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精灵女王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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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应身形飙前,在吴波才刚退飞离地之际,手中折扇先后点中吴波双掌。

    吴波只感到手掌似乎被寒冰所制成的钉子钉了一下,刺骨寒劲和酸麻感由掌心沿手臂窜延而上。

    “混蛋,好冷。”

    吴波打了个冷颤,运起内功心法,刚柔两劲,两种截然不同的劲道同时由丹田升起,交相迎向沿手臂经脉长驱直攻心脉的寒气,硬将已攻入肘部的寒劲给彻底化去。

    在所有的武学中,寒劲是比较令人讨厌的一种。尤其这里是北国地域,气候寒冷,使得寒气的杀伤力更加可怕。

    席应得势不饶人趁胜追击,折扇扫打而来,原本轻灵之中夹带寒气的劲道,突然转化为另一种沉如深渊的劲道。

    这可怕的内劲完全集中在一处,使得原本看似极轻的折扇彷佛瞬间重达千斤,向着吴波似缓实慢的压迫过去。

    吴波自家知自家事,刚才的那一招便已经消秏掉大半的内息,以现时的状况断然接不下另一招威力更强且回然相异的攻击。

    但又转念一想败在这种武功之下,并没有什么好可耻的,虽然眼前这家伙很令人可恨,但是不可否认的他的武功却是令自已不得不甘拜下风。

    人品跟武功真的没有必然的联系。就如席应这家伙,欺软怕硬,但手上的功夫却是扎实的很。

    心中乱象,但却不妨碍吴波动手,他旋即狂摧全身功力准备硬接这一招。

    就在此时,“噹”的一声,锣声响起。

    一刻钟已到,比赛时间结束了。

    所有参赛者理应收招停手,计算胜负。但席应袭向吴波的攻势非但没有丝毫收手,越发地更加了几分劲道,像是非要致人于死地才肯罢休。

    吴波见席应如此蛮横霸道狠毒心肠,不由得怒上心头。他在荒野上生活了十几年,性格绝不是软弱可欺的人。

    凡是敌人狠辣,吴波一定会比对方更加狠辣。正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此时他脸色狰狞,恶狠狠地道:“好!你想要我的命,老子就叫你陪葬!”说罢双手左右分张,门户大开,一派以命搏命同归于尽的模样,荒野作风一表无遗。

    乍看之下像似大胆而无智的作法,实际上却是眼下最高明的战略,赌的是席应不可能用他将来的锦绣前程,来换他吴波这平平无奇的荒野小子的性命。

    果然席应原本高昂的气势削弱三分,必杀的一击因此露出些微破绽。

    吴波自己也没想到一番话会得到如此的成果,正要把握机会予以反击之时。一把剑突如其来,横加插手。

    就在席应杀势减弱的后一秒,外表朴实无华、造型古拙的木剑,凌空刺中折扇扇尖,那正是席应此招功力的集中之处。

    扇剑交锋爆出一连串闷响,木剑上蕴藏的深厚内力不但先化解掉席应扇招后还能借着一丝余力飞回持剑人手中。

    俩人同时转头看向那人,在当时擂台上有这份眼力及本事使出这惊世骇俗剑招的只有一人。正是魏千山。

    魏千山收回木剑,转手背于腰后,气闲神定的立于四丈开外之处,淡然地道:“锣声已响,比试已然结束,两位可以停手了。”

    席如收回折扇,用折扇轻轻敲左手掌心,两眼电射、目光横扫过吴波和魏千山二人。冷哼一声,恢复他那一贯的高傲神态。

    他并没有留下只字片言,由大会人员的手上取走一块代表晋级的木牌离开擂台,转眼间消失在人群之中。

    席应是认识魏千山的,知道自己没有胜算。吴波看着他的背影,暗道:原来这家伙也会服软,真是不容易。

    魏千山和吴波同时由大会人员处取得木牌,与在一旁等待的侯光烈会合,一起并肩离去。第十九组除吴波、魏千山、席应三人外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工具人青年通过,共计四人。

