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瞒哥你这事找我们就对了。咱们三个联手，山清就是咱们的天下。“王刚毅也附和道。
唯有林世浊不语。
“好呀，既然大家这么给我面子交钱、交人吧。”
“好，瞒哥，交钱交人干嘛？”张清白先是用力的答应下来然后问道。
“剿匪，不需要人和钱呀。”赵瞒一笑。
张清白一愣问道：“剿什么匪？那里有匪呀。”
“就是。咱们山清城一向太平的紧。”王刚毅也是不理解赵瞒为何会这么说。
“张公子不都说了吗？青龙寨、黑熊岭、白马堂、红虎口，他熟。将让他去带路吧。张兄，你看可好。”赵瞒笑嘻嘻的问道。
“瞒哥，这事得从长计议。我得和我家老头子商量商量。”
“不送，请。明日，我再去拜访张老太师。”
赵瞒一伸手，直指前方门口。张清白如临大赦般的跑了出去，赵瞒这是又将头转到王刚毅那边，朝他露齿一笑问：“嗨，你呢？”
“我也得去和我家老头子商量一下。”王刚毅说着起身，朝赵瞒拱了拱手。赵瞒依旧是一笑，然后任由他离开。
这时一直坐着得林世浊站了起来，看到此刻的大厅里空荡荡的只剩赵瞒和赵瞒靠着得那个婢女，不由的悲戚道：“赵兄，你要剿匪。干嘛叫上他们，你不知道他们两家和老龙山的贼人有勾结吗？这种事和我说就行，我让家父往燕京写一份折子。调兵马来，老龙山的匪徒会是我大燕国的大军的对手？”
谁知赵瞒只是摆了摆手，说道：“林兄，我这次在燕京去了一趟李相的府邸。有幸和李相聊了一夜。”
“你去找那个奸人，干嘛？你莫得不知道，狄将军就是他害死的！和他走得太近，士林文人们会骂死你的。”
“我不和他走得近，那群臭老九和他们的弟子就不骂我了？”赵瞒嘴角一勾，笑着反问道。
“这……”林世浊有些语塞。
“林兄，在丞相府，李相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今天同样送给你。何为为君解忧？就是不用朝廷与皇上动一根手指、说一句话、费一两燕银，你就把事情做成了，而且事后，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是皇上与朝廷做的。这次去了燕京以后，我再也不想做狄将军第二了。我不想自己啥事没做成，最后整个赵家都没了。”
“赵兄，我……“
“世浊，我知道你性子直。但是，像你这样的人，不适合站在高处。你这样的人，青史留名的代价，就是家破人亡。这次，我让我外公给你在安阳留了个游击校尉，去练练手。时机到了，我把你塞了黑旗军去。山清城这边，林大人，我也会安排好。就算不能再进一步，也能落一个纵情山水的安乐官。”
林世浊一听，愣许久才说道：“那就谢谢，大哥了。”
赵瞒不语，只是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拍了他的肩膀。林世浊看了赵瞒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本该是大燕国的栋梁的男儿，却因为自己的出生，不得不从小自污，学做山清郡里最大的纨绔。
……
林世浊走后，整个大厅内只剩他和她。赵瞒扭头看见正盯着他的龙静颜，不由的解释道：“龙兄，我真不是故意的。”
龙静颜满脸通红，瞪着他过了许久，才小声说道：“不许再有下一次。你家的侍女，衣服都这么少的吗？”最后一个问题她的声音已经细若蚊嘤。
哪知赵瞒听到后，随口就回了一句：“我要是当了老爷，家里的女人、丫头们到了晚上，必须穿这个。……龙兄，我说错了，你知道不是那个意思，演得时间长了，入戏了。”赵瞒话一落，就后悔。立刻改口疯狂的辩解。
“哼，你就是这轻薄本性！”龙静颜了冷哼一声，早已换好衣服。走到赵瞒身边说道。
“事情已经办成了。”
“就看明天张、王良家的是做二五仔，还是和我一起为民除害。”赵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冷意。
牡丹花下死，自己连牡丹花蕊都没碰到。不过心中的大事要紧，赵瞒啜了酒杯里的一口酒，才缓缓说道：“三位，老龙山的四大寨的都晓得吧。”
“瞒哥，这个我熟。青龙寨、黑熊岭、白马堂、红虎口，您说要哪家的高手，我有门路。您是看上哪家的闺女自己不好动手需要人帮你劫来、还是谁得罪了您，需要咱在半路上弄死他？”说着张清白做出一个割喉的动作，朝赵瞒一笑。
“张兄，你看看就像没见过女人一样。至于蹲起来看吗？”一声嗤笑，坐在张清白对面的一个大胖子讥讽道。他的背后好几个婢女轮番费力扇着蒲扇。
