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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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衡表示微怒:“我与世无争而已,你真当我是铁块木头,不受情感羁绊啊!曾经古夜的父亲对我很重要,后来古夜对我很重要,现在他儿子古望天对我很重要……”

    老头打断道:“你怎么一直对他们家感兴趣,你有龙阳之好啊?不会对我也感兴趣吧?不过我都这么老了,不像古望天那小子细皮嫩肉!”

    “你想哪儿去了。”莱衡道:“只因为他们家族的血对我有用,我的怪病虽然可保持我容颜不老,却每隔二三十年有血变危机,若不及时换血则有性命之忧!”

    “哦,那我明白了,你保古望天性命是想随时可以换他的血,那你还让他到处跑!”

    “到处都有我的人,他又死不了……额,不过这次托大了,总之,你把他给我救活,授他武功,这是你答应我的!”

    老头咂咂嘴,“当初真不该答应你条件,害我破了不收徒弟的戒……好吧,教就教。”

    莱衡道:“那就好,我走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见!”

    老头暗自嘀咕道:“下次,我死了你都还这么年轻,到我坟头见面吧!”

    莱衡刚走几步,听到他这句话,回头道:“你等不住也可以来找我,我现在住苏州,改名温衡,很好找的!”

    老头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他孙女将古望天背回来后,倒担心起他来了,“爷爷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虽然他武功高绝,可万一对方人多呢!”

    她刚想走,床榻上的古望天突然翻个身“哇”一下吐了几口血水,是大夫的药物作用,将他淤积的血块通了。姑娘又不放心他这头了,想着还是先照顾他。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没多久她爷爷就回来了,见孙女在打扫地上的淤血,便道:“这小子吐血了?这是好迹象,他可不能死,不然老怪物不会放过我!”

    孙女道:“老怪物是谁?爷爷好像很怕他!”

    老头也不掩饰:“你爷爷我这辈子没怕过谁,唯独这老怪物真叫我忌惮,他简直不是人……咱不说他了,先把这小子救活再说。”

    在爷孙二人悉心照料下,第三天中午古望天就醒了,老头正驾着小舟在河上捉鱼,院落里只有他孙女一人。古望天从陌生的地方醒来,蓦然觉得口渴,轻唤一声:“水……”没想到姑娘居然听见了,从屋外舀了碗水就进来。

    古望天感动到:“是姑娘救了我?”

    姑娘点点头,“你差点没命了,还好我经过及时!”

    他又问:“这里是哪儿?”

    “这是我家!”

    “离苏州有多远?”

    “远着呢!骑着好马也要十来天吧!”

    古望天掀开被子,“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但我想此地我不能逗留过久,否则会给你带来巨大灾难!”

    姑娘露齿一笑:“这地方隐蔽,平常没什么人来,再说你能给我带来什么灾难,一个落魄的血天教少主而已嘛!”

    古望天一怔,“原来你知道我!”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我也会武功,一般人不能把我怎样,何况还有爷爷在呢!”

    古望天问:“那敢问姑娘芳名?”

    姑娘道:“我叫文颖!”

    “文颖!好雅致聪慧的名字……等等,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古望天手背贴着额头,“你是……灵凡门的?”

    叫文颖的姑娘兴奋到:“你还真知道灵凡门,看来爷爷说的没错,你用过门主侄子的身份对吧!”

    古望天一时愣住,“原来你还知道我盗用卓殊身份,那还救我,回去怎么给灵凡门交代!”

    文颖道:“交代什么,你看着人不坏,对了,你在灵凡门还听说过我呀?知道我名字!”

    古望天微笑,“经常听胡宣良兄弟提起,只是一直没见到你人,听说你总请假下山!”

    文颖笑脸平复了,说到:“原来是他这个木头说的呀,他有没有说我坏话?”

    “没有,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可我不喜欢他,每次见面都呆呆的,话都不麻溜……还是你好玩,呵呵!”

    古望天一察风向不对,赶紧转移话题:“你经常请假是做什么呀?”

    文颖大声道:“还不是我家那老头,我不回家他就到处跑,喝酒赊账被人打,我得经常回来照顾他!”

    屋外由远而近传来老头的声音:“丫头,老远就听见你骂我了,跟这公子哥很合得来嘛,不要爷爷啦?”

    待他进了屋,古望天一眼认出,脱口叫到:“乱神前辈……”

    老头呵呵一笑:“你这小子还挺懂礼貌,不枉我这些天给你输了那么多真气。”

    古望天冷静下来,“原来你是文颖姑娘的爷爷,那之前还骗我说家破人亡,让我给你喝酒钱。”

    “嘿,喝酒钱是你自己给我的,我可没求你,而且我没骗你,这孙女是我近几年才找到的,她养父母还依依不舍呢!”

    文颖小怒道:“早知道你这个老顽童脾气,我当初就不离开养父母了!”

    乱神笑笑:“无所谓,反正你养父母那里离灵凡门近,咱这里离灵凡门也不远,不妨碍你回灵凡门练功,也不妨碍你去养父母那里,你不也经常去拜访他们么!”