    吴波、侯光烈二人一左一右地伴着魏千山走下白石山山道上的八百级石阶。

    侯光烈松了一口气对着吴波道:“刚才你真是好险啊。”

    “嗯。”吴波也是心有余悸。虽然当时是威风八面,置生死于不顾,豪气盖世,雄心万丈的,但这条命其实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算是捡回来的。

    “前辈对我这一次有救命之恩,请受我一拜。”说着便要作势下跪。

    魏千山不等他跪下,微笑着将吴波扶起道:“这是你自己挣回来的胜利,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对了!小波。”魏千山忽然正色开口,“刚才比武时,我在一旁观看你的武学,其招式和路子颇像是少林寺达摩院的武学,加上你的禅门正宗心法……综合以上几点,我想你师父应是出自少林的云游僧人或是自达摩院中艺满出师的武僧。”

    “少林寺?”侯光烈笑了起来,“小波你将来可是要做和尚,夭寿哦。”

    魏千山的推理头头是道、且条理分明,令人想不信也难。

    吴波大笑着捶了侯光烈一拳,算作和尚的回应。

    当晚,侯家府邸。侯田准备了一席较为简单的小酒席,为众人通过第一循环而庆祝,但因明天还有战斗的缘故,宴席早早便结束,好让众人有充足的精神。

    回到了卧室,吴波刚坐下便听到玉佩中的曜日神皇嘲讽起来,“这就是你的武学水准,连一个同龄人也打不赢。我若是你,早就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省得丢人现眼。”

    吴波是一个颇有傲气的人,若没有这份傲气,他也不会越过万里海疆,来到中土,更不会宁可饿得头晕眼花也不肯偷盗。

    此时听到嘲讽,顿时反讽道:“我虽然弱,却也没有被人封印起来,只能躲在一块玉佩中苟延残喘。”

    曜日神皇就像是被击中了七寸的毒蛇,一下子就傻了。

    吴波逞口舌之快,爽是爽了,可片刻后又有些后悔,跟这样一个倒霉催的较什么劲呢?他嘀咕道:“那个谁,对不起啦。不该揭你伤疤的。”

    曜日神皇懒洋洋的道:“没关系。败了就是败了,只是我是败在了杜冷秋的手中,除了他之外,诸天万界无数强者,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说完这句话,曜日神皇沉默了下去。吴波反倒是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不说服我修炼什么《圣灵法咒》了?”

    曜日神皇嗤笑一声,道:“我的圣灵法咒是无上心法,你的资质修炼起来都有些勉强,5.1而已,你忘了吗?我还要求着你练吗?”

    “小子,就凭你的性格,不出三年,就会死在战斗之中。到时候,我自然会再找其他人修行。”

    一番话怼的吴波哑口无言,他哼哼唧唧了一声,道:“且,我自有师父教我的心法,还用得着学你的。”

    曜日神皇大笑起来,“你师父的心法?”

    “嗯,佛门心法?听那个老头说是什么少林寺的功夫。嘿,搞笑么,连佛祖都不是我的对手,他的徒子徒孙能有什么好的心法?”

    “修炼这种功夫,是想要战斗的时候说出去把敌人笑死对不对?”

    吴波冷笑道:“佛祖?反正我没见过,只能任凭你自己编了。话说,你这样吹牛有什么意义?这样吧,你把圣灵法咒的口诀念一念,我看有多么牛逼!”

    “小子,你知道我活了多久吗?我自己都记不大清楚,我打爆的星辰都比你的寿命还长,你这种小聪明耍错了对象啊。”

    “还有啊,说给你听,就凭你的资质,你听得懂吗?”

