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强敌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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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行了,车振武,快去练武,你别在这儿逗人家了!”韩慕侠其实就在一旁,听明白怎么回事儿,这才支走了车振武,问,“胜子,我就是你舅舅韩金镛!”

    小孩儿听闻此话,想是刚刚被车振武唬的够呛,问道:“您说您是我舅舅?您怎么证明?”

    “你说你是我侄子,你怎么证明?”韩慕侠反问。

    “喏!”小孩儿胜子听闻韩慕侠这话,噗嗤一笑,只从怀里掏出张信笺。

    韩慕侠抖开信笺细看,却发现这信笺是自己母亲写给闺女的,信中所言,就是让闺女把自己的长子送到天津卫,投靠韩慕侠。

    “哦!”韩慕侠点点头,问,“胜子,感情是你姥姥让你来找我们的。你认识你姥姥么?”

    “认识,自然是见过!”胜子回答。

    “你见过你姥姥,怎么没见过我呢?”韩慕侠笑着问。

    “你要真是我舅舅的话,那前两年我来看姥姥的时候,您还在外地呢!”胜子回答。

    一语点破实情,韩慕侠点点头,说:“胜子,有俩事儿得跟你说清楚了,第一,我是你舅舅,但我不叫韩金镛了,我现在叫韩慕侠;第二,你往后投靠我了,就得跟我学武,你愿意么?”

    “那无妨!”小孩儿倒机灵,说道,“学武就得吃苦,咱农家的孩子别的不懂,吃苦不怕!”

    “好好好!”韩慕侠点点头,问,“想去见你姥姥么?”

    “想!”胜子点点头。

    韩慕侠这才领着胜子去见韩王氏。

    却说,为甚韩王氏要把女儿秋妮儿的长子叫到城里来呢?

    后来韩慕侠向母亲问及此事,母亲这才告诉他,是因为韩慕侠夫妇婚后多年未育,中年得女,秀茹却又生了产后风,恐难得子。纵然有了车振武为义子,车姓却不能改,此一番,把胜子叫来,却要正式的过继。

    韩慕侠推脱不得,只得将胜子取名为韩幼侠,算是自己的儿子。而之前秀茹所生女儿,取名韩小侠。自此带着义子、儿子和一众学生习武。

    冬去春来,夏末秋至,一年来,武术专馆的日子本一天比一天好。而却天有不测,老天爷就是不愿看到韩慕侠过几天安生日子。

    这一日,就在暑热迟迟不肯退去、秋老虎尚有余威的日子,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忧心忡忡的来到了武术专馆。

    那一日,尚云祥先行登门,只朝车振武喊道:“孩子,你义父在家么?”

    车振武识得尚云祥,上前毕恭毕敬答道:“大伯,我义父在家,我这就唤怹出来。”

    不容车振武通禀,尚云祥已然高喊:“慕侠,出来,你瞧瞧,谁来了!”

    韩慕侠听闻尚云祥登门,自然是大喜,他只穿着粗布衣靠、趿拉着一双靸鞋、摇着蒲扇走出屋门,见尚云祥,自然是大喜,见了尚云祥身后之人,却面露惊慌。

    几乎就在眨眼的功夫,韩慕侠转身回屋。

    见韩慕侠反应如此,尚云祥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韩慕侠此举为何。

    但隔了半袋烟的功夫,韩慕侠再重新走出屋门,却让人不禁莞尔。

    只见,韩慕侠重新更衣,换好了长衫长裤,一双告白袜子掖在裤管里,黑色的毡鞋上,一个灰点都没有。

    韩慕侠只走上前,不理尚云祥,却走到尚云祥身后,直面张占魁,韩慕侠倒头便拜:“师父,您来了!”

    张占魁见韩慕侠对自己谦恭有礼,只欣慰点点头,说道:“慕侠,这些年你事业好啊!”

    “不敢不敢,要不是师父当年提携,慕侠还是乡野间一村夫尔!”韩慕侠跪在张占魁面前,答道。

    “起来吧,起来吧!”张占魁只双手相搀,韩慕侠这才起来。

    李存义在一旁,只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怎么,这些孩子都是你的徒弟么?”张占魁放眼望去,见武术专馆的院子里,满是练武的年轻人,于是感慨,“你的徒弟,却比那中华武士会还要更精神一些。”

    “不不不,师父,不尽然!”韩慕侠只解释道,“中华武士会中的朋友,是真的习武练武的赳赳武夫,我这武术专馆中的孩子,却多是在各新学读书的少年,来我这儿习武,并不算真正的拜师,我们互相不执师徒礼,只算是师生!只有义子车振武、和我那过继而得的儿子韩幼侠,算是我的徒弟。”

    “唔!好!好!”纵然如此,张占魁仍然连连点头,“习文的学子,如今兼而习武,比只会舞枪弄棒的武夫,却不知要强了多少倍!慕侠,你这武术专馆,干到了点子上。”

    “孩子们,来来来!”韩慕侠只向习武中的众学子招手,说道,“这是我经常跟你们提及的,我的师父张占魁,这是我经常跟你们提及的,我的师伯李存义!”

