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夜沉审视了黎清欢很久，她沉默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见她一直不准备说话，心底泛起思绪。
“不就是一张欠条，我让莫管家拿过来给你看不就是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在电话里面让莫管家伪造一份送过来？谁能证明那欠条是真的还是假的？”黎清欢冷哼了一声。
“你是不是开始得寸进尺了？我退一步了，你就给我蹬鼻子上脸？”
而且还是为了顾千尘？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我不能质疑一下真实性？”
偌大的客厅里，窗外的冷风都不能吹散这里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一声闷响，那是厉夜沉手中价值不菲的打火机坠地的声音。
“我不想和你吵架。”男人的声音略微沙哑。
黎清欢下意识的就想反驳。
厉夜沉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转几圈儿后，她忍下了那股冲头。
较为平静的开口，“我也不想和你吵架。”
“那就听我的，让顾千尘滚出帝都。他是喜欢你，但是不纯粹。”厉夜沉忍住了自己想要点烟的冲动，眉头锁的紧紧。
“南宫娜叶也喜欢你，对你的喜欢也不纯粹，而且一直在背后搞这些下三滥的计策，你怎么不把她一起送到国外去？因为我没你有权有势，所以就只能变成被压榨的那一方？”黎清欢的声音清冷。
“南宫娜叶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厉夜沉的眉头皱的更深。
“但是她和小缘的事情有关联，这件事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情，我拿起来说，也没什么可摘指的吧？”
只是因为她最近对他的态度好了点，他就理所当然的开始释放自己的本性。
所以他和三年前根本没什么变化。
“sorry，习惯了。”
他的道歉并没有让黎清欢觉得心底的不忿有半分的缓解。
“想吸烟没必要忍着，出去，随便吸多少都没人管你。”她语气之中的别扭简直要顶破天。
黎清欢觉得她有时候真的没有办法和厉夜沉正常交流。
她厌恶他的独裁，真的。
喜欢根本不是这样的，他之前也不是这样对她的。
她现在更生气厉夜沉的态度，这种不平等的态度。
好像她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他，他们才能勉强聊下去似的。
就这样，他凭什么口口声声的说他对她——
“我不是熄了？”
“……”
“谁让你在我家抽烟的？”
厉夜沉怔忪了一瞬，熄灭了指间的猩红。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说的话就是证据？我只是质疑了一下你，你就威胁我要把顾千尘连人带床的丢到战乱国，你能不能不这么独裁专制？”
事到如今，黎清欢忽然觉得顾千尘是不是骗她，对于她来说好像并不重要。
“你是不是遇见事情和矛盾就只想着逃避？”
燃起了一根烟，浓重的烟草味不可遏制的透过风向涌入黎清欢的呼吸里。
她厌恶的伸手捂住了鼻子。
眸子里清晰的掠过一抹失望，黎清欢抿了抿唇。
“你走吧，我自己冷静的思考一会儿。”
“有什么好拿的，我说的话难道还不如那张纸？”
证据什么的他确实有，但是他觉得一张纸轻而易举的就可以伪造，拿出来了还不抵他的话真实。
但是黎清欢好像并不是这样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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