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贺天想了想，把腰间别着的枪拿了出来，在少年警惕的注视下扔到了一边，“现在我没武器了，不用怕。”
莫关山瞳孔紧缩，见况几乎就在下一秒把他狠狠推开，迅速捡起那把带着□□的枪。
贺天疲惫地闭上眼睛，没做任何抵抗。
“你现在才相信我是不是晚了。”
“……什么。”
“不瞒你说，”说着，莫关山拉开保险栓，对着他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我确实是那边的人。”
30.
……
猛地睁开眼睛！贺天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到自己□□的上身，有些警惕地环顾起陌生的四周。可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连身体也被擦得很干净。
用拳头使劲敲了敲脑袋，贺天努力地回想着昨晚……
莫关山用台灯打了他，还对他开了一枪？但抬手摸到肩膀，上面根本就没有伤口。
想着，门帘被一只手掀开，贺天抬头看去，只见莫关山端了杯水走了过来，他面无表情的，似乎变得和从前那个对自己充满热情少年截然不同。
“我昨晚……”
“我要去上班，你穿好衣服就可以走人了。”他打断他的话。
“我昨晚喝多了。”
懒得听他解释，少年把他洗干净的衣裤啪的一声全部扔到床上，“穿上，滚蛋。”
“你给我做个早餐吧，我饿了。”
听到他的要求，莫关山觉得好笑，“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五分钟后。
砰的一声门响。
贺天拿着一块三明治被关在门外，他一边穿着外套一边试着敲了敲门。
谁知里面的人反倒锤得门一声巨响，“滚！！”
……
……
……
餐馆厨房里，章洛坐在桌边吃着蛋糕，“这是你妈做的？”
莫关山在一边发呆，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嗯。”
“比你做的好吃。”
“废话。”
男人笑得眯起眼睛，用手指沾了点奶油猝不及防抹到他脸上。
莫关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都没看就抓了一大坨奶油，盯着章洛就往他脸上涂，“你他妈活腻了！？”
章洛坐在原处躲都没躲，直接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拉把人整个扯到怀里，用纸巾把他手里的奶油擦干净，“别闹，被老板发现会扣工资的。”
“你先搞的我！”
语落。
章洛毫不犹豫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把奶油蹭了一些过来，笑道，“现在公平了？”
他的眼睛反射着明媚的光亮，莫关山愣了，对视好久才发现此时的处境有多么尴尬。
反应过来，少年连忙从他怀里挣脱，章洛也没有硬拉着他，两人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奇怪的地方。
“对了，”章洛整理了下衬衣，站起来拿过一旁的工作服穿上，“老板要我做几道新菜式，想问问你的意见。”
莫关山疑问，“啊？”
“你喜欢吃什么？”
“土豆炖牛肉。”
“哦……”章洛点点头
“这又不是什么新菜式，”莫关山白了他一眼，悻悻到一边洗菜去了，“我发现你这人前言不搭后语……”
看着他的背影，章洛从篮子里拿出两个土豆切了起来，默默地笑着，没再说话。
临近中午，餐馆的客人慢慢开始多了，章洛把准备好的土豆牛肉放进冰箱，不得不炒客人们点的菜。莫关山没在乎太多，顺手拿了帽子丢给他，“……你以后想问什么直接问，别拐弯抹角的。”
章洛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着莫关山，那双眸子异常温柔。
过了好久。
他终于启唇说道，“你手机一直在震动。”
莫关山条件反射地摸口袋，结果发现两人竟然穿错了工作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调的静音，手机在章洛那儿闹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贼□□尴尬。
语塞地把手机拿了过来，少年随意看了一眼屏幕，紧接着没事人似的把它关了机，放进柜子里。
肩膀上的血渗透莫关山的衣服，贺天无力地抱着他，像是忘记了刚刚自己还把枪抵在他头上，像是觉得那个人永远不会伤害自己，身上的疼痛只是在做梦。
“我好困……”
莫关山打开了房间的壁灯，他看到的贺天是一副狼狈的样子，衣服上斑斑点点的血渍，头上的血红从鬓角蔓延到下巴，一滴一滴掉落在他颤抖的手上。
明明已经连枪都拿不稳……
莫关山不知道他在经历着什么，也没有任何精力和兴趣再去了解，他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生活，关于贺天，他已经太疲惫。
“关我的事吗？”他反问。
贺天指尖战栗着向他走进了两步，莫关山算是这回学聪明了，一把抓住放在一边的台灯，等他再威胁的那一刻准备狠狠砸他个魂飞魄散。
可谁知下一秒，贺天真的朝他扑了过来！少年二话没说把台灯打在他肩膀上，灯罩瞬间哗啦一声碎了满地。
半年，一见面就是这种场景……
曾经抱有的幻想，曾经想着他的夜晚，曾经在校园偷看他时嘣嘣的心跳声，全部在脑海里崩坏了，是贺天把他的爱戛然止住。
他的不信任的黑色眼睛比枪口更伤人心。
“不杀我就滚，”莫关山挣开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的男人，打开门赶他走，“老子看到你恶心。”
“……我说了我今晚回不去。”
可被他第二次威胁生命后，莫关山看贺天的眼睛再也没有了那束光，这段不现实的单向爱情教会了他太多，也改变了他。
像是少了些累赘，亦或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你开枪。”
再多的喜欢也经不起这种折腾，没有被时间消磨殆尽，是被喜欢的那个人一手抹去。
何必这么践踏呢？
……
没把事情弄清楚便借着酒劲闹到这里，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贺天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收回了枪，松手把莫关山推到一边，表情沉郁。
莫关山看着贺天，努力控制着不眨眼睛，可风一过，吹红少年的眼角，泪便落个不停。他也想潇洒地笑出来，嘲讽贺天，嘲讽自己，可是他骗不了自己，他现在有多难过。
那个人从来都没在乎过，那天被闯进来的那群人打折了腿的他，一直被贴着怀疑标签的他，只是单纯的爱一个人而已。
29.
第二次被他用枪指着了。
盯着贺天一副亡命徒的样子，这次莫关山没害怕，反而抬起一只手抓住他的枪，一点一点把它移到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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