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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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多么美好的夜晚啊!

    文娟的双手轻轻地推开了学文的脸,抚摸着他头看外头的星星。″萧傲蓝的双手不停搓着妹妹的手臂,期望能够驱走她肌肤上的寒意。

    一天星斗,亮光闪烁。

    萧傲青深知死亡将近,紧紧搂着姐姐,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但硬是被她给吞下,最後一次跟姐姐看星星。

    不哭,不哭的。

    〝姐姐,长大後的哪天……我想跟你一起穿古香缎。″她扬着甜笑,眼里带着似梦如幻的雾光。

    古香缎,她们曾在重要节日萧府宴请宾客时,见过继母穿过。说来可笑,以她们的身分并非穿不起,但亲爹从没让绣娘踏进卧房,身上穿的都是一般粗布。

    轻揉着妹妹的发顶,萧傲蓝点点头道〝好…等哪天姐姐赚够钱,就给你订做。″

    萧傲青蹭着温暖的胸,她的亲姐姐啊,真真对她好,可惜她无法撑到那时,望着远方的星辰〝姐姐…青儿以後会成为……最闪亮的那颗星星…这样你就会一眼找到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眼眸已然被泪水模糊,萧傲蓝贴着妹妹的脸颊,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姐…姐……你可要…记得……″小小的身躯缩偎在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怀中,生命虽短,可萧傲青从不觉得苦,因为有个坚强的姐姐陪伴。

    〝嗯……绝不忘青儿……″萧傲蓝将妹妹环得更紧,但越发感到对方的身子渐冷下来,泪如珍珠般断了线,掉落,在衣裳上留下一道道暗点,心如刀割。

    得到承诺,萧傲青放下心,轻轻地诉着〝姐姐……青儿…真的累了……晚安…″

    抱着冰冷的躯体,萧傲蓝痛声饮泣,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般,将几十年来的酸哭一次宣泄得够。

    天边泛白,初曦斜射,冷雾尽散。

    抬手抹了抹泪脸,她抚过那张与她同无样的脸孔,此时纯真圆眸闭合,再也睁不开,〝晚安……青儿。″

    >>>>>>>>>>>>>>>>

    悲伤冲击过後,萧傲蓝静下心细想。

    喉咙疼着,如烈火延烧不曾停歇,感知过於强烈,让她明白这不是个梦。

    由湖边逼死,至鬼门关前走一遭,再回到正元三十三年。

    重生?!

    是了。否则她怎会身材矮小,怎会重遇上青儿呢。

    许是上苍认为她不该进入六道轮回,给了她机会再重当一次萧傲蓝。

    上世,活得落魄,沿街乞讨,饿上数日是家常便饭,流浪过大景国大小不等之地,原以为杜氏已放过她,却仍在豆蔻年华难逃一死。

    这世,不愿再当傻子,蒙蔽双眼,纯然认为全天下人皆仁人怀抱,等着杜氏对她伸出魔爪,坐以待毙。

    背起妹妹的尸体,萧傲蓝步至大街,挨家挨户打扰。

    已经过十来多户,她望着门口黑底金字匾额上提着倪俯,微微勾起唇角,那是亲娘的姓氏呢。

    〝小姑娘,有何事?″小厮皱着眉头,眼底带着不屑的情绪,心中估计又是来骗吃骗喝,这几日遇上不少这样的人。

    萧傲蓝行乞多年,察言观色,自然是懂得,摆着楚楚可怜样,道〝这位大爷行行好,能够帮忙引见贵府老爷麽?″

    〝去去,别站在门口碍眼。″说罢,小厮正想转身,却瞥见不远处马车驶来,连忙将萧傲蓝推向一边,她没料到此举,小小的身子背着尸体,重心不稳,往後栽坐在地上,惹得她怒瞪对方。

    这景象刚好被在马车上头的倪政钧给见着,下车第一件事就将小姑娘给扶起,还顺带斥责小厮。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这番恶状,给人瞧见,还以为倪府仗势欺人。″倪政钧口气威严,但在面对萧傲蓝时却面容和蔼。

    萧傲蓝既知对方是倪府主人,连忙下跪,磕头求着〝小的欲卖身葬妹,求求大爷收留,小的做牛做马都成。″

    倪政钧颇讶异地看着眼前脏兮兮,长发纠结凌乱的小姑娘,这麽小就出来卖身葬妹,实在可怜,虽说她言语尽显卑微,但那双大眼却无惧,直挺着背脊,她的尊严不容践踏。

    至於,那粗哑声微的嗓子是怎麽回事?

    〝起来吧,你叫什麽名字?″倪政钧瞄了眼摊在地上的尸体,二个一模一样的面容,双生子!?

