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个头！
在座惟一智商为99的天才型战士，用手瓜子想就知道不是苦得要人命，就是苦得要人命。
如果不是还有用，一脚踹下去给你洗洗脑，哎，即使对面是头猪也得恭恭敬敬，毕竟有能力养猪不是刀子使得溜就是脑子纯金。
陆六笑道：“祖章兄弟不会见怪吧。”
杜乾笑道：“无妨。”
弯腰拾水、仰天狼饮，深水沾唇、碎银击玉，滴水不沾衣。
“此酒只应天上来，金樽十千兮不可得！”
话音刚落，假山处不知什么玩意儿砸进水中，击珠溅澜染上身。
“嚎个屁！”陈鉴暴怒，本来被迫去开门已是心躁，更那堪唧唧复唧唧惹人焦烦。
“唔？”鸱被迫震醒，两眼迷蒙。
“鸱，你没事吧。”少女瞧得面色难堪，温言询问。
“没事。”
鸱敲打额头，讷讷道：“刚刚怎么了？”
不待他答，猛地省起，失声惊呼：“玄鸟！”
陈九好奇顺着鸱视线，诧异，亭柱上不过雕着一只鱼儿罢了，哪儿来得鸟？不过...瑕鱼跃渊？
“这鱼不断腾跃水面，是什么意思？”陈九摸下巴深思，顺便问出声。
“什么鱼，这不是水在流动么？哪有鱼儿腾跃水面？”少女疑问。
“别看我，我也很迷茫。”鸱摊摊手，作无辜样。
『看我干嘛？我智商虽然99，但不是现在哇，我还在成长期好不？』
陆六讪笑：“那个，其实我看得图和小九差不多。”
“一条鱼跃出水面？”
“额，两条鱼转圈。”
杜乾闻言失笑，道：“此乃鲲鹏耳。”
鲲鹏？
你莫在逗我？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出水为鹏，扶摇万里。”
“这是尊师故友所瑑，居中玄色为鲲，两鱼为翼，周边纹络我也不太懂，可能是水或者云。”
经杜乾点破，陆六视线旋转鱼儿逐渐模糊、模糊...
刹那，极白倏极黑，无半点儿声响，亦无半分儿触感。
又好似炎炎六月般厌长。
止看到散乱的黯风，止看到飞流银河下墨色深坑，止看到...惊艳！
那风那水抟扶摇羊角而上，绝云气、连青天，惊蛰六月不息。
大梦初醒，怅然若失。
陆六垂看头，怏怏不乐，几度神游，耳边若有若无蚊蝇声。
甩甩头，陆六将注意力集中在其它三处，不知是为了回味还是遗忘。
可惜天不遂人意。
龙？玄武？饕餮（有首无身）？咋没有进入幻境？我能绝望不？
陆六再次唏嘘，凑到陈九身边，试问道：“如何？”
陈九怔怔，宛若雷劈，讷嚅启齿，恍惚间吐出两个字，又好像没有，陆六不耐。
“鲲...你呢？”
“我？当然是鹏。”
怎么可能告诉你们我连鹏的毛都没见到哩。
“好了好了，”杜乾摆摆手，制止他们喧哗，促狭道：“师父该等急了，你们快进去吧，可怜我又要劳心劳力了哟。”悠悠再饮一瓢。
“杜大哥。”
陆六待陈九他们先行，近身附耳，挤眉弄眼，道：“齐酒甘若醴，宋酒清似洌，魏酒醇荡然，燕酒醉烈漠北西风，刀入喉肠。”
杜乾微笑，道：“行冠礼日便是我遍尝天下美酒之时，在此之前，还是且水当酒吧。”
陈九陆六顺着蜿蜒，但见云云雾雾搭岩涧，涓涓迆迆落玉宇，端得是躲猫猫的大好去处。
“阵法？”
陆六大感兴趣，眼神左瞄右瞟，鬼主意盎然。
“小心困阵，跟着我，别走散了。”少女开口，顺便瞪一眼陆六，禁止他乱来。
陆六讪讪但不听。
少女最先入内，鸱、陈九次之，陆六磨蹭最后，哼着曲儿，仅自身可闻。
约九步，左拐六步，前一，左右各有一径。
“王叔，这...”少女无措。
上回不是一条道走到黑么？这次咋弄个分岔口呢？
“右边。”
“好。”
复行四步，豁然开朗。大石矗立，霞蔚谲然，有小流欣欣然献宝，状人欲之仙都，合天下之诈变。
