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周戚陷入在自己的陷阱里，久久不能自拔了。
周戚戚经常想，要是一切都没有来过就好了。
本来想的事情，是不能这样想的。
在做这些重要的事情前，她去浮生老道的啥坟前跪了跪。
“师傅，对不起，我没能阻止的了，现在六界所有的帝王，都被关押起来了，六界群龙无首，一片混沌……”周戚戚面无表情的说着，心里却是波澜重重。
“要是您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啊…不过要是您还活着，又会怎么做？是会努力的，抵抗鬼君主宰的野心，还是就此归隐，不关己事，超然于六界之外，自己一人快活？”
周戚戚越说下去，越不能辩白的清楚了。
她抬头望天空，天空也是一片混沌。
神明们也没了主。
“我想要什么时候去明白的事情，就是要去明白，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去见一个老朋友。”
周戚戚笑道。
种着香樟树，郁郁葱葱的大院儿里，有下人们来去匆匆时留下的背影。
院儿里打扫的极其干净利落，奢华被隐去了大半，一进门，却好像是进了一个书院。
有暮色垂垂者，白发苍茫，一角对立而站，手机捧着书简，坐在堂前的地板之上，显得孤独却不落寞。
远处有一女子，穿紫色衣衫，容貌仍然秀丽无双，无人能及。
可她的眉眼又很淡，淡到像是素笔勾勒出来的女子，一眨眼就忘记长相。
“徐未知。”女子轻轻开口，焕他的名字。
老人抬起头来，看了看女子，便问道，“请问，你找谁啊？”
他苍老的脖颈上，那枚淡淡的黄色印迹，还在隐隐闪着光辉。
周戚戚盘腿坐在他面前，“我赶路，听闻许院士好客，便想过来讨杯茶喝。”
“来者便是客。”
徐未知亲自起身来，唤了一个丫鬟过来，一同烹茶。
茶香四溢，台前的香樟树树叶摇晃，玉堂前有小池塘，落叶飘了些进去。
“是秋天了。”周戚戚吞下茶水，甘甜清香滑进口腔，串联鼻子，呼出的气儿都变成了香的。
还是人类会享受，即便是最没滋味偏偏又最重要的水，也能搀和成人间至味。
人间至味，是清欢。
“姑娘，要赶往何处啊？”徐未知裹了裹身上的麻衣。
“赶往，京城。”周戚戚看着徐未知苍老的脸，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可京城离此地甚远。”
“老人家，年轻时去过京城？”
周戚戚明知故问。
徐未知笑了笑，却是一旁的小丫头插话道，“我们老爷，曾经是朝廷一品大员，在京城为官几十载，在京城，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周戚戚却又是一笑，“是嘛，这么厉害，又为何来此地过清净的日子？”
“你管我啊？”徐未知哼哼一声，一派的傲娇。
周戚戚嘴角撇了撇，细细的看了看徐未知苍老的脸，他的眉眼，他的皱纹，那是周戚戚从未见过的。
念白小神，他真的成了一个孑然一身的人。
如果没有那些事，算了，周戚戚想，不再想那些过去的事了。
“姑娘，你去京城，是寻人还是谋事啊？”
徐未知又开口，看向面前的女子，却看到女子已经消失了。
仿若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小鱼儿，刚刚那位女子呢？”徐未知放下手中的书，问一旁的丫鬟道。
可丫鬟一边烹茶，一边无奈起来，仿佛老人时常这样，她已经习惯。
面前空空如也，只有栀子花的气味。
“老爷，哪儿有什么女子啊。”
“……”徐未知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许是又是我老糊涂了。”
“老爷喝茶。”
用神力进入鬼界容易，可这样目标太大。
思来想去，周戚戚先去了天界。
饶是鬼君已经控制了六界，他们的秘密基地还在呢。
如是想着，周戚戚心里一阵难捱。
有些东西还在呢，重要的东西却不在了。
“瑶姬！我就知道你会来！”常曦的声音响起，接着小玉兔揪着周戚戚的衣领，“上神！”
周戚戚皱着眉头，跟随玉兔去到月亮宫。
月亮宫还是老样子，只是常曦满面忧色，一见到周戚戚立刻抓住她手臂，拖到自己面前，在地上坐着，轻纱没了平日里自在清淡的香气。
一切都不显得轻松了。
也是他们自己种下的恶念。
可是受伤的往往的脆弱的人类们。
所有六界的帝王，都失去力量，难以对抗，被压在地底。
鬼君妄图掌控六界。
周戚戚早就料到这一天会来，可也从没有想过，会来的这样快。
他若是还存有一丝善念，就不会杀了师傅。
如此想着，周戚戚心里就没有什么善念存在了。
这是他们自己种下的苦果。
周戚戚轻声道。
鬼界，幽冥之地的发源，六界阴邪者，全为此处。
上古起源，为承载六界和平，发展人类规律，死者，入六界，按生前功德善恶堕入地狱，赎罪圆满，重新轮回。
或是说，东泉的力量，已经到了惊世骇俗，无人能敌得地步。
可自己之前没能劝得了他，而今也没有法子。
现在，鬼君已经通过东泉的力量，俘得天帝，玉帝，四大天神，人间皇帝，魔王，妖王。
而现在，无人能敌得东泉。
周戚戚抚住常曦的手，眼眶发红，“无论是人还是神，总等到，事情快要尘埃落定，尝到苦楚的时候，才知道悔。“
“我没那么大本事，只能尽力一试。”
而今的鬼君，已经座守鬼界，整整几十万年。
除西泉东泉，其他而主均蠢蠢欲动，对其产生不满。
周戚戚来到黄泉大道的入口，在想如何能将东泉骗出来。
鬼君者，世代相传。
如天帝者，需让贤退位。
“我该如何呢……”周戚戚从玉树上跳下来，看着常曦，”炎帝不信我，天帝派神捉拿我，我师傅死了，顾念白永远不得为神。“
“……昊天与你心意相通，你一定能劝服与他，不再做鬼君的傀儡！”
常曦湿了花容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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