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破障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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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呈放射状耸立的数排书架中,突然飞出了几本书,在空中幽幽转了两圈后稳稳落于二人面前的檀木桌案上。

    “若我没猜错,你们遇到的应是蛊毒之术,”他轻轻挥手,并排而列的书霎时无风自动,快速翻动了起来,“升灵界之内,最擅蛊术的当数南疆彩衣楼了……嗯,就是这里。”话音未落,快速翻动的书页突然停下,显现出一段文字来。

    “彩衣楼本由楼主段彩衣所创,因其手段狠辣且罔顾天道为世人所诟病,五大仙宗也曾有不少弟子亡于蛊毒之下,”江琉衣若有所思道,“但一百五十年前,时任苍梧山首徒的岳明轩曾只身赴南疆,将段彩衣斩于剑下,又一把火将彩衣楼焚毁。你若看过清净峰书斋中的藏书,当记得此事。”

    江寻逸点点头,他确实是记得的。

    彩衣楼之战,也是岳明轩的成名之战。当年他不过大乘末期,便敢一人一剑杀上南疆,实是勇气可嘉。回山后岳明轩便接任了苍梧山掌门,而彩衣楼也在那一战后销声匿迹,再未出现于世间过。

    江寻逸有些想不明白这之中的关窍,望着自家兄长疑惑道:“可彩衣楼不已消失一百五十年了?如今怎会再度出现,且一出现便将手伸到万象城?”

    前者摇头道:“当年事发时我正为冲击入圣境闭死关,因此并不清楚,若要一探究竟,或许还要问岳明轩本人才是。”

    “好,”江寻逸应了一声,“那我过几日便往苍梧山一遭。”

    “嗯——”江琉衣望着他的眼睛,突然话锋一转,“阿情,你和那名沈公子相处的如何?”

    “……”前者一阵无语,却下意识抬手覆上了自己颈侧,沈御低头说话时喷吐而出的热气仿佛犹在徘徊,将那里的皮肤引得再度灼烫了起来,令他有些不自在的垂眸,“还……还好。”

    江琉衣似乎没发现他神色中的躲闪,还颇为欣慰地叹了一声:“你一直不爱讲话,我原还担心你会否不善交际,不成想才一下山便能结识好友,竟是我想太多了。”

    “……”

    江寻逸突然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不知为何,江琉衣这幅样子突然让他想起江律来。

    当年江律也是为了自己百般操心,为了不让自己太封闭,他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每晚都要抱着还是个小孩子的自己说很久很久的话,哪怕几乎不会有一句回答。

    他默了半晌,失笑道:“兄长实在不必如此为我担心……”

    江琉衣闻言,却摇摇头,眸中神色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柔和:“父母亲去世时你尚在襁褓,他们留下的唯一交代便是照顾好你,我怎能不尽我所能呢?”

    他笑了笑,又抬起手在空中虚虚一比:“那时你才这么大,瞧着脆弱极了,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一般……没想到,竟已一百年过去了。”

    江寻逸有些哑然,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告知江琉衣自己其实并不是他那个一百年前出生的弟弟,而是一个穿越而来,今年刚刚二十二岁的异界之人。

    后者对自己的爱护发自肺腑,却令他觉得受之有愧,无法面对。于是当下便起了身,略有些慌乱地想要告罪离去。

    谁知就在起身的刹那,他却突然觉得气海一震,一阵奇异的波动便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伸展而去。

    一时间整个藏书楼竟平地起了风雪,连高耸的书架都开始震动起来。而江寻逸却一恍惚,一时竟分不出自己身处何地了。

    “阿情,稳住心神!”江琉衣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脉门,另一只手却轻轻一挥,淡蓝色光辉便扩散而开,平息了所有骚动。

    温和的灵力从手腕处源源不断涌进身体,又在江寻逸识海汇聚,终于将清明唤回。后者勉强站稳,还在疑惑发生何事,却闻一声轻笑自江琉衣处传来。

    “看来,你这几日是去不得苍梧山了。”

    “兄长,我这是……”江寻逸握了握拳,心中却好似多了一丝明悟,仿佛冥冥中看到了一道边界,“要破障了?”

    “不错,”前者含笑点头,“不过破障需等待一个时机,不妨先回你的清净峰冥想参悟一段时间。待你成功突破,再去苍梧山不迟。”

    “好。”

    清净峰,峰如其名。

    流云携着晨露向峰顶席卷而来,却在到达的一瞬被夹着梅香的清冷剑气击散,惊飞了几只在崖边古松下休憩的灵鹤。

    “铮——”

    剑鸣悠长,响彻天际。却见一名白衣人立于崖边,衣袖随着舞剑的动作翻飞,清冷澄澈仿若月下寒霜。此人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又在剑光起落间卷起漫天风雪,一眼望去只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此人便是已在清净峰修炼了半月的江寻逸。