    这些小孩儿读书习新学,已然聪明的很,听韩慕侠如是说道,自然更显出了机灵劲儿,几十号人,有男有女,个个儿跪倒,朝张占魁和李存义高声喊道:“师爷好!”

    张占魁见此,连忙伸手相让:“唉唉唉,孩子们,你们和我徒弟执师生礼,怎可跟我这老夫子,执师徒礼呢?”

    “因您二老是义士!”一名学生站起身,不等掸去膝盖上的尘土,说道。

    “好好好,你们先练武吧,我们几人,找你们老师有事相商!”李存义走上前,朝众位学生一招手,示意他们继续,师徒四人,却走进了武术专馆的客厅。

    见过了韩王氏,又待得张秀茹和韩小侠上前行礼,四人这才分宾主长幼落座。韩慕侠只偷眼瞧,见李存义、张占魁和尚云祥脸上刚刚还有的兴奋劲儿,突然间消失了,没有兴奋、没有自豪、没有骄傲,只有落寞。

    “哟!”一见此状,韩慕侠便有些担心了,他知道,如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张占魁是绝不会亲自登门的,想到这里,韩慕侠只问道,“师父,您今日来看徒弟,却不知有何事相商啊?”

    “这……唉……”张占魁未曾说话,先是叹了口气,他摇摇头,只眉毛倒竖、虎目圆睁,却又显现出壮志难酬的失落,说,“慕侠,京津武术界,迎来了个强敌!咱栽了!”

    “哦?”听闻这话,韩慕侠只颇显出了些不解,问道,“京津武术界不弱啊,您口中都能说是强敌的,那得多强?师父,那对手是什么门户?是什么来头?是什么师承?”

    “嗨,孩子,你不看报么?人家都跳着脚骂了!”李存义抖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来。

    韩慕侠接过报纸,尚未阅读内容,但见那报纸的边缘都有些毛茸茸的了,想必是李存义、张占魁和尚云祥时常拿出来阅读,却又无可奈何的缘故。

    “这怎么了?”韩慕侠且接过报纸,仔仔细细阅读。不读便罢,读过之后,他自也有几分义愤填膺。

    “师父,师伯,师兄……”韩慕侠举着报纸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只说道,“这毛子,也太狂妄了些吧……”

    “不是他狂妄,实则是他或真有此能!”尚云祥且摇头,说,“这洋毛子叫康泰尔,你读到了么?”

    “读到了!读到了!读到了!”搁着韩慕侠的脾气,他现在就应该把报纸撕的粉粉碎,然后抄起僧王刀和冰泉抢,去拼命。但时光荏苒,韩慕侠也已经不再少年,多了些城府,少了些冲动,这阵子,他更愿意听张占魁、李存义和尚云祥之言。

    “最初来华之际,康泰尔不是来的京津,他是先去的广州,在广州卖弄了一番本领,打垮了些当地的武士;然后北上,他到了上海,在上海又卖弄了一番,打垮了些武士;接下来,才到北京,却在北京落了脚,只建起了一座擂台,要挑战京津直隶的高手。人家已然修书一封,贴在了北京四九城的城墙上,写得清清楚楚:‘素闻京津直隶一代是中国的把式窝子,康泰尔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走了,但等一个能击败自己的中国人出现,把自己这些年周游世界赢得的金牌拱手相送。如若不然,便要认下东亚病夫几个字,更要认下亚细亚乃劣等人种的现实!’”李存义说至此处,只摇摇头,“我在京城颇有些武术界的好友,说起此事,堪称是万马齐喑,各自摇头,却没有人愿意出战。”

    “怎么?他们怂了?”韩慕侠听到偌大北京城,无人愿意出战的消息时,眼睛一瞪,气上心头,问,“北京不是把式窝子么?咱们八卦门、形意门、太极门的高手,都是在北京成名,怎么现在,隐居在北京城里的高手,都不敢出来了么?”

