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2 第 10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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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身子都不是态度问题,而是脑子进水与否的问题:逆先祖之言,这可明晃晃送予敌手的把柄啊!程铮就不怕人在被动摇了根本利益后直接就参他个不敬祖先之罪?

    ……该是不怕的。

    不管程铭是否能想通程铮这样做的理由吧,可对于程铮又是否会‘害怕’去这样做,他却还是能很清楚明白的:

    毕竟,若怕,就不会想要动手。

    可,这不怕就能等同于成事吗?便能成事……可又能意味着程铭等人会跟着程铮一痛‘闹’这一回?

    程铭:“……”

    他竟于此刻又笑了。

    说真的,他也是真不必在意程铮能给出些什么理由来的,甚至于都无需去聆听对方又是否有足够的‘证据’作为和论点来证明其的行为有足够的正义和必要性,他只需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在程铮的为所欲为之下为自己、为宗室抢到足够且‘稳定’的利益?

    如果可以,也如果足够,那他不介意代表宗室——至少也是宗室中的他自己同程铮结盟!

    ……这时候的程铭仿佛已经遗忘了自己的到来是为了‘求’程铮高抬贵手放过自己名下的庄子及庄下或黑或灰的田地了——

    田地的存在本就是为了银子,若是能从其他的道儿上赚取到足够多甚至于更多的银子,那土地所有权什么的也真无甚坚持的必要,乃至于再转而将之‘奉献’出去为程铮的变革之路铺道……都不是不可以。

    前提是程铭真能从程铮提议的新路上获取足够的利还不受其带累。

    就很是定下心来将程铮的话——或是单纯的思路——想了一想,越想越是安心:还并非是就认定了程铮想法可行能行的安心,而是一种只要自己操作的好,那不管程铮是最终们能过河还是半道儿上就翻;船,程铭以及他身后的宗室们都能捞一把就走的那种‘安心’。

    却还有一点不明白:

    “殿下,”要说程铭此时的语气可是比先前恭顺了不少,可问题中的尖锐却是丝毫都不见少:“虽改粮为桑确是能大大充裕国库,但这粮食才是万民立身之根本,且江南又向是产粮地里的大头,其供给要遽然没了,单凭粮库中的历年所存又是否能解燃眉之急?”

    ——并不能。

    且这不能还并非是指粮库中的存粮不够眼下,而是指纵使粮库中的所存能解一时之急吧,终也不能日日年年解忧——粮库中的存粮哪里来的?

    田地里中种出来的,然后由政府作为税负收缴,派专人于专门地儿看了守了,需要时取用,以被镇灾军饷或是旁的用途。

    此外,因着粮食不同于金银,断不可久放,故便是无甚需要动用粮仓中所存之粮的天灾人祸发生,这库中的粮食也是需要时时用新产出的去置换旧有的……

    要江南一地真转粮为桑了,却是何处再去寻新产出的粮食?……虽也可叫旁的省会支援一二,只这般与当地‘有害无利’的支援怕是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

    又有历朝粮库的建立可不止为存放田赋故,更为了在天灾人祸之际能有所‘依凭’——要再平素里就将这些‘依凭’耗完了,真遇祸事时却该怎生是好?!

    故而,程铭的提问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却是不被程铮看在眼中——

    至少就程铭的视角看程铮的应对可谓十足狂妄:面对提问,他不但无甚难为之态,甚至于看上去还很有几分厌倦感,就仿若程铭所提及者,非但不是问题,更是‘不配’成为一个‘问题’。

    程铭:“……”

    这也太狂妄了些吧?

    然后他就知道在这时候便用上‘十分’、‘太’一类的量词……却是为时过早了:

    “孤自是知晓比之衣裳织物,粮食的问题才是民生的重中之要,”程铮就继续用一种倦怠到仿佛万事都不值得入心的神情白程铭一眼:“只,既此方为机要,堂弟又何须问孤?”

    程铭:“……”

    他木然道:“是臣弟鲁莽了。”

    ——不是程铮想不到或是没有想,而是程铮便想到了也不会告诉他这个并非同自己一条船上的‘外人’!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程铭也真真是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最终千头万绪都化作一声冷笑:今儿,你能用这话儿堵我,明儿,我却要瞧瞧你可又能再用这话儿去堵谁?

