了这么久才想起我来,该罚。”流砂笑嘻嘻答道,“义父是一国之君,怎会就这点肚量。”辰辉笑了起来,指着戴着绣了合欢花面纱的流砂对辰询说道,“看看,看看,她这嘴巴可越发伶俐了。”

    流砂今日特意选了暖色衣服,粉橙色上儒,广袖袖口一抹红色,低调中惊艳,肩头绣了片片樱花,甜美可人,米白色下裙,裙头浅粉绣牡丹飘带花样,精致艳丽,系同色细带,裙面一朵白色芙蕖,傲然独立,头上一支镂空水滴发簪,轻轻固定发丝。

    “父王,母后可好?”她的眼睛眨了眨浅浅笑着,一双眼睛微微弯着,“这几日身子不适,老实说头疼,这不一直卧床休息。”流砂乖巧点头,回道,“那我一会去看看。”几个人正聊得欢快。

    “看来父王铁了心想让花蝶嫁过去。”支开了所有人,流砂蹙眉。“本是要了舞宴上的花绘,可后来却又指明要了花蝶,也不知道为何。”听完辰询的话,流砂的手蓦然握紧,他那宫中已经有个一位美艳动人的南宫熙,再加上花绘的话,那后宫可真真是热闹了,她轻哼了一声,“那花绘知道苏信指明要了花蝶什么反应?”辰询皱眉,半响说道,“气疯了。”

    “她长相美艳,却被这样侮辱,不气疯才怪,可若真是这样,我倒不担心没人可以代替花蝶了。”她挑眉闲闲地抬手理了理鬓边的散发,对着辰询嫣然一笑,。辰询看着她这样,突然也就笑了,“亏你想得出这样的方法,花绘虽有心机,可终究是我妹妹。”

    “询哥哥,我不出手,她自己也会出手,你要不要赌一把。”她语气清淡却自信。“你就如此确定?”流砂点头挑起眉,“询哥哥,你认为花蝶是这般性子刚烈敢去撞墙对抗父王的女子吗?她的性子可一直都是柔柔弱弱,乖巧听话的。”她和辰询并排走着,听她如此说,辰询猛然顿住了脚步,若有所思看着她的背影,随后又紧步跟了上去。

    这样清丽的女子,怎么也应嫁一好人家,幸福一生。

    “可是现在怎么办?”残月是看着她一步一步过来的,自然是知道花蝶对于流砂的重要性。“那么多公主,我们想个法子换一个便是了。”她勾起唇又道,“去找询哥哥过来。”

    残月应着,疾步走了。

    “皇上,花蝶公主醒了,只是…只是怎么劝都不吃东西啊,老臣也实在也没法子了。”御医跪趴在地上,声音颤抖着,怕皇上怪罪于他,“庸医!给我滚下去!”辰辉大怒,指着御医鼻子大骂,而流砂只是坐在他身边,自顾自拨了拨手中的茶盖,恍如未闻,许久才缓缓开口,微笑道,“父王,我去吧,蝶儿或许能听我几句。”

    辰辉看着流砂,意味深长道,“她是必须嫁的。”流砂面不改色,点头柔声轻笑起来,“我明白的,父王。”必须嫁?谁嫁不是嫁?她心里想着,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微微屈膝行礼退下。“父王,那我和小纱一起去。”辰询见流砂要走,也起身。“去吧。”

    南宫豫和辰询相视一笑,便也不多留,走了。

    “姑娘,你不觉得奇怪吗?”残月突然问了一句,流砂脸色微微变了变,心中阴郁,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一双眸子犹如利刀,“他们两的交情倒是好,怕是我来琉兰时,南宫豫便放了消息给询哥哥,要不然询哥哥怎么会不问我怎么认识的南宫豫,他倒是把我查得清楚,看来我们还真的得防着他点。”

    “姑娘,宫里出大事了!”残月来时慌慌张张,额头上冒了细汗,“怎么了?”她低声轻问,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汗。“花蝶公主性子刚烈,不愿嫁给苏信为妃,朝堂之下竟然一心求死,直直向大殿上的柱子撞去,现在昏迷不醒。”她一怔,沉下脸,身子却不动。

    “花蝶嫁与他人我且都要顾虑几分,何况苏信!这么多公主,只选花蝶?呵,苏信当真会享受!”花蝶的容貌算得上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初见她时,亭亭玉立花田之中,蝴蝶环绕,芙蓉秀脸,笑声玲珑,嫩绿色裙面,绣点点嫩黄色迎春花,清新巧丽。

    “我明日去给义父请安,顺道看看蝶儿。”

    “你有主意?”流砂俏生生的笑了笑,“你看好戏便可。”辰询听她这么说便放下了心。“询兄,喝酒去?”辰询看着南宫豫笑道,“南宫,论酒,这外面的酒可比不过小纱的酒,要喝,向她讨去,我可不奉陪。”流砂轻瞥了一眼辰询,“询哥哥可真会说笑,这天下的酒哪比得上你们这些皇家的酒,还在我这讨酒喝,统统都给我出去。”

    残月很适宜地拿了药过来,放在桌上。

    “你打算怎么做?”南宫豫在残月走了之后出了声,流砂本知道他一直在她房间的,低头摸着手腕上带着的玉镯,笑的意味深长道,“太子殿下有兴趣?”然后看向房梁,三千发丝毫无发饰,小脸的表情隐在面纱之下,“你倒是可以说来听听。”这样的语气引起了南宫豫的兴趣。

    “我说了,换一个便是了。”她说眼里闪过一抹幽深,便不再语了。南宫豫轻笑起来,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倒真真说到了点子上。“姑娘,辰王来了。”残月着着急急找来了辰询。“询哥哥,蝶儿如何?”只见辰询摇头,并没有说话。

    心微动奈何情已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终究是散了。

    那日醉酒之后,原本说要去看义父的事也暂时耽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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