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城看向男子，即便已经极力忍耐，她还是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便连莫离也一起杀了。
莫离亦看着床上的女子，一直在看着。昏黄明亮的灯光下，眼帘下那片阴影明显晃动几分，他亦是在抑制，可看起来却是那般平静，他说：“在你开口的那刻，便没有可能。”
他与司徒棋同站一舟。
“呵呵。”楚倾城收回目光，盯着头顶的床幔，丝毫不理会敞开的衣襟，笑声清扬，似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好。”
她连着说了三声好，一声高过一声，最后归于平静：“这床很舒服，不介意我睡在这的话请出去吧。”
莫离微抿唇畔，沉默片刻，终是转身，连一句好好休息都说不出口，因为无用。他知道，今晚过后，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从前，也许，不如从前。
“莫离。”楚倾城叫住男子，对方没有转身，她亦没有看过去：“下次，你还是不要出面的好。”那样，也许她能少骂自己几句。
莫离没有说话，点头的动作轻微到连他自己感受不清，到底是答应还是默认。
拉过柔滑的棉被，楚倾城笑着睡去。
我答应过自己，以后只做想做的事。
第二日，每个人都若无其事。
“陆姑娘，午后一起喝茶可好？”
原来，这样可爱呆萌的娃娃脸也会令人作呕。
从一早被人叫来，楚倾城便一直保持柔和的笑脸，从早饭到射箭骑马，她一路奉陪，午膳的丰盛令她食欲大振，吃了许多菜色。她拿过腰间的丝质手帕，擦嘴的动作如同官家小姐，微微一笑，贤淑淡雅：“好。”
司徒棋医术了得，自然不担心自己会被谁毒死。然，莫离还是命人随身监视她。
偌大的落院，有雅致的假山竹林，亦有庄严的长廊阔亭，据说曾是楚国某侯爷的府邸，一月前城池被攻陷，从而成为墨国暂时的军命处。
司徒棋偏偏选了昨日的房间，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笑脸：“朕昨日好像喝醉了，不知可有冒犯姑娘。”
楚倾城不再倒酒，而是坐在男子对面，面前一杯热茶，温热的水汽升至下巴时已然冰凉。这屋子没有生炭火，膝下是冰凉的地板。她笑的坦然：“听说墨皇以前是救苦救难的菩提神医，自然是正人君子。”
司徒棋微勾嘴角：“那陆姑娘之前是做什么的，竟能得南国师如此重视。”
这么快就亮出砝码啊。
楚倾城摇头淡笑：“不敢隐瞒，民女之前乃安国人士，遇上南大人实属大运。”
莫离和你说了多少呢，希望你是真的如表面这般变化才好。
司徒棋眸色微暗，他自是知道莫离亲赴安国，也曾怀疑过他的目的，在加上昨晚的事，着实叫人想不在意都不成：“原来如此，这世间，果然唯缘分不可言。”
楚倾城笑意微深：“比起缘分的妙不可言，民女倒觉得人之善变才令人惊叹。”
“哦？看来陆姑娘是个有故事的人。”
“在墨皇面前，自是不值一提。”
司徒棋嗤笑一声，半阖的目光袒露冷凛：“若朕非要听呢？朕最喜欢听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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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指尖微颤：“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他没想到司徒棋会这般……
“回答我！”
守一面无表情的向床上的男子出手，他虽不懂主子的心思，但只要是主子说的，哪让他去跳海他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司徒棋虽刻意提高武艺，却与守一差得远，他自知不是对手，只讽刺一笑，便也没有真要打的意思，只是离开时下意识的一眼令他心神俱震。
这女子，眼神平静的可怕。
许久。
莫离走近纱幔锦被的雕花大床，看着浑身颤抖的女子眸光微暗：“对不起。”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司徒棋了。
楚倾城闻言，眼球未动，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以如今的局势，我冒死刺杀司徒棋，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砰！”是外室房门被踹开的声音。
莫离踏进内室，温雅低润的声音还是那般好听：“下来。”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这简单的两字绝不是劝阻。
因为地址偏北，墨国从没有炎夏，即便此时已是四月，天仍旧有些冷。
压下心中的异样，司徒棋在与莫离擦身时轻哼一声：“前线士兵中毒之事还未解决，若是耽误接下来的战事，朕可不会因为私情包庇军师大人。”
守一只在解穴时看了床上的女子一眼，不禁庆幸守二跟来，他看向还未挪动脚步的男子，见对方没有看自己，便有眼力的离开房间，到门口守着。
“守一！”
司徒棋眸色微沉：“你不要忘了自己的处境。”
既然一定要做这样的事，那就和像那个人的女子做。而莫离看上的人，定与那人最像。
“咔擦！”极度安静中，除了男子粗重的喘息，一声声衣帛撕裂是那么明显，刺耳。
连语气都和上次一样，但他绝不是喜欢将一句话讲两遍的人。
司徒棋冷笑一声，恶劣的神情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认识：“怎么，真是你睡过的人？”
莫离直直的盯着一动不动的女子，只听司徒棋笑道：“朕虽然从不会上二手，但若是莫军师的，呵呵，倒是可以破一回例。”
司徒棋的手停在雪白中衣上，他抬头看去，脸色有些不耐：“军师是在和朕说话？”在你说出我的身世，决定假死的那刻起，便再没资格命令我。
莫离眸色亦是冰霜，却没有任何动作，只重复着：“下来。”
那个曾经在楚倾城面前不过三脚猫的男子，已然成为案板上的刀俎。刀俎之下，鱼肉任其摆弄。
楚倾城死死的盯着身上的男人，微红的眸中尽是嗜血，她被点了穴道，连喊叫都做不到。
司徒棋自是没有喝醉，他开始慢条斯理的为身下的女子宽衣解带，脸上是慑人的疯狂与冰冷。那个在他心里某个角落悄悄驻扎许久的女子，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他黑暗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光亮，却也是引人堕落的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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