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码头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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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小黄管家跑了趟大梁子,把大了、裁缝、跟棺材铺的掌柜都请到了栾度。

    栾家大爷捧着匣子坐在偏厅,哭的跟泪人了。

    “大爷,”小黄管家带着人进了偏厅:“人都请来了。”

    栾家大爷:“哦,都请来了,老汤呢?”

    小黄管家回复道:“汤管家去后院通知大奶奶去了,然后说这边又办白事又悬赏的怕现钱不够,要去趟钱庄取钱,让小的陪着你,盯着点家里。”

    “哦,好,多取,多取,”栾大爷抹了抹眼泪喊下:“大了。”

    “在,大爷,有什么事您吩咐。”大了赶紧应声。

    “咱家三姨太太走了,我们夫妻一场,夫妻恩爱,我要大办白事,这事你给安排下,一切应用之物你列着单子交给小黄准备,择好日子,选好风水地,放心,这钱,短不了你的。”

    “裁缝小哥儿。”

    裁缝小哥应声:“哎,在,大爷您吩咐。”

    “出殡的易服,能不能做?”

    “能能,太能了,绫罗绸缎除了缎子不能都能做,大爷要啥尽管说。”过去死人出殡的衣服,绫罗绸缎就这缎不能用,缎谐音断,断子绝孙,尤其是大户人家最忌讳这个。

    栾家大爷开口要道:“奥,能做就好,来顶海龙的帽子。”海龙,一种跟水獭齐名,生在海里,是上等名贵的皮草,一般用来做帽子跟领子。

    “好,好,能做,”裁缝可乐坏了心里想这次可是个大活,能好好挣上一笔,“大爷,还要啥?”

    “不要了,就要一顶帽子。”栾家大爷摆摆手。

    “啊,不要了,那这身上怎么办?”裁缝这个纳闷儿。

    “你管的着吗你,就一帽子,爱做不做。不做个人爬(重庆方言,滚的意思)。”不提身子还好,一提身子栾家大爷这个气“噌”就上来了。

    “做,做。”裁缝心想着栾家大爷栾丕钗,真是乱劈柴(重庆方言,乱搞,不按常理出牌的意思)。

    “王掌柜。”栾大爷最后点了棺材铺王掌柜。

    “啷个了大爷?您吩咐。”王掌柜

    “现做口棺材约着得多少日子?”

    “做棺材讲究七忙八不忙,六个人紧划拉,这七个人做口棺材,一天忙忙活活正好,八个人轻轻快快一天做下来,六个人就得紧赶着做,反正这棺材一天就能做的出来架,但是这贵重木材得在路上耽搁几天,然后棺材上漆面描画的有几天,前前后后得个把月,要是一般的棺材,一天就能出,一天就能。”王掌柜赶紧解释道。

    “嘞个可不得行,这样,你把我那口棺材先给三姨太用到起。”过去大户人家都提前给自己预备好贵重的棺材,这好棺材价值千金。

    “这个,大爷,你那口金丝楠可…”王掌柜面色有点尴尬心说这大户人家死个小妾用金丝楠的棺材。

    “这个,这个什么啊,就这定了,大了,赶紧选好日子让三姨太入土为安,小黄,明天去龙头寺、罗汉寺、缙云寺、温泉寺、云豁寺、宝轮寺、龙凤寺、华岩寺、观音寺、大佛寺、千佛寺、慈云寺、涂山寺,还有那老君洞道观、教堂的传教士,都给三姨太预订上法事,送客吧,呜呜…我的菊花耶,菊花耶~”栾大爷说着说着抱着匣子又哭了起来。

    小黄管家把这几位掌柜的送出栾府:“各位,多费点心思,麻烦了,这事赶早不赶晚。”

    这几位出了栾府就开始议论“嘿,你说这栾家大爷还真乱劈柴唷。”“嗨谁知道,这大门大户鬼事也多。”“有钱拿就行,管他栾丕钗乱不乱劈柴。”

