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向冬阳正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水果。
“没有，实际上我们正准备离开，”列西站起身，最后对张含嫣柔声说道，“好好休息，明天我派人来接你出院。”
列西刚走出病房没几步，就听到向冬阳在身后喊道:“其实我也是来找你的。”
列西转过身和jennifer说了几句话，独自走到向冬阳身边:“我好像感觉到面前这轮冬天的太阳有一点转阴。怎么了，冬阳？”
向冬阳无奈地歪了歪头叹口气:“之前我爸跟我说，他想休息一段时间的时候，我觉得没什么。但最近我觉得，他好像有些奇怪。每次问他的时候，他总说，他在做生意，搞一些投资什么的。可是你知道啊，我爸是个民事法院的小法官出身，他根本就不懂投资金融什么的。这么多年，我们家里唯一可以称得上理财投资的，只有银行的存款利息吧。”
列西安慰说:“可能只是你爸爸想做一下改变，毕竟钱生钱听起来的确比干活领薪水吸引力大多了。”
“可他要是投资失败了怎么办？”
“投资这件事本身就有风险的，有挣有赔很正常。”
向冬阳看了列西一眼，撇撇嘴说:“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总觉得没什么说服力。”
列西笑着摇摇头:“我投资赔钱的故事都可以写一本金融专业的教科书了，还是分上中下的那种，”看到向冬阳表情放松了一些，列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想向我咨询投资建议，我很欢迎，但我觉得，你眼下的首要问题应该是和你爸好好谈谈。我相信他愿意和你聊的，绝不只是‘鬼混可以，但不要被报道。闹事可以，但不要被抓到’之类的。”
向冬阳点点头:“嗯，所以这周末我打算和我爸一起去看花木队的足球比赛，你也来吗？”
“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二人世界了吧。”列西笑说。
向冬阳抓抓脑袋:“也不算是，我想让昊嘉一起去，还有夏周，他是金主。”
“我以为你会找于思微去？”
“微微她这周末要考雅思，再说她从来不喜欢这种体育比赛。”
列西若有所思:“有的时候做一件事很多时候不只是为了这件事本身，而是和谁做这件事。我以为你和楚小姐之前闹翻了？”
向冬阳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可是其实我爸的事还是她先觉得不对来找的我。你说是不是我想太多了，可是我真的觉得自从她和我表白后我们就总是在吵架。”
“所以你想追哪一个？”
“我当然想同时保住和她们两个人的友情！”向冬阳脱口而出。
“那你一个都追不到。”列西也直截了当地回答，“冬阳，爱情从来不是一场保本游戏，你不可能空手套白狼，总要拿出些什么来做赌注。”
“听起来你好像很有经验？”向冬阳瞥了一眼列西。
列西走到窗前，缓缓说道:“我这一生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死了，一个恨我。”
列西的双眼依旧满含柔情，只是张含嫣不知道他的温柔是对自己，还是因为提到了面前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张含嫣低下头:“这些事，列先生决定就好。”
“记者都是这样的么？喜欢说话说一半。”jennifer看着楚昊嘉离开的背影，对列西说，语气中带着娇嗔和不满。
列西笑了笑，走到病房门口，看见张含嫣醒着，依旧礼节性地敲了敲门后才慢慢走到她床边:“感觉怎么样？”
张含嫣挣扎着想起身，最后还是放弃了:“对不起列先生，又麻烦到你了。”
“改革计划的成功，离不开你的帮助。我希望你接受整个东南区，甚至是整个列氏集团的掌声。”列西轻握张含嫣的手腕，温柔地把她的手臂放进被子下。
“我下周不在国内，所以，helene，你现在要好好休息，到时候lex就交给你了。”jennifer在一旁笑说，“恕我冒昧，我觉得你的中文名不是那么好念，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们也可以换一个。”
“员工大会上，会有海外代表和客户，所以jennifer提出有一个英文名，会更方便一些。”
“医生告诉你了？”张含嫣还躺在床上吊水，面色回复了一点血色却憔悴依旧。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楚昊嘉拉开窗帘，外面天气并不好。楚昊嘉并没有开窗，走回张含嫣床边，“列西知道吗？”
“我不想让他知道。昊嘉，你答应我，不要告诉他。”
“没关系，也可以有这个机会让医生给你彻底做个检查。毕竟下周就是员工大会了，我希望你健康美丽地陪我出席。”
张含嫣看见了站在列西身后的jennifer，眼神中的光芒一闪而逝:“我也可以去吗？”
“医生，抱歉我并不太能理解您的意思。”
“就像医生说的，只是身体差了些。”楚昊嘉和医生点点头，看了一眼紧紧跟在列西身边的jennifer，等医生离开后对列西说，“希望你接下来好好照顾她，不要再伤害她了。”
老医生看了楚昊嘉一眼，似乎是在责怪楚昊嘉这个朋友做的实在不够称职。
楚昊嘉推开病房门，果然是列西特地安排的单人vip病房，比楚昊嘉以前去过的四人病房都要大出不少。
楚昊嘉叹了口气，他们两个这点倒是很像，总是让她别管，却从不让她省心。
“医生……”
“列先生，”老医生似乎并不怎么把列西当回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病人还年轻，但身体非常弱，不过我们还是会尊重病人自己的意思。”
“可是你今天，不是感冒发烧，痊愈之后，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孩子就在你的肚子里，他是会一天天长大的，到时候该怎么办？”楚昊嘉很是担心，想到这里还有些怒气，“我还以为，他对你，至少该有些底线。”
“昊嘉，这件事你别管了，你只要答应我，绝对不要告诉他。你答应我！”张含嫣勾住了楚昊嘉的手腕，但使不出力。
“医生，含嫣她怎么样了？”楚昊嘉问医生说。
“请你好好提醒你的朋友，”头发银白的老医生一边记录一边说，“既然年纪轻轻，就怀上了孩子，为了孩子好，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营养不良，休息不足，情绪也不稳定……”
“等一下，”楚昊嘉有些懵，“医生你说什么？含嫣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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