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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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听到一声:“这位同学,已经熄灯这么久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接着他看到那个守门的康叔,打着手电筒,向他走了过来,当能清晰看到他那枯黄的面颊时,田翔眼前一阵模糊,便失去了知觉。

    同学都不知道,田翔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康叔的口中得知,昨天他巡夜时,发现有人在教室弄出一阵响动。

    就在他要上去查看时,就见田翔从二楼的教室跳了出来,并且口中一直在说着“鬼”以及“不要杀我”这些稀奇古怪的话。

    康叔见田翔脖子大出血,并且浑身都是淤青,若不及时救治怕有生命危险,就是在送他去医院时,田翔的手也时不时的甩几下,似乎是要摆脱手上的东西似的。

    田翔在一天的救治下,清醒了过来,他的母亲陈兰及父亲得知田翔的情况后,当即连夜便赶了过来,看到了父母他当即便想到了,还有一天便是高考了,他似乎是忘记了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脑子中只有,高考。

    经管父母安慰了他很多,但他却在骨子里都清楚,父母是极其看重他的这次高考成绩,无论如何,这次高考都是考的,所以他不能放弃,哪怕是体力不支,病危在床,也不能不去考场。

    休息一天后的田翔,在父母的帮助下迈进了高考,考场。

    他知道,这些年所有的成果,将会全部在今天展现出来,就算今天面对的是枪林弹雨,他也不能退缩,因为他没得选择。

    退后一步,将来面对的生活将是灰暗的,而向前一步将来所面对的,就是无限光明。

    田翔发挥的很好,每一张考卷都能对答如流,他也对自己这次考试的表现,极为满意。

    突然耳旁传来了某种奇异的声音,田翔一愣仔细去听辨,可什么声音也没有,心想:“是不是我太紧张而幻听了”

    刚撇开心思,将心投入试卷时,那声音又来了,慢慢的逐渐清晰起来:“我要杀了你...”

    这种咬牙切齿的阴冷声,他怎么会忘记,他晃了晃脑袋,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幻听,可当那个血肉模糊的脑袋,猛然跳跃到他眼前时,他“啊”的一声发出尖叫,起身抄起板凳,就向那个脑袋砸去。

    那脑袋在空中悬浮着,它似乎有着不浅的意识,见有事物砸来,它轻轻一晃躲开了。

    田翔见砸不中急了,他论起椅子又砸过去,可那脑袋飘来飘去,他始终砸不中,田翔就一直追赶着...

    突然,他两脚一空,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猛然跌了下去,只听到“咔嚓”几声响,那是他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爬在地上,看到了自己浑身的鲜血在眼前淌过,甚至流进了他的眼睛里...渐渐模糊了双眼。

    他看到许多人向他跑了过来,而自己的爸妈也在其中,隐约还能看到丁甜那娇巧的倩影,还有那带有标志性秃头的爷爷,还有那个跟他拥有同样命运和思想的...孙少平。

    有人向监考老师了解事发经过,只听老师说:“田翔虽然带病进入考场,但自考试开始后,他便发挥的很好,可就在我到他身边监察时,他突然抡起椅子向我砸了过来,好在我避的及时,接着就见他拿着板凳左敲右打,又大吼大叫什么“别来烦我”然后一路冲到五楼阳台,猛然从那里跳了下去”

    陈兰见儿子已经没了呼吸,抱头痛哭说道:“是我们不好,是我们不该把你逼的这么紧,而且为了让你进考场后好好发挥,连你爷爷的死讯都没敢告诉你,儿子都是我们的错...”

    田翔站起身,看着已经摔得血肉模糊的躯体,他轻摇了摇头,或许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自己解脱吧。

    然后他看向旁边那个,和蔼而又慈祥的老人,那是他爷爷,他伸手拉住了爷爷的手,此时的情形就像小时候一样,他牵着爷爷的手,蹦蹦跳跳走远了,去追寻那份属于自己的快乐。

    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射来的光芒,折射在玻璃窗上,田翔似乎找到了一线生路,他抄起板凳就像玻璃砸去,只听“哗啦啦”一声响,玻璃窗被砸出一个洞来,他三步并成两步,跳上课桌,接着一个箭步跳出了窗外。

