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师归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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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琢磨,不会是张占魁藏奸,他会的故意不教给你。就你这天分,但凡谁当你的师父,都恨不能倾囊相授,让你早一日青出于蓝!”戴师傅说道,“问题怕不是出在张占魁藏奸上,而是,他学的招,也不全!”

    “您这话怎么讲?”韩金镛不解。

    “这八卦掌的总诀,我没学过,更没见过,可是万武一理的道理,这习武之人都懂!”戴先生说,“我观,你这套起手式,实际上就是八卦掌的母掌。虽说招数惊奇,出人意表,可是,大招多、小招少,实招多、虚招少,素招多、花招少,显然,传拳之人,是以大巧不工的出发点学的,所以有很多花活,传授习练的时候,并没有涉及在内!”

    “这……”韩金镛听了如此的话,着实有些难堪。

    却见,戴先生的脸上没带出甚表情,只是平静的问道:“我说,小伙子,既然你为了心意拳,都能走到如此之远,表现的如此之迫切,为何,不为了你自己的本门功夫,再多走几步路呢?”

    “先生是何意?”韩金镛听戴先生此言,似乎是话中有话。

    “还用我细说端详么?”戴先生只微微一笑,言道,“我的意思是,八卦掌这能耐,以董海川开山门,传下了‘八大门人’,你师从张占魁,算是第三代。既然你师父的能耐不能让你全学会,那你找你师爷去啊!”

    “师爷董海川已经仙逝许久……”韩金镛微微摇头。

    “董海川仙逝,他还有师弟呢!你还有二师爷啦!”戴先生紧接着韩金镛的话说道,“要知道,他师弟的能耐,也就是你这二师爷的能耐,他学的更纯、更全,而且,董海川是出世了,而他师弟,却终生没有出世!”

    “您说的是……应……”韩金镛欲言又止。

    “没错,就是怹老人家,应文天!”戴先生说道。

    “师父早有交代,说世上本无应文天。”韩金镛摇摇头,说道,“师父言道,当时,师爷董海川在弥留之际,虽气若游丝,但双手仍做换掌之势。有师爷的弟子相问:‘师父故去后,我们再在八卦掌上有问题,却又向谁去请教。’师爷回答:‘应问天。’后来,这个‘应问天’传来传去,传的街头巷尾人尽皆知,便被演化成为‘应文天’这二师爷了!”

    “不对,不对!”戴先生,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只问,“你师爷故去之时,你在场了么?你怎么知道,你师爷说的究竟是‘应文天’,还是‘应问天’?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纵然是你师父之言,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的精神么?你就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么?”

    “这……”戴先生的询问,让韩金镛一时间哑口无言。

    毕竟,这戴先生说得,实在是在理。

    韩金镛纵然有一万个理由,一时间也难说服自己,说服戴先生。

    “这个……”韩金镛嘟嘟囔囔。

    “什么这个……那个……的!”戴先生说道,“你知道的,你自然是知道,你不知道的,自然是不知道。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出多少,但我权且听说了你们‘八卦门’这样一段往事!”

    “什么往事?”韩金镛问道。

    “且说你的师爷董海川当年习练的是谭腿,后来因为误伤人命,为了躲官司,这才远走他乡。行至在安徽九华山,得遇‘云盘老祖’传授其技,他这才创立了八卦掌这门派!”戴先生说道,“这是你听说的你们门派的正史,对么?”

    “基本没有什么出入!”韩金镛点点头,这番话要是让他来叙述,他可以口若悬河的叙述个把时辰,但戴先生化繁为简,三言两语讲清,虽然简单,条理却又清晰。

    “但是你没听说的,是另一段野史。相传,当时‘云盘老祖’在九华山悟道,并非是一人,他的身边原本还有个小道童。董海川抵达九华山,与‘云盘老祖’学艺之时,这小道童却在一旁,伺候老道爷。耳濡目染,却也掌握了八卦掌的绝学。后来,这小道童也拜在老道爷的门下,与董海川同学八卦掌,并在董海川下山后,依旧侍奉老道爷,直到老道爷得道,羽化升天。自此之后,小道童却再没有下过九华山,他毕生之功,皆用在了研习八卦掌之上,不仅学的招数比你师爷董海川更全、更纯,而且,还自创了‘八卦掌’的另一路,名为‘反八卦掌’!”

    “这……”韩金镛听了戴先生这番介绍,却着实的吃惊意外。

    “惊奇么?这段历史,你的师父、师叔、师伯,一大家子人中,有人对你言讲过么?”戴先生见韩金镛闻所未闻,颇露出些得意之色,只对韩金镛问道。

    “这八卦、反八卦的渊源,却与心意、形意的渊源,有异曲同工之处了!”韩金镛姑且可以听戴先生埋汰形意门的门人,但戴先生埋汰八卦门的门人,韩金镛嘴上却绝对不饶,他反唇相讥,只寥寥数语,却绵里藏刀,“好在,我们八卦门无论怎么改,却依旧叫八卦,没叫九卦、十卦!”

