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么打你。”林清末走过来，走到楚莫非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楚莫非歪着脑袋看她。有时候她觉得林清末活在当下，可有时候又觉得林清末活在过去。她时常发呆，也时常想事情想的出了神，每当那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很迷茫，还有点忧伤。她觉得林清末有太多的心事了，这让她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潇洒。
“脖子歪了？”林清末好笑的看着楚莫非。
“才没有。阿清，你有很多心事。”
“嗯，还好。”
她总喜欢说还好，可是有时候明明很不好。
“没几天就元旦了，公司放三天假，想出去玩儿吗？”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暂时没有。”
林清末在想，是不是提前回老家，然后过年就不回去了，还是等到过年再回去。前几年都没有回去，今年应该回去看看了。而且，她想带楚莫非回老家。
“非，想去我的老家看看吗？”
“好啊，从来没有去过南方的城市呢！”楚莫非一直没有去过南方，就算工作上需要出差的也都是在北方城市，没有涉及南方的。原来她想攒个长假然后出去逛逛，去看看江南的风景，但是一直都没有实行。如果林清末带她回老家的话，她很愿意。
“那今年过年，跟我回我的老家吧？”
“好啊！”楚莫非很高兴。
“阿清，你老家是不是就不用穿羽绒服了？我得买些礼物带去，叔叔阿姨还有你弟弟都喜欢什么啊？带点这里的特产也不错吧？嗯，不对，应该买点营养品，不过营养品哪儿都有卖的，阿清你说卖什么好啊？”
看着楚莫非兴奋的语无伦次的样子，林清末想，她的决定是对的。
“傻瓜，现在还早呢，还得半个月，你着什么急。先看看你的假期有多长，如果时间够的话，还能去杭州转一圈，冬天下雪的西湖很美的。”
“嗯嗯！”楚莫非真的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可以去南方，还因为那是林清末的家乡。
“阿清，你有几年没回老家了？”
“嗯，五年吧，差不多五年了。”是的，五年了。离她对父母坦白自己的性取向也过去五年了。原本，她是没打算告诉父母的，但是每天被逼着相亲，见各种各样的人，实在太累了，所以她说了。然后她以为会像小说里或者网上新闻里的那样，被父母赶出家门，或者断绝关系什么的。但其实父母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歇斯底里或者说要断绝关系，除了一开始的不自然，后来还和以前一样对她，甚至是变更好了一些。而且从她坦白一直到后来，父母都没有找她谈过这个话题，连提都没有提。她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想的，是接受了，还是不接受，或者是在逃避。她想也许父母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个事实。从那以后父母也没有逼她相亲了。而离开家，是林清末自己的决定，这个决定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只是一直都没有真正实行。因为她觉得父母一年比一年老了，她应该花些时间陪伴他们。但是有些事情的发生，让离开提前了几年。虽然父母没有说，也并不赞同，但林清末还是走了。那时候父母其实是生气的，还说她很自私，只为了自己。所以离开以后的这五年，她都没有回去过，只在过年的时候发个视频看看他们身体是否健康是否过的好。这期间，父母也劝过她回去，也希望她过年的时候回家看看，但是她不愿意。老家对她来说，既不喜欢又很特别。
“那是要回去看看了。你说我要买多大的行李箱才行？”
“能装两套换洗衣服就好了，太大的带着也不方便。”
“那不行，小了，那么多东西怎么放的下啊。”
“托运就好了啊。”
“哦，对哦，也对。哈哈。”
“好啦，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呢，睡觉去。”
“嗯，知道啦。那你呢？现在不睡觉吗？”
“我再坐一会儿，你先去。”
“好吧，要牛奶吗？”
“嗯，也好。”
楚莫非热了一杯牛奶给林清末，然后睡觉去了。今天，她觉得过的很好，因为她觉得自己离林清末又近了一点点。
林清末把屋里的灯都关了，只留了一盏夜灯，坐在飘窗上。屋子里很安静，窗外也很安静。她的心，也是平静的。那些困扰她的，慢慢的都不那么难受了。她想，这是因为楚莫非吧。今夜，大概是要失眠了。
这样的生活，林清末觉得像是梦一样美好。曾经她想过，可惜没有实现。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现在会和这样一个可爱的人过这样平静的生活。她都已经放弃了，就像那时候放弃自己一样。她真的觉得很幸运，能够遇见楚莫非。
“阿清，你干嘛呢，还站那儿，傻了啊？”洗好手的楚莫非从卫生间出来发现林清末还站在厨房门口，有点纳闷。
“浆糊啊。怎么啦？”
“没有，就考考你。”
楚莫非翻了个大白眼给林清末。
“没有，我挺喜欢这个味道的。跟父母在西安的那几年，偶尔也会吃，因为需要贴墙纸，然后我妈就会做一些，每次都会多做一点给我吃，像今天我给你做的这样，放一点点白糖，什么都不放。所以我对米糊还是挺着迷的。”
“所以你有点像浆糊了！哈哈。”
林清末作势要打她，她赶紧猫着腰跑掉了。
“好吧好吧。”林清末笑了。一边把搅拌好的糊倒入烧开的水里，一边继续搅拌，免得糊锅了。
“要加点别的吗还是就这样？”
“就这样，要原味的！”
“其实在我没长牙的时候经常吃，不过我不记得了，是我妈告诉我的，说小时候不吃奶粉以后就是吃米糊，每次都是一大奶瓶，然后我自己会抱着吃，都能吃完。我小时候可胖了。”
“那你是不是都吃腻了？”
解决了晚饭，楚莫非洗碗，林清末在厨房门口看，她很少会看她洗碗的。楚莫非其实是很爱干净的人，不管洗什么都很认真。有时候林清末觉得她可能有强迫症。
“非，你知道米糊还可以用来做什么吗？”
“你啊，还好除了不会做饭，其他的都会，不然就是生活白痴了。”
“我只是不学好嘛”楚莫非很不想承认自己在厨艺方面的失败。
“要不要摊点鸡蛋饼？光吃这个，你吃不饱吧？”
“不用，不是还有甑糕吗，而且我们昨天去超市买的零食啊水果啊，随便吃吃就饱了。”
“那可以吃了，小心烫。”
“好，把碗准备好吧，很快就可以吃了”
“好嘞！”
“阿清，米糊是不是很好做的？”
“嗯，操作很简单，怎么，要试试吗？”
“不要，看你做就好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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