    他摔在地上,脑袋嗡嗡直响,感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一样,疼痛无比,猛然看见那个血肉模糊的脑袋,还在他手上,他“啊”的一声想要扔掉,可无论怎么去甩就是摆脱不掉,就像是粘在他手上一样。

    他瞥了一眼课桌下的脑袋,那脑袋布满了血丝,基本已经看不清楚五官,可不管怎么看,那人也不是他一直关注的女孩,丁甜。

    那是一个陌生的女子,他并不相识,他回过神大喊着“鬼”然后向教室外跑去,可是门已经被锁死,接着又听到几声噼里啪啦的响声。

    教室里的灯,忽闪忽闪了几下,熄灭了,整个空间陷入了黑暗,这种黑就是梦里的那种,黑的可怕,黑的瘆人,黑的让人窒息。

    他当即就想到,身子吓的不住抖,是那个滚在地下的脑袋,他伸手用力去拔,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拔不掉。

    最后摸索着,在课桌的角上使劲的磕,才磕了下来,当下便感觉脖子一凉,接着一股黏糊糊的暖流,从脖子滑落而下。

    那个脑袋被他提在手中,只听脑袋还喊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田翔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我一定要考出个好成绩,这样才不会让爸妈的辛苦白费,也不会辜负了爷爷的期许”

    下晚自习时,同学们都走后,他发现他一直注视的那个女孩,丁甜还在教室,虽然认识了丁甜很久,可每次见到她,那种内心的狂跳却丝毫不减,就如同在梦中那达到300的心跳频次。

    只是此时丁甜的举动有些奇怪,以致他看了很久,也没看清楚她究竟在干什么,只见她面对这墙壁,手似乎是在墙上刻画着什么。

    田翔左跑右撞,撞翻了很多课桌,他想找出一个可以逃脱出去的门,可是房间里太黑,他根本看不清任何地方...

    突然感觉到,一个东西咬住了他的脖子,他伸手一摸是个带着毛的圆乎乎的东西。

    田翔似乎是忘记了呼吸,也忘了惊叫,丁甜的脑袋滚落在一旁,脖子上不停的喷着鲜血,溅到了墙壁上,也溅到了田翔的身上,然后丁甜那没有脖子的身子,缓缓转了过来,她似乎是在“盯着”田翔。

    田翔表情呆滞,脑袋眩晕,身子已经麻木,已经忘记了自己还能行走,直到课桌旁的脑袋发出尖锐的笑声“哈哈...呵呵”他才陡然惊醒,

    若比起感情,他与爷爷的感情才是最深的,所以当听到爷爷鼓励的话语,田翔的内心是无比高兴的。

    说了很久,他才挂断了电话,他突然发现这次东拉西扯,竟然与爷爷的通话,超过了以往所有的任何一次,这让他都有些惊讶。

    话音刚落,突然就见丁甜的脑袋的一歪,那模样就像是脑袋没了骨头,只有皮肉耷拉在肩膀上一样,田翔顿时一惊问道:“丁甜你没事吧”呼吸也同时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他见丁甜一直不说话,长呼了一口气,心跳也变的更快,一步...一步...缓缓的向丁甜靠拢,就在一手之距时。

    他伸手探向丁甜的肩头,顿时一股寒气顿时袭进了全身,而耷拉在丁甜脖子上的脑袋,突然掉了下来,骨碌碌的滚到了课桌旁。

    田翔一步步的向丁甜靠去,隔着几步便狐疑的问道:“丁甜,下自习了,教室要熄灯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他话刚说完,就见丁甜本来扎着的头发,突然披散开来,散在身后,田翔并没有见丁甜去拨弄头发,怎么头发突然就散开了,田翔笑道:“丁甜,你这是在变什么魔术呢,这么神奇”

    完全封闭的漆黑屋子,始终找不到出口的他,已经频临在崩溃的边缘,直到频率达到500的心跳,跳出体外,田翔才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这已经是第N次做这个噩梦了。

    眼见离高考只有三天,精神始终紧绷的他,再加上连夜噩梦缠身,每天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田翔下午接到了爷爷打来的电话,爷爷在电话里说了很多鼓励他的话,他父母在他小的时候都出去务工了,是爷爷把他一手带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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