    “你看你修炼了三年,简直是练到了狗身上了。”

    不提他们两人在这里斗智斗勇斗嘴斗舌。另一边,侯田正和侯光烈在谈心。

    书房之内,侯田看着侯光烈,神色复杂无比,似乎透过侯光烈年轻的容颜,看到了远方的世界。

    侯田微微叹息,道:“阿烈,你是准备离开了寒流堡了吗?”侯田是个细心的人,只凭蛛丝马迹便确定了侯光烈的想法。

    侯光烈一愣,没有否认,道:“是的父亲,我的一生不能只在这里度过,我要去寻找更多的精彩。”

    侯田闭上了眼睛,道:“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雏鹰总要离开巢穴去搏击风雨。但在你离开之前,我需要告知你一个秘密。”

    侯光烈立刻兴奋起来,“父亲,你是要说起母亲了吗?”

    “没错。”

    在侯光烈小的时候,大概六七岁吧,两父子约定等到合适的时候,会告诉侯光烈他母亲的事情。

    “你从小就没有母亲。那是因为你母亲的身份高贵,我若是不带你离开,怕是会危及你的生命。”

    侯田迎着侯光烈炽热的眼神,淡淡的揭开了真相。

    “你是丰饶森林女王的私生子,是丰饶森林的顺位继承人之一。”

    侯光烈顿时彻底懵逼,脸上像是一团浆糊。他敲了敲脑袋,问道:“老爹,精灵女王,继承人?我只是寒流堡一个商人的儿子而已,怎么会扯到哪里去的。”

    侯田似乎陷入了回忆,道:“那一年,我和你母亲相爱……”

    侯光烈立刻叫道:“打住,老爹,我知道你帅气,可这种故事也太劲爆了吧。精灵女王要要求绝对的贞洁,怎么会这样的。”

    “爱情让一切生灵颠倒迷醉,变得冲动盲目,但这就是爱情。”

    侯田沉声对侯光烈道:“绝对绝对不要前往丰饶森林。一旦你靠近哪里,你母亲就会暴露的风险。”

    侯光烈脸上浮现出挣扎的表情,最终苦笑起来,问道:“我,我妈妈到底长的什么模样?”作为一个孩子,想要看到自己母亲的模样是他的天性,无法隔绝。

    侯田在书房靠墙的书架上,扭动了一个花瓶,书架后面出现了一张画像。画像中最醒目的是一片森林,在一棵大树之下,一个头戴金冠,身披长裙的女子正依着树干,侧目看向了一只飞舞的蝴蝶。

    那女子神情哀伤,有着动人心魄的美丽。

    侯光烈喃喃自语,道:“妈妈……”

    侯田道:“阿烈,你是精灵女王的儿子,你的天资不逊色于任何人。当日我看你被席应打败一句不振,我后悔极了,后悔没有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

    “明日之战,阿烈你绝不会输。”

    侯光烈的脊背一点一点的挺直,一字一句的道:“我绝不会输。”

    第二日。

    白石山前,白玉擂旁。

    侯光烈和吴波并肩而立,呼啸而来的风也无法熄灭他心中的火焰。

    “不知怎么了,经过昨夜和你聊完天后我感觉到自己混身上下突然之间充满一股莫名的信心。”侯光烈立地而起,迎风而定,彷如万丈战神,充满傲视天下的气势。他无法说出自己是精灵女王的儿子,但此刻,他的心若高山,坚定无比。

    吴波见到侯光烈的模样气势,不由得脸容微动:“我不知道昨夜里我是和你说了什么话,但看你的样子,我也觉得今天的你的确与众不同,你和席应那讨厌鬼的决战我赌你赢面大。”

    说完,吴波又笑道:“你说好笑吧,席应那家伙居然有一个很嚣张的绰号了,叫什么天君席应。”

    侯光烈冷冷的道:“天君?等下我就叫他趴在地上求饶,不如叫磕头虫席应。”说完,侯光烈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仰扬跨步而去。

