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神鬼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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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吧!”张占魁抬望眼,看韩金镛身子站的笔直,所说之言皆是出自真心;低头看,看韩金镛的双腿,这双腿已经褪去了之前与周斌义练武时骑马蹲当扛水桶时的粗壮,变得又细又长,恰是习学八卦掌的好身材,张占魁对韩金镛这天资,一直以来又是足够的喜爱,他说,“孩子,既然如此,我今天就教你简单的一式,这一式虽然简单,但在对阵临敌的时候,却又十分实用,孩子,你看好了!”

    话说至此,张占魁又以八卦掌的经典姿势站好,他左手齐鼻、右手护心,双腿在骑马蹲当架势站好的同时,却一脚在前、一脚在后,一脚站实、一脚踩虚。

    “这姿势的关键在于进退自如,给你自己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和余地,让你进可攻、退可守!”张占魁一边演示着脚步,一边说道,“脚步我就不给你多解释了,毕竟这百日之功,你在脚步上已经取得了惊人的进境,我单给你说说这双掌的用法,和脚步的配合。”

    韩金镛点点头,站在张占魁的身旁。

    “傻孩子,要想学能耐,别站在我旁边啊!”张占魁催促,“站到我的对面来,随便想出什么招都行,直接来打我!”

    “啊……这怎么能行……”韩金镛听了师父的话,有些为难。

    “傻孩子,难不成我习武多年,还能被你打了不成!”张占魁持续催促施压,“我这是让你看得清楚、学的明白。我告诉你,别的师父教徒弟能耐,都是先背口诀、再学架势,可这样学一辈子,也不过是个傻把式。真正的能耐都在拆招换势的过程中习得,真正的能耐,是交手时的经验!”

    “是师父,我明白了!”韩金镛点点头,他果断的站到了张占魁的面前,“师父您瞧好了,徒弟我别的能耐没多少,但在拳脚的基础科目上,还是下过些苦功夫的!”

    这话刚一说完,韩金镛便以猛虎下山的姿态向张占魁袭来,用的招数自然是霍氏谭腿,却把霍氏谭腿的第二路“左右十字蹦脚尖”和第七路“单展贯耳脚来踢”融合在一起,这一招使得甚是精妙,纵然张占魁知道韩金镛有些基础,也没有想到他能把谭腿活学活用到如此境界。

    见韩金镛拳风、脚力接踵而至,张占魁不敢怠慢,他高喊了一声“打得好”,在前踩虚的右脚微微一踮,在后踩虚的左脚却往回跨了一大步,这一步之遥,刚好躲过了韩金镛刚猛的初次攻势。

    见力已经使猛,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韩金镛有心收势,再次出拳以形成绵绵不绝之态。

    但初次交手递招,张占魁已经不把韩金镛当做初入武林的少年,又怎会有心想让?在韩金镛手势的同时,张占魁却又已经进步上身,他左掌搭在韩金镛的箭头,右掌却捂在了韩金镛的胃部。

    “八卦掌”以掌打寸力在江湖中驰名。这话的意思是说,即便只是给成了名的“八卦掌”拳师一寸的空间发力,他们也能给对手造成极大的伤害。

    但张占魁怎生舍得对韩金镛下杀手?

    他只是借着韩金镛收拳、收腿的势头,微微近身,掌搭在韩金镛的身上,轻轻的往前一送,这一下连一成力都没有使出,韩金镛却已经“噔噔噔噔”向后倒退了好几部,一屁股坐在黄土地上。好在张占魁这宅子中的庭院地面也已黄土垫底,暄暄腾腾,否则韩金镛这屁股蹲儿,非得把自己摔疼,疼痛感且得有几日才能缓解。

    “孩子我跟你说,但凡动手,人人都想一招毙敌,但一招既然使出,必然有力竭的节骨眼,找准了这个节骨眼,你就能判断出你的进攻时机。”张占魁说道,“‘八卦掌’绝不是外家拳那般刚猛的拳术,但我刚刚打你这一下,如果真的发上力,往轻里说是震断你全身的经脉、废掉你多年所学,往重里说,这能一下子打死你!即便你现在还没有学习发力之法,但只要找准了进攻时机,一样能一招毙敌,让敌人失去进攻的勇气!”

    “谢谢师父,孩儿记住了,但……”韩金镛站起身,拍了拍长衫、裤子上的土。他这一袭白衫之前被张占魁浇透了水,现在虽说明显见干,但仍然微微泛着潮意,刚刚往黄土地上一坐,身上的水和成了泥,但韩金镛却全然不放在心上,“师父,但我刚才没看清,您能再给我来一下么?”

    “你小子,学武成痴,这好、也不好。”张占魁说道,“这样吧,这一次你不用出招,我单给你拆解动作,说一下我究竟是怎么做的!”