    “你小子,功夫不怎样,这嘴却不饶人!”戴先生明白韩金镛话中之意,哈哈笑了,“你还真护着自己的本门。”

    “这是自然!”韩金镛点头答道。

    “你也不要逞口舌之快!”戴先生说道,“我说这段,你当野史听,也成,当成正史记,也好。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修道之人往往都是高寿,而这小道童长至今日,如果仍旧健在,也不过是鹤龄之寿,十有八九仍然健在!”

    “噫!”韩金镛听了这话,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快意。

    “想去安徽九华山看看了?”戴先生问道。

    “是的!”韩金镛有一说一。

    “好小子,我没看错你!其实,这才是我连日来夜访竹林、埋汰他们哥儿仨,今日与你相会的本意!”戴先生说道,“那不成器的‘三大门人’,把你赶出竹林,你如今却不知前路去往何处,如今,我就把这前路指给你!去找你的二师爷吧!正经八百的和你的二师爷应文天学艺,这才是你的应走之路!”

    “谢戴老师指点!”韩金镛突然之间跪倒,向戴先生行三拜大礼。

    “起来起来起来,我不是你的老师,我只是戴先生!”

    “受人一字便为师!”韩金镛把刚刚获赠的枪拳谱,在手中晃了一晃,对戴先生说道,“更何况,您以心意门的古谱相赠,更何况,您给我指明了前路的方向!”

    “习武要靠天分,更要靠造化!”戴先生一把搀起韩金镛,却只道,“你二师爷身在何方,我已经告诉你了,但你二师爷还健在不健在,如果仍然健在,你能不能遇到你二师爷、见不见得到他,倘若真能见到他,他愿不愿意传艺于你,这些我就没把握了!”

    “这些事儿您能亲口相告,我已经感恩不尽!”韩金镛只说道,“无论您认不认我这学生,往后,我都要把您视为我的老师!”

    “那便随你……”戴先生见韩金镛已然明晰,微微颔首,问道,“既然你要去找你的二师爷,要何时动身啊?”

    “学生本应在您老身边好生侍候几天,已报您之大恩……”

    “甭说了,我不用你伺候!”戴先生打断了韩金镛的话。

    “学生克日便走!”韩金镛急忙说道。

    “如此这般,我心甚慰。我们就此别过吧!”戴先生意欲离去。

    “老师,请慢,能否留下个全名,学生日后也好为您树碑立传!”韩金镛欲走还留。

    “你喊我戴先生,变挺好!”

    “那……那我们后会有期吧!”韩金镛不舍这就与戴先生离去。

    “别别别,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与你有缘的,是形意门,却不是我心意门,我俩,还是后会无期吧……”

    说罢这话,戴先生身形只一晃,便就此消失。

    韩金镛纵然以身法快见长,却又哪里见过如此这般的神技。

    空荡荡的石场,只有那雄浑硕大的黄河石仍在。黄河石上,以指尖掌力划出的划痕犹在,若不是此,韩金镛真以为,自己只是发了一场梦。

    “谢戴先生指点之恩,如此大德,韩金镛永世铭记!”韩金镛朝刚刚戴先生站的方向跪倒,又磕了三个响头。

    抬望眼,却瞧见刚刚戴先生站的地方。暄软的黄土地上,甚至连个脚印也没留下。

    “总该是师归正宗!”韩金镛心想,“既然,戴先生给我指明了二师爷应文天的方向,我无论如何,也要去访一访、找一找。”

    “不过,我说句话,可能不中听!”果然,戴先生话锋一转,随即说道,“你的能耐是不错,可是,不全!”

    “不全?”听了戴先生的话,韩金镛满腹狐疑。

    “您的面前,韩金镛焉敢造次,那岂不是班门弄斧!”韩金镛起身,抱拳作揖说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在此,把八卦掌的‘总诀’给您操演一番,好与不好,请您给指点一二!”