    毕竟,要程铮真想着弃粮转桑,那他需要说服——或者该是必须要面对的也绝对不止程铭一人而已,更是朝堂上以户部为首却是不止户部一部门的百官!

    便那些人并非皇室,且论身份之贵重也多不如程铭吧,但要程铮真敢以今日对程铭的态度对他们……

    那程铮也就能见识到什么叫做‘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了。

    只这些,却俱是程铮自己需要去注意的事儿了:既然他现下里已有表现出了对程铭的‘不屑’,那程铭也无需再对他日后会面对的难题再多加‘关怀’,而是只需等看他翌日又能如何‘做到’对旁人的刁难‘亦’不屑……便可。

    遂转了话题:“若殿下真能将这事儿做成,定然会是国库之……举国之幸!只臣弟尚另有一不解之处。”

    “江南多大户,”他就又小心的睨着程铮那显是越发不耐的神情:“其名下所有的田地亦甚广,要他们能一并响应了殿下的号召改粮为桑,那——”

    “便是其田中的赋税难以入国库,可随其后的织造等……却更会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如此,殿下于国有益,于……有利,道一句万众归心也不为过,又何愁前路不平?”

    程铮:“……”

    他就笑了——

    这是一句试探。

    他如何又会听不出来了?

    只……

    只好个程铭啊,要说贪婪,他却是还小看了对方的胃口!

    ——这厮竟不止有看中蚕桑带来的利益,更是想着如何在囊括了蚕桑之利后再进军织造一途……最后居然还枪头一转杀将回去,连带着引发了这一切的、被豪强侵吞了的国家利益(即土地)也不打算归还了!?

    继而还能靠着程铮提出的转蚕桑的路子将这些个本不该属于他们的利益越发的往上拔高!

    ……居然还能厚颜无耻的覆上为程铮好的名义做皮?

    呵呵。

    程铮表示自己就没见过这么蹬鼻子上脸的……不,至少他见过同样不要脸的皇帝?

    程铮:“……”

    却罢了,此刻更重要的,还在于他并不认为程铭嘴里的好会是真的‘好’:哪怕程铭所言是真的,即在提出‘广蚕桑扩织造’的同时放弃对大户们侵占国家土地的追究会使得程铮‘万众归心’吧,但程铮真正需要的……可又真是他们的‘心’?

    不。

    ——不仅仅的‘不’。

    ……

    心这玩意儿太缥缈虚无了,探不明握不住,还是力和利能使得人……尤其是能使得程铮更觉心安。

    尤其是程铮确切能把控住的手下和势力。

    也更会是程铮即将收回到朝堂、到皇帝——此后历代皇帝——手中的土地所有权!

    在他们……它们的面前,任由这些大户之家怀有怎样一颗‘谢程铮放他们一马’的、‘感恩’的心吧,也任是这些大户之家又有着如何热切的、‘互惠互利’的念头吧,程铮都是不会有丝毫动容的。

    感恩?

    这些人家能免于赋税全因□□仁慈,可他们在侵吞□□亲自开拓和平定的天下……土地可又有一刻愧对过□□了?

    互利互惠?

    这些人的利益可本该是他程铮……他即将登临的皇位胜利者所固有的!他们一面挖着属于他的利益一面还试图同他‘你好我好大家好’?

    就问做出这种事儿的人要脸吗?!

    ……更别说这事儿始于——至少在不少大户的眼中该是开始于程铮‘主动’找他们麻烦的缘故了:要程铮真如程铭所想一般傻乎乎的要再试图转头与之握手言和?不说对手是否会相信程铮的这一‘和’是出自真心而非又一个圈套,指不定连程铭都会跟在他们身后等着再敲他一杠子呢!

    ——‘好处’嘛,永远都是不嫌多的,便会因为这好处而有什么不好……总之程铮要因此对付的人也海了去,他程铭怎么也是程铮的堂弟,还手中全无实权,自不可能成为那只被用于敬猴的鸡!