    吴波随后起身,为了即将发生的龙争虎斗,得先选个好位子才行。

    等到第二组结束后,大会人员把擂台收拾乾净,第三组参赛者随着第一声鼓声鱼贯跃上擂台。

    许多人见到席应和侯光烈之编在同一组时,大家交相耳语的声音逐渐变大,还有人开怀大笑,显然这俩个人之间的过节,整个寒流堡是人尽皆知。

    侯光烈浑身战意高张,衣衫随着真气的提运不断地抖动。其实,他没有必要这样,白石山的风已足够他装逼,只是他心中情绪激荡,不自觉做出这般形状。

    席应外表没有变化摺扇狂开置于胸前,一派冷酷表情挂在脸上,但一双眼神则是露出了冰冷的杀意直射侯光烈。

    虽然侯光烈气势不凡,但席应二战二胜,许多人还是比较看好他。

    鼓声三响,比试开始!

    侯光烈、席应二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无穷的斗志,且眼中似乎只有对方的存在,根本不在意其他同在场上的武者,鼓声一响便直往对方冲去。

    席应根本没有把侯光烈放在眼里,之前他两战全胜,什么手下败将,他都懒得看上一眼,倒是侯光烈气势惊人,让他有些意外。

    “这个家伙难道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了?”席应的心理活动并不影响他的出手状态。

    两人指扇同时发招尖锋相向,先是狠对一招,双方丝毫不肯退让、脚步也不肯稍后退半步。

    硬碰一招,席应随即指招、扇招接连变化三式;刺、点、扫,全是以强碰强,毫不留手。

    三招过后双方一口真气用尽,俩人各被震退半步,但两人双眼皆是透露出无穷的杀机,射向对方。

    若论其真本事,在功力的深厚及纯熟度四席应绝对在侯光烈之上,但因侯光烈新练成之碎心指劲,生性能克其武功所以俩人才能拚个不分上下的局面。

    二人各退半步,同时身法一施,一人往左、一人飙右,在二丈的范围之内展开游斗。

    席应手中折扇,忽张忽合,张时寒劲外放,扇招扫、割、劈、卷幻出一圈圈白芒,点出时寒劲如钉,紧追着侯光烈的身影不断钻凿,配合着家传身法,动时如流水行云,立时不动彷如高山重岳。

    席应身飘移不定,神情姿态、潇洒自若,意态悠闲,但手中摺扇却是招招狠辣无情、式式直指要害。

    吴波在台下看得胆战心惊,为侯光烈感到担忧。这席应的手段的确厉害,难怪平日一副目中无人的做派。

    另一边,侯光烈丝毫不惧挺身而迎上,俩人在二丈范围内展开中距离的游斗。

    侯光烈武学颇为繁杂。其实,精灵王族有着数万年的积累,武技之出色,不逊色于他人,但侯田拼命也要保住的秘密,怎会在这种小事上露马脚。

    精灵族的武技自然学不成,好在他卖粮食挣下大笔的金钱,有金钱开道,什么样的师父请不来呢?

    他们找了三家著名的客卿高手来教导侯光烈。一人传授他道家玄门之剑法和步法,一人传其拳法,最后一人并没传授其武功,但却让侯光烈,一身杂而不纯的武功、去芜存菁,溶合为一。

