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3 第 10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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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解?

    她一届老妇,还是惯对医药病理之类的全无了解的贵族妇人,又如何能在谈及贾政装病的时候担起‘见解’二字了?更别说还将之直接拼接在李副官回忆她与贾政喂药时贾政有自主将药汁吞咽进喉的事件后了——

    也仅此一点,便有几乎直白的阐明了:就李副官看,在贾政的装病事件中,贾母必定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而最大可能也定是这两人在合盟着装病!

    贾母:“……”

    哪怕对方所见、所料非虚吧,但也不过真了一半而已——毕竟贾母同贾政虽有于装病一事儿互相包庇……乃至互相坑害不假,却着实是没有合谋过的。

    ——贾母是纯倒霉的做了一只被赶上架的鸭子。还特么的是被自己疼爱多年的亲儿子!

    ……

    却也依旧是不能就急着喊冤的。

    还并非是贾母不愿喊冤,而实在是她不知如何才能在喊冤的同时将不把贾政给抛出去:也直到此刻,贾母才可算是从两人的‘对峙’中回神了,便就终于厘清这两人想要追究贾政装病的事儿不假,可想着如何借这事儿做对方的文章……更是真!不然不会就着皇帝到底是如何命令禁军——尤其着重于皇帝到底是否真有‘亲’口说‘亲’耳听之上纠结这许久,不就是为了能借用皇帝的名儿压对方的势吗?

    只可惜,便是能于仓促中明白这点,也并不意味着贾母就有本事于两者得相争中为自己也为贾家谋求一条生路了——

    不管这两者到底谁输谁赢又或者谁都不输谁都不赢吧,贾家作为争执当的中心点都必定是会倒霉的,只有‘很’或‘极其’的区别而已。

    也因此,哪怕是现下里贾母高呼喊冤表达自己全不知事儿的无辜,作为装病当事人的贾政也是跑不得的不是?

    偏贾母更不敢‘放任’的,也正是贾政的这一‘跑不得’!

    作为对自家小儿子最了解最深……至少也是了解最深之一的人,贾母已经深刻且是被迫痛彻心扉的了解到了自家儿子究竟废到什么地步,若真的因装病的缘故被询问,怕是不但没得自己的这份机变还会天真且傻傻的‘尝试’如何才能责任抛到旁人的头上!

    ……等等,抛给旁人?

    贾母:“……”

    她的心中忽的就因着这一念头而涌现了一股子极其极其激动的喜悦来。

    旁人,抄覆贾家那日,不知何故到来的南安郡王……不就正巧是那个能够背锅的‘旁人’吗?

    ……

    贾母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的慈爱和王夫人的礼佛一般,都是一层为了符合自己端庄宽和的贵妇人形象而装点在身上的‘皮’,若能批着这层皮行事最好,若不能,那也不过就是脱件‘衣裳’的事儿,还能待得事儿了再穿回去……

    十分便捷。

    也十分没有心理负担。

    ——不,它甚至于都没能真正触动贾母‘良知’!在回想了一回南安郡王于贾家倾覆是如何见死不救的,贾母再行事儿,也颇有种你不仁我不义的快乐了。

    要怪,也就怪南安郡王自己于‘不应当’的时候惹了一出‘不应该’的麻烦吧!

    ……

    思定此计,她也就恰到好的在神情里做出些许迟疑,稍纵即逝。

    更毫不意外的,就被对面二人看了去。

    当即看得两人是止不住的就厌恶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倒不是他们真就认为贾母——不不不,该是贾政——贾政的装病闭嘴会是没缘故的抽风之举了,而着实是在两人看来致使贾政的装病缘由固然重要,但如何将未发觉其装病的责任自自己肩头推卸及找到好的由头能‘胁迫对面人才更为要紧。

    可惜,因着对面人的拒不配合,故不管是谁又打了什么主意,此刻也都无甚进展。也就叫此时明晃晃的摆在面前的、贾母有话‘说’都随之而变得无甚要紧起来。

    只——

    只比之自己的懒得理会不想理会,更要紧的却是对面人于此时又会做何想?

    因着方才的‘试探’,两人也俱能明白对面那人不但不和自己一条道儿怕还不会放任自己在自家的道儿上好走,故便是见得贾母处已有露出了可‘突破’的点儿,涌上心头的第一要紧之务也并非是就趁热打铁的拗开贾母的嘴,而是防备对面的人!……哪怕不能防备对面人真做些什么呢,也要防备他在自己预备做什么时出手搅局。

    就互相再看了一眼,目光里皆隐有警惕之意。

    也正因着这警惕,使得谁都不敢就率先开口,更妄论如贾母预想那般质问于她了。

    贾母:“……”

    这发展,是不是有些不对?

    毕竟,她都将面上神情摆得那般明显了,这两人会看不到?

    不,若他们真没看到,不至于会随了自己的神情变了眼神。……可既然已有看到,又如何会就忙着互相对视去了,难不成比起自己这个‘当事人’来,他们更相信对方知晓的‘真相’?

