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活下来了。
活下来了。
“程SIr，你别说话了！”
学长费尽力气吼出一句，暴徒的头似是要爆炸般的疼痛。
他痛苦不堪的松了手，学长也摔到了地上。
浑身上下已经没什么好肉。
程修奕趁机一个健步走到学长身边，想把他带到安全地区。
可不想刚刚还蹲下来痛苦嘶吼的暴徒猛地抬起头。
他双眼布满了血丝，皆是嗜血般的恨意。
数据分析——刘千里理智度为零，人性值为零，警报！
一级警报！
程修奕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一步，“怎么会这样？”
“你还不明白怎么了吗？”
学长说一句话，嘴里便都是血迹，喷到程修奕的警服上，他也毫无感觉。
只是耳边听着学长最后的控诉，“以前工作上遇到你，只以为你是不近人情。”
“程SIr，你刚刚那番话，真的毫无人性。”
“你受伤很重，先别说话。”
程修奕就是程修奕，恢复镇定的速度十分快。
不过几秒的时间，他的面色便恢复如常，只是低声嘱咐了学长一句后，再望向暴徒，也就是刘千里时。
眼底多了分从未有过的疑惑。
什么意思？
他说了什么？
程修奕今天出现了很多人生中的第一次。
尤其是那句话。
和他的妻女差不多经历的一个女孩，比他们伤势更甚。
程修奕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紧不慢，没有任何感情揉杂其中。
“如果你的妻子和女儿们都系好了安全带，遭受事故的时候会有效减轻他们的伤势。”
“至少你的妻子，绝对不会这样离开。”
可此时暴徒早已丧失了理智，遭受失去一双可爱女儿的打击，接着又失去了妻子。
这一切的一切或许真的和程修奕说的一样，男子自己也有责任。
可此时的暴徒，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呢？
学长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一大滩血喷落在他自己的白色衬衣上。
白色和红色并不是视觉强烈的配色，却让程修奕第一次觉得。
如此刺眼。
“我当时就在现场，救下了一个和你的妻女几乎差不多受伤程度的女孩，甚至比他们的伤势更甚，但她活下来了。”
如果是平时听到这样的话语这样的语气，或许暴徒还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和他谈一谈。
“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你自己也有责任不是吗？”
“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五年的时光，伤痛虽然不会消失，但是时间是可以抚平一切的。”
程修奕说完后，整个场上忽然死寂一般的沉默。
暴徒却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
“该死的不光是记者，还有你！”
暴徒指着程修奕，“是你们没有还我妻女一个公道，是你们让我的妻子受尽了痛苦还是离开了！”
“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这个意思。”
学长还在那焦急的解释着。
“据我所知，给你的补偿金和余后的所有慰问处理，都做到了最好。”
程修奕说的话全部都是真实的，可他却独独忘了一点。
应该说，作为程Sir，他无法理解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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