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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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崖峭壁之上密密麻麻的团团黑色,传来叽叽喳喳的叫声。

    “为什么是这样?”那男子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忽得腾空而起一条巨龙,周身泛着蓝色光芒一晃而过。那巨龙悬在高空,竟开口说道:“我确是看得明白,他并非你要找的人,他愤怒之时,右肩上并没有什么印记,可巧他跳下悬崖出得幻境,怪只在我既飞走,幻境崩坏,怎会留有活口。你且去会会他们口中的东方灼,我觉得此人非凡,他只闻得“清梦香”,却未曾饮下“黄粱酒”,可别是你师父那边的人。”说完便下潜到海底。

    那男子转过身向外走,突然面前一道石门打开,一瞬间的明亮有些刺眼。

    拉下连帽,双眼绑着一段黑色丝带,头发披散,中间扎了个小辫顺着头皮垂下,黑色丝带在小辫的后面打了个结轻贴着头发。

    眉宇之间有股英气逼人,却满面阴冷,认真思索着方才巨龙所说,心想:项天洪如此灵气之人,算算时间,长安城中唯有他最有可能是神兽。他竟不是,想到只有找到了神兽幻化的人形,将其交于灵尊,待灵尊统治了天下,到时才有底气回到梦蝶的身边,才可能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眼下有必要去会一会那个东方灼。

    错综复杂的铃铛阵中千丝万缕的红色丝线连接,天悟摸了摸腰间的那枚铃铛,放在耳边,其中传来一个女子银铃般的声音,唯有那声音能够使他安睡。

    东方灼与迟暮第二日醒来便不见了清玄,询问了店小二,说是昨日吃完酒,她便匆匆离开,并无留下消息。

    唯有些担心,东方灼继续调查神兽的事情,并无所获。

    只是今日飞鸽传书终于有了回信,迟暮解下绑在鸽子脚上的纸条,对着正在饮茶的东方灼说道:“师父来信了,信上如此说:‘听闻你二人误入幻境,此幻境乃我派独有,倒让我想起一人,名“天悟”,我与他有誓约在先,奈何此般世道,当初我灵都众人不便于鱼龙混杂之世,故与他结盟,教他幻境之法,日后他若得了那神于我,我可助他寻回故人。你若与他相见,可共事。’哎呀,难道说那个天悟是师父安插在城中之人,好在你识得了那幻境,误伤了你可如何是好。想必他也有所察觉,或许择日便能找到此处。少主,我们该如何应对?”

    迟暮微笑得看着刚喝了口茶水闭目品尝的东方灼,细细品完茶水,缓缓开口说道:“若是合作,他有目的,我们要看诚意。”

    此话说得迟暮一头雾水,但是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应是心中有数。自小跟随在东方少主身边,他从未怀疑过东方灼的判断跟想法,他似有天生神机,与他在一起心中便只有踏实。

    午后东方灼与迟暮在街上闲逛,不知觉走到街尾巷口处,忽然眼前一处荒原,四下无人,脚下寸草不生。

    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热气腾升,远方一处景象吸引了东方灼:一片林子中,一汪温泉里,一个露肩的女子惬意得躺在其中。打湿的头发披在似白雪般细腻的肩膀,那女子忽得转过脸来朝他微笑。他突觉容光焕发,目不转睛得看着她。

    忽得又回过神来,对着迟暮大叫:“你有没有见到清玄?”

    迟暮不耐烦得说道:“少主,你是见鬼了吧,这四处无人的,连个鬼的。。。”

    没等他说完,东方灼迈开右脚,聚集念力,冲着清玄看过来的方向大喊道:“开!”

    见雾气散去,脚下又回到原来的巷子尽头,不过面前多了三个穿着袍子的怪人。

    领头的那人戴着斗篷,拍掌叫好道:“没想到竟有人破得了我的幻境,说吧,你与灵都什么关系?”