    说罢,张占魁又站成了刚刚的姿势,他一招招拆透、一势势讲清,总算是让韩金镛看明白刚刚自己是怎么挨得打。

    “这‘八卦掌’神鬼莫测,实在是太高明了!”韩金镛如梦方醒,这才深深出了口气,对张占魁说道,“师父,我还想再试试!”

    “试什么?”张占魁问道。

    “当然是再来一次啦!”韩金镛话说至此,算是给张占魁一个提醒,身手可不闲着,依旧是霍氏谭腿的架门,这次却一次使出了第五路“护头架打掏心拳”、第六路“仆步双展使连环”和第九路“腰间碰锁分两掌”三势。

    见韩金镛如此的好勇争胜,非要和自己整个高下,张占魁心里老大的不愿意,心说这孩子怎么还要出手,难道刚才吃的亏还不够么?

    但他看到韩金镛一次性用出的这三招,却打心底里由衷的赞成这孩子的作为,知道韩金镛刚刚是留力,这次才用处了全部的能耐。

    可“师父”两个字不是白叫的!即便韩金镛活学活用、创造性的使出了霍氏谭腿,他依旧不成啊!

    张占魁有心这一次多加一丝的力道,这一次让韩金镛的屁股蹲儿摔的更狠一些。

    门外,却传来了周斌义的喊声。

    “什么节骨眼儿,还打拳?还要试一试?快停了吧!天都快塌啦!”

    听了这话,张占魁和韩金镛师徒都是一惊。

    韩金镛硬生生的收住了架势,翻身一使劲儿跳出圈外,这一举动着实令张占魁大吃一惊。

    “我只道这孩子已经使出了全力,但看他硬生生收势、敏捷跳出圈外的劲头,他还有好大的潜力没有施展出!”张占魁心里兀自想。

    “周先生,是周先生么?您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了啊?”韩金镛却不理沉思中的张占魁,向门外喊道。

    一丝不祥的预感,笼罩在韩金镛的心头。

    “怎么了?青凝侯出事儿了!”周斌义大声的说道,“甭换衣服啦,咱爷儿仨儿赶紧的一块儿回去,去看看你外公王义顺!”

    “啊!”听了这话,韩金镛高叫一声,他感觉天旋地转,这一瞬间,天真的要塌下来了!

    “嘿嘿嘿嘿!”张占魁听了韩金镛的话,笑了,“来日方长,孩子你又何苦今天就要心急的磨我,让我给你授拳呢!”

    自己的心事被张占魁道破,韩金镛的脸微微一红,但强烈的求知欲,促使着他不忍就这么放弃今日之机。韩金镛稍稍结巴了一下,马上回复了日常的常态,他说道:“师父,择日不如撞日,虽然说来日方长,可今天的日子就挺好,一来我刚刚通过了您给我准备的百日小考,二来与往日的运动量相比,今天我还一丁点儿也不累,刚好是学拳的好机会啊!依我看,您就给我具体的说说吧!哪怕只有一招半式,都会让我在今后受益无穷的。”

    没想到,钟芸这双脚,在如今派上了大用场。她大步流星的走在青凝侯村的乡间小路上,全然不顾世俗诧异的目光,不顾那些劳作农人的指指点点。

    钟芸这去往天津卫的路途,一路无事,笔者姑且一笔带过。

    单说天津卫,坐落于海河边的张占魁的宅邸,张占魁、韩金镛师徒已经开始了令韩金镛终生难忘的首次授课。纵然距离头一堂课已经整整百日,但韩金镛这还是头一次真正窥得“八卦掌”的高深莫测。

    一套简单的掌法打完,张占魁巍然站定,做了一个收拾,胸口一憋,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孩子,看清了么?”张占魁向面前目瞪口呆的韩金镛问道。

    “没有!”韩金镛实话实说,他摇摇头,“师父,我看的已经仔细到不能再仔细了,可是这其中的玄妙、这其中的门道,我却没有窥得一二。”

    钟先生此刻却显现出了读书人少有的决绝和果敢。

    他回头,看了看韩王氏,看了看钟芸,捻着自己的几缕胡须,微微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事儿现在耽搁不得了,我估计,我们是落了空,中了歹人的奸计了!如果我大胆猜测,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下毒之人和几个月前来青凝侯村滋事那群喽啰,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隐忍而不发,怕了王老英雄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怕是在等着王老英雄毒发。只要毒发,便没有人再能保护这村子,更没有人能保护我们。到时候,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实施奸计,再也不用惦记着与王老英雄过招,更不用计算着可能造成的死伤。”

