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决定了。”姜夕淡淡问。
“嗯，你知道了。”
“你把我支开，不就是为了和我哥说这件事。我气你，是因为你每次做事，都不和我说。”
“女孩子家的，操心男人的事干嘛？”赵瞒笑嘻嘻说道。
“没生我哥的气？”
“生什么气，他也一大家子不容易。以前瞧不起他，是因为他不像当初那样，是那个肯为送我姐的一件镯子，就提枪杀进老龙山的人。后来，我岁数大了一些，也就知道他的不容易。男人，不容易呀。”
“谢谢。”姜夕淡淡道。
“谢什么呀，咱俩认识那么长时间。强子死了，我也就剩你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了。”赵瞒正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姜夕的头。但想到二人年岁均以不小、男女有别，外加二人的身份实际悬殊，就将手伸了回去。
“那个小心点，你哥和我大姐盘算打算把你嫁给我。他们要是逼着你，你实在是忍不行，我帮你逃婚。“赵瞒想了想，还是说一句比较实际的话。
“整个山清城，你也只有把我当公主看。赵瞒，去了一趟燕京，你咋虚伪了这么多。不喜欢我就直说，我绝不缠着你。“
……
当从里屋走出来在路经走廊时，赵瞒遇见了姜夕。
“姐夫，你这么有神的眼睛白长了。老龙山呀，那多土匪，你没看到吗？事成了以后，所有功劳都算你们西北边军的。”
“不成，你哪怕让我帮你去燕都打尚书的儿子，我都应了。但是，围剿老龙山这事不成！”
“为何，姐夫？平时我说个啥，你点头都比我爹点头要快，今日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赵瞒好奇地问道。
“以前在齐国的时候，谁说我纨绔，没有德行，第二天，我就要抄他的家。后来没人说我了，齐国的皇位，不再姓姜。现在三大王朝哪个人不在骂我、笑我败了齐国。瞒子，将来赵家是要到你手里，学着忍耐别人的话、别人的挖苦。如果因为不忿就去做一些事情，迟早有一天会给自己与亲人招来祸患。这是姐夫拿那张椅子换来的教训。”
“我知道了。”看到姜澄连自己的往事，都搬出作为拒绝自己的理由。赵瞒也只好在他面前不再提这事。有些事，说得多了、坚持久了，伤和气。至少是一家人，和气一些是没错的。
“西北苦寒，战事随时发生，我抽不出身。现在你大姐怀了身孕，我没法陪在她的身边，替我多陪陪她、多来看她。”姜澄知道赵瞒一家人最重亲人间的感情，他怕自己这小舅子听不进自己的话，还是将他姐姐搬出出来，用他大姐来圈住他。
“得了吧，二姐还没嫁，你就给我往家里塞一个母老虎。大姐姐，同情同情你弟弟吧，只要一回家就是水深火热。”赵瞒一听自己大姐也提这事，赶快叫苦道。
“我可听在燕京做事的朋友说，你赵大少爷，为了一个清倌人，把某个尚书的儿子打了个半死。瞒子，你在燕都莫非有了心上人，说说是哪家姑娘降住了你。莫非……还真是黑旗军的龙姑娘。”姜澄立刻打趣道。就着成亲这个事，和赵瞒拖下去。
赵瞒也不是傻子，看着自己姐夫这只老狐狸，就知道他想拖延时间。当下决定把话题止住，将矛头引向他们那边，赵瞒装着有几分随意的问道：“姐夫，近来西北局势可好。要不我让我爹再给你送些军费去。毕竟你们西北是我们大燕国的门户，你们边军是我们的子弟兵。”
姜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娓娓说道：“瞒子，这老龙山剿匪不合时际。大燕国的皇帝从我姑父，成了我表哥，大燕国的宰相换了六届。而这老龙山上的四大寨主还是那四个人。你就没有想过，这这里面的门道吗？不是姐夫，不借你兵。而是五百士卒，也是爹娘生养、后面有着一大家子的人。他们的命可以扔在西北的战场上。但是扔在老龙山，死在那几个贼人手里，我觉得不值。明明拿钱就能摆平的事，咱们干吗非要动刀子去争呢？“
赵瞒眉头一皱，这次他没有动筷子，端起酒杯刚到唇边，又将杯子放下说道：“姐夫，我嫌我们赵家每年供着一群土匪，丢人！在燕京，就有人说山清赵家没胆量……“
“姐夫，我想剿匪。”
“剿匪？那是好事呀，我准了。瞒子，你剿那里的匪呀。不过且不说你的军职早就被注销，根本混不了什么军功，况且军山清郡这边没什么有名气的家伙。”
“说吧，你这次来到底惹了什么事。还故意把夕儿支开。“一边的姜澄越发觉得赵瞒今天来者不善，得赶快问出个究竟来。
“就是，平时你可最疼夕儿的。我们还打算等夕儿到了武道七境以后，张罗你俩的亲事。”赵瑛窃笑道。
“讲。只要不乱你们大燕国的法纪，星星姐夫也摘个你。”毕竟这赵瞒是自己的小舅子。即使心里一万个不想答应他，表面上也得装出大气来，要是让自己那岳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在自己这里受了气，回头还不得活剥了自己。
“既然西北安定，我也放心说了。姐夫，我想和你借五百步兵。”
“借兵干嘛？你赵家那群家丁不够使唤吗？”
姜澄一听，这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咽了一口酒，摆了摆手当下说道：“好呀，不能再好了。有我在西北无战事！就不劳烦岳父大人费心了。”
“那好，既然西北无战事。我还真有一事求姐夫。”
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来了，作为大姐赵瑛自然要留赵瞒在家里吃饭。其中当然也有想看看赵瞒葫芦里究竟买着什么药。
饭桌上，赵瞒一边忙着和赵瑛拉着家常，一边则是与姜夕作对。姑娘喜欢吃得，他总是先下一步抢到自己碗里，然后故意大口嚼着。姜夕碍于女孩子家的矜持，一双美目通红，气得直咬牙齿。
姜夕终于气得忍不住把筷子一摔，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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