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接受了这个概念，大多数人都很容易接受被奴役的命运。
因此接下来克拉克需要考虑的就是到底应该臣服于那一名试炼者的问题了。不幸的是克拉克到目前为止只见到8名试炼者，有两名试炼者在见到克拉克之后就立即撤退了，而剩下的六名试炼者就是萨利安这一行人了。
实际上如果克拉克要臣服于某一位试炼者的话，那么在所有试炼者中，萨利安无疑是克拉克最优的选择。
从实力上来说如果不是之前萨利安带了五个累赘，只一照面的功夫萨利安就可以将克拉克手下的亡灵消灭。
这也就是克拉克为什么在萨利安第二次出现后保持了极大限度的克制的原因。如果克拉克继续让手下的亡灵军队进攻，先不说能不能达到效果，光是这种行为就足以让克拉克与萨利安之间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至于克拉克对卢锡安的伤害，充其量只是克拉克与萨利安之间的一点心照不宣的小默契。
萨利安用卢锡安向克拉克展示了在自己手下堪比命匣以及投影的复活手段这也是萨利安招揽克拉克的诱饵，同时萨利安还借克拉克的手敲打了一番卢锡安。
卢锡安的契约也是他本人拟定的，因此他在萨利安的手下也拥有相当大的自由，其自由的程度堪比凯恩等人，但是凯恩等人一开始就是对萨利安忠心耿耿萨利安没有敲打的必要，如果萨利安对凯恩使类似的手段绝对会立马让凯恩等人离心。
但是卢锡安就不同了，他对萨利安的臣服本就是迫于无奈，因此根本就毫无忠心可言。适当的敲打虽不能让卢锡安变得忠心，但至少能让卢锡安学会畏惧。
而对于克拉克来说亲自在卢锡安身上验证了萨利安的复活术的有效性之后自然是行动不已的，虽然克拉克心里也清楚想要获得这样的好处只能用自己的自由来交换但是对一只巫妖来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因此，在萨利安将契约放到法术书中之后克拉克就时刻关注着萨利安的一举一动。
克拉克只看到萨利安手中的羽毛笔的末端开始移动了，但是没过多久萨利安就停下了，根据笔端的移动轨迹来看萨利安并没有完成签名，因此契约依然没有生效。
萨利安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克拉克，正好迎上了克拉克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你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签这份契约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血族。”萨利安瞟了卢锡安一眼对克拉克说道。
“血族？”克拉克与卢锡安都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萨利安。
“应该说是希望成为血族的人类吧。”萨利安深深地看了一眼克拉克。
克拉克上前一步，扫了一眼萨利安的签名，果然只完成了三分之二。克拉克干笑着指了指萨利安签名的地方道：“不如您先完成契约再说吧。”
成功近在眼前，克拉克实在是不想再多生波折了。萨利安在签名快要完成的时候停笔保不齐是他发现了什么，因此克拉克根本就顾不得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会暴露自己不怀好心了。
但是上来按像是没有听见克拉克的话一样自顾自地说道：“据说有很多贵族和施法者为了追求永生就会自甘堕落的愿意接受血族的初拥，我说的对吗卢锡安？”
卢锡安点点头道：“虽然我并未踏足主物质位面，但是这样的传闻我还是听过不少，不过已经很少有施法者选择接受初拥来获得永生了。”
“哦？为什么？”萨利安不懂装懂地问道，他看上去丝毫不在意克拉克脸上急切的目光，实际上萨利安此刻就是在拖延时间。
“因为施法者很久以前就发明了转化为巫妖的方法。据说现在还有施法者研究怎么在转化成巫妖之后不会性格大变的方法。”卢锡安将自己在亡灵为面听到的传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萨利安。
不过很快卢锡安就皱眉道：“巫妖已经存在了很长的时间了，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
“哦，我忘记了。”萨利安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我们说到哪了？”萨利安问道，他的眼睛直视着克拉克显然是希望克拉克来回答他的问题。
一心只想萨利安尽快完成契约的克拉克只得回答道：“人类为了永生而接受吸血鬼的初拥。”
“啊，我们居然才刚刚开始。”萨利安一拍脑袋继续说道：“那么按照卢锡安的说法现在只有贵族才会为了永生而愿意接受初拥咯。不过没关系，我说的是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候这世界上的第一只巫妖才刚准备诞生呢。”
克拉克听到上来按的话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此刻肯定会被一口气憋死，但此刻他只能保持沉默，之前他因为急迫已经失误了一次，如果再次催促萨利安签约很可能会让萨利安反应过来，因此克拉克只得保持沉默。
“这就是我刚准本说的故事，施法者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血族的初拥了呢？问题就在于经过血族初拥之后所转化的后裔根本就无法违背自己长辈的意志。
贵族找到意志愿意为自己初拥的血族非常不容易，因此在接受初拥之前他们或许就已经做好了臣服于为自己初拥的血族的打算。
但是施法者可不会这样，我想他们大多数都会极力避免自己沦为血族的傀儡。
但是初拥的本质就是一道根植于血液的灵魂契约，除非在初拥之后立刻度过虚弱期，并马上拥有超越初拥者的实力，不然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初拥者的控制。
很明显没有任何一名施法者能做到这一点。所以那时候在施法者的圈子之中经常能听到这种非常具有讽刺意味的故事。
一名死灵法师让一名被自己奴役的血族对自己施展初拥，然后转眼之间主仆的身份对调了。