    身后的两壮汉身高估摸两米左右,体格健壮,露着脸,脸上纹着特殊的符文,怒目瞪着东方灼他们。

    顺势准备上前挑衅,东方灼见状颇有些不爽。想到他们方才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让他看到了清玄,更是觉得有必要好好教训下他们。

    便回头示意了下迟暮,迟暮一跃而起,翻过东方灼,两个飞腿狠狠踢在那两名壮汉胸口。

    壮汉似毫无损伤,轻弹衣服上的灰尘,便发狠似狼般向他扑去。迟暮展开银骨扇,向他们扇去,顿时剑气飞散而去,只有那个披着斗篷的怪人轻松闪躲,两壮士均身有受伤,衣服上溢出点点血渍,尚还有力气与之抗衡。

    那黑袍怪人赤手空拳向东方灼挥来,东方灼与他来回搏斗了几回难分高低。

    其他两个壮士早已被迟暮牵制住,东方灼无奈之下拿出那枚玉萧吹奏起来。

    声音震耳欲聋,那怪人似对声音特别敏感,捂着耳朵似痛苦难耐。忽得拉开斗篷,黑色丝带遮着双目,听觉变得灵敏。

    那声音似使他抓狂得很,但眉宇间仍有些许说不出来的气质,倒不衬他满面阴冷之气。

    紧捂着双耳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东方灼想起爹爹的信。觉得他已十分痛苦,便忽得停下吹奏。

    迟暮在一旁不怀好意得嘻嘻笑道:“你先不必动武,就凭你也不是少主的对手,我们固然知晓你的幻境之阵,而且在我们看来只不过是些皮毛,你且不问我们是何身份,是友便不是敌,倘若想加入我们,且听听你的诚心。”迟暮不屑得看着眼前被打垮的怪人,冷冷得嘲笑着。

    “说到诚心,我只有一个苦衷相告。二十年前我本投身报国,奈何被奸人所害,与青梅竹马的有情人天各一方。我本垂死之人,可惜老天怜悯,遇贵人让我起死回生,教我此术。今唯有心中执念放不下,想我有情有爱之人不在身边,每每想到便痛苦万分,可谓生不如死。想必你也有心中朝思暮想之人,是清玄对吧?那姑娘有什么特殊,项天洪也喜欢她,话说她与项天洪真是天生一对,那日见他们耳鬓厮磨很显得恩爱。即便如此,我仍有个忠告相劝,人世间几十载,所有贪得无厌之人始终想要修炼成神成仙,却悟不出成仙虽修得长生无忧,可毕竟是凡胎,长生又如何,自在又如何?若是连自己喜爱的人都得不到,还不是枉费了一生情丝。怪只怪自己胆小如鼠,若是能够站出来夺得所爱,那便只因你够深情,又何必在乎她真正喜欢谁。即使相互爱慕又如何,那份真心无奈被世俗蹂躏得面目全非,为何不可顺应内心,为了自己真正活一回。我虽不知你们的身份,但世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若是你能助我,我便能够帮你夺得所爱之人,你看,如何?”

    黑袍怪人露出一丝鬼魅的微笑。

    东方灼的脑海之中出现清玄的影子,久久不能挥去。最近也一直有个问题困扰着他,心中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清玄,像是深深刻在他的心上。

    可每每想到在凌云山的一幕幕,她与项天洪眼含深情眉目传意,却如一块块巨石般压在心头,不得喘息,又觉右侧肩膀之上有些发痒并隐隐作痛,不自觉用手挠了几下。

    “你且不必犹豫,那日在幻境之中,为了试探出项天洪是否是神兽,我已设局将项天洪与清玄拆散,使其愤怒悲伤至极,却没曾想到他竟不是。不过你放心,项天洪为杀死周乘的凶手,想必现在的他已经与清玄阴阳两隔了,再不能跟个死人谈情说爱吧!”天悟骄傲得说道。

    “哎呦,不过那个项天洪很是命大,命中大犯桃花。正将行刑之时,听说有人拦了法场,说是李皇有令,彻查此案后发现凶手另有其人,便将他给放了。还给了一个驸马的名号,此等的桃花,真是难得啊!”迟暮妖娆得扇着手中的银骨扇,眉飞色舞得冲着东方灼说道,这无疑更使得他心烦意乱。