    ——没得这么‘离谱’的事儿!

    由此,她也真真想直接放言呐喊了:看看我,看看我啊!

    我、有、话、说。

    却是终究不能。

    贾母算不得一个聪明人,也是知晓什么叫过犹不及的,便是对面俩人俱是对自己视而不见,唯能做的也只能越发在神情里加重些分量。

    便素白了一张脸,左右瞧瞧正在对视中的李副官和余大人,待得对方便再是对视,终也有些许余光落在自己身上时适机做出一副‘太好了他们没瞧见我我也可算是逃得一命’的松懈模样来。

    李副官:“……”

    余大人:“……”

    一而再,便不能再而三了。

    既然贾母已是一次次在故作姿态,那他们要是真敢于一而再的对其视而不见,总得先问问对面人可又能容得他们的视而不见与否吧?

    ……

    是的,此处之要命点,还不在于贾母一次次且一次更比一次明显的示意,更在于贾母的示意可不止他们一个人看到——

    若贾母是单独对着这俩人中的某一个示意,那也真真只可能落得‘媚眼抛给瞎子看’这一个下场的。……还并非因着贾母这么个面皮上的褶皱可以夹死蚊子的老太太抛起‘媚眼’来无人会接了,而实在是没得人真正想要接住贾母再做文章再生事端的‘橄榄枝’了:

    为已然穷途末路的贾家再生事端,值?

    不值,更不值之处还在于可能为其而将自己搭进去了。

    ——尤其是对余大人和李副官这样的‘一线人员’而言:多少风浪都平安度过了?能被这么一水沟……还是臭水沟给淹死了?

    可惜,贾母非是单对着他们中的某一个表达出自己还有‘料’速速来问的‘风情’的,也就叫李副官和余大人是再不想瞧见贾母的幺蛾子,都不得不瞧见了。

    故而,也无论是李副官还是余大人,此时都不得不对着贾母摆出一副正经神情来:

    “贾老夫人怕是有话儿?”

    “不知贾老夫人又有何高见?”

    ——异口同声。

    再是没得这样的默契的。

    只,在面对对面人难得的默契时,俩人心中也有相应的且是俱有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憋闷感,故在又互看了一眼之后再各个挪开视线,只很是认真的盯着贾母不说话了。

    压力山大。

    至少贾母就想不到这俩人也会有‘一致对外’——且这外还是自己的时候。

    “更别说老太君可是在贾二老爷中风的当夜就亲手喂药了,想对贾二老爷的病,定是很有些‘见解’的。”

    这下,贾母脸上的惶恐也就变成真的惊惶了:

    不想,也就在贾母的‘标准答案’后,也继余大人之后,那李副官同有将目光挪了过来——

    这话听着……这人倒是个好的。

    好用的替罪羊。

    故俩人又何苦因着她会说好听话儿就放过她?怎么也要拿了她来做自己垫脚下台……乃至能过河的石头才对吧?

    ……不但良心美滋滋,还能用得更‘顺手’呢!

    于是这李副官也紧接着余姓官员之后笑开了:“贾老太君真真是过于自谦了,贾家二老爷的装病,便是能糊弄过我们这些守在外围的军士,也是瞒不过贾老太君您这位生母的吧?”

    故,局势也真真有因此而僵持住了,不说两人俱是被自己拟定一句赶着一句的话儿给架在高台上下不来了,就说两人也俱是同乌眼鸡一样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让谁,便就知晓他们是没可能下台的了——只因他们不会给对方这样的机会。

    却是苦了贾母。

    便贾母实也并未就被这两人的争斗给卷进去吧,但因着两人争斗的‘起因’也实是她那糟心的小儿子,她也是实没法子就做出一副吃瓜看戏的悠闲姿态的。

    ——不。

    李副官也随即就端正了自己的想法:这人可不是替罪羊,而实是罪魁祸首!

    且她也不止是没想法,更是就不敢将想法表露出分毫给面前的两人的!

    忙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来:“两位大人商讨的是正事,又哪里是老妇能贸然插口的?更是不敢再有甚想头。”

    毕竟事儿是他挑起的,要他自己先缩了头,那也是真摆明了在说他有甚‘难言之隐’,李副官不上赶着打落水狗……又还等什么呢?

    ……

    且是余大人亲自动的口:“贾老夫人,您也算是旁观这许多了,可又有做何想法?”

    贾母:“……”

    没得,什么都没得。

    而是只能小心翼翼的就提了心,试图就从这些看似无甚重‘点’的争执里找出些能给自己、给贾家谋求些生机的路途出来。

    然后就在越发的谨小慎微之际被突兀的拎出来了。

    ……却同很有些艰难:

    不为别的,只为余大人同不敢就在同李副官对峙的时候就做出一副自己怂了模样来——

    不,该说是他才是更加不敢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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