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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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一更,宫中已经寂静无声。浣纱宫熄了一半的灯火,朦胧摇曳的烛火之下,流砂静静站立在窗前保持着野兽一般的警觉和凌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致命的气息。残月在她的吩咐下,悄悄把窗纸戳了好几个小洞。

    物尽其用,残月悄悄点起流砂藏起来的曼陀罗香料,一时间,香气四溢,顺着那洞口飘向外面。“姑娘,要这么做吗?”残月皱起眉头,极力压低了声音,这香味太浓郁了,浓郁到连她都不由觉得有些不舒服。“你都觉得不舒服了,他们就更加不用说了。”流砂给了一颗药让残月服下,然后悄悄开了个门缝往外看虚实。

    果然,那些宫女侍卫都昏昏欲睡,最后晕倒在地。

    残月和流砂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银两,趁着夜色正浓,熟练地避开巡逻的队伍。向来都是自由来自由去,从前一样,现在也一样,也许连苏信都不知道的皇宫密道,流砂从小很熟悉。“姑娘怎么来冷宫了?”

    再往前走,便是冷宫,多少怨妇亡魂在这里聚集,在这样的月夜里更显诡异。残月微微有些害怕,紧紧握着流砂的手,而流砂轻快而镇定地推开冷宫大门,吱呀一声,冷宫久久未修的大门扬起一片灰尘,里面幽静无音。苏信上位多年,却从未有嫔妃打入冷宫,这掌管冷宫的宫女们也学会了偷懒,半夜更是不会在这阴森的地方多加逗留。

    这样的冷宫让流砂更加方便进出,“姑娘!”流砂怔了一下回头看向残月,她用火折子点了火,不知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嘎嘣”一声,清脆地回响在院子中,在烛火的微光下流砂看向残月的脚下,是一根白骨,残月也看到了,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越发觉得冷宫的诡异啸肃。

    “怕吗?”她问,残月点头又摇头,流砂轻笑起来,“别怕,死人骨头算什么,怕的是人心。”她说话毫不忌讳,拉了残月的手,借着烛火的光推开冷宫尽头的一间小屋。厚厚的灰尘和凌乱密集的蜘蛛网,这地方是多久没有人来了,残月掩面皱眉。

    “走吧。”残月还未看清流砂按了哪里,就见她在墙角摸索着,突然那挨着墙角的柜子突然打开了。“密道?”

    摸索着走出密道,这是被遗忘的冷宫外面,杂草丛生,常年失修的红色宫墙一层层剥落,露出白色的墙体。“走吧。”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迎着月光穿过一条小巷,残月在后面拿着蜡烛照着。

    “等你们好久了。”不远处地一处空地,点着一盏宫灯,小巧地挂在马车前,残月见是南宫豫连忙行了礼。“这么晚,城门早关了,如何走?”她扶着南宫豫的手坐进马车,残月也随即上了马车。三人坐在车内,马夫轻拍马屁股,马一吃痛,稳稳地走了起来。

    “不慌,明日再走。”南宫豫说,握起流砂的手,她的手极凉。而流砂不留痕迹抽回手,点头道,“你安排就好。”这折腾了大半夜,流砂早就困了,靠着残月的肩头,而残月也抵不住困,两个人相互依着在马车轻微的颠簸中沉沉睡去。“好吵。”伸了个懒腰,流砂起身,残月早已经醒了,细心的帮流砂披了件外衣。

    “一会就出城了。”撩起帘子一角,流砂向外看去,听南宫豫这么一说轻点头,道,“苏信应该已经知道我不在宫中了,出城会盘查吧?”南宫豫勾起一个笑容,“我定护你安全。”

    流砂的内心一暖,嘴角微微弯了起来,只是隐在面纱下,看不清她的任何情绪。“这车上是什么人?”到了城门口,果然有人拦下了马车,“蜀凉太子的马车也敢拦,你是不要命了吗?”车夫怒喝一声,皱眉。“是吗?”

    南宫豫撩起帘子,探出头,“怎么,现在连城门都出不了了吗?”他慵懒地问答,眼神却凌厉地渗人。“放行!”果然权利、地位是最有用的,流砂坐在马车的角落看了看南宫豫又靠着残月闭眼假眠,各取所需,各自安好,你要的,我给你,我要的,你给我。

    “回我该去的地方。”苏信微眯起眼睛,坐着的身子微微倾斜,慵懒地轻叩桌面。“看牢她。”蓦然起身,苏信大步离开,想困住我?没那么容易!流砂勾起一个笑容,示意残月收拾东西,她想走,就早就计划好路线,谁都拦不住。“姑娘,我们去哪?”

