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李亨登基 李泌奉诏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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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为了达到申明冤屈的目的,就引太子李亨来加以作证。

    谁知这样一来,更加触痛了李隆基心里隐秘的伤疤,招致了皇帝李隆基的大忌。李隆基龙颜大怒,更加不能遏制。

    事情一下子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起来,太子李亨也感到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

    太子李亨见状,心生恐惧。他为了自保,为了洗脱自己与韦坚兄弟之间的干系,立即上表替自己辩解。

    接着,他就以自己与韦妃“情义不睦”为由,请求父皇准许他们夫妻离婚,以表明自己“不以亲废法”,大义灭亲的态度。

    李隆基表面着意对太子李亨加以慰抚,却听任他与妻子韦氏离婚,听任太子与太子妃韦氏彻底断绝了夫妻关系。

    太子李亨的谨慎自保确实使他度过了这场政治危机。只是,从此以后,与他共同生活多年的妻子韦妃,却不得不削发为尼,在禁中的佛寺中做了一个与丈夫李亨永成陌路的出家人。

    这时,李林甫怎么能够放过这一良机呢?他伺机对韦坚一案大加株连,不依不饶,乘机落井下石。结果,诏狱里人满为患,被逼死者甚多。

    一直到天宝十一年(752年),奸相李林甫死后,此事方才告一段落。

    那时,太子李亨还惊魂未定。不久,又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又骤然而至,令李亨更加措手不及,更加惊慌失措。

    天宝五年(746年)年底,太子李亨的杜良娣(地位低于太子妃的姬妾,秩正三品)的父亲杜有邻又惹上了一起逆谋官司,把太子李亨又牵连了进去。

    杜有邻时任赞善大夫,是太子李亨东宫的官属。告发杜有邻的不是别人,而是杜有邻的另一位女婿-左骁卫兵曹柳勣。

    柳勣的妻子是杜良娣的姐姐。柳勣生性狂疏,喜好功名,善于交结豪杰。自从淄川(今属山东)太守裴敦复把他推荐给北海(治所在今山东潍坊)太守李邕认识以后,柳勣就与李邕打成了一片,成为了至交好友。

    李邕那人性喜豪侈,不拘小节。他任职期间纵求财货,驰猎自恣,贪婪无度。他曾经多次因贪污受贿被人告发,屡遭贬斥。

    但他这人才艺出众,人人望其风采。尤其他擅作碑颂、精于书法,人们往往手持金帛,求取他的书法和文章,引以为荣。

    当时,柳勣状告岳父杜有邻的罪名是:“亡称图谶,交构东宫,指斥乘舆”。

    由于这件案件被定性为谋反案件,所以,案情显得特别重大,就直接交由宰相李林甫负责委派人员进行审讯。

    最初,柳勣告发自己的岳父杜有邻,缘由是因为他与自己的妻族关系不好,想乘机陷害妻子的家人。谁知这件事情被奸相李林甫牢牢地揪住不放,结果,最终将柳勣的好友——李邕、王曾等一批人也牵扯了进去。

    结果最终,太子李亨也被牵连了进去。皇帝李隆基更加愤怒,立即下旨京兆府会同御史台官员认真审理这件案子。

    这件事还没有完全过去,事态突然又发生了逆转。平地一声惊雷,一下子把太子李亨重新推到了危险的境地。

    原来,韦坚、皇甫惟明被贬,大家心里都很憋屈。韦坚的弟弟将作少匠韦兰、兵部员外郎韦芝就上疏皇帝,替大哥韦坚鸣冤叫屈。

    李隆基得奏,勃然大怒。他立即毫不犹豫地下旨对韦坚与皇甫惟明进行审讯。宰相李林甫得旨,欣喜若狂,遂指使手下人立即罗织他们的罪状,千方百计想把太子李亨也牵扯进来。

    李隆基虽然心里怀疑韦坚与皇甫惟明有构谋之心,谋立太子,却不想轻易涉及自己的儿子—太子李亨。因为,当初“三庶之祸”的教训太深刻了,至今还令李隆基愧悔不已。

    因此,李隆基不想把韦坚案扩大化,遂要求李林甫迅速结案。

    朔方、河东两道节度使王忠嗣与太子李亨的关系也十分亲密,朝廷上也是人人皆知。

    这一结果,太子李亨终于有惊无险地度过。虽然宰相李林甫的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但也无可奈何,他只有寻找另外的时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时候,大臣杨慎矜也成为了宰相李林甫集团的一员得力干将,令李林甫对付太子李亨的胜算又增加了几分。