    “还有这等幸事,即便他仍在世上,他与清玄的情缘已尽,我这可是帮了你个大忙,你还得感谢我,都成了公主的人,哪还有心思胆量再去招惹。哈哈哈,哦,对了,驸马?”天悟心有疑问得问道:“没想到这个公主竟有如此本事,周乘乃异族王子,李皇竟为了一个女儿甘愿与异族对抗。”

    “看来真是怪人,怎会如此孤陋寡闻,当今李皇唯有这一个宝贝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在李皇与元真皇后成婚之日起,为了她,李皇将后宫佳丽悉数遣散,唯有一室,生有语嫣公主一人。也不知这元真皇后是何等人物,竟把李皇迷得如此神魂颠倒,不再沾染其他女子。”迟暮颇为羡慕得说道。

    天悟攥紧拳头,手指抓得掌心都痛,沉默着不说话,心中盘算着:高高在上又如何,还不是连个畜生不如,带走了他毕生挚爱的人。又为了一个女人,将所有后宫遣散,也不知梦蝶此时是生是死。

    本想待找到神兽,灵尊得到天下,去宫中带走梦蝶,远走高飞。此时又让他有些心灰意冷。

    “好,我们合作!”一个声音将天悟惊醒,他知道是东方灼同意了与他一道调查神兽的下落,可又心想他的目的为何。

    正当此时,迟暮说道:“还不快拜见少主,虽说你是老爷在外收留的弟子,但都里的规矩还是要有的。老爷派我们离开都里,就是为了调查神兽了下落,说凌云山乃仙灵聚集之地,神兽幻化的人形定会前往。一年前让我们在此潜伏,暗中调查,这不,离开凌云山之前,山中发生了不少怪事,据推测为神兽所为,方才遣我们下山调查,没想到在此。。。”

    “慢着!”话未说完,被东方灼打断,“那条巨龙是你放出来的吧?还有凌云山的一堆白骨都是你所为?那响耳蝙蝠也是你豢养的,目的就是想试探项天洪是否是神兽,我说的,对吧?”

    “少主果然料事如神,这些正是在下所为,经过多年的打听才得到通往凌云山的入口的位置。我便与玄炎龙前去,伪装成想要前往凌云山修炼的求学者,向城主寻求方法。奈何只因他见我体格残疾将我置之门外,我只能用非常的手段逼他作出那方舟才进得了黑洞。将他族人杀害以此威胁,为不留后患,玄炎龙便喷出大火,烧光了整座城,并未留活口。”

    说完竟哈哈大笑起来:“放心吧,东方少主,我保证没留一个活口,这便是所谓的神不知鬼不觉。”

    东方灼听得他如此说,一记拳头迎面打去,冲着他吼道:“难道在你心里那些人命不重要!”

    天悟蹲下,嘴角流出一缕鲜血,他用手擦了擦说道:“人命算什么,在边疆的沙场之上,人命只不过是弄权当政者的棋子罢了。人性本如此,无论牺牲谁,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便会毫不犹豫。使我们变成疯魔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时代。因为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没有善意,若是你为了你的清玄,让你屠一座城,扪心自问,那又有何不可!”

    东方灼转面而去,离去的他并没有怨恨方才那个说自己屠了一座城的男人。因在他心中,若真是为了清玄,背叛世界又未尝不可。

    他身披斗篷,远处崖壁边上的闪闪幽幽的烛火望不清脸。

    他站在小道的尽头,隔空飘过淡淡桂花香,他望过去的方向,隐约看得见一棵枯死的桂花树,满树桂花凋零,只剩下干枯的枝干,毫无生气。

    得知他竟是“小阎王”,忽得觉得此时并不是自己悲哀感情的时候,也许项天洪并没有她心中想象的那般出世亮节,毕竟还逃不过这俗世的牵绊。

    “姑娘所说可是近日城中婴孩失踪一玄事?”“小阎王”急切得问道。

    “正是此事,我刚有些眉目,但仍在调查。”清玄将自己暂住不远灵隐山上告诉了“小阎王”。

    一日,清玄想起那身青色衣裳,那日天牢里被离渊与布惊解救出来后,便发现衣服上的一角兰花图案被撕扯了下来。

    只因那是与项天洪初次见面时的衣裳,便一直舍不得扔掉,留着觉得有些念想。可现如今让她觉得项天洪不过贪图富贵,委曲求全之人,便狠下心来将那件衣服撕得稀碎,埋在灵隐山后的林子里,埋的时候可没少流几滴泪水,呜咽几句抱怨之词。