    能练成碎心指克制席应,这第三位师父高居首功。

    侯光烈脚踏奇门入卦步法,向右斜移开,让过席应一扇,再突地横移回来,返身一拳击向席应背心。

    拳劲才发,席应行云步法,便似流水一般流往一旁,避过这一式足以撕心裂肺的拳劲。

    但侯光烈这一拳依然没有落空,打在一名突然出现在前方的剑客臂上,侯光烈也懒得收招换式甘脆、举臂旋身一扫将那倒楣的剑客直接送下擂台。

    他已经是第三位被侯光烈错手打伤后甘脆直接打他下擂台的人。包括其他被席应顺手打下擂台的另三人,擂台上还有四人。

    是的,这论剑大会的第一场是五十人的比拼,第二场是十人的混战,到了第三场才是单打独斗。

    两人交战至此一刻钟的比赛时间也已经接近结束。

    侯光烈大喝一声,脚下连踩奇门八卦中泽卦七个变化,神乎奇技的切入席应行云流水的步伐之中,一拳由前方正面袭去。

    这一招用的十分巧妙、因从这一拳是由正面而来截向席应去势,兼又占住先机。可说除了硬接之外,别无他法……除非席应不顾身份及面子就地滚开。

    但以席应为人心性,驴打滚这种没面子的武技,他根本都不屑去学,当然也就作不到。况且席应认为凭自身功力稳高于侯光烈与其硬碰,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心念一定,他折扇大张,快若闪电,由下往上削向侯光烈胁下,他有十分的把握在侯光烈拳头击中自己的同时将他的挥出拳头的手臂当场斩下。

    就在俩人相搏至险恶之时,背后破空声突起,二人同时遭袭。

    麦、席二人怒喝一声,同时抛下对方,转身各自打出一拳、一扇狠狠迎向两名偷袭者。

    偷袭侯光烈的那人见侯光烈回身攻向自己,手中一对判官笔化攻为守,十字封架欲抵挡这来势汹汹的一拳。

    就是这个家伙打断了我的复仇之路,这一拳,饱含侯光烈的怒火,气势更增三分岂是如此容易相与。

    那对精钢所铸成的判官笔当场被侯光烈怒拳打折弯曲,再将那人的尖鼻子打成陷入头颅的扁鼻子。

    惨叫一声那人当场牙齿飞落、鼻血狂喷,昏死过去。若不是判官笔挡掉大半拳力,那人必定爆头而亡。

    同一刻,席应一扇斩入偷袭的刀客怀里,使刀者立即仰天发出一声惊天撕嚎,鲜血狂喷倒飞数丈倒地不起,也不知是死是活。

    “当…………”此时锣声响起。

    俩人也在同时转身面对,本预备再发出的攻势顿然停止。

    二人四目相视,根本没有把擂台旁宣布二人通过比赛进阶的话当作一回事。

    害得那人尴尬的拿着两块代表进阶的铜牌站在原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待在原处瞪眼呆看着擂台上有如斗鸡的俩个人。

    “席应,算你运气好,不然背后那个鼻子扁掉牙齿掉光的人就是你的典范!”侯光烈姆指轻指背后那位四肢大张躺在地上的人:“我倒想看看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还风流、潇洒的起来!”

    “哼!”席应冷哼一声,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就凭你还早得很,本公子高贵身躯、岂容你这个一家子充满铜臭俗气的家伙沾污。”

    手中摺扇张开一圈,幻出一圈白芒将坚硬的白石擂台留下一道长约三尺裂痕。

    “侵犯我者,唯有此下场!”

    “哦……那我倒想看一下,那把破纸扇怎样斩下我的手。”侯光烈怒极反笑拳一握又准备要动手打起来。

    吴波见状不妙,急忙跳上擂台把侯光烈半哄半强的拉下台。顺手也把铜牌抓过来塞在侯光烈手里。

    吴波直把侯光烈拉了至少有数十丈远之后才停下脚步。

    吴波把侯光烈按坐在草地上,疑问道:“侯兄,你是怎么啦?平日你没这么冲动,比赛完了再斗,可是要取消比赛资格的。”

    侯光烈尴尬一笑,他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知道了母亲的消息,此刻信心高涨,誓要将席应这个烂人击倒拳下。

    好在侯光烈是个有急智的,他眼珠子一转,装腔作势的道:“小波,你不知道,我发现席应这混蛋因为某个原因无法使用无量神掌,所以我才会想要趁此良机,把他以前欠我的帐,要点利息回来。”

    吴波疑惑道:“会不会是他还未练成无量神掌?”

