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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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的长大,我曾几次到过河边,见过那柳絮纷飞的美景;我曾多次见到杨梅红透,细雨飘飞,我是画眉,我想歌唱,就像诗人,在捕捉到了美的时候,就想吟诗。可是我看着同伴肆意绕景翩飞,听着那婉转悦耳的歌声,我最终还是在树影的遮掩下,假装路过,匆匆离去。

    我是个失败者,是个匍匐在命运脚下的失败者。我爱这世间的一切美好,愿意为世间一切歌唱,可是,这机会,我该怎样找寻?

    我的目光呆滞,如行尸走肉肉,在命运的荒原里,寻找我的那一个摆渡者,天堂,它到底在哪啊?

    我感觉到了孤独,它无处不在,当我还在那温暖的巢穴时,我和我的兄弟姐妹都伸长着脖子,张大着嘴巴,等待着妈妈的喂饲。我的周围萦绕兄弟姐妹清脆的叫声,虽然稚嫩,但是能听见的天籁。是啊,这是百灵的叫声,我是啊,我就是百灵!我也要发声!我扯着嗓子,努力地想把声音发得圆润,我要我的第一声动听醉人!

    “咯呀~咯呀~”刚回来的妈妈张着翅膀,微微张着嘴,狐疑地看着我,嘴里的小浆果掉了下来,被一个叫声最嘹亮的哥哥吃了,他瞥了我一眼,像是同情,又像是嘲讽。不,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声音如此的沙哑低沉,我可是百灵啊!不!我不甘!我鼓足力气,又奋力叫了几声,结果依旧令人失望,这缺陷给我的窒息感,让我不得不独自窝在一个角落,我不敢看周围,因为我怕看到那些嘲笑的眼神。我的出生让我不得不走歌手的路,但是我却又被命运如此戏弄,悠悠苍天,此何为哉。

    我快速的飞翔着,在那万花从的上空,旋转飞舞,我张大嘴巴,肆意的鸣唱,声音低哑,但却也独具特色,不是吗?不信你看呀,从四面涌来的同伴们啊,正绕着我起舞,他们在为我歌唱啊。

    我是一只百灵鸟,一只独特的百灵鸟,我觉得,这人间,都是美好。

    我路过大树笼盖的的树林,我看见几只乌鸦在枝头呜呜乱叫,嘲哳难听,但他们是多么的快乐啊,他们在互相的歌唱,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是啊,难听又如何?我所缺的,不只是歌喉吧,而是那种与命运抗争到底的勇气,那种负荷感,大部分都是自己强加的,不是吗?

    我若不唱,谁为我咏?我若懦弱,世间何人何物会记得,这呀,有一只孤单胆小的百灵鸟?世间的声音,都不会是我的了,不管是我唱的,亦或是唱我的。不!我不要,我,我要唱啊,我要唱给你听:这人间,我来过。

    没错,我是一只百灵鸟。我们种族生来就背负着森林歌唱家的美名。

    我本应是林间的仙,清晨绕着半眯着眼的花朵起舞,夜间看着满天的繁星歌唱,我本可以和我的伙伴一样,每日站在那个美丽的姑娘窗前,为她奏一曲清丽的歌,为她开启新的一天,我本可以在三月细嗅桃花,看柳树抽芽,在六月为月见草低唱,在冬季沉回归故乡,我的一生,应与歌为伴,一路前行,一路歌唱,生而为百灵,这一切,本应是我的应该有的生活。

    可是,我却是一只有着沙哑嗓音的百灵鸟。就像青蛙不会跳,小狗不会叫,向日葵不会对着太阳笑。我,是个失败者,我未战而败,毫无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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