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红毛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
……
只见那人大冷天里只穿了件短袖，身上有微薄的汗渍，耳上还随意地带着一边耳机，正低头看着自己。
面庞英俊，黑眸里还隐约泛着路灯反射出的微光，他意外的出现瞬间让少年在心里乱了阵脚。
贺天把毛巾搭在肩上，抬手推了下额前湿漉漉的头发，坐到红毛身边，“晚上会在这附近夜跑。”
“你们公司……环境不错。”被喜欢的人靠近，再凶的语气也不自觉缓和了下来。
“嗯，还行。”
……
该死，为什么要和他聊这个？
红毛心烦意乱。
贺天看他的表情，手臂顺势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从前面看就像搂住了他的肩膀。
被他半个身子笼罩着，红毛有些紧张，又有些不自在，半天都不敢动弹。
“你的短信我看到了。”
“……”
“当时喝醉了，”贺天摘掉耳机，语气随意，“没什么印象。”
红毛眉宇紧拧，“那你为什么要躲我？”
叫四五个保安把自己从公司大厅里扔出去，好不容易在外面蹲了他一次还被掐住脖子威胁自己滚蛋，甚至连句完整的话都没对他说过。
贺天低头笑了笑，整理耳机线，“像你这样跟踪我的人多了，挺烦的。”
“老子没有跟踪你！”感觉被这话侮辱了个透，红毛唰得站了起来，眼里顿时含满了怒气，“□□大爷的！要不是你……”
“你对我就没有感觉？”他打断他的话，而后慵懒地耷拉着眼皮看他，淡淡道，“被我抱还不情愿吗？”
06.
……
喜欢一个人，就要被他为所欲为。
就要没有怨言，变得那么卑微吗？
心里隐藏的，以为的那么美好的事，就被那人轻描淡写地笑着带过，毫不在意自己的感受。
不应该迈出那一步的。
明明默默地看着这个人就好了，不了解这个人就好了。
脸上笑着，语气也很温柔，可嘴里说出的永远都是那么难听的话。
听不惯少年满嘴的脏话，贺天点了根烟，表情逐渐冷了下来，“你是男的，不会怀孕，也吃不了亏，总不能让我给你安个什么名分……”
红毛看着他，“……你就是个人渣。”
“行，”语落，贺天好像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脏话激怒，于是扔了毛巾，二话不说拽着人就进了公司，“跟我来。”
“干什么！？”他甩开他的手。
被挣脱后，贺天冷笑着，下一秒竟突然上前把手足无措的少年拦腰抱起，“你自己非送到人渣手里，就别后悔。”
“滚！！”红毛慌忙挣扎起来，“放老子下去！”
“现在知道跑了？”门在面前自动打开，贺天轻松地抱着人走了进去。前台工作的人看了他一眼，叫了声‘贺经理好’便又垂着头自己干自己的事，一旁的保安见状也转过头去没有动静。
红毛惊慌失措，抬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贺天没事人似的按了电梯，门开后直接把身上的人扔了进去。红毛重重地摔到里面的地毯，眼看门就要合上立即爬起来想往外跑。
可谁知贺天一手就把他拦了回去，身体堵在门口，直到门完全合上。
“我办公室那层楼大概都下班了。”
“你敢……老子他妈的杀了你！”
贺天燥热地脱了上衣，扭了下脖子，“嘴真脏啊。”
红毛见况有些害怕，也自知打不过他，于是警惕地把背贴在墙边，狠狠瞪着对面的人。
“我不会对你怎样，”贺天擦着汗，懒懒地掀起眼皮瞥了红毛一眼，觉得那模样真是好笑，“拿卡给你而已，你以为？”
“什么卡？”红毛不解。
“给你的报酬。”
脏话刚从少年嘴里蹦出来，头上竟突然搭上一只手，接着胡乱揉了揉他珊瑚红的头发。
“来了？”
几个星期了，贺天从没来接过自己的电话，有的就只有那条短信，但仅仅是这样，便让他什么也没想，顶着寒风大晚上打车就跑来了。
真他妈有病！
踢开脚边的石子，红毛把一只手插进兜里取暖，撑着靠背坐到街边的椅子上。
可等了好一会儿，听到的却还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妈的！”他骂了一声。
可出乎意料。
特别是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看到他西装革履的模样，彬彬有礼地和别人谈话的时候，心里会有落差。觉得，自己和贺天分明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为什么还会带着一丝希翼来找他……
……
再拨一次，不接就算了，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把手机放到耳边，红毛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
保安摇头，显然不想再继续说下去，“走吧，没事别在这瞎逛。”
吃了闭门羹，红毛看了他一眼，默默走下台阶，犹豫了好一会儿低头才拿出手机，停留在贺天的号码上。
以贺天的能力完全可以接手一半事务给家里分担，所以也是半只脚踏进社会的人。
红毛觉得自己一辈子就只能远远地望着他。
红毛拢了拢单薄的外套，“贺天在吗？”
“贺经理很早就走了。”
“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
“什么事？”在玻璃门外站得太久，引得里面的保安皱眉走了过来。
不过看到少年熟悉的面孔，显然就是他们上次听贺天指示从公司里扔出去的那个人，他的语气显得有点不耐烦。
05.
晚上外面有些冷，红毛在阳台取了件干净外套穿上，一个人出了门。
贺天没告诉他地址，问他不回，电话也不接，红毛只好打车跑到市中心去贺家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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