    侯光烈肯定地摇摇头:“这可能性极小,这可由他的内力大幅增加及他的内息的性质变化,来推测出他的无量神掌必有所小成。”

    吴波蹙眉思考道:“那么还会有什么可能性?”

    侯光烈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侯光烈爬起身来,摧促着吴波道:“好啦!你也别想了,快轮到你上场了。咱们一起走吧!”

    第一声鼓响,吴波与其他九人一同登上白石擂台。

    吴波评量同组九人,九人中除了一名重义门弟子一看便知外,其余八人一概不认识。

    那名重义门弟子身高约八尺,比起自己高出一个头不止,全身肌肉虯结,充满爆发性蛮力。再看看他左手提着一根狼牙棒。

    不论自己怎么瞧,横看竖看,那根狼牙棒至少应该有个百来十斤左右。可是为什么这家伙看起来就好像拿根火柴棒一样轻松。

    截至目前为止,此人是所见的重义门人中所武器最重,但也是看起来使得最轻松的一个。

    如果猜想的没错的话……这个重义门弟子应该是和人所提起过的丁伟、丁魁俩兄弟其中之一。

    那双肌肉虯结的手臂、粗可比拟自己的大腿,不难想像出那柄由精钢打造而成重达百斤的狼牙棒,由这一双手臂挥舞时,那威猛无俦、横扫天下的霸道气势。

    给矿山看场子的就是这么霸道,吴波并不意外,在荒野,给矿场看场子,都是高射机枪和高射炮的顶尖配置。那帮挖土的家伙就是这么豪奢,他这个小小的佣兵根本没办法比。

    不过,如今面对这家伙该如何应付?

    只凭自己这一双肉掌真能挡得住这家伙手上、那柄威力足以开山裂石的狼牙棒吗?

    想到此不由得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

    战鼓三响!

    “喝!!”一声震耳雷暴,由丁伟的口中发出。

    恍如春雷乍响,在场所有人的心里皆是重重地憾动一下,尤以距离最近同在一个比武场上的其他比武者。

    此乃重义门中的一门绝学……“天龙吼!”

    传说中,在矿山上交通不便,大家山上山下的交流都是靠吼,而为了加大交流的距离,不得不不断的加大研究,最终催生出了这一门绝学——天龙吼。

    天龙吼有先声夺势、慑人心神之能,此外不但可削弱敌人功力,减低敌人战意,更有增强己方气势之功效。

    吴波被天龙吼一下吼得心头狂震,心神为之一乱,可阵前分神乃是临敌之大忌。

    愕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猛然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丁伟大棒一挥。

    四名参赛的武者,在天龙吼镇慑之下,使不出一半的实力,被丁伟狼牙棒扫中,纷纷骨断兵折,跌下擂台。

    丁伟趁胜追击挟其余威,猛攻另一头的吴波五人。

    吴波首当其冲,狼牙棒狠狠地朝左胁腹之间猛扫而至。

    在心志被夺及丝毫没有把握接下这一棒的情形之下,只能选择闪避一途了。

    吴波使出了昨天早晨和侯光烈交手时躲过他必中一击的身法。

    身形旋转顺着狼牙棒的来向,在狼牙棒及身之前,穿过身旁的俩人之间的空隙,加速遁去,飞身落在擂台的另一头。

    这一招身法大出丁伟的意料之外。

    丁伟楞了一下,旋即又抡棒左右扫打,将两名意图反击的武者,骨裂筋断地打下擂台。

    吴波足尖点上白石台坚实的地面,心里暗呼好险:还好身法够厉害、不然这下非得受伤不可。

    忽然身后擂台旁观战的群众之中有不少人惊呼出声。

    “飞龙九转!”

    “这不是昆仑派的不外传之秘吗?”

    “怎么会在这个乡下野猴子身上出现?”

