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攒动，老李吓得往后趔趄，差点儿摔倒。
“哎呀，陛下小心！”观鱼忠心护住，颤颤抖抖的挡在老李面前，却被老李一把推开。
毕竟是当了十来年皇帝的人，心理素质相当了得，很快就镇定下来。
再说，如此小火苗，也伤不到他。
“父皇，是儿臣莽撞了，没吓到您吧？”李乾赶紧熄灭火苗，关切的问道。
老李拂拂袖子，不屑的冷哼一声，好像在说“吓到朕？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又是何物？”
“父皇，这是打火机，生火用的，就跟火折子类似。”李乾边解释，边再次打火。
当火苗再次燃起的时候，老李和观鱼眼中都闪过惊奇之色，这打火机用材精致，能平白生火，甚是神奇。
“殿下，这打火机里面所盛之物是水吗？化水为火，难道是仙术？”观鱼满脸震惊的问道。
李乾抓起桌子上的奏折砸向观鱼，没好气道：“你这老家伙最会装糊涂拍马屁，还化水为火，亏你想得出来。”
“老奴哪有奉承，纯粹是眼见为实嘛。”观鱼委屈的不行。
在两人对话期间，老李已经学会打火机用法，试着打了几下，眼中异色越盛，“此物还真是奇妙，比火折子好用太多，若是能用于军伍，能发挥很大作用。”
还真是马上皇帝的习惯，什么东西都能想到行军打仗上。
只是，就没别做美梦了，大唐是不可能造出打火机的。
李乾一盆冷水浇过来，老李也没过多失落，然后就无师自通的噙住烟嘴，点燃香烟。
“咳咳！”
吸得太猛，浓烈的尼古丁刺激感让老李剧烈咳嗽起来，一时间脸都涨红了。
“陛下，您怎么了？”观鱼脸色大变，赶紧上前给老李捶背舒缓气息，还朝外面喊：“快传御医！”
“慢着。”老李挥手制止观鱼，气息顺了之后，他猛然觉得精神舒爽了许多。
李乾提醒道：“父皇，您初次吸烟，还无法适应它的味道，先慢慢小口吸，会好很多。”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和李乾的提醒，老李小吸一口，舒服的眼睛都快眯起来。
“父皇，可以试试把烟吞下去，再吐出来。”李乾挤眉弄眼。
老李抽烟的天赋真是高，只听李乾这么说，立刻就学会了过肺。
这才是真正的抽烟啊！老李这次是真的把眼睛都眯起来了。
“妙！”老李吐完一口烟，拍着大腿赞美。
他只是吸了几口，就疲惫尽去，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此物还真有醒神之效，而且比那金丹还要有效。”
金丹？李乾眉头紧皱，暗道不会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东西吧？
“父皇，您刚才说的金丹是何物？”
听到太子如此问，老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观鱼总是关键时刻出场：“殿下，金丹是玄青道长炼制的仙丹，具有提神延寿之效。陛下曾多次赏赐于您，您可能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
我也吃过，不对，是前身那个倒霉蛋吃过。
李乾心里腻歪，皱眉问道：“父皇，那金丹您可还有，能否再赏赐儿臣一颗？”
“算你运气好，玄青道长前几日刚送来一批，朕还没来得及服用，就赏赐给你吧。”老李笑道，眼神示意观鱼去拿。
很快观鱼就端着一玉盒出来，恭敬的送到李乾面前：“太子，这一批金丹共九颗，全在此。”
李乾接过玉盒，迫不及待打开。
当看到躺在里面的丹丸的瞬间，他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捏起其中一粒暗金色的丹丸，举在眼前看了许久，李乾忽然松手，那丹丸像钢球般在地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逆子，你干什么？”老李大怒。
“呀，殿下，这可是金丹，不能糟蹋了。”
观鱼大惊失色，赶紧跑过去，欲要捡起丹丸，却被李乾一把推开。
他将丹丸踩在脚下，狠狠跺几脚，这才重新捡起来，然而那丹丸只是裂开几条裂缝，并没有破碎。
“放肆，你这混账又发什么疯？”老李怒不可解。
李乾脸沉如水，手捏丹丸，“父皇，儿臣想问您，吃鸡时，您会将骨头一起吃掉吗？”
老李愣了下，旋即怒瞪他：“当年行军，兵粮匮乏，别说鸡骨头，就是树皮朕都吃过。”
“……”
气势瞬间被破，李乾恼怒道：“那您吃烤羊时会连羊骨头一起吃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朕又不是傻子，吃羊骨头做甚？那东西又不能消化？”老李沉着脸。
李乾举着丹丸送到老李面前，“父皇，您既然知道羊骨不能消化，那这坚硬堪比羊骨头的金丹，您怎么就吃了？这东西儿臣跺都跺不碎，人体怎能消化的了？”
老李接过丹丸看了看，眉头也皱了起来，但嘴上却说：“这怎能比？此乃道家金丹，人体自然能吸收。”