    文颖头一别,突然就不理他。

    乱神咕嘟喝了一口手上酒葫芦里的酒,与古望天说到:“你看看这小妮子,这倔性格有时能把我这老头气死!”

    古望天倒很羡慕他们爷孙心无间隙,不像父亲十几年没找过自己一回,他笑道:“文颖姑娘是个好孙女,你经常喝酒我可是亲眼所见!”

    乱神不服气道:“男人哪有不喝酒的,你不也喝吗,劣酒我还不喝呢,你闻闻,这是上好的女儿红!”

    他将酒葫芦递给古望天,后者笑着伸出手欲抓住酒葫芦,突然手有些使不上力。

    古望天惊恐道:“我的手……是怎么了?”

    文颖回过头来,“你的手筋怕是断了,不过别怕,再恢复一阵,提轻东西是不成问题的!”

    “我的手废了吗?我记得我只中了三次攻击,没有人挑我手筋呀,难道在我昏迷之后又……”

    乱神道:“小子,你可不仅是断了手筋,五脏六腑都有部分经脉受损,你心窝中的那拳太怪异了,牵涉到了全身经脉!”

    古望天已经脸色发白,“废了,我成废人了,伤成这样,我怕是再拿不起剑了!”

    文颖又赶紧安慰到:“你别心急,我爷爷治疗心脉可是好手!”

    古望天不报希望,“乱神前辈玄功要诀的厉害我当然知道,可他被徒弟出卖过,怎么肯再教人!”

    “难得你还记得这点。”乱神道:“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我可以教你玄功要诀,只要你以后别拿它做坏事就行!”

    古望天眼神闪过一丝光亮,“你真愿意教我?我上次可是求着你都不教!”

    “要不是老怪物……算了,我觉得你虽偶有心机,但本性不坏,不像你爹,可以试着教几招!”

    古望天按耐激动,“我学前辈的武功只想以后可以提刀自保,不想再涉足江湖了!”

    乱神道:“你身份特殊,容易遭人追杀,有这想法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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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衡毫不介意笑到:“你知道的还不少,他当然是古夜的儿子,却也是我的养子,古夜临死前托我照顾他的……可最近我才知道,古夜没死,当然,这是后话!”

    老头先是惊诧,后是迷惑,“古夜没死?就算他没死吧,你怎么对他的儿子这么上心,养出感情啦?你这个老怪物,活了这个多年,都半人半仙了,还有这种肉麻的世俗情感?”

    莱衡扬起嘴角,“放心,你绝对办得到,教授古望天玄功要诀!”

    老头大呼:“什么,教他……我的独门武功?”

    “不错,而且是毫无保留地教!”

    老头想想是这个理儿,又好奇起来,“你一直跟踪我们爷孙,就为了这件事?”

    莱衡道:“不然我跟着你做什么!”

    老头再问:“这个古望天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别说是你私生子,我知道他是古夜的儿子!”

    莱衡哈哈大笑。

    老头又道:“不过你也别一直叫我什么高手了,在你面前,我那点武功算什么,世人只知道三大高手,却不知三大高手之上还有一个莱衡!”

    莱衡停了笑,道:“你别说这奉承话,我也不是很喜欢听,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游山玩水,吟诗作赋才是最大的乐趣!”

    “你武功那么好,为什么不教!”

    “教他不是为了让他变强,而是救他,你也知道,他现在经脉断了一部分,只能你的玄功要诀能能令其恢复如初!”

    “可你当时的确答应了我!”

    老头无奈嘟囔道:“说吧!只要我能帮忙!”

    “你怕我带人来打劫你吗?你可是乱神,江湖三大高手之首!也会感到害怕?”

    老头随即放松下来,“一时习惯,把你当成那些乌合之众了,你莱衡是何等人也,蓬莱高人莱阳的后代,四处游走何需随从!”

    老头丧气道:“那时我刚从独孤群和清心比出谁是天下第一,正心高气傲,没想到碰到了你,当时还以为你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口出狂言六十招打败我,便回敬四十招内败你,结果,唉……现在想想,是我太狂了!”

    莱衡道:“你当时说输了之后可应我一个请求,我今天就是来讨要这个请求的!”

    老头往后一跳,“你这老怪物武功比我高,人脉比我广,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要我帮忙?我没听错吧!”

    老头凑近了他,又围绕着他走了一圈,一面祥看一面啧啧道:“真是老怪物,四十年了,这相貌几乎没什么变化,一个三十岁的躯壳,里面是一个九十多岁的灵魂,哎,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这个老怪物上九十岁了。”

    莱衡轻描淡写道:“要不是四十年前你接下了我五十招,我都不会告诉你这个事实,更别说其他人了。”

    一阵清风过后,一位三十岁左右、温迩潇洒男子出现在老头面前,老头一时惊得合不了嘴,“居然是你这个老怪物,莱衡!”

    叫莱衡的洒脱一笑:“好久不见,乱神!”

    老头还警惕着:“怎么,就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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