    “话也不能这么说。”张占魁见韩慕侠又要犯脾气,唯恐他言语中误伤了前辈高人,于是说道,“真正的高手,见怪不怪,早已遁世隐居,不愿再问世事。新生代的晚辈后生,自然有看不过眼的,登台去和康泰尔打擂。未曾想,三下五除二,不过一招两式便被康泰尔打下擂台。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对儿,康泰尔伤了北京城的高手可是不少。北京武术界实在是无计可施了,这才把消息送到了中华武士会!可是,中华武士会这里,我和你师伯岁数都不小了,而你师哥虽然辈分是你师哥,岁数其实比我还大……”

    “师父您不用说了,弟子韩慕侠,虽然现在自己开了个武术专馆,收了几个徒弟,教了一帮学生,自立起门户。但我从来没有说过,我韩慕侠要退出中华武士会的话!”韩慕侠起身,只来回踱步,他一边思忖,一边对张占魁说,“这事儿,且由您和师伯,代表天津国术界挑头,去下战书、去做挑战。冲锋陷阵的事儿,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劳,交在慕侠我的身上!”

    李存义、张占魁见韩慕侠豪气如许,满眼都是近二十年前的自己。那阵子,大家都是血气方刚,若说是来了个洋毛子轻视天下众英雄,纵然是豁出自己的名声和性命,他们也要去攻一攻擂。

    而此一番,时过境迁。代表天津卫、代表京津直隶,代表全中国,为中华武术正名的重担,只能担在韩慕侠身上。师父、师伯、师兄在此相邀,他责无旁贷。

    “因为我娘在娘家当姑娘时,名字叫春妮儿!”车振武回答。

    “哎哟,哥哥在上,胜子给你磕头了!”胜子听了这话,这就要跪倒磕头。

    “你家哪儿的啊?”车振武还问。

    “我家是西郊芦北口的!”这小孩儿说道,“我说,你问我这么多,我舅舅在哪儿呢?”

    “哦,胜子,你听我说,你舅舅正忙着了,一会儿就见你!”车振武说,“快快快,你先喊我声哥哥,让我听听!”

    “哦?”和车振武扯了半天闲篇儿,这阵子,胜子那怯生生的劲头已经没了,只挑起眼眉,看了看车振武,说,“我怎么就得喊你哥哥?”

    “你娘,在娘家当姑娘时,名字是叫秋妮儿么?”车振武问。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胜子问。

    “这个……”这小孩儿操着一口天津卫近郊的口音说道,“我不是来习武的,我是来找人的!”

    “你找谁啊?”车振武又问。

    “我找我舅舅,韩金镛!”这小孩儿说道。

    这小孩儿听了这话,斜着眼看了车振武,问:“你这岁数,我喊你哥哥?我得喊你伯伯吧?”

    “嗨……”车振武听了胜子这话,笑了,只说,“没错,我是比你大了不少,咱俩要是非亲非故,你喊我伯伯没错!可问题是,你只能喊我哥哥!”

    “你叫什么名字?”车振武又问。

    “我没大名,我娘叫我胜子!”小孩儿说。

    这一日,韩慕侠只领着专馆中众位学子习武,一个年轻的后生,怯生生的走进门来。

    “小伙子,来习武?”车振武见有人走进院子,上前问道,他用手比了比这小孩儿的身高,发现刚过自己胸口,年纪实在是太小,于是说道,“你来学武,家里人知道么?怎么不是你父母带你来,你今年多大了?”

    这小孩儿白眼儿翻了车振武一下,只问道:“你是谁,你是我舅舅么?你要不是我舅舅,你管得着么?”

    “嘿!”这一下,车振武来了脾气,他双手叉腰,笑了起来,只问,“小孩儿,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11岁!”小孩儿回答。

    “哦?”听了这话,车振武只抬头,看了一眼韩慕侠,心里话说,如此算来,这孩子应该是我姨家的,应该是嫁到芦北口赵家的秋妮老姨的孩子。

    “你说韩金镛是你舅舅,你是谁?”车振武笑着问。

    夏去秋来,秋末冬至。天津卫一如既往的,呈现出丰收过后的萧瑟。征粮的走了,收租的来,收租的走了,米缸空。小家小户的人家,真要在这大丰收的光景中,看着半空的米缸发愁,嘀咕着来年开春怎么过活。

    就在这样的光景中,周翔宇离开天津卫、离开私立南开学校、离开武术专馆,远赴东瀛去实现他的救国梦想了。

    而生活,却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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