    程铮:“……”

    既知如此,试问他又可会因试图促进这一‘和’而越发付出?

    就不免对着程铭竟是越发笑得和煦了些:“堂弟果真是个好的。”

    并不,除非他真是个傻子才会认为程铭是好的!难不成程铭当真以为程铮会看不出这所谓的以和为贵也真真是建立在自身血肉之上的‘和’吗?

    故程铭也就生生的被程铮的这一笑惊吓到脑子清醒了许多——

    要说,他方才那么一秃噜嘴儿也也并非全是为了割程铮的肉。

    自然了,肉是必定要割的,但作为被割对象的那个到底是不是程铮,还有‘商榷’的余地。

    毕竟,他们真针对的,也待到底是国家和朝堂‘主人’,而非一个眼巴巴盯着那位置却是登不上去的‘储君’!

    若……那纵使分些利益出来又如何?这得的少了总好过全得不到吧?

    可惜程铮却是不仅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还想着能否‘全都要’?

    程铭:“……”

    老实说,他也真是很有些想不明白,程铮到底是和祖先——好吧再准确些来说该就□□皇帝一人——程铮是真同□□皇帝有仇吗?不然至于这般三番两次的都针对着□□的政令而逆?先是推翻‘官绅不纳粮’的铁律,再是对着地位下贱的商户伸出‘援手’……他这是眼珠子落进钱堆里了?不然何至于对着该拉拢的狠砍刀子,却是又对着无甚拉拢必要的和和气气?!

    ‘上加意重本抑末,下令农民之家许穿紬纱绢布,商贾之家只许穿布。农民之家但有一人为商贾者,亦不许穿紬纱。’(《农政全书.卷四》)

    不管这政令被多少家财万贯的商贾恨到近乎于咬牙切齿吧,但在立国之初,在荒芜千万里民生凋敝百废待兴的时代,它还是很有些作用的——

    至少在□□的认知里有用。

    商贾本就该为下贱,又如何有人愿为之逆□□之言了?

    是以,身为太子却是心怀商贾的程铮,也着实有够程铭‘惊讶’的了。

    还不止于此——

    这——

    不是废话吗?

    要库房里能堆银子又有谁傻乎乎的堆粮食啊!又不是朝廷的粮仓:便是饥荒年份,大户家里的粮食又有多少是为供自家食用?怕大半都是发于‘囤积居奇’四字才为之吧?

    再有行商贾之道者不可入仕,故便是‘喊冤’,又有谁会耐烦听他们说些什么?就怪不得开国百年后民生安定百业俱兴,也依旧无甚人等想着要‘修改’这一‘不合理’的政令了:

    改甚?

    是的,问题的重点还不在如何做之上,只在如何才能去做:

    便不说皇帝不定乐意从自己的腰包里割除利益去——虽说他能立时再将之收回来,只说那些个能放在明面上供人探讨的问题,便有皇家……不,该说是朝堂和国家对好些织物也的确是有限制的,且这限制还是自□□时期便定下了。

    其实,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足以说明粮食是否能足供食用的问题之根本并非就在于人和地之间的矛盾上了——至少并不仅在于其上,而更在于粮食从地里产出后如何分配上。

    也于是,在程铭意识到、也或许是不得不面对这点的时候,那程铮也有恰到好处的道:“只这粮食再是关系到民生国计,也到底是久置不得的,比不上那白花花的银子不但令人心仪,更能长长久久的陪伴着!”

    程铭:“……”

    要说程铮这两大提议,也确实是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人去实行它们的——甚至还能有足够理由在实行前就叫人相信它们一定会成功。

    ……如果它们能被实行的话。

    “若是能广……蚕桑,”程铮也就自信道:“别的不说,其间的利益可非寻常粮食作物能比的,再有朝堂亦能于蚕桑税之中多得多少?想来也是无需孤再赘言的吧?”

    “而,若是能放开皇家对某些织物的限制,它们能赚取的银两……想也该足够人惊异才是。”

    毕竟他自己……可也是聚粮不食,任由其在库中发霉都舍不得惠及贫民的的‘朱门大户’之一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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