    隔天这山的大小茶馆酒肆就炸锅了,议论的都是同一件事是:栾家发出话来,一具尸身赏银元千元,抓住凶手裳银元千元。

    黄舵把子一听赶紧吩咐人拆门板抬起人就跟着宝器跑。

    ……

    忠义堂的红棍袍哥儿一窝蜂的涌出货栈,黑影一看没了杀小吕管家的机会,转身不做纠缠就想逃走,却被赶过来的兴哥儿跟宝器两人挡住,宝器力大势沉的一拳把黑影砸了回去。

    黑影转身,左手并作剑指急速点向黄舵把子胸前天府穴,黄舵把子见避无可避,拿左臂扛了上去,右手五指攥拳打向黑影心口,黑影侧身避开心口要害位置。

    两者互换一招,借着黄舵把子的拳势黑影向后退去,几个越步,起身跳进了嘉陵江,一个猛子就扎没影了。

    原来刚才喊话提醒小吕管家的正是兴哥儿,甩出乌瓷碗为黄舵把子争取一线机会的正是宝器。

    这哥两个天天外面瞎逛,这洪崖门离着朝天门也不远,紧挨着,刚溜达到这忠义堂的地界,宝器就闻到了香味,顺着香味来到了这忠义堂的码头,正好撞见了黑影掏出攮子想要刺杀小吕管家。

    黄舵把子带着几个弟兄刚抬起昏迷不醒的小吕管家,“别动他,”兴哥儿赶紧喊声。附身轻轻摸了下小吕管家的后心口,看了看小吕管家面色,又把了下脉:“不好,刀上有毒,快把门板卸下来,让他趴上面,抬着跟我去德济堂,迟了就没得救了!”

    黑影右手攮子去势不变,直奔小吕管家的后心口,势不可挡,左手紧跟着在面前快如闪电般的连抓四下,五枚银元被接在手中。

    小吕管家反应动作相当快,但见五枚银元寸功未见,并没有阻挡黑影片刻,黑影脚底加力,去势更快,就听“刺啦”一声攮子划破了小吕管家衣服后背,拉出一条尺长的口子。

    要不是小吕管家没托大,见自己一手流星赶月没能阻上黑影的来势,紧跟着接着一个狮子扑兔,越过木箱,这一攮子就已经扎进了小吕管家的后心口。

    黄舵把子伸手拦住要下水追人的弟兄:“你们不是他的敌手,别追了,先救人。”

    这是兴哥儿跟宝器两人“噔噔蹬”跑来过来。

    黑影急忙闪身躲开,“啪啦~”乌瓷碗撞碎在货栈门框上,黑影也顾不得自己一只碗骗了而生气,欺身再上,势必要补上这一攮子。

    黄舵把子趁机丛货仓二楼直接一个狮子搏兔扑倒黑影,捏住黑影右手往地上一磕,攮子就摔了出去,二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小吕管家这流星赶月一般人是接不住,但没想到来的这黑影手上功夫更徍。

    使暗器的行里行家都明白,这耍暗器难,接暗器更难。

    黄舵把子正在货栈二楼上安排手底下得力弟兄办事,听到呼救声,闪身来到窗户口,往外打眼瞧。

    黑影一看小吕管家呼救,左手把五枚银元又原封不动的打了出去,“啪~”五枚银元齐中,打在小吕管家的后心口,小吕管家“噗~”地喷出一口血,倒在货栈门口。

    黑影“噔噔噔”紧跟了上来,正要补上一攮子,就在这紧急关头,说时迟那时快,“唰~”,飞过一乌瓷碗,“嘿,刺客,看老子飞刀!”

    小吕管家越过箱子,没等落稳,借着前冲的势头在地上滚了几下,避开了黑影的下扎,自知不是敌手,起身向货栈跑去。

    “叔,黄叔,救我!”小吕管家边跑便叫。

    小吕管家虽然惊叫一声,但心并不慌乱,扬手就把手里这把玩的五块银元甩了出去“嗖~,嗖~,嗖~,嗖嗖~”。

    小吕管家能年纪轻轻当上栾府二管家除了为人人机灵外还就是因为这身上有功夫傍身,而且功夫相当不错,这轻身功夫俊俏的很,这手上这甩镖也是一绝活。

    手腕片刻间紧甩四下,五块银元一,一,一,二,使了个流星赶月的手法冲着黑影门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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