石下一人，估约不惑，正放下成品，示意少女向前，指着桃木板，道：“你的桃符已成，拿走吧。”
“劳烦王叔了。”少女袖口探手，蹲身接触青芳。
『是啊！确实真麻烦，一地的桃符，玎玲响。』
陆六撇撇，随即听见少女呼唤自己和小九，更加苦瓜了。
不情不愿接触，指尖微妙触感令胸口一窒，神霾气闷。
好浓的气！
陆六险些唤出声，这气正镇遏着陆六的戾气，令陆六如鲠在喉，好不难受。
气分先天、后天，先天之气为生气，又叫精气，生命之本源，可大幅度提高『技』威力，但要付出代价，有幼年期、成长期、巅峰期、衰老期四个阶段。
幼年期、成长期气血亏空严重影响寿命，愈老精气愈弱，气血愈衰败，衰老期战斗容易使气血耗空，甚至直接身殒，所以大多数老者能少动手就少动手，能多哔哔就多哔哔，除非半神半仙或者特殊物种。
后天之气笼括呼吸之气、水谷之气，后来有人将怨气、杀气等负面情绪丢于后天之气，导致称呼戾气、杀气替换成后天之气。
太初境界是初生稚子，沾染先天一炁；成长期炁隐炼气，道家注重养炁，冀图由炁化仙；太始境界化气为形；太素境界化形为质。
成仙炼先天气（灵气）返炁，也可固炁养元；成神炼后天气（戾气）返炁。
“那是祖章师弟的，师弟喜静，两难下只好各退一步，他一处，我方一处。”
杜乾顿顿，挤眉弄眼：“试试，滋味一绝。”
“却是不巧，王叔规定乾大哥不会忘了吧？”
杜乾脸色一僵，余光瞄向右后，讪讪道：“这个嘛...开个玩笑...哈哈...反正有它也够了。”捡起葫芦瓢向身后小池一勺，畅快饮之，大呼爽之。
『这喝水当喝酒呢！』
陆六一百个不愿意，陈九话翻译过来就是甜过头酸掉牙，其它什么酒味香味肯定是没嘚！
意思意思捞一瓢，贱贱九那小表情我怎么那么想捅他，靠！
“咦，那潭水敛实无华，无丝丝痕痕，奇也怪哉！”陆六手指另一小池，拖延多少是多久。
十一二岁男子开门，面色阴郁，瞧了一眼，缓和了不少，侧开身子，干巴巴道：“请进。”
“尊师与杜师兄在小池，淳于姑娘以及三位兄台且随我来。”少年顶着浓浓黑眼圈，挤出几分笑丝，是个俊俏小伙。
随即收起，似挂着僵硬面具，气色偏向黑沉压郁，中途没有明显回头，步伐焦灼。
瞧得陆六陈九古怪神情，杜乾大笑，复满勺，示意陆六陈九试试。
陆六瞅瞅清如许，时隐时现洁癖综合随缘症再次发作，打死不尝第一口，默念君子远危墙；陈九却无顾忌，径直接过，大口饮之，用衣袖揩其嘴部，啧啧道：“甘醴酸醇，入口迷离...好酒好酒。”说完将葫芦瓢塞给陆六。
少女接过陈九手中两坛美酒，翩翩至亭下，轻声道：“乾大哥。”
醉人抽动鼻子，闷哼两声，眯着眼仔细打量了少女...手中的酒，舔舔嘴唇，大口灌下瓢中水，摇摇葫芦，笑道：“正巧，正巧！”
“吱呀。”
门开了。
亭右怪石嶙峋，凹凸卷、六小径，三石聚、五石耷拉，四隐二现墙壁爬山虎。
两小池，一池静一池动，倾身俯地深渊阵雷。
少年早到，撇下四人，独自一人钻进扇形假山石群，眨眼不见踪影，后来的陆六、陈九好生无话。
院后小池亭前假山置石，左亭柱下趴搭着十五六岁少年，怀抱一个大葫芦，左脚边亦搭拉着葫芦瓢，瓢里清水许许。
瓢水上方葫芦藤，藤下石桌规矩纹，大博六筹十二子，雕梁画栋鬼神工。
院外。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节奏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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