    “怎么会是这样?”阴暗的洞四处无声,只有这个声音回荡。

    清玄回过脸来,从浓尘烟雾之中走来一位翩翩少年,高瘦的身材。阳光透过扬起的微尘折射在他的肩头,似绽放出七彩的光亮,红润白净的脸上总扬起自信,看似颇有傲慢的微笑,眼睛冲着清玄闪烁。

    他一把拉过她的手,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姑娘可是前些日子在城外紫竹林中的侠士?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得见,姑娘此般大仁大义实在难得,可否与在下交个朋友?”

    清玄被眼前这位公子吓到,面颊微红,心想此人怎么如此胆大包天,对一个陌生女子这般动手动脚得说话。想来也不是清风明月之人,定与那甄富商别无两样。

    过去几日他经常到山上找她闲聊,越觉得投机,他知她叫清玄,她知他叫黄晓。

    离渊与布惊也随着清玄暂住灵隐山,清玄偶尔将自己酿制的兰花蜜拿出来与朋友分享,黄晓便贪恋上那种淡淡的酒香。

    可是“小阎王”这个名号与面前这个十七八岁,满脸稚嫩,看似不经世事的少年相比,让人不敢相信。

    想了一番,清玄开口说道:“我并不是碍于前日那事被你撞见,只不过觉得你我应有同样的心境,我最近有件大事要调查,关乎长安城中百姓的安定,你可愿祝我一臂之力?”

    布惊说着又看了看离渊,离渊点头答应,三人正要离开。

    方才狂风掀起的风沙使空气变得污浊不堪,只听得见马蹄声。

    “我乃长安城“小阎王”,本职是李皇的御前侍卫总管,平日里杀遍世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只不过都是暗杀,百姓很喜欢见义勇为、惩恶扬善之人,他们便给我取了个绰号,叫“小阎王”,同为长安城中一霸,不过与那周承不同,他是专欺负善良的好人,而我,专杀坏人,若不是刑台上的那位仁兄先我一步将他杀害,他也逃不掉这一生死劫。”

    看着清玄清澈的眼睛接着说道:“我把我的底细都已告诉你们,现官府正要缉拿我,你们大可前去报告,领了一笔金银,逍遥快活去,可是你在林中的秘密我可不能保证不会说出来,毕竟我这个御前侍卫的话在官场之中还是有些份量的。”

    说完朝着清玄露出一丝看似挑逗的邪笑。清玄心想原来他就是这些日在城中听过最多的名字,看得出也是个风云人物。

    那男子见她有些厌烦,又接着说道:“方才从人群中我便识出了你,我虽未经历男女私情,也看得出你对刑台上的那位公子情深义重,这囊中定又是什么宝物,我若不来,它肯定能派上用场。”

    说着便摸了摸清玄腰间的布囊,身旁的离渊说道:“你是何人?我们素不相识,为何与清玄如此亲密?”

    离渊示意已呆愣住的清玄,周围就剩下他们三人,安慰着说道:“你可千万别怨恨项大哥,世态炎凉,很少有人能够真正遵循自己的内心,有些事情他自己也不可控制,即便是公主为难他,但为了家中的爹娘他也是别无选择,你们虽伉俪情深,可惜你们之间的阻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明知不可成之事,你且放下吧。”

    清玄根本没听清离渊说了些什么,呆站了会回过神来,与离渊、布惊二人说道:“我现要回灵隐山,继续调查神兽一事,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依我所见,应是,而不是天灾。”

    “我们潜入天牢本想救出项大哥,现如今他已无生命危险,眼下也找不到东方灼,我们且随你一同前去灵隐山,细听你近日经历,再做今后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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