“父皇，您怎的如此糊涂？”李乾气恼：“您看看这丹丸，气味刺鼻，色泽暗黄，明显加入了金属之物，那是有毒的！”
“啊！”观鱼大惊：“殿下，不能吧！陛下服食此物日久，您和诸位皇子也都服食过，并没出现中毒症状啊！”
那是因为老李身体素质好，不然早就毒发GG了。
李乾忽然想到了小兕子，她和丽质都有气疾，这是从母系遗传而来。
然而丽质的气疾并不严重，只要好好保养，虽不能长寿，但享受常人寿元还是可以的，甚至将来有可能生儿育女。
但小兕子就不同，她不仅有气疾，更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她的心脏发育不好，现在虽无碍，但随着将来长大，心脏会负担不起身体的供血需求，这也是她早夭的重要原因。
同样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女儿，小兕子的状况就比较严重，这会不会受了李世民吃金丹的影响。
很多重金属会损坏男性京子，甚至导致不孕。
这金丹光看外表就知道含了多种金属，李乾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眼中陡现杀机，声音沙哑的问道：“观鱼，孤问你，那玄青道长是何时入得宫？”
观鱼明显感觉到太子的气场变了，小心回答道：“回殿下，是贞观五年。”
贞观五年玄青入宫，贞观六年小兕子出生。
李乾心中杀机更盛，他不是医生，不知道小兕子的心脏病是否跟金丹有关，他也不想去找证据，这点怀疑已经足够他杀人了。
穿越至今，短短时间里，他早已把那个精灵般的小姑娘当成了心头宝。
“父皇，儿臣请杀玄元。”李乾忽然跪倒在地，声音冷厉。
李世民定定的看着自己的长子，眼中神色明灭不定。
他是马上皇帝，靠造反兵变夺来皇位的，他深知深宫妇人之手养不出合格的皇帝，以往的太子聪慧倒是聪慧，但心性不够坚硬，不够狠辣，在他心里是不合格的。
但是刚才，他竟然在太子身上感受到浓烈杀机，这让他很高兴。
“你要杀玄元，有何理由？”李世民面无表情的问道。
“玄元所献丹药有毒，损害父皇龙体。”李乾回道。
“这只是你的说法，有何证据？”
“父皇，想要证据很简单，只需要找一死囚，让他多吃金丹，不需多久便会出现中毒症状，然后死掉。也可以拿来玄元炼丹的材料，喂食牲畜，很快就能起效。”
李世民沉默了会儿，忽然下旨：“传玄元。”
“父皇，这东西叫香烟，是用来提神的。让儿臣帮您点上？”李乾掏出打火机，帮老李点烟。
嘭！
“没错，是玻璃，类似琉璃，是从石子中烧出来的。”李乾解释道。
“胡说！”老李瞪眼，“石子中怎么可能烧出如此精美之物？你休要忽悠朕。”
忽悠这个词还是从李乾这儿学的，老李很自然就用上了。
说话间，李乾从怀里摸出一盒无牌烟和打火机，然后掏出一根递给老李。
这是他完成任务后，白银宝箱开出来的。
“此乃何物？”老李接过烟，竟然无师自通的放在鼻前嗅了嗅，那种烟草的香味让他眼前一亮。
还是观鱼懂事，再次开口解释。
原来老李昨日已开过口，但还没等他说完，喝蒙了的程妖精就开始撒泼耍赖，非说陛下不再爱重他，连个水晶杯都不舍得赏赐给他。
这就很不讲道理，可是老李身为明君，偏偏还就吃着一套。
得了，这就没的说了，关于玻璃李乾也就知道这么多，真让他用石子烧玻璃来证明自己，他也做不到，不知道公式啊。
“父皇，您消消气，不就是几个杯子，不值当您如此生气。”李乾凑过去劝解，“儿臣近日又得一宝，可比那杯子更奇妙，您试试？”
“没了，就那一套。”李乾苦笑：“父皇，儿臣就把实话告诉您吧，那杯子根本不是水晶，而是玻璃。”
“玻璃？”老李皱眉。
“他们再是土匪，也是父皇的臣子，您下令收回，他们还敢不给？”李乾疑惑。
老李面露异色，又是一声冷哼。
然而回到宫中，老李看着桌上几只水晶杯，越发觉得精美，这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那父皇唤儿臣前来是想如何，让儿臣帮您去讨回杯子？您都要不回来，儿臣更没那本事啊！”李乾表示爱莫能助。
老李冷哼一声：“朕当然知道你要不回来，唤你来是要问你，此水晶杯，你那儿还有吗？”
亲自把老程搀扶起来，说了一堆加深君臣关系的话，又回忆一番当年一起造反的愉快经历。
一时间君臣相得，自然也就没再提水晶杯的事情。
“哼！”老李磨砂着手中的玻璃杯，重重冷哼一声，却未开口。
观鱼很有眼力劲，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笑的跟菊花似的，“殿下，昨日您散出去的水晶杯，有好几位大人都未还回来，陛下因此而恼。”
“你也是败家，明知道那群老东西都是土匪，怎还将如此珍贵之物送入他们之手？”老李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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