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干咳一声。“"革命"一词的古义是变革天命，最早见于《周易·革卦·彖传》:"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商汤推翻夏朝，周武王取代商朝的行为称为"汤武革命"。”
曹大祥说道，“原来"革命"意思就是改朝换代，就是造反，干嘛说得那么文绉绉的？”
周垣踢了曹大祥一脚，“没文化真可怕。”
次日，曹大祥带着一帮手下将报告送到知府衙门，“曾大人，案子侦破了。你把报告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用印吧！”
曾子良扫视了一遍报告，大惊失色，他做梦也没有料到，周垣破案如此神速，“张德叛变投敌？加入刘松教匪队伍？这不太可能吧？我看他人挺正直的，除了手脚有些不干净之外。”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好人和坏人又没有写在脸上。宋朝的大奸臣和卖国贼秦桧你知道吗？他在台上的时候，谁敢说他是奸臣？魏忠贤在台上的时候，你难道没有称呼过他九千岁？.”曹大祥面无表情的说道，“大量的人证物证都在，你老人家就不要为他开脱了，小心惹祸上身，你回不了浙江老家。我们在张德阵亡的亲兵身上，发现了几十封张德与教匪交往的书信。据我们分析，张德之所以被伏击，完全是他的金蝉脱壳之计。至于为什么他诈死，不过是为了保护他的财产和家族而已。”
曾子良被曹大祥的话噎得一愣一愣的，“周垣这个兵痞手下，怎么没有一个好人呢？”
兴安总兵张德叛变投敌的消息，很快传到皇宫大内，朱由检恼羞成怒，下令对其抄家灭族，“所有财产全部充作军资，男人全部为奴，女人全部转入教坊司。”
周垣得知消息后，决定先下手为强，命令监军太监秦漠和马六子带着一个骑兵营先入金州，“等圣旨一道，马上查抄张德家。不许一两银子外流。这些民脂民膏，全部用于金州各县农庄的生产建设，用于兴修水利修建道路。”
秦漠笑道。“传旨太监是我的兄弟，虽说都是自家人，但人家跑那么远来一趟，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周垣道，“老秦，给传旨太监的银子，从曹大祥手里出。与金州抄家不要混为一谈，一码归一码。该给你们的，我一分也不会少，但是你们要是贪污受贿，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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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革命啥意思？”
周垣叫过正采集草药的秦漠，“老秦，你书读圣贤书，给老曹解释一下什么叫革命？”
“你安心破案，就不要送了。”曾子良头也不回，心中对周垣烦的满鼻子滴醋。
“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玩意儿？”周垣看着曾子良的背影破口大骂，“做官刮地皮，都做到天高三尺，你还能缺少银子？你想把从汉中人民身上搜刮来的财宝都带走，做梦吧你。”叫过曹大祥，“老曹，你明天把事先写好的报告给知府大人送过去。要做到证据确凿。”
“人证物证都准备好了.”曹大祥道，“保准能糊弄那一伙贪官污吏。”
周垣搭弓射箭，将一只正在飞行的鹧鸪鸟从空中射下，“知府大人书读圣贤书，加之年老体衰。你不能给他太重的活，下井挖煤的事儿就算了，给他一个记账的差事。我们的原则，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不能一棍子将人打死。”
“将军心地善良，曾子良那个老家伙会感激你的。知府大人还有十多个年轻貌美的妻妾，我建议也不要让她们挖煤。”曹大祥将鹧鸪鸟捡了回来，“分给那些伤残老兵，让她们安心过日子。没有女人，家就不像个样子。”
“没问题，这些老兵跟着咱们出生入死。总不能委屈了他们。”周垣抬头望着正在集体农庄垦荒的老战士，“跟咱们干革命一场，娶个漂亮媳妇不算奢侈。”
人是在曾子良的地盘上失踪的，杨鹤找曾子良要人天经地义。
曾子良接到杨鹤的命令后，气得直骂娘，“张德这个狗东西，早不死晚不死，怎么就在我即将离任的时候死了？我已经六旬高龄，哪有精力办案？再说了，如今兵荒马乱的，每天都在死人，我又不是判官，手里没有生死簿，让我到哪里找人去？”
动物世界,大鱼吃小鱼,官场,大官压小官。
“对了，还有一事。”周垣说道，“你派人盯住曾子良，一旦他和家人离开汉中府，马上以人.民的名义将其逮捕。干得好，以后咱们的反贪局长就让你干。”
“臣谢主隆恩。”曹大祥装模作样的对周垣行了一个礼，嘿嘿一笑，“正好咱们的煤矿缺少人手，那就让知府大人也过去参加劳动？争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他跟周垣的时间久了，记住了不少新名词。
曾子良对周垣的信口开河不屑一顾，“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曾某为官清廉，确实是清知府，别说10万雪花银，就是三钱银子也没。捕盗是你的本职工作，休要跟我胡搅蛮缠。”言罢，拂袖而去。走了十几步，又折了回来，“对了，我最近身体欠佳，加上年事已高。准备辞职回老家杭州养病。”
“大人何时走？我好给你践行。”
但是，堂堂的金州卫戍司令死了，总是要追查一番，做做样子给老百姓看，走走过场给朝廷看。如若不然，对上上下下多方面实在交代不过去。
于是，三边总督杨鹤大人决定公事公办，先是写了奏折给朱由检，告知京师兴安总兵张德失踪了，原因不明。同时，发公文下去，下令告知汉中知府曾子良，“务必严加追查张德失踪一案，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要跟我谈条件讲困难。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话，你就等着打铺盖卷儿滚蛋吧。”
曾子良见没有把周垣唬住，不觉老脸一红，把杨鹤训斥他的话，鹦鹉学舌般对周垣讲了一遍，“总督大人只给了三天时间破案，你好自为之。”
尼玛，还给我玩限期破案这一套。很多冤假错案，就是你们这些狗.日的糊涂官给弄的。
“曾大人请放心，这事我给你办的妥妥的。”周垣露出职业的微笑，“看你急得头发都发白了，我都有些于心不忍。让总督大人满意？那还不容易，咱们多送些金银珠宝就行。三年清知府，10万雪花银，曾大人你还能缺银子？”
曾子良马上想起了新任汉中同知周垣，“天助我也，正好拿这个兵痞垫背，杨鹤你失算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周垣是你的门人？”于是，从来都高高在上的汉中知府大人，放下身段，乘坐四人小轿，马不停蹄的找到正在山里打猎的周垣，“周大人端滴好雅兴,祸到临头你还不自知?”
“天又没有塌下来.能有多大的祸事？?”周垣一脸的满不在乎。“知府大人休要忽悠我，有什么话请直说，没看我正忙着呢吗？”
兴安总兵张德在回汉中城的路上无声无息地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消息传到汉中府，一片哗然。有人说张德叛变投靠教匪，还有人说张德和他的亲兵被妖怪捉了过去，最主流的说法是张德遭到传入汉中的流贼张献忠的伏击。
周垣将派兵定点清除张德的前前后后，以密信的方式告知三边总督杨鹤。“老爷子，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张德欺负到咱们的头上拉屎拉尿，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如果您老人家认为我做的不对，大不了我辞职回河西走廊，当我的羊倌儿去。”
老头子杨鹤一捋长髯笑道，“周小子如此作为，不太和官场斗的规矩，哪能动不动就杀人呢?不过鉴于周小子年轻气盛，就不予追究。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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