“王刚毅，你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家里娶了好几房妻妾，我呢？至今还是寥寥一人。孤单可怜的紧那！”张清白瞪了一眼胖子王刚毅，继续将目光死死盯在那几个跳舞的舞姬，裙间时不时露出得白生生的大腿。他蹲在桌案上就是为了方便看着一眼白嫩玉腿。
“无耻之徒，败类！”在靠门的一边，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青年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喝退前来陪酒的青楼女子，只是只身一人坐在那里，抱着一杯清茶鄙视的看着张清白。
“王胖子，干嘛呀。冲我的景是吗？女人、美食、小曲，多好啊。你在我这船上弄上点血，是不是觉得更应景是吗？“赵瞒微微睁开眼睛问道。
“哪有哪有，瞒哥，我就是吃得有些噎着，站起来顺一顺。“王刚毅惶恐的说道，连连赔罪。然后坐下，又拿起一根烤野猪腿啃了起来。
一曲舞罢，四人举杯畅饮。大约饮了几杯酒后，赵瞒扭了扭脖子，往喂他吃葡萄的婢女怀里一靠，那婢女当时身上就一颤。但是顾及赵瞒的大事，脸色迅速闪过一丝羞怒后，还是放着赵瞒胡来。赵瞒感受着两团软肉，一种飘飘欲仙感油然而生，只是事后她会不会砍死自己就不好说了。
“啊，我怎么了？”
……
山清城外有一条河，名叫清水河，贯通整个山清郡，直通大燕国中部的郡县。向东汇入大漓江山，流入东齐，最后奔腾到东海。山清河是山清城与山清郡对外商贸的重要的航道，经由山清郡向外输送的货物有八成是通过这条河。
“林公子，我的林大公子。今日，就咱们兄弟几个。也没人知道郡守家的公子在这里干嘛。你这么拘谨不是浪费我瞒哥的好意吗？”张清白扭头看了一眼林世浊，露出几颗黄牙笑道。
林世浊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一边的王刚毅见林世浊如此清高姿态，顿时有些不爽，登时就要站起好好教训着不识好歹的清高公子。
你长得比猴子还像猴子，做起坏事来，连人都不算。这是赵大少爷对张家少爷的评价。谁知这张少爷听到以后，反以为荣。非要把说自己这是从赵大少爷这里学来以后，活学活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总之，这山清郡里欺男霸女的事，有六成是他张家张清白做得，还有三成是他张清白和其他纨绔合其伙来一起做得。
以至于自己的神情中流露出的丝丝难过与不忿，连自己都并未察觉，却被姜夕一一看在眼里。
“赵瞒你这么凶干嘛？逗一逗你至于吗？”
“张兄，玩得可尽兴。”大厅之中，赵瞒仰靠在塌上，头靠在一名婢女身上。那婢女正从一个精致的白瓷果盘里挑出一枚牛眼大小的葡萄，拨开皮缓缓喂入赵瞒口中。另一边还有一名侍女，一双青葱玉手正缓缓按压赵瞒的小腿。赵大少爷外罩一件白色衣衫，敞着胸口眼睛斜瞅着旁边张家大少爷说道。
“尽兴，尽兴。”张少爷身材矮小，尖嘴猴腮。身上套着一件极不合身的儒衫，看见他赵瞒就想起那个词。
沐猴而冠。
这天夜里，山清河飘着一装饰精美的三层高画舫。
大厅内，一阵歌舞萧笙，好不热闹。今天夜里，赵瞒特意从东齐的遥知楼请来乐坊舞姬，又从山清城内的青楼中请了好几个俏丽姑娘作陪。他今天宴请山清郡中除他之外最有名的俩个纨绔。当然，还请了山清郡守的儿子。省得那老头没事找事，又往京城参自己家一本。
看着姜夕将话说得这么直白，赵瞒也不由的一阵苦笑。他挠了挠头，手也不知道往那里搁，有些无措地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夕看着一阵手足无措的赵瞒，也不由的失笑，她一笑就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她打趣地说道：“我可没有逼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嫁啊。好男人有得是，也许等你回来，请你喝一杯喜酒。”
哪知赵瞒一听，却当了真。赵瞒的脸的立刻阴了下来。他两条剑眉往眉心一挤，扭过头嘀咕道：“哪个狗娘养得，敢挖我墙角。看我不弄死他！”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一想到将来自己和他姐夫把她送到别人的东方，赵瞒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好像自己精心呵护了许久的宝贝，一下就送人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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