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种手段只对付那些新来的活着不听话的雏儿，但是杨树现在越来越不管不顾了，偏偏老大信任他，所以下面的人就算有抱怨也没地方说。”
莫寒坐起来，递给牛昊一瓶没有开过的啤酒，又扔了一个开瓶器过去。牛昊既然曾经被人下过药，那一定和他一样不是自己开的啤酒不和。
牛昊果然自己动手开了一瓶，一仰头直接吹了。他的酒量好，是所有马仔里面酒量排的上前列的，以前经常陪着杨树出去应酬，最近两年少了很多。
莫寒见状又递了一瓶过去，牛昊又是开瓶，吹瓶，一气呵成。
“那事以后我就劝下面的人收敛了很多，但是我知道小刀还是不安分，结果小刀下面的姑娘昨天被下了药，现在生不如死。”
莫寒这下真的震惊了，他没想到杨树竟然那么狠，表面上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什么药？”他问道，直接告诉他是白面，但是他还是得求证一下。
“白面儿，配着点摇头丸，就昨晚条子来之前的事。”牛昊说道，一边说一边感慨。
“这样下去可不行。”莫寒说道，声音不大，也不知道是说给牛昊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牛昊却接过话：“是啊，所以我才来找你，寒哥，虽然你来了没多久，但是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我也没啥别的要求，只想下面跟着我的那些姑娘过的像个人而已！”
像个人！这三个字重重的瞧在莫寒身上，就算是女公关也是人，但是却从来没有把她们当人看，而牛昊一个做了十年马仔的人，现在却来求他，希望他把那些公关小姐当个人！
“寒哥，其实我知道我们这的小姐不是最高端的，上面还有一层，那些小姐的质量更好，不过多多少少都是已经被控制了，我们帮不上，我们只要护好身边的就好。”
莫寒皱眉，他还想护好下面的。
“你前面说你下面的这些，有一些是自愿的，还有一些呢？”
牛昊似乎没想到他会那么问，直接就笑了：“还有一些自然是不自愿的，只不过能在这呆着的，就是不自愿也自愿了！”
“那她们都是哪里来的？”
牛昊摇了摇头：“都是山里来的姑娘，被人拐着出来的，要不然就是家里实在穷的没办法，被家里人卖给了人贩子。”
莫寒眼底一片冰冷，果然是这样！
“不过我手下这些姑娘年纪都不小了，能上岸的早上岸了，这些没上岸的只怕也上不了。最近几个月，尤其是你来之前，杨树开始整顿，他的抽头越来越高，要求也越来越高，我带着她们和杨树谈了一次，结果第二天就有一个姑娘被迷了，还给拍了照片。”
莫寒提起了耳朵，他觉察之后牛昊要说的是才是重点。
“快十年了，早年因为喜欢一个女人入的这行，结果后来那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倒走不了了。”牛昊老老实实的全交代。
“哦？怎么走不了？欠钱了？”莫寒故意问道，做马仔其实赚不了多少钱，因为赚的多花的也快，尤其是做久了以后都知道自己是有今天没明天，所以都是有多少钱花多少钱，要是不小心染上毒，那就日子更加难过。
牛昊笑笑：“欠钱算什么？我是欠了人情。那女人跟别人走之前摆了我一道，给我下了药，把一个雏儿给办了。她知道我唯一的软肋就是太重感情，当初为她入这行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她……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莫寒默然，牛昊虽然没说明白，但他已经藏不多听懂，等后面那雏儿上岸的时候，他牛昊已经在这一行混了太久，见惯了人情冷暖，也习惯了这昼伏夜出的生活，离不开了。
“我手下那些个姑娘，个个都是好的，有些跟着我之前确实是被迫的，但是跟了我以后都死心塌地，从来不闹事。杨哥就是喜欢她们这一点，所以也就留着我们到现在。”
莫寒知道牛昊这是来投诚的，他也不表态，任由牛昊往下说。
杨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又实在忍受不了这已经一点美感都没有的嗓音，什么也没说就退了出去，外面还有一场聚会要开，莫寒可以不管他不能不管，他的事可多着呢！
莫寒冷冷的看着杨树离开，按下了静音键，随即又拿出手机打开短信，看见短信上写着：“一切都好”，这下才算安心下来。
他不认为自己可以真正做到处于凝而不染，但是能少染一点还是少染一点好。
莫寒倒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故事，不由得问下去：“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那雏儿也上岸了，她倒没跟着摆我一道，不过我已经离不开了。”
莫寒挑眉，牛昊倒是比杨树精明，看出他虽然对小丽有恻隐之心，却不是表面那样真的有什么想法。但是这样一个人，他为什么那么多年了，混的还不如杨树呢？
“你干这一行几年了？”莫寒问道，接过酒先看了一圈，随后拿开瓶器打开。
“有什么好看的，你觉得做我们这行的找马子还能找警花？我才不做这样的春秋大梦。”
也是，猫和老鼠的游戏，只见过老虎躲猫的，谁见过老鼠把猫给上了的？
牛昊溜进来，给莫寒递了一瓶酒，他知道莫寒的脾气，不是自己亲手开的酒不喝，所以拿的都是没开过的那种。
莫寒起身，扫了他一眼，牛昊脸上堆满笑容，满是殷勤。
“寒哥，回头让小丽姐跟着我吧？”
包厢的隔音效果再好，外面的各种嘈杂的音乐声还是能传进来，后半场开始了，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夜场。
透过窗口的玻璃，莫寒能够看见外面白花花的肉体正在台上扭动，他厌恶的收回视线，关掉电视机，闭上眼睛躺下来，长夜漫漫，他想做很多，但是事与愿违，想做再多也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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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古怪的看着他，试探的提醒了一句：“寒哥，听说人是你那小警花和周丽娜一起去抓的，你就不去看看？”
莫寒懒洋洋的点了播放键，销魂的声音立刻又充斥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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