    流砂未说,只道,“出去了就知道了。”

    她突然轻笑起来,“果然你的野心极大。”

    她似乎要看透了他一般,眼睛直直盯着他。“帮我,我会给你想要的。”流砂不屑地看了一眼南宫豫,“我要的,你给的起吗?”说完,她飞身马背,“安,走。”安撒欢地奔跑起来,初春的枝头,已然冒出嫩绿色的小芽,星星点点,“你想要什么?”

    南宫豫的速度也极快,在她上马背的瞬间也欺身而上,“我要的是这个国。”南宫豫靠着流砂,两人同骑一匹马。“好。”你想要的,我给你。没想到南宫豫居然如此爽快,流砂沉默不语,罢了罢了,也许残月说的对,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扳倒苏信,南宫豫的野心大,可以利用他。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残月上前解了她的披风把它挂好,殿内炭火烧得极旺,很暖和,“你...有什么事情吗?”她上下打量着苏信,脸上平静心里极其厌恶。“你和谁在一起?”流砂心里冷笑,面无表情地越过苏信,“残月,收拾东西,我们也该走了。”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得罪人?要得罪的,早得罪了,还怕再得罪谁?

    “去哪?”

    流砂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一踮脚,飞身上马背,勒住缰绳,控制受惊的马。“姑娘,你...”残月想上前却被流砂凌厉的眼神制止住了,“退下,所有的人都散开!”她努力用缰绳控制着马,低吼了一声。这匹枣红色的马带着流砂飞奔而去,一路有惊无险。

    “你想带我来这里?”

    流砂的绣花鞋踩在去年留下来的日渐衰枯的褐色野草,在午后的微风中微微摇动着,马低下头蹭了蹭流砂,温顺极了。“安,过来。”她正笑着摸马的头,突然听见有人叫。

    各取所需罢了。

    殿外小院几株花树,在最后一抹斜阳中,染上一层金色的光辉。镶了珍珠的软底绣鞋踏在九转回廊的石板上,连着裙裾声音,沙沙作响。“你回来了。”苏信坐在她的殿内,看见她从殿外进来,身上披着件男人的披风。

    “宁死不做妾。”

    “倾纱,你讨厌苏信。”流砂的眼眸透着恨意,“不是讨厌,是恨。”她看得出来,南宫豫也很讨厌苏信,虽然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经常游荡在各国,不料理国事,但是她却看得懂他。“你和我是一类人。”

    除夕夜那一闹,名声远扬的她,果然在别人口中成了红颜祸水的女子,可她毫不在意。南宫熙被禁了足,暂时不会危害到流砂,药绒最近一直陪着她,一来是好久没见了,二来是为了她的身子。看她渐渐好了大半的身子,药绒也打算回药谷了。

    “你的身子你自己知道,注意些。”送药绒走后,流砂把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把了把脉,罢了罢了,这身子骨全好怕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好个七八分。“姑娘,小心。”残月一声惊呼,流砂一侧身看见一匹受惊了的马往她这里跑过来,很近很近,就要到她面前了。

    南宫豫摇头,这是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太遥远的记忆,他只记得流砂小时候的模样,就这样闯进他的心,从此,一见流砂误终身。“别把我当作她。”她突然讨厌起自己来,皱着眉。

    “苏信想把你纳为妃。”

    从南宫豫口中说出这句话,流砂觉得无比讽刺。

    “南宫豫?又是你!”那马转身走向南宫豫,蹭了蹭他的脸。流砂看着南宫豫笑似非笑的脸,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也黯然下来。“它喜欢你。”抚摸着安,南宫豫说道。流砂看向马,未问答,城郊外还是有些微冷,她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虽然开了春,但是寒气还是未散去,多穿点。”

    暖和的银狐披风裹住流砂,扑面而来属于他的气息紧紧包裹着她。“南宫豫,你有意让我出来,为何?”只见他看着她,许久许久,“倾纱,你真的很像她。”流砂一怔,“哪里像?”她问。

    一曲琴韵瑟瑟,悲欢尘世离合。

    轻抚琴弦,她兴致正浓。

    流砂纤细的手轻轻挑起弦,落下点点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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