    杨慎矜,乃隋皇族一脉,他是隋炀帝杨广的玄孙。他因“沉毅有材干”充太府出纳,颇以从政能干而知名。

    宰相李林甫觉得此人可用,就将杨慎矜破格擢升,并有意让他取代韦坚的位置,对太子李亨集团进行釜底抽薪。

    最后,朝廷遂给韦坚定了“干进不已”的罪名,将他由刑部尚书贬为缙云郡(今属浙江)太守;皇甫惟明则以“离间君臣”的罪名,解除河西、陇右节度使的职务,贬为播川郡(治今贵州遵义)太守,并籍没其家。

    李隆基的这一处理,只是限于惩治韦坚与皇甫惟明的个人过失,并未有任何针对太子李亨之处。皇甫惟明的兵权则移交给了朔方、河东两道节度使王忠嗣。

    李林甫见机不可失,就立即要御史中丞杨慎矜写成奏章,以韦坚乃皇亲国戚,不应该与边将“狎昵”为由,对韦坚等人提出弹劾。

    李林甫也乘机向皇帝李隆基奏称韦坚与皇甫惟明结谋,“欲共立太子”。这一奏称,正好触及了皇帝李隆基那敏感的神经。

    随着皇甫惟明的介入,太子李亨与宰相李林甫的矛盾斗争就由暗中的较量,一下子变成了公开的对垒。

    宰相李林甫在得悉了皇甫惟明的密奏后,怀恨在心。他便利用自己是朝中宰相这种特殊有利的身份,开始布置对太子一党进行反击,他不仅加快了行动的步伐,而且气势更加咄咄逼人。

    不久,韦坚又匆匆地与皇甫惟明相约一同夜游,前往位于城内崇仁坊中的景龙道观里谈话摆谈,研讨时政。

    以他们二人的身份来看,他们一个是太子妃的哥哥,一个是边镇节度使。俩人夜间相约谈论,私相交往,是严重违背当时的朝廷禁忌的。这必然会给别人留下话柄,给宰相李林甫以可乘之机,可以借此打击太子。

    然而,他们俩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后果。果然,这一次极秘密的相会,全部落入了宰相李林甫的严密监视之中。

    韦坚本是太子妃的哥哥,他还有个姐姐是睿宗皇帝的第五子——皇帝李隆基的五弟薛王李隆业(后赠惠宣太子)的妃子。因此,韦坚的姐妹分别成为了太子李亨和太子的叔叔薛王李隆业的妻子。

    天宝五年(746年)正月十五日元宵之夜,皓月当空,全城热闹非凡,京师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之中。太子李亨一行出游,在市井之中与韦坚相遇摆谈,交流很是投机。

    天宝五年(746年)正月,曾经担任过忠王友的陇右节度使兼领河西节度使皇甫惟明,从自己的驻地来到京师长安,向皇帝李隆基进献胡腾舞铜像——这件对吐蕃作战胜利的战利品。皇甫惟明本是兴致勃勃而来,不想却遭到了皇帝李隆基的打击,惹火烧身。

    节度使皇甫惟明因为从前与太子李亨有着一种隶属关系,感情比较融洽亲密,所以,回京后,他就开始与太子李亨有了比较密切的往来。不想,这招致了皇帝李隆基的大忌。皇帝李隆基的心里,是最忌讳外臣与太子的密切交往的。

    当时,皇甫惟明不仅与太子来往密切,而且还不明智地插手朝廷事务。他向皇帝李隆基明确地表达了希望皇上将宰相李林甫撤职的建议,而且,他又大加赞誉韦坚的才干,希望皇上能够加以重用,更是触动了李隆基敏感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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