    传闻双生子其中一人为恶魔寄胎,莫怪,这般稚龄却流落街头,嗓子应该也是其原因而坏了吧……

    咬咬唇瓣,小姑娘回答〝倪…倪傲蓝……″

    舍弃父姓,只因亲爹从不曾给予父爱,娘一手拉拔她长大。

    不冠父姓,只因亲爹不配她敬重,且顾忌到杜氏寻人。

    她不是故意要跟大爷逢迎而改姓,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份。

    〝咦?你也姓倪?爹娘是哪里人?″

    〝小的因为太过用力,她还挂着吊瓶的一只手由于血液倒流,整条输液管都是鲜血,很是骇人。

    阿青扑上前去,抱住了米兰喊道:“你不要命了吗,米兰?别这样,别这样吓我!”

    米兰被阿青抱着却不住地挣扎,手上输液的针头也被她挣掉了,她哭喊着:“阿青,我不要他的钱,我不要他的钱……”

    阿青抱着米兰,眼泪也下来了,她安抚着米兰:“好,好,不要他的钱,咱们不要他的钱……”她看着米兰一手都是鲜血,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大声喊道:“医生,护士,快来,救命啊……”

    ……

    丁山失魂落魄地出医院,外面的太阳很大,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他用手揉着酸涩的双眼,步履沉重得像灌了铅。他找到自己的车,开了车门坐上车,却没有急于发动车子。

    仰靠在车座上,无边无际的孤独与寂寞向他席卷而来。

    车载收音机里交通频道的主持人正用轻快的语调向大家问好,顺便报告实时的交通和天气状况,丁山茫然地点了根烟,这些平日里必然关注的一切似乎离他无比的遥远……

    头一次,他不关心工作,不在意周遭的一切。收音机里正放着主持人选的一首情歌《变了,散了,算了》,换作平日里一向不喜欢扭捏作态的他一定会觉得太矫情,但此刻听来,似乎正是他心情的写照。一阵心痛犹如一把利刃,直直穿透了他的心脏……

    ……

    当你我都变了

    连心都变了,变得不再专了

    是福还是祸,不要想太多

    否则受折磨,怎么让人活

    当爱情就散了

    散得连朋友的关系全都断了

    是福还是祸,我都不想了

    分手就算了,可谁能甘心算了

    变了,散了,就算了

    一转眼,心会碎的…...没爹…我娘姓倪……是陌水上的白发,深沉地说道:“如果当年爸爸去支援大西北的时候,我们全家都随同而去,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和小阿弟还能够生存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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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到时候阿拉一定要陪同侬来桂林游玩,‘桂林山水甲天下’,阿拉还是带照相机来拍照,以便留作永远的纪念,和侬在一起是多么快乐,阿拉会永远记住这样幸福的日子。”

    学文也站起来了,和文娟肩并肩的站在车门里,奇特、秀丽的桂林山水就在眼前,学文轻轻地叫了一声:文娟。文娟转过头来,学文的脸便挨上去了。

    “小阿哥,这是侬的选择,也是侬的自由。这是应该受到尊重的。所以等到阿拉退休之后,一定要到宁波老家来拜读您的忬情小说。”

    夜深了,列车进入广西地界,文娟从窗口向外望去,桂林山水的奇特地貌隐现在眼前。再回头瞭望北方的天空星光灿烂,七颗耀眼的北斗星清晰可见。她心中又想起了亲爱的爸爸妈妈,无限地思念着亲人。

    学文注意到文娟的神情,关心地问道:“阿娟,侬又想家了?”

    “小阿哥,侬好像还不懂女人的心理,尤其是阿拉上海女人,不可能像你们男人刚毅,女人总归是软弱的,尤其是在情感方面,至今阿拉仍难以忍受家庭遭遇的严酷事实。”

    “阿娟,女人的心理阿拉是能够理解的。不过在严酷的事实面前,人们不得不学会坚强,不然如何生活下去呢?”

    实际上文娟是坚忍的,只是心中有着疑虑,从而感到了郁闷,她总想调整自己的心态,便对学文说道:“小阿哥,下次探亲的时候,阿拉还是一起同行吧,一定要到桂林来游山玩水,以消除阿拉心中的郁闷。”

    文娟总是想念着上海的家,她对学文说道:“小阿哥,阿拉总想起上海人爱说的一句话:‘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套房’,在遥远的边城,那怕给阿拉一套豪华的别墅,阿拉也是勿要的,孤家寡人住在边城的别墅里有什么意思呢?小阿哥,阿拉还是最留恋上海集宁里五号三层楼亭子间的那二张床了。”