    观众互相交谈的声浪逐渐向外拓去,此起彼落,有越来越强的趋势。

    吴波虽知道周遭众人所谈的是与自身武学有切身相关的事,但实在是无暇分心细听,此时的丁伟已经将第八人打下擂台。

    擂台上只余自己一人独自面对丁伟。

    丁伟满脸杀气腾腾,来势汹汹地大步跨向吴波,手中狼牙棒还不停的挥舞,更添几分逼人压力,每一步踏出皆含着庞大的自信与信心,彷佛就是胜利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嘴上还不停地调侃辱骂,“乡下深山来的野猴子,你师父是谁呀!怎么只教出你这个只懂东跳西跳的野种!”

    垃圾话这种战术在各种场合都有着绝妙的作用,它可以让敌人发怒失去理智,比如光头齐达内的头槌让法兰西痛失世界杯。但是也有可能让敌人战力倍增。

    所以,该怎么说使用,见仁见智。

    吴波果然上当,火上眉头,一股无名火起,打消了原本想要继续用身法闪避的主意。

    狂摧全身功力,内息运起自昨晚就不断在参悟的行气法门,将全身功力不断地集于双掌之中。

    这是吴波首次实际运用此招,刚猛强烈的内息不停地聚于掌上,再以阴柔绵长的真气包里住。

    真气的聚集和运行虽是出其的顺利,但双臂却是首次接受这种方式的行气。经脉大声高呼抗议,对这种不靠谱的家伙咒骂不已。

    吴波双臂不由自主地抖动个不停,完全无法制止,震动有逐渐强烈的趋势。而这情形落入丁伟的眼里还误以为吴波因害怕而发起抖来,意态更是张狂。

    迈开双腿大步缓缓踏前而来,狼牙棒高举过头,对着吴波的脑袋全力猛挥下来。在擂台旁观战的群众,几乎可以预见,吴波头颅碎裂脑浆四溢,绝命当场的画面。

    一些不忍观看的群众,早就偏头不愿再看下去。也有不少人高喊者:快躲啊!用飞龙九转躲啊!

    就在狼牙棒击中脑袋前的一刹那之间,吴波功行运满,真气已经完全集中在双手掌心之中,两掌往上一迎。

    一颗大若人头,散发耀眼刺目的银色气团由两掌之间形成,那银色气团包裹着一团如墨一般的黑色气劲,好像一个大包子,银色的面皮,黑色的芝麻糖馅。这银色大包子出现的时机非常凑巧,正好正面迎上,下砸而来的狼牙棒。

    一声强而沉闷的巨响,就像是檑木冲撞城门一般,在擂台上爆裂往四面传开。爆音之巨大,比之天龙吼还要来有效果且剧烈上数倍。

    绝大部份的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下,被震的头昏眼花,摘不清楚擂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回过神来时,只余下吴波一人跌坐在地面上,而丁伟则是被震飞到擂台外,至少飞了足足八丈远的距离才倒地,丁伟那副重达四百斤的肥壮身体还压伤了十余名在一旁观战的观众。

    开赛不过才二十息的时光,胜负便己分晓,十名参赛的武者只余下吴波一人,理所当然的,吴波通过第二循环的比赛,晋级第三循环。

    虽然大部份的人都完全搞不清楚刚才到底在擂台上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部分重义门弟子围在主审旁抗议,严重质疑吴波有使用暗器的嫌疑。

    但是当场坐在席上的主审,完全不予以理会,依然宣布吴波的晋级资格不变。

    “小波啊,没想到你那招身法会是昆仑派的飞龙九转,难怪能够躲过我的绝招。”侯光烈领着吴波在寒流堡大街上走。

    “而且,你那招气功更是厉害,竟然能够瞬间逆转情势,反败为胜。对了这一招叫什么名堂啊?”

