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侬千万不能到外地去工作,更不能像我一样到边疆去工作,不然我们的家庭没有办法维持下去了,那怕在里弄工厂打工也不能到外地去。阿拉毕业的时候,正是在爸爸出事以后,又碰上国家困难时期,自已在政治上、经济上压力都很大,我是不得不去边城工作啊!”文娟动情地说完这番话,她对家庭是有极大的责任感的。
“阿姐你的处境我是很理解的,你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我是终身难忘的。”弟弟文学感动得眼睛都红润了,没有姐姐为家庭忍辱负重,他连初中都无法读下去的。接着文学也关心地问道:“阿姐,今天你到哪里去了?”
“小阿弟,阿拉在边城没有一个亲人,连上海人也很难遇到,这回从边城回家来探亲,阿拉刚上汽车就遇到一位宁波老乡,原来还住在对门四号。他的姨夫就是原来住在二楼的宁波伯伯。所以阿拉遇到他以后就感到十分亲近,小阿弟,你能够理解阿姐的这样心情吗?”夫都是四明银行的职员,解放后才合并到人民银行的,四明银行的老板就是我们老家宁波半浦的孙悦夫,他在我们半浦还兴办了洋学堂和慈善事业,使我们子孙后代能够受到优良的教育,成为国家的优秀人材。”阿哥很有感触地提起了往事,文娟也感动了,她动情地说道:“我爸爸和宁波伯伯是很要好的,解放后他们一起去支援大西北,可惜我爸爸……”
“阿娟侬勿要说了,阿哥他是知道的。”学文止住了文娟的讲述,他不愿意文娟重提这样悲伤的往事,他要让文娟心情愉快,今天来衡山饭店就是要大家快快乐乐的聚一聚,开开法国西餐的洋荦,阿哥倒是心事重重地说道:“解放后我曾满腔热情地去报考军事干校,盼望祖国的社会主义事业能够兴旺发达,哪里会想到遭遇了国家三年困难时期,我们的大哥还不是含冤而死,他被学校开除的时候,我曾专程去甘肃找了学校领导,要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要有个说法吧,那领导竟大发雷霆的辱骂起来……”
阿哥不愿意继续再说下去了,文娟的心灵又一次受到触动,她深切地理解到三年灾难是全国性的,是全中国人民大众共同的灾难。
阿哥又从抽屉里掏出一包杭州小核桃来要文娟尝尝,他转换了话题,轻松愉快地说道:“杭州是天堂,阿拉宁波也是风水宝地,宁波人有很优良的传统习惯,尤其是朋友之间真诚相待的传统,希望你们在遥远的边城,能够将这种优良的传统习惯发扬下去。”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大家一起下楼来到餐厅,发现只有中餐供应,阿哥问饭店师傅怎么没有西餐呢?师傅说没有原料来做,阿哥便对文娟说道:“我们还是到红房子西餐馆去吧,那里的西餐是很有名气的,我们今天就是要开开洋荦去。”
文娟连忙说道:“阿哥,洋荦我早已开过了,当年我爸爸和宁波伯伯一起去支援大西北,我们两家人一起去红房子西餐馆聚餐,至今我还记忆犹新,阿哥,我们还是在这里吃中餐好了。”
学文听见文娟又提起伤心的往事,也劝阿哥不要到红房子去了,还是在这里吃中餐吧。其实这里的中餐菜肴的花色品种还是很多的,鸡鸭鱼肉蛋样样都有,还有法国原装的葡萄洒。于是大家坐下来了,点了好些样菜肴和一瓶葡萄洒,文娟站起来举杯感谢阿哥的盛情款待,并且热情地盼望阿哥有机会来到边城,阿拉用很有名气的过桥米线来招待阿哥。阿哥也站起来表示真诚的感谢,并且说边城交通太闭塞了,你们是完全有机会到首都北京来的,到时候我们到前门聚德记烤鸭店再相聚。
这一顿午餐大家吃得很开心,学文和文娟都还没有到过首都北京,他俩都盼望着能够早日上北京,去到天安门前留个影,再去游览北京的名胜古迹,所以文娟表示一定要到北京去。
没有不散的宴席,临别时阿哥还为没有吃上西餐表示歉意,再一次盛情地邀请文娟到北京来,请她吃西餐和烤鸭。
愉快地和阿哥告别时,阿哥又
拿出一包杭州小核桃给文娟,说是带回去给你妈妈和弟弟尝尝的。文娟再三表示感谢。
学文和文娟离开了衡山饭店,沿着衡山路朝北走,学文说今天我们去逛南京路吧,文娟点头表示同意,并且说道:“阿哥能在钱学森领导的单位里搞科研真是难得和。”
“阿哥完全靠自己发奋学习,考高中时几千名考生中取得第二名,上大学是保送进去的,只可惜没有机会出国留学深造。”学文遗憾地说道,他心里总是为阿哥惋惜。
文娟又说道:“阿乡,从今以后阿拉就叫侬小阿哥好伐。”学文高兴地笑起来了。
