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阔语速很快,然而天凌手中的匕首更快。
哧的一声,狠儿准的刺入他的心窝,徐天阔双瞳蓦然放大,吐出来最后未说完的那个字——“天”。
“我无法无天?”
天凌干脆利索抽出匕首,鲜血一时喷射而出,染红了众人的眼。他慢条斯理掸着染血的衣衫,眉目间有光涌动:“本王,就是天!”
洛风松开了手,徐天阔的身子如软绵绵的布袋一般瘫倒下去,那双眼,终究是死不瞑目。
满屋子官员、亲兵惊诧无言,
九漓属地最高的行政指挥官,朝堂里钦此的侯爵高位,平日里叱咤风云位高权重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毫不促防的死了。
死亡面前,再呼风唤雨的人,也脆弱如斯。
可是,在这样的无常脆弱面前,却有那样一个人,他在光影下负手而立,说,他就是天。
言语铿锵,眼神中风云搅动。
众人被这样的杀伐凌厉所摄,一时不敢有任何躁动。满院寂静中,有听得徐天阔死讯的妻妾儿女们哭声铺展开来。
旋即有戎装男子带着府里一千亲兵冲向暖阁,气势如虹。
他看了一眼地上如溪水般蜿蜒而流的血迹,带人发疯了似得朝天凌砍去:“你杀了我爹,我杀了你!”
这些人想来是上过沙场的,刀锋凌厉,力气极大,一下子便撞翻了天凌身旁的严明和秦浩天,那刀片雪亮直朝天凌而去。
天凌驻足不动,淡淡看着戎装男子,众人来不及惊呼间,数支短剑呼啸而来,自许多人眼前划过,没入戎装男子和他身旁几名亲兵的胸前,他们的刀片在天凌面前三寸停下,晃了晃,便倒在地上。
箫怀凤下意识的看向短箭射来的方向,才发现四面围墙上都布满了暗哨,那阵势,仿佛谁敢乱动一下,皆会被暗箭射杀。
——他们都是天凌的人?
不对,天凌这一路分明只带了十几人,若是有人暗中随行,自己不可能不会发觉。
不过,侯府徐天阔及其子已死,周围又被人重重围守,失去主帅的侯府兵突然变得死寂下来,进退两难。
天凌不管不顾外边女人的哭声,径自坐上了暖阁内主位,朗声道:“刺杀之罪,罪当诛族,不过本王宅心仁厚,徐天阔家产,悉数查抄充公;姬妾子女,流放南海,终生不得返!”
他顿了顿:“侯府亲兵一千,护卫两百,顺我者,生;抵抗者,死!”
“是!”
五百名护卫装束的人从院墙上一跃而下,行军布阵训练有素,将侯府围得水泄不通。
侯府亲兵和护卫在这样的攻势里纷纷丢盔弃甲,乱作一团,天凌在这样的混乱里岿然不动,微微眯眼看向地上的几人:“既然徐天阔已死,此次赈灾,就要劳烦两位了。”。
那两人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天凌,又瞧了瞧黑压压一片的护卫和搁在四面院墙上冷冷的箭头,一抹额上冷汗,连声道好。
箫怀凤心中暗笑:好一个杀鸡儆猴。
然而,她的眼神落在那五百人身上,还是冷了一冷——他们的身形手法,不像是普通护卫,到更像是正规军。
可是,天凌只掌管吏部,手里哪有兵权,更从未听说他与朝中哪个大将交好,也因此,让元帝很是放心。
脑海中诸般情绪纷杂,她突然回想起在侯府那晚,天凌与顾长风的奇怪举动,额上泛起有淡淡冷汗。
是了,这些潜伏在府外策应天凌的“守卫”,是顾长风的人!
应该也是他们昨晚率先把赈灾银两运了进来。
她回想这一路以来,天凌表面轻车简从,毫不设防,然而背地里却早已安排好一切——不论是暗送银两、佯装被刺,还是横冲直撞闯入护卫两百的侯府手刃徐天阔,一切不是匹夫之勇,而是将计就计,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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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凌俯首在他耳旁,轻声一笑:“你想要拖延时间,想要入京去求老六的帮忙,想要寻你在往日里结下的各路关系奔走辩护,你想要反咬一口说本王诬陷,想要把朝堂搅动拉我下水,想要求个万分之一的翻身机会,可你觉得,我会给吗!”
“你无法无.....”
“一群叛徒,你们以为今日要死的人是我?”徐天阔额上青筋暴起,朝自己的心腹亲兵怒喝,“此人冒充皇子,诬陷本侯,我命你们,杀之!”
侯府亲兵面面相觑间,举起长刀逼近。
“谁敢动!”
天凌脸色冰冷一步步逼近徐天阔,徐天阔眼底发红:“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当然是,除逆贼。”
“不,本王堂堂九漓侯,你无权杀我,我要进京,我要面见圣上!”
徐天阔脸色狰狞,几度冲出想要直接把这个叛徒给一刀宰了,却被眼疾手快的楚逸尘一把拦下,牢牢按跪在地上。
郡守江言风、九漓郡丞罗子佑听完之后神色皆是由惊转惧,徐天阔是六皇子表亲,一向胆子肥,腰杆粗,但没想到居然敢刺杀皇子。
箫怀凤笑意逐渐收敛,眼神如冰如雪:“徐天阔,谋害皇子,该当何罪!”
天凌声调忽起,于一片近在咫尺的刀光剑影中拿出金牌御令:“见此牌犹如见父皇,你们要弑君謀逆么!”
众人僵持在地,这天大的罪名,谁都不敢背。
“对,对。”罗子友立刻见风使舵的点头,若是同谋,罪当问斩,他还不想死着呢。
身居宦海,两人自然懂得明哲保身之道。
箫怀凤笑眯眯的看向他,指了指袖子里的解药,无声示意:“你不想要了?”
刘元一个激灵,低下头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伏在地上的江言风、和郡丞罗子佑瑟瑟无言,天凌忽而一笑:“两位大人不愿作证,难道你们也是徐天阔的同谋?”
“这......”
两人跪在地上相看几眼,江言风仰起头,言语铮铮:“臣是人证。”
“我不认罪,我没有罪!”徐天阔挣扎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诬陷我,刘元诬陷我!”
“贼喊捉贼。”天凌冷冷一哼,扫视周遭,“今日在场诸位皆为人证,对吗?”
江言风神色讶异:“刘护卫,怎么是你?”
被绑着的酒肆老板正是刘元——徐天阔身旁的近卫。
刘元一瞧身遭数人,登时反应过来了,他瞧了眼徐天阔,面如死灰,跪地抖如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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