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太大波澜的面上总算掀起了怒意。
“我现在就可以直接派人把顾千尘给丢到战乱国家，连带着他的病床一起丢过去。我为什么要废弄唇舌的骗你，你是高看了他在我眼中的地位，还是低估了我的能力。”
“我是高看了我在你心底的地位。”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厉夜沉拧眉。
“高利贷总有借条什么的吧，你连一张纸都不愿意拿出来给我看，只愿意简短的说几句话，就想逆转我这么多年心底对顾千尘的愧疚。你还说你不是连证据都懒得拿，只想用几句话来任意摆控我？”
黎清欢半响都没回过神来。
干哑的嗓子坑吭哧嗤的吐出了一句话，“我不信，你说他们骗我，那你也有可能会骗我。”
“了解他？”厉夜沉就像是忽然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眼底掠过一抹清晰的嗤笑，“你以为顾千尘是为了你才认继父，为了你才虐打，为了你才昏迷三年的？”
“……”
黎清欢脑子里面的思绪被厉夜沉这段话给打断了，神色一怔。
“那你说，事实是怎样的？”黎清欢攥紧了双手。
“事实是顾千尘当年在暗地里赌，欠了高利贷，连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都抵押了。为了钱，大概也有几分是为了占有你的成分，所以才去当了那个老变态的干儿子。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你还在这里奋力的维护他，是为了什么？所以我说，送他去国外，他指不定还会开心，毕竟国外有更有意思的赌法，你说呢？”
厉夜沉的语气就像是在看着一出舞台上的戏剧，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讥诮的点评着掩盖在演技下的，那龌龊的人性真相。
“你看不到我是来给你送吃的么？我承认我听了，但是不是偷听。再者说，要不是我听到了你在讲电话，那我现在是不是还不知道顾千尘即将被转送出国三年的命运？”情绪有些许不可控的起伏，说话的语气急促了起来。
厉夜沉没有丝毫背着黎清欢做了某些事情后的慌乱，甚至连半分的情绪转变都没有。
他平静的望着她，“让他去国外不仅仅可以修身养性还能重新发展自己的事业，何乐而不为。”
这些事情不是当年已经被证实了吗？
“那些事情都是安初初告诉你的吧？有什么证据真的能证明事实真的是她说的那样的？”男人的眸光闪烁着，倒映着额上的灯光，晃人的刺目。
但是这件事，不能在厉夜沉的眼前说出来。
“他是我朋友，我了解他。”黎清欢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鲜明的怒意，但动作，已经证明了很多东西。
“偷听我电话的时候，你不是听到了？”厉夜沉淡淡的掀起眉角，举止从容。
“他——”
有些话下意识的就要脱口而出，还好她及时遏制住了。
顾千尘还喜欢她，怎么可能愿意出国？
“你怎么知道他愿意去国外？”黎清欢深深的拧起眉。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愿意？”
“什么叫按照之前说的做？”
砰的一声，
黎清欢将手中细心切好放好的水果拼盘一下子压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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