    “啊!爹……”韩王氏又哭了,她的哭声更凄惨、更委屈,可只哭了几声,她竟然识相的自己开始压抑悲痛,这哭声又大变小、由强变弱,声音竟然越来越轻,她又抽泣了几次,终于止住了自己的悲声,“钟先生,钟芸,我有个想法,不知你们能不能赞同。依我看,必须马上通知我夫韩长恩和我子韩金镛,但在我子韩金镛回来之前,谁也不能表现出悲痛和担忧,纵然我们都中了毒,我们也得表现如常,不让匪人发现我们的反常。尤其是我父毒发的事情,更是不能跟村里的任何人说起,以防隔墙有耳,以防有人因此肆意加害。而只要韩金镛回来了,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孩子,你看清了,你记牢了,今天,我先笼统的给你展示一下‘八卦掌’的总决,我一边说,一边给你打一遍,这其中的每一招、每一势,都蕴含了极高深的力量,都包括了极深广的修为,绝非是一朝一夕可以熟练掌握的。但你我师徒一起用工,长则一年,短则三月,我一定让你‘像不像三分样’,先打出个模样来!”话已至此,张占魁不再犹豫,他微微站定,就如同韩金镛之前在毛笔阵法中的姿势一样,双腿是骑马蹲当的姿势,上半身却笔直,他左手齐鼻、右手护心,迈步前行,上身如泰山一般岿然不动,双足却快的令人分辨不清步伐,他说道,“八卦掌,走为先,变化虚实步中参。收即放,去即还,指山打磨游击战。走如风,站如钉,摆扣穿翻步法清。腰为纛,气为旗,眼观六路手足先。行如龙,坐如虎,动似江河静如山。阴阳手,上下翻,沉肩坠肘气归丹。抱**,勿散乱,气遍周身得自然。摆扣步,仔细盘,转换进退在腰间。脚打七,手打三,手脚齐进莫迟缓。胯打走,肩打撞,委身挤靠暗顶膝。高不挡,低不拦,迎风接进最为先。数语妙诀掌中要,不用纯功也枉然。”

    寥寥数语,绝计道不清这“八卦掌”中的精妙。即可健身、又可杀敌,这一招一式看似寻常,却集合了几代习武人的智慧结晶,非要在千百次实战中不断摸索,才能不断完善、继而形成。

    钟芸点点头,大步流星走出了家门。

    相较于一般的读书人家的大家闺秀,钟芸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因为其祖父钟先生自从读书学礼之日起便学贯中西,没有那种男尊女卑、女子无用的观点,他平等的看待钟芸,执拗的拒绝了三姑六婆要给钟芸裹脚缠足的建议,让钟芸能够自然成长、骄傲的成长,理性的成长。

    刚刚钟先生的话,钟先生对他中毒的断言,令他猛的警醒,纵然是身体沉浸在剧痛之中,但他的头脑转的飞快,想的是自已缘何而中毒,想的是自己究竟中的什么毒。

    但苦思冥想而无解。

    “事不宜迟,那你即刻出发,现在就出发,去天津卫,我估计即便你的脚步慢,中午前后也肯定能到了,然后,天黑前肯定能跟着韩长恩、韩金镛他们爷俩儿回来!”钟先生想的周全,他不仅算出了钟芸路途的耗时,想到了钟芸何时去,更想到了钟芸何时归。而他之所以算的如此精确,也是担心钟芸此去,会在路途上有差池,算出个底线的时间来,给钟芸这样一个暗示,“如果你天黑之前不能回来,如果韩金镛天黑之前每到,那你定然是在路途中遇险了!”

    话已至此,钟芸犹豫不得了,她不容时间在自己的面前悄悄溜走,喝了一肚子水,竟然这就开始启程出发。

    “孩子,早去早回、快去快回,路上一定要眼神活跃些,盯紧了南来北往的人,千万别被歹人所引、别被歹人所蒙骗,别被歹人所诓!”钟先生交代完这几句话,炯炯目光看向了钟芸。

    “对对对!就按你说的办!”钟先生听了韩王氏的话,点了点头,他对钟云说道,“你伯母说的甚有道理,孩子,你与王老英雄日常交往甚笃,但在这关键时期,你可千万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哀伤与执念。如若不然,你不是在帮怹,而是在害怹,不仅害了怹,怕是更要害了大伙儿,害了整个青凝侯村!”

    “是,我明白,既然如此,我这就出发,我这就去天津卫找韩金镛,我这就去给他们送信!”钟芸说到此处,特意从怀中掏出一块干爽的手绢,她沾了沾自己腮边的泪痕,又使劲按了按自己微微有些哭肿的眼皮,想让自己梨花带雨的容貌稍微缓解一些。

    细细想来,其实王义顺的中毒,早有征兆。

    微微有些泛黑的下眼睑、日益加剧的食欲不振、乏力、嗜睡……但久走江湖,满脑子都是防人暗箭经验的王义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中毒,是在“金盆洗手”返乡养老之后,他更想不到,自己所中之毒,竟然不是闻到即死、碰到就亡的烈性毒药,而是缓释、慢发作、依靠积累杀人于无形的柔性毒药。

    现如今瘫倒在床上,王义顺虽然看似已经昏迷过去,但他的内心实际却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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