    随着最后一式的收尾,他抬手收剑,动作间一派浑然天成,与当日小巷内和女子搏斗时的行状已截然不同。

    江寻逸本就是四肢头脑都发达的学霸之流,从前背剧本时便能过目不忘,为了拍戏去学的各种技能也是上手极快。破障之机虚无缥缈,更不知何时会来,与其干等,不如将原身的剑法捡起来,以后行走在外也可多一分保障。

    于是从回到清净峰那日起,他便开始整理原身的记忆,加之翻了不少后者收藏的剑谱,终于将原身那一身剑术和法术全数捡了起来。

    江寻逸活动了几下筋骨,便提着剑径直朝崖边古松下的桌椅行去。

    这几日他每每练完剑便会再此稍作休息,顺便再翻看一下剑谱寻找遗漏之处。原本安静规律,可近几日,清净峰却来了名不速之客。

    江寻逸刻意无视檀木桌上堆了一小堆的松子,拿起剑谱翻看起来。却见他身后古松之上,足有三四寸厚的积雪之中,一个“雪球”突然动了动,便朝着前者头顶直直砸了下来。

    原本好似什么都没发觉的江寻逸却突然“啪”地将书一合,而后手一挥,竟是将剑谱作了球拍,一拍子便将“雪球”打进了不远处的雪堆之中。

    “倒还没生疏……”

    他眸中带笑,抖了抖书,又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摆,才慢悠悠地对着雪堆之上被砸出的小坑喊了一声:“可算让我发现了,还不出来么?”

    “啾!!”

    一声闷闷的鸟鸣响起。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卦的弟控- -

    新人物快出场啦~

    据说是哥哥大人的CP(雾

    我瞎说的啦~

    ————————————

    感谢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扔了1个手榴弹

    羲羽扔了1个手榴弹

    “……那女子死前曾言‘衣带彩云归’,兄长可知晓究竟为何意?另外那枚只有我能看到的小虫,又是何物,兄长心中可有计较?”

    后者凝神听着,眉却越锁越紧,待江寻逸问完,他伸手将手中油灯置于案上,而后突然抬手一挥。

    下意识回头,却见江琉衣站在门口,手中还执着一盏油灯,面上依旧是那派温柔神色,将寒夜都衬得温暖了几分。

    “兄长?”江寻逸有些愕然,“你没休息吗?”

    江琉衣眉眼含笑,缓缓走到他身侧:“原本只是打坐冥想了会,感应到你的气息,便过来看看。”

    “哈哈,”江琉衣拍了拍他的肩,二人便一前一后朝藏书楼正中供人休息的空地走去,“你一回来就直奔藏书楼,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嗯。”

    江寻逸见他开口,便想到对这座藏书楼最熟悉的人当非他莫属,便将事情始末细细与江琉衣讲了一遍。讲到最后与女子相斗时,却突然有些迟疑。

    但前提是,同时插入其中的钥匙需来自同一人——宗门在下发玉簪之时,曾令弟子们在其上滴加自己的精血。原身是寒山宗名义上的副宗主,因此有两支在手;而江琉衣身为宗主,则佩了三支;长老和普通弟子,只有一支而已。

    江寻逸抿了抿唇,上前两步,将手中玉簪一齐插入了锁孔之内。

    只闻一声清脆的铃响,深红色大门便带着久远的吱呀声缓缓开启。他迈步而入,望着一排排高耸的书架,不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二人边谈话边进了藏书楼内,后者抬手收回门上的两枚玉簪,又交还给江寻逸,失笑道:“看来……以后要找时间让你好好学学如何束发了。”

    “兄长!”江寻逸有些不高兴,“莫再取笑我了。”

    他有种预感,此事背后,会牵出不得了的东西。敢于在那位圣人天子眼皮底下搞事情,这幕后之人定然十分棘手。

    江寻逸抬手抚了抚下巴,还在思索从哪找起,一道带着笑意的温润男声便突然从背后传来:“阿情,你在找什么?”

    望着藏书楼的牌匾,江寻逸抬手一化,两根云纹扇骨簪便被一个莹白色光圈包裹着,凭空现于掌心。

    寒山宗的标志,不仅用于辨别身份,同时也是藏书楼的钥匙。门口的红木门上有三枚锁眼,来人插进去几把钥匙,便能获得相应的权限,所能取阅的内容也不尽相同。

    为何尸体死亡后会血肉尽失?而若是砍下头颅却不会?且那七名护卫,若真是因尸身上什么东西扩散了而失去神智,何以他和沈御初遇那夜什么事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那只被砍成两截的小虫,究竟是何来历,为何沈御看不见他却可以?

    种种谜团,让他下意识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那女子虽已身死,江寻逸却觉得事情远远没完,而是才刚刚开始。

    这么多书,要找到什么时候???

    与沈御分别后,他回来的一路都在反复思考这几日关于案件的细节,思来想去却总有不解之处。

    数日未归,寒山宗却一丝都未变,仍是大雪封山,玉装素裹。

    江寻逸广袖一挥,便轻飘飘落在了藏书楼门口的白玉阶之上。

    他缩地成寸用的还不熟练,自行回来竟花去了将近一日的时间。正是夤夜时分,整座山脉都在沉睡之中,静得几乎可以听到雪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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