    学文也怀有同感,他也动情地说道:“阿娟,侬真是一位‘石骨铁硬’的上海姑娘,阿拉最留恋童年时代在宁波老家的生活,阿拉愿意回宁波老家去住茅草房、去种田,阿拉也是不愿意在边城扎根落户的,那怕也让阿拉住豪华富丽的高级别墅。”

    文娟继续说道:“小阿哥,侬是一位‘石骨铁硬’的宁波人了,虽然阿拉的祖籍也是宁波,还能讲流利的宁波土话,但是我在上海生长大的,尽管家里的生活十分艰难,我还是非常留念上海,除了留念上海的亲人和环境外,我更以为上海有无限的发展空间,上海不但是中国的大城市,将来一定会成为国际大都市。所以要我在边城工作几年是可以的,将来我一定要回上海去的。”

    “小阿哥,这是很自然的,每当阿拉沉静下来的时候自然会想到家里,边城的生活环境和上海相比差异太大了。虽然阿拉已经在边城生活了几年,可是至今阿拉仍然不能适应。”

    “阿娟,阿拉有一个信念,就是自己应该无条件地去适应环境,决不可能让环境来适应自己。在任何艰难困苦的环境下,阿拉要像‘芦荡火种’中的郭建光那样,坚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阿拉想起了老校长的叮嘱:同学们,你们应该像蟑螂那样在任何艰难困苦环境下谋求生存。蟑螂又名偷油婆,喜欢吃油煎的食物,可是它也能吃木渣、泥土之类的食物。所以在困难时期,我和同事也模仿蟑螂的本能,用小苏打煮玉米芯子充饥,还不是熬过来了。”

    “小阿哥,老实讲阿拉在厂里不太愿意与人多交往,很怕惹起麻烦,同事之间有一种隔阂,阿拉这次遇到侬,真是一个例外,除了姆妈、小阿弟,小阿哥侬是阿拉最亲近的人了。”

    学文又激动起来了,他抚摸着文娟的双手深情地说:“阿娟,侬是阿拉最亲近的人了,尽管将来阿拉各有归宿,只要现在阿拉亲密相处,这就是幸福,将来等到阿拉退休的时候,一定要将这段幸福的过程,写成一篇忬情小说作为永远的纪念。阿娟你说好吗?”

    文娟回答:“比起困难时期,现在的生活好得多了。我深信将来的生活会更加美好,真诚的小阿哥,我再一次提醒你,为了将来美好的生活,你一定要发奋地读书啊!”

    列车进入江西以后,上下车的旅客很多,大家都怀着兴奋的心情谈论着国家大好形势以及农村里出现的新气象。

    “阿娟,你晓得丽江摩梭族人的风俗习惯吗?那里男人不娶,女人不嫁,采用一种类似探亲的婚姻方式,子女不认父亲,只认舅舅,始终保持着原来的血统家庭。”

    “我也听说过了,我觉得这种家庭生活是可取的,但是这种婚姻方式太原始了,在实现生活中,真正美满的婚姻是很难见到的,像阿拉电厂夫妻之间总是打打闹闹的,离婚吧很难,再说离了婚后又怎么办?这类事情阿拉看得厌烦了。这使我对现实婚姻深感疑虑。也更使我留恋上海了。”

    “阿拉机械厂的情况也差不多,还有那些偷鸡摸狗、乱搞男女关系的,真是叫人恶心。我总觉得这些年来大家忙着搞运动,放松了对人的道德素质教育,培养人才固然重要,但是更需要教育大家怎样做人。”

    学文又继续说道:“阿娟侬的想法也是上海姑娘的普遍观念,阿拉总以为调回上海谈何容易,要弄到上海户口对登天还难。所以阿拉认为还是耐心地干下去,等到退休的那一天,阿拉一定要回宁波老家去过退休生活,这就是叫叶落归根啊!”

    列车进入湖南地界了,这里的副食品供应要丰富一些,这是老人家的故乡哟,学文快捷地跑到站台上买了一些面包、茶叶蛋、香蕉之类的食物,他和文娟一边吃,一边继续谈论,谈论的话题转换了。

    饥。

    车厢里又脏又乱,旅客们觉得只好自己动手了。当时正好是学习雷锋的高潮阶段,大家都积极地打扫卫生。条件再差大家都能适应,并且总是怀着满足的心理。困难时期已经熬过去了,大家不再挨饿了,旅客们说:今天这样的生活,真是来之不易啊,旅客们友好相处,车厢里经常发出愉快的笑声,经过打扫清理,车厢也干净多了。

    文娟已经不知不觉地熬过了一夜,觉得也不怎么艰苦,大家都处在愉快友好的气氛中,她的心情也舒畅多了,学文问她:“阿娟,火车上这样艰苦的旅途生活过得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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