已经到了初夏时节,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上海马路上的男女青年大多穿上了白色的确良短袖衬衣,中午的太阳晒得使人感到热乎乎的,学文和文娟走在南京路上,看见一家水果店门前招牌中间写着“供应西瓜”四个大字,招牌两边写着“只准堂吃,不准外买”八个小字,这说明了当时市场的状况,上海人喜欢吃西瓜,大堂里坐满了顾客,大家都低头忙着吃西瓜,服务员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向顾客作宣传:这是优良品种的西瓜,瓜子我们要回收给贫下中农兄弟,西瓜皮我们也不能丢,加工成罐头后出口给苏修抵销外债。所以请同志们配合我们的工作,把瓜子和瓜皮集中起来,以便我们来回收。服务员的宣传引起文娟的兴趣,她拍拍学文的肩膀打趣地说道:“小阿哥,西瓜混身都是宝,为支援国家,支援贫下中农,我们也进大堂去吃西瓜。”
学文接着说道:“阿拉也喜欢吃西瓜,在边城是吃不到西瓜的,当地贫下中农从来不种西瓜的,现在西瓜刚上市,让阿拉吃个饱吧。”他坚守住了,这一刻。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尹愁忽然往前一跳,以一个跪在床上的姿势,像一只树袋熊那样伸出手抱住了已经站起来,但还没转身的周政的腰部。
尹愁佝偻着身体,以一个歪歪斜斜的的姿势抱着周政,侧脸贴着周政的心口,脸在哪儿蹭啊蹭,真的像个缠人的小动物一样。
“政哥哥,我真的真的真的晚上不会再玩的这么晚了,你给我个认错的机会吧,好不好?”
这是尹愁在被戳穿是个骗子后,第一次主动抱他,周政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他的心脏砰砰砰剧烈的跳动。
尹愁说完微微仰头抬眸看向周政。
周政垂眸看向尹愁。
四目相望,尹愁露出个甜甜的笑容,牙齿白的仿佛会发光,可爱又美好的笑脸,让人想要永远守护的笑脸。
周政重新坐回了床上。
尹愁松开了手,坐可恶的家伙!他不只污染她的浴室、她的眼睛,还想污染她的房间?门都没有!
“你给我乖乖待在里头不要出来!”杨小菟闭着眼朝他喊着,然后迅速跑到晾衣服的阳台,随手抽了件哥哥的t恤,准备跑回房间。
经过客厅时,突然有人喊住了她。
“小兔仔,你在忙什么?很吵耶!”被吵醒的杨莫桑整个人靠在墙上,眉间锁得死紧。
他平常任人怎么闹、怎么玩都无所谓,但他有很严重的下床气,所有打扰他睡眠的人,全都斩立决。
“啊……我……肚子饿,去找东西吃。”一看到杨莫桑,口齿一向伶俐的杨小菟立刻舌头打结。
“肚子饿?你吃衣服啊?”杨莫桑视力超好,所以再远的东西都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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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杨小菟连忙将t恤缠在手上,使它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我东西已经吃完了,这个是我明天要穿的衣服。”
“好啦!”杨莫桑被吵醒,心情不好,懒得废话。“快去睡,再吵我就k你。”说罢,便转身进房。
看到杨莫桑回房,杨小菟松了口大气后,连忙跑到自己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就见赤裸着上半身的风定远坐在床上,腰部以下用她的兔兔被盖着,嘴上悠哉游哉地喝着饮料,手上则翻阅着少女漫画。
敢情他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死人头……”意识到声音太大,怕吵醒杨莫桑,杨小菟连忙压低嗓音,“谁准你上我的床的?”
可恶的家伙!竟然大刺刺地在她这个黄花闺女前未着半缕,害她一双眼都不知该往哪放。
“我啊!”风定远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着。
“我……你……”杨小菟用力地将t恤丢到他的脸上。“穿好快滚啦!”
风定远睨了t恤一眼。“裤子呢?”
“裤子?”她不由得傻了。她还要帮他找裤子?
“杨大哥的衣服再大,也挡不住重点部位。”他坏坏地笑着。“快去找条运动裤给我。”
该死的!她干嘛要帮他忙东忙西的啊?