之前死灵法师对自己的奴仆有多狠毒，那么他的遭遇就会相应的悲惨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虽然不久之后施法者们很快就找到了应对的方式，让自己的同伴见证初拥仪式，在初拥仪式之后帮助自己制服这只被初拥的血族或者干脆将施展初拥的血族给干掉。
天才的想法。”
萨利安打了个响指道。
克拉克根本就不相信萨利安在如此敏感的时候说这个故事是一个巧合，他已经准备动手了，哪怕是逼迫也要让萨利安立刻将契约完成。
“别急，很快就好了。”萨利安像是看出了克拉克的急躁，连忙安慰道。
萨利安没有立马翻脸，克拉克也就不好继续动手。实际上此刻他还是心存侥幸。
“但是这样的做法还是会有隐患，谁知道自己的同伴会不会乘机将那只初拥的血族给收服了呢？那时候自己不仅仅成为了原本奴仆的奴仆，同时头上还多了一个更大的奴隶主。所以想要寻求永生的施法者最终决定自己寻找一条通往永生的道路。最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第一只巫妖诞生了。”
萨利安扫视着克拉克与卢锡安两人道：“怎么样？没有人发表一下感想吗？”
“你还是先将契约完成吧！”克拉克上前一步威逼道，他见萨利安死活不愿意继续完成契约，克拉克对此已经不抱希望了。
萨利安微笑着看了克拉克一眼喃喃自语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如此迫不及待的将自由交到另一个人手上。”
克拉克刚想继续威胁，萨利安已经再次拿起了笔，他在之前终端的地方补上了自己的签名。
萨利安签名签的很慢，他一边写一边说道：“为了永生心怀不轨的人最终总是会后悔的，他们以为交易只是暂时的，殊不知这笔交易却是永久的。他将失去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萨利安的话让克拉克悚然一惊，他想阻止萨利安却已经来不及了，萨利安已经完成了签名的最后一笔。
高高提起的笔画表明此刻萨利安非常兴奋。
“克拉克，跪下！”萨利安威严地对克拉克命令道。
(本章完)
现在被困在这个位面对克拉克来说就像是被关在监狱中等待死刑，而臣服于任意一名试炼者就像是给了克拉克一个保释的机会。
虽然要听命于臣服的试炼者，这样一来同样是失去自由，但是这总比被困在这个一眼望得到头的位面中要好得多。
萨利安点了点头，克拉克关于这一点倒是没有说错，萨利安可以说是克拉克遇到的最好选择。
首先克拉克确实被困在这个位面了，不管克拉克之前是自愿进来还是被迫进来的，只要克拉克能够进入这个位面就说明他的能量层级并不高，即使他的实力再强在这个位面中能够展现出来的实力都相当有限。
因此只要克拉克暴露出任何一丁点能够危害到这场试炼的可能性他都会被学院直接清除。
萨利安可不相信学院会为了一场试炼就准备一个位面。学院每一年都会有一场试炼，如果每一场试炼要拿一个新的位面来作为试炼场地的话，即使是学院也未必有财力做到。
因此每次试炼结束之后进行一次清场就是最好的选择，显然学院不会专门去养一只巫妖，如果给克拉克一年的时间待在这个位面，鬼知道他有没有能力将整个位面据为己有。
所以如果克拉克不选择臣服的话，他就只有被学院终结这一项选择了。
总会有些自作聪明的家伙想要通过魔鬼设立的契约中的漏洞来钻空子。这个世界上也流传了很多通过抓住魔鬼契约中的漏洞而奴役魔鬼的故事。
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就萨利安所知魔鬼的契约中的陷阱可并不仅仅包含条款中的语言陷阱，这些陷阱只是放在表面的，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被这样的陷阱给套住。
更高明一些的是用炼狱中的文字来书写条款，在凡人的眼中或许还会以为这只不过是契约中的装饰罢了。
即使亡灵生物没有太多的情感，但是关于自由这一点即使是克拉克这种生存了几个世纪的巫妖也会相当在意。
但是摆在他面前的只有臣服于这场试炼中的某一名试炼者，或是在试炼结束后直接被学院销毁。
在萨利安看来眼前这只来历不明的巫妖就很可能做这种事。
“当然。”克拉克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不过他很快又解释道：“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并没有多少选择。”
炼狱中的魔鬼最喜欢的就是和凡人签订契约，魔鬼可以说是多元宇宙中最讲究契约精神的生物了。
但是不要以为将就契约精神就是好的，魔鬼提供给凡人的契约全部都是都是充满了陷阱的，不管签订契约的凡人再怎么努力也永远无法达到魔鬼订下的契约要求。
这就像是一场诈骗，你以为你签的是一份对你有利的契约，但是当你签下自己的名字之后，对方将原本的契约轻轻一撕，你猜发现书写契约的纸有两层，对你有利的契约书写在表面，但是你签字的地方却是在下面一层，真正的条款也在那一层。
因此你实际上签订的是一份完全不利于你的契约，更重要的是上面的例子只不过是最简单的方法，魔鬼有无数种方法将最底层的契约给隐藏起来。
萨利安之所以这么问正是因为这种方法虽然是魔鬼最常用的，但却不是魔鬼所独有的。有很多巫妖也喜欢用这种方式引诱一些领主堕落。
不故宫这一点对许多施法者来说都是无效的，因为施法者都是一群见识广博的家伙，并不会像普通人一样被魔鬼的这种小把戏所愚弄。
但是自以为避开了魔鬼陷阱的施法者绝对不会想到魔鬼的下一层手段，契约表面的文字只是装饰。真正的契约潜藏在更深处，它是直接通过灵魂来签订的，那些纸质的契约不过是个载体，在这种契约上签字不过是确认灵魂契约的一种方式罢了。
克拉克的契约是由克拉克自己亲自起草的，而不是像尼科莱那样由萨利安直接调用法术书中的签约功能。
萨利安大致扫了两眼见着上面的内容基本没什么问题就将契约放到了法术书内，然后萨利安便装模作样的在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过萨利安在动笔之前若有深意地看了克拉克一眼道：“你没在契约中动什么手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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