    说罢此话,韩金镛便微微站定了。但得见,他双腿是骑马蹲当的姿势,上半身却笔直,左手齐鼻、右手护心,迈步前行,上身如泰山一般岿然不动,双足却快的令人分辨不清步伐。

    一边出掌,韩金镛一边说道:“八卦掌,走为先,变化虚实步中参。收即放,去即还,指山打磨游击战。走如风,站如钉,摆扣穿翻步法清。腰为纛,气为旗,眼观六路手足先。行如龙,坐如虎,动似江河静如山。阴阳手,上下翻,沉肩坠肘气归丹。抱六合,勿散乱,气遍周身得自然。摆扣步,仔细盘,转换进退在腰间。脚打七,手打三,手脚齐进莫迟缓。胯打走,肩打撞,委身挤靠暗顶膝。高不挡,低不拦,迎风接进最为先。数语妙诀掌中要,不用纯功也枉然。”

    一旁的戴先生,却自觉不自觉的露出了几分微笑。

    “小伙子,你这招数,我看得清楚,也看得明白!”戴先生说道,“看得出,你有能耐,这能耐还不小。也无怪乎李广亨、宋世荣和车永宏,抢着把自己的形意能耐传授给你,你确实不简单!你这个岁数,能把功夫练到如此的进境,确实是不容易!”

    戴先生桀骜如此,能得到他如此高的评价,韩金镛自有些喜不胜收。但这欣喜,韩金镛只深深的埋在了心里,他知道,戴先生有褒必然有贬。

    “唔唔唔!”韩金镛点头,心中虽有异议,但还是不便对这世世代代形成的矛盾过多纠结。

    “可是呢,给你开蒙的师父,却不是形意门、心意门的!”戴先生此话说得到还算中肯,“你再怎么练,你心意门、形意门的功夫即便有再大的成就,有再大的进境,却并不露脸。为什么呢?因为你本门的功夫荒废了!我看的出,也知你讲过,你的本门是八卦门的。你为什么不在这一门内,多下功夫呢?”

    “先生所言极是,韩金镛历年来只想博采百家之长,这一层,却没有想到。”韩金镛点点头。

    戴先生仿佛天生就带着一股神秘感,在他的面前,韩金镛纵然是用功,却也自觉不自觉的,带有一丝拘束。这种拘束感,让韩金镛无法洒脱自如的用出自己全部的能耐,却只好凝聚起全部的精神,不求有功,但求把这总诀起手式的几招八卦掌,打得没有任何纰漏。

    一套简单却又繁复的掌法终于打完,韩金镛长舒一口气。

    “您所言极是!”韩金镛说道,“师父跟我言讲过,他虽然名义上随师爷学艺,但功夫更多是师兄代师传艺。即便如此,却也学到了八卦掌的精华。我随师父学艺,只学了他能为的皮毛,却也感终生受益不尽。”

    “尊敬归尊敬,但,你谁也甭抬举,不用替任何人吹牛!”戴先生听了韩金镛的话,只微微皱了皱眉,但见韩金镛脸上流露出一丝不爽,自知自己纵然骄横,却不能埋汰韩金镛的授业恩师,于是调转话题,只问道,“小子,我刚刚把我们‘心意门’的功夫与你展示了,你却把你所掌握的‘八卦掌’的能耐,给我打个一趟两趟的?”

    “此话怎讲?”韩金镛不解。

    “嘿!还用我细细言讲么?”戴先生倒苦笑一声,只说道,“你的天赋确实是国术奇才,我说你愚钝,却并非指这一点,无非是为了埋汰李广亨、宋世荣和车永宏尔!”

    “这些年,你八卦掌的能耐是跟谁学的啊?”戴先生问,“我瞧你的内力不错,想必是经过名师!”

    “徒不言师讳,恕个罪说,八卦掌的功夫,我是自故土的恩师张占魁习来。这些年,师父手把手教、嘴对嘴喂,不仅教我掌法、兵器,更教我心法、内功,他给我喂招、教我各派功夫的破解之法,让我受益匪浅。”韩金镛说道,“若不是师父悉心教导,为我打开了国术的大门,我这些年怕只是管中窥豹,只能视之一斑也。”

    “唔,这样啊……张占魁……”戴先生说道,“我虽然久在山西地面行走,直隶少有涉及,但姑且也听说过这号人物,张占魁,应该也是董海川的徒弟吧。但张占魁的能耐,却不全是董海川教的,是不是?”

    “若论八卦门的能耐,你的师祖董海川,能为可谓突出,历代先祖更是已经把这能耐研究透了。”戴先生言语恳切,对韩金镛说道,“说实话,形意、八卦、太极这‘上三门’的能耐,无论你把哪一门练好,都能成一代宗师,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至少能让你成名一方。但你的本门是八卦啊,放着如此高深的能耐不练,你为什么要剑走偏锋呢?”

    戴先生这话,让韩金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韩金镛半晌无语,并非是刻意为之,而是陷入了不知该所言何物的境地。

    韩金镛得了“心意门”的枪拳谱,心里自然是欣喜。

    未曾想,戴先生却还有话要对他言讲。

    “小伙子,实话实说,你练能耐,无论是‘心意门’,还是‘形意门’,都不妥当!”戴先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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