他擅自跑到她家,用了她很贵的精油沐浴乳,还污染她的眼睛,甚至不要脸地躺在她的床上,喝她的饮料,看她的少女漫画,她还得像菲佣一样任他差遣,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
嘴上虽忍不住碎碎念,但为了怕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杨小菟只好忍着满腔怒火,为不速之客找裤子去了。
呜……一切都是饮料惹的祸啦!
第二章
杨小菟背对着正在穿衣服的风定远,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摔进水沟了?要不然怎会弄得一身脏?”
她好奇心超重,不打破沙锅问个答案出来,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你想呢?”风定远打了个呵欠。
这个讨厌鬼!从不肯直接给答案,老是要她猜,真是有够不干不脆的!
“打架子对不对?”男孩子最爱打架了,一点小事也要拳来脚往,十足十恬在蛮荒时代的野蛮人。
“嗯哼!”他应得模棱两可。
果然是打架了。
“所以你不敢直接回家对不对?”
嘿嘿!被她抓着把柄了。
风家家教甚严,别说打架了,光是上学迟到,就可以让风妈妈念到耳朵长茧。
背后迟迟没有答腔,让杨小菟深觉奇怪。
“你是为……”她回头,惊见他竟然在
于是两人挤进大堂等候空座位,,好在吃西瓜比吃饭快多了,一会儿就空出座位来,让他俩坐上去。服务员过来抹了抹桌面,便抱来一个大
“阿姐,阿拉是心连着心的。你在遥远的边城工作,我心里是多么思念阿!只是我没有能力
“阿姐,我也晓得应该留在上海,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办理。”弟弟回答道。
“阿拉和姆妈一道去找里弄居委会,请他们出个证明,说明阿拉已经在边疆工作,姆妈又体弱多病,需要子女照顾,根据现行政策,小阿弟侬是应该留在上海工作的。明天阿拉帮侬去打个证明,后天上午阿拉一道到侬学校去找领导。这件事情一定要想法办成。小阿
学文似乎感觉到文娟想说:“阿拉还是做朋友吧。”但是这句话文娟始终没有说出来,后来还是学文先开腔了:“阿娟,阿拉感情容易冲动,实在对不起,请侬原谅好吗?”
“小阿哥,别这么说。阿拉理解侬的心情,老实说吧,婚姻离阿拉实在是太遥远了,阿拉能够在边城安家吗?”
“阿娟阿拉在理性上也是很明白的,就是感情太冲动了,阿拉今后一定改正。”
“不用了。小阿弟后天要送阿拉上火车的,阿拉还是后天再会吧。”
“好的。”学文握住了文娟的双手深情地望着她。文娟摇动着双手,微笑地对学文说了一句:“小阿哥,再会吧”。
文娟回到家里,见到弟弟已经回家来了,她关心地说道:“小阿弟,侬今年暑假就要毕业了,在学校毕业分配方案下来之前,侬一定要想法留在上海工作。”。
“侬就讲吧。”
学文反而犹豫起来了,他的嘴唇动了一下,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阿唷!小阿哥侬怎么又不好意思了?”
“小阿哥,勿要再讲了,时间不早了,阿拉还是回家去吧。今天是周末,小阿弟也要回家的。”
“好的,阿拉送侬回家去,顺便看望小阿弟。”
学文已经后悔莫及了,从理性上来讲自己明明知道这只不过是真挚的友情,或者说没有“性”的爱情,简称无性恋吧!怎么能稀里糊涂地扯到婚姻上去了呢?自己真是太冲动了,简直是糟糕透顶。学文醒悟过来以后,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了。
几分钟以后,文娟从公厕里出来了,她走到学文身边,也没有说话,还是用两眼注视着学文。学文此时已经很清醒了,他知道现在不好用语言来表达,只能用眼神向文娟表露悔改之意,文娟似乎也明白学文的心意了,两人的心情也就轻松起来。
阿娟含笑地点了点头。
“阿娟,阿拉有句心里话总想对侬表达。”
“阿娟,这些天阿拉总有一个强烈的心愿,渴望着能够当您的相公,阿娟您愿意当阿拉娘子吗?”
阿娟的表情似乎凝固了,她呆呆地望着学文,使学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文娟又将视线转向四周,发现附近有一处公厕。
“阿拉去一下厕所。”文娟轻声地说道。
“阿娟,那阿拉就讲了。”
“侬快讲吧。”
少年的背部有些僵硬,他有些颤抖地开口:“你们会把我送回去吗?”
九月感觉到了他的不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时,落千辰却抢先她一步,附近一个隐蔽的空洞里发现了一具骷髅可以看出骷髅的肋骨上有刀划过的痕迹,从骷髅身上参团的东西证明此人正式赛开赛灵。九月。
“阿娟,如果没有抗日战争,阿拉就能够从小在一起了,就会‘青梅竹马’了,阿娟侬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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