    吴波摇摇头,没有回答。

    其实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初次试验,急行就章的武功,竟会有如此的成果和功效,打败一个武功造诣可说是在自己之上的人。

    侯光烈兴奋起来,叫道:“我先看到的,这一招不如我来命名。嗯,就叫,就叫银色大包子怎么样?”说完,他还一脸希冀的看着吴波,期待着他的认可。

    “银色大包子?”吴波的武馆活生生挤出一个“囧”字来。

    吴波心头闪过一个人名,是席应。

    单打独斗,吴波自觉没有什么胜算,他暗呼不妙,旋身弹腿倒飞,双掌翻动、飞舞成圈,守的可足以称为水泄不通。

    这种模式下,他进步飞快,但危险性也是极高。

    擂台下的侯光烈看得猛皱眉头,一颗心提得半天高,七上八下的。

    吴波踮步旋身,避开两把砍来的刀,瞬间切入三名正在交战的小圈子中,双掌翻飞左右开弓,打飞两名来不及反应的倒霉孩子,其中一个直接被打下擂台,另一个则是更倒霉,先被打倒在一旁,又被不知从那飞来的一脚踹下台去。

    这一招有个名目叫做力劈华山,刚猛无俦,威力巨大,但对于弱逼来说,却也非常容易被人预判。

    就如现在的吴波,面对当头一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收回双掌,在面门之前合并硬生生夹住这一刀,随即大脚一提将对方踢了个吐血倒飞。

    吴波越打越顺手,突觉左方的人影变得十分稀少。吴波马上提高警觉防备,一条熟悉的人影疾攻而来,不但是来势汹汹,且夹带着刺骨寒风。

    这姿势固然难看,却极为有效。

    吴波一肚子火大的才刚想要爬起身来,人还半跪在地上,又一个家伙扑上来、没头没脑的一刀猛劈下来。

    “去尼玛!”吴波大喝一声,左掌疾拍刀身,将刀势整个击向一旁,右掌抢入对方怀中。一掌毫不留情的印上他的胸膛,将这趁火打劫的家伙得吐血仰飞出擂台外。

    剩下的中间那名刀客,见正和自己交手的两名敌人突然被打飞,而眼前却出现另一个人来。

    那名刀客二话不说,提刀便迎面直劈而来。

    这种混乱的战斗,武功很重要,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更重要。但这种情况又是锻炼乱战的好机会。

    吴波像是发了神经一样,专找人多人挤的地方下去打,把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让自己的身体用最直接的方式学习和记忆。

    吴波第一次参加这种混战,着实吃了一惊,本能地举掌封住左右方先攻上来的一棍一剑,但却无法分神去应付随后攻来的一拳。

    他只能勉强缩肩硬挡一拳,借力就地一滚。一个驴打滚脱出丈许,瞬间脱离包围圈外。

    吴波心里想这种比武的方式和规则,根本不公平,运气坏一点的人马上就被淘汰,实力差一些的人,只要和别人联手先打败一些武功较强的人,再暗算掉合作的同伴,就可以往上晋级。难怪侯光烈实力不弱,居然也会在第一次参加时被淘汰出局。除非实力远超所有人,才有百分之百的胜算,否则,还真的有运气的眷顾才行。

    想归想,但打还是得打,吴波向来就不是那种遇上事情就会退缩打退堂鼓的人,越有挑战性的事,越困难的事,他就越有兴趣去面对和接受。

    正因为这种性格,他才能在荒野中生活的很好。

    吴波虽然早就做了心理准备,可还是非常不适应这种战斗。在很多时候都必须同时间应付各种兵器的攻击,更有时得提防身旁的敌人,上一秒他还和你并肩作战联手对付敌人,但极可能下一秒就掉转目标抽冷子给你一下。

    “真是糟心的战斗啊。”

    席应依然是那一副欠扁的风流自赏讨人厌模样。而魏千山就像是一座山峰一样屹立在一旁、脸容无喜无惧,不动沉静似如深渊。

    吴波有些吃惊,这两人的实力比他强大不少。正思考确定什么战术的时候,鼓声三响、比试开始了。

    几乎就在鼓声敲响的同时,站在最接近自己的三人,同时发招恶狠狠地夹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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