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雁仍飞,君为何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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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不老,景物依旧,可为什么,一切都在,唯独少了你,我最爱的你?女子痴痴地望着雁阵,眼泪簌簌地掉落。

    犹记新婚时日,偶因事小别,家中独度清秋,在北方的天空中看见雁阵高飞向南,南方,你在的地方,因思念促人,提笔弄诗,“草绿阶前,暮天雁断,楼上远信谁传。恨绵绵。多情自是多沾惹,人静皎月初斜,浸梨花。”那时的你我,纵使相隔千里,情终究可寄。那时的雁啊,是多么的令人期盼。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这时想来,那时的别离,竟然也是一种幸福,那是一种来日可期的幸福,多么想像那时一样,粉黛轻抹,华衣披就,倚栏远眺,听那达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看你英俊的脸庞浮满笑意。可是,雁字铺就,你要在何时,从何地归啊?

    清晨,日升起,懒洗漱,拂去桌上清露,拢一拢略显单薄的衣衫,呆呆地看着对面空空的位置,果然,这年的秋季,冷,依然还不只是因为季节。

    天空中划过一阵阵清脆的叫声,呀呀惹人心碎。抬头望去,熟悉的人字形队伍,一如既往地往南飞去,年年相似,岁岁如旧。

    坐下罢,借酒入睡,梦中或许,大雁仍飞,君也未匿。

    望着这雁阵,全无他日的希冀,我寻寻觅觅感觉到的只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旧时相识的雁,求你别再经过了,你们可否知道,你们洒落的都是伤心。

    眼睛已经酸胀,雁已在天边不见了身影,这年,雁不会出现了,而你,是年年都不会来了罢。

    深深庭院,无丝毫的灯光,院中只有几许月光顺着屋檐倾泻,铺在地上,所到之处,落叶与荇影斑驳杂糅。

    时不时会传来几声酒杯相碰的声音,虽然清脆,却如美玉坠地,透着一股莫名的悲伤。,顺着声音仔细地看,你会发现,庭院角落的石桌旁,坐着一个清瘦的女子,她背着月光坐着,单手撑头,头发散乱半披着,遮住了本就瘦小的脸,看不清模样。她身前的桌子上摆着两坛子的酒,其中已经有一个已经空了一大半。桌上还放着两个酒杯,一个放得近些,就在跟前,一个放得远些,放在了对座。

    每隔一会儿,女子都会给两个杯子斟满酒,只不过她是用跟前的杯子一杯杯的喝,用对座的杯子一杯杯的倒。身前的桌面上有一摊清澈的液体,并在慢慢的变多,月光清冷无情,却也还是探过头来看,照的那洼水发着金黄的光亮,这到底是无意间洒落的酒还是悲痛里流下的泪?问风,风不语,问花,花已眠。某年某月某日某君,离去后;某朝某地某国,覆灭时。